1.央视新闻、人民日报、三联新闻周刊、南方人物周刊、凤凰读书、新浪读书、腾讯大家频道等官微一致推崇的作家。无论时代怎么变化,梁实秋的文字永远经典。 2.马未都、刘墉、李银河、林少华、赵忠祥、杨钰莹、陈漫等各界名家纷纷推荐梁实秋作品。清新淡雅之中包含睿智,幽默风趣之中自有深情,所有人都值得一读再读。 3.*真挚的中国感情,*暖心的正能量。我们都是为了理想和生活漂泊流浪的人,背井离乡,幸好有梁实秋的文字一路陪伴我们,一边默默怀乡,一边坚强奋斗。 4.四色插图版。 本书简介: 梁实秋,生于大陆,留学美国,战乱中颠沛流离,晚年寄居台湾,一生中很多时光都在流浪中度过。但是,心中对于中国的感情永远不变,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在台湾,一颗心一直是中国的。 他的女儿梁文茜说过:“人不管流浪到多远,对于故乡的感情永远是割不断的。我父亲死的时候,穿着一身中式的长袍马褂,不要穿西装。他上美国去,人家让他入美国籍,他说我不入美国籍,我是中国人,我以是中国人为自豪。他说如果中国和美国发生冲突,我必然要站在中国这边,因为我是中国人。”这就是梁实秋所代表的流浪的中国人,人虽流浪,但是感情永远扎根在中国。 我们都曾有过这样的感情,我们也都一样“流浪”在世界各地,孤独过,迷茫过,苦过累过,但是我们心中都有一个相同的感情——对故国故乡的眷恋,在这种感情的慰藉下,再多的颠沛流离,都是对人生的献礼。 本书辑选梁实秋论中国人,写中国事,念中国情的散文杂文,文中或戏谑幽默,或讽刺针砭,或优雅温和,其实都体现了他对中国的一种拳拳之意。 作者简介: 梁实秋 中国著名的散文家、翻译家、学者、文学批评家,国内第一个研究莎士比亚的权威人士。一生给中国文坛留下了两千多万字的著作,代表作有《雅舍小品》《雅舍谈吃》,长篇散文集《槐园梦忆》等。 他自幼受家庭熏陶,爱好古典文化,一生温文儒雅,颇有大家风范。这种爱好和性格,使得他以雅致、闲适的独特文风享誉文坛。 目录: 要什么书,英国剑桥大学、牛津大学都给他送书,这样他就整天在书房里。除了教书翻莎士比亚以外,那时候他还编一些杂志什么的,整天就蹲在书房里。他为什么感激我妈妈,他家事不管的,都是我妈妈管,他成天就在那里面,就是书呆子。家务事、带孩子都是我妈妈管。他说,没有我妈妈的话,翻译莎士比亚全集都完不成。他有痔疮,痔疮有时候流血他也不知道,他就一直写,后来我妈发现他椅子上有一大摊血。当他专心致志写作的时候,一切疼痛、其他的事情全忘了。后来我妈妈又给做了一个大棉垫,他以后就坐在上面工作。 另外他编了一套字典—《远东英汉大辞典》,属于工具书,收录了八万多条字汇,当时中国字典只有三万多条字汇,这个他是用了三年的时间,发动了两百多人,全世界各图书馆都跑遍了,收集资料,编了一套英汉词典,然后分类出版,有医学的、科学的、历史的、文化的,等等,有三十多个版本。当初联合国用的英文词典就是梁实秋主编的这本词典,我原来也不知道。为了去美国探亲,我到美国领事馆签证。办事员问我:“你是梁实秋的女儿?梁实秋是我老师。”我说:“怎么会是你的老师呢?”他就从他抽屉里拿出一个黄本的英汉词典,他说:“我天天都在看他的词典,所以他是我的老师。我给你办移民到美国去吧。”我说:“不行,我在中国当律师,我这儿有工作,我去探亲一个礼拜就要回来的。”他说:“那好。”赶快就给我办了手续。另外,他还翻译了十多种其他英语文学名著,比如现在热销的《随想录》就是其中之一。 除了翻译之外,住在重庆北碚的雅舍期间,他写作了大量随笔散文,后来结集为《雅舍小品》《雅舍散文》等,出了三十多个版本,被译成多国文字,风靡全世界。 当然他也有一些嗜好了,那会儿在北京他喜欢放风筝。好像老北京人都爱放风筝,我父亲放风筝可是挺讲究的,现在的风筝可能不那么普及了。那时候我们家放风筝,各种大沙燕,有瘦长的叫瘦沙燕,一般的叫普通沙燕,黑色的叫黑锅底,还有龙顶鱼,那个眼睛能翻的,还有孙悟空。我们风筝上面都带着那个小鼓,还有上面带琴,一拉风一兜,琴就响,放上去以后就跟有乐器的声音似的。我们使用的线都不是普通的棉线,那个线不结实,放远了就会断了,使用的都是老弦,就跟拉胡琴的弦一样,特别的结实。有一个放风筝的线车,拿手一拨就转。那个轴都是硬木的轴。放远了以后,要是风平浪静的时候,把它拴在我们前院的柱子上一夜,第二天早上还在上头。可是这里面有时候也会有麻烦,因为好多人家都放,天上风筝多了,会打架的,有时候线缠在一起了,一看线缠在一起赶快往回倒,你不往回倒,人家把风筝拉人家去。我父亲喜欢玩儿这些东西。 平常他是逛书摊,上琉璃厂、荣宝斋、海王村这些地方逛书摊,人家那儿老板都认得他。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逛厂甸。在北京过年好像习惯都去逛厂甸,就是一种庙会的性质,在新华街上搭上棚。很多摊贩都集中到那儿去,吃的东西、用的东西,甚至金银珠宝翡翠,现在都差很多了,那会儿卖羊头肉、奶酪、炸糕,反正都是北京的这些东西。我小时候特别喜欢上厂甸,又吃又喝,又买玩意儿。他带着我们去,那会儿厂甸,喝豆汁,吃灌肠、驴打滚、艾窝窝,大糖葫芦特别长,有好几尺长。他喜欢玩儿什么呢?爱抖空竹。有的是两头都有圆的,中间像个葫芦似的。还有一种是单头的,这边有圆的,那边没有,这样的不好抖。大空竹、小空竹,家里有很多。他认为那个是一种运动,一到厂甸就买空竹。 老友 闻一多和我父亲曾同在青岛大学教书,他们两人关系非常好。在青岛的时候我还小,但是我记得闻一多差不多每个礼拜都上我们家(今青岛市鱼山路33号),他常抱着我玩。后来闻一多到昆明了,我父亲在重庆,两个人就不在一起了。但是那个时代,文人只有一支笔,他没有枪,别人要迫害他的时候,他只能用笔来反抗。那时候我父亲就说闻一多受抗战的影响很激进的。当时就有很多特务都跟踪他们,我爸爸也是被跟踪的对象,有一个小黑汽车老跟着他,他特别害怕。因为我爸爸说话嘴上没有遮拦,看什么不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说,得罪很多人。他就对闻说:“闻一多,你自己留个心眼,你不要在公共场合这样,会受到迫害。”可是当时闻一多热血沸腾,所以最终遭到人家的迫害。后来我父亲知道以后特别伤心,因为他们俩是很好的朋友。他喜欢下围棋,当时摆的有围棋盘,有围棋子。他一拍桌子,说:“一多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呢。”那棋子都滚到地上去了。因为北碚的房子是木板地,很粗糙的木板地,有很多缝,他一拍那个棋子顺缝都掉下去了,抠不出来了。后来到台湾去,闻一多给他的信一直带在身边。还有闻一多当时受害的报纸,都黄了,跟手纸似的,他一直带在箱子里。 他和冰心感情也很好。因为他们都到美国留学,是在船上认识的,聊天时冰心问他:“你是学什么的。”他问冰心:“你学什么。”她说:“我学文学的。”他说:“我学文学批评的。”他和吴文藻(冰心的丈夫)都是清华的同学。在美国我父亲和冰心他们都一块儿演戏,有很多活动。后来他到台湾去以后,不知道谁传说,说冰心死了,他非常伤心,写了一篇《忆冰心》的文章在台湾报纸上发表了。后来得知冰心没有死,他觉得很不好意思,就表示很道歉,说“我听说你死了,没有死我就这样写你,很不应该”。冰心说:“不对,我非常高兴,因为一个人很难知道他死了以后,别人是怎么样纪念他。”她说:“我现在知道,我死了实秋会写文章纪念我,我很高兴。” 在北碚的时候,梁实秋和老舍都在编译馆,老舍就住在我们家东边。现在都开辟成立梁实秋纪念馆和老舍纪念馆。我爸爸担任翻译英文的编辑委员会的主任,老舍晚上经常上我们家去,闲着没事儿有时候打麻将、聊天。后来开文艺晚会的时候,他们俩说相声,两人都一口北京话。说相声有一个习惯,一人拿一把扇子,作为一个道具,有时候说到哪儿,敲一下,引得大家都笑。我爸说:“咱俩拿这个扇子可以当道具,你不要敲我脑袋,你不要打我。”老舍说:“我不打你。”但是说到兴高采烈的时候,老舍可能忘了就敲他,一敲他,他就躲,我爸爸戴一个大眼镜,正好扇子就把眼镜给打下来。我爸爸穿着长袍马褂说相声,赶紧拿衣裳一兜,就把眼镜兜住了,眼镜没有掉地上,省得摔碎。但是底下就哄堂大笑,人家以为就是导演给他们做的滑稽的动作呢,实际上不是,实际上临时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儿,所以很多记者都拿这个作为一个趣闻。 后来台湾推荐诺贝尔奖获得者,人家推荐梁实秋,梁实秋说我不行,说这是中国代表就给一个名额,说台湾这么一个小地方代表不了中国,人家说那你推荐一个,谁行呢?他说我看就老舍行。可是那时候老舍已经死了,他还不知道呢。后来一问,老舍死了,人家说你推荐别人吧。他想了半天,那推荐不出来了。所以后来就没有了。据说把这个名额给了日本。老舍死了以后,我上美国探亲,老舍的夫人胡絜青给我写了“健康是福”四个大字。胡絜青是书法家也是画家,我给父亲拿过去,父亲心里特别感触。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与徐志摩、青岛大学的校长、《新月》杂志社的那些人都是很熟悉的。后来我父亲到台湾去了,跟这些人联系少了。像季羡林就和我父亲关系特别好。那时候季羡林在犹豫学什么好呢,学东方语文学系是少数,全中国人没有几个人学。我父亲说你就学这个吧,学这个好,越少数越好,全中国就你一个人会。季羡林就在东方语文学系学少数语种,后来他当然推广了,他学了很多国的文字,所以季羡林对我父亲是很尊重的。在学术上我父亲也非常器重(季羡林),那时候他还年轻,觉得他将来特别有出息。 中国人 我是学法律的,不太懂得文学,所以有时候人家采访我的时候,我就不怎么谈文学的事情,因为不懂,胡说八道让人笑话,但是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我父亲对于文学,他不希望有什么束缚,他说我想到什么就可以写什么,不希望别人给他定一个条条框框,中国的文学上有很多流派,过去八股文就是条条框框,就得起承转合,作诗平平仄仄,就得押韵,写散文的可以超脱一些。这样就跟有些流派认识不一致,那也是可能的,但是这些事情不要去指责什么,将来从历史上自有定论,因为每一种科学也好、艺术也好、文学也好都有流派,你说张大千的画好还是徐悲鸿的画好,那就不好比。文学上也有各种流派,当然也受各种政治思想的影响,那是不可避免的。因为生在这个时代里,不能脱离这个时代,当然那都是历史上的事情了。谈到鲁迅的事情,我知道鲁迅的后代在台湾跟我父亲关系很好的,经常上我们家吃饭去,照了相片给我。现在台湾和大陆和平相处亲如一家了,求同存异了,就别再揪住历史的问题,历史的问题就是历史。再过500年或者5000年以后,你再回过头来看现在的事情那就更客观了。 人不管流浪到多远,对于故乡的感情永远是割不断的。我父亲死的时候,穿着一身中式的长袍马褂,不要穿西装。他上美国去,人家让他入美国籍,他说我不入美国籍,我是中国人,我以是中国人为自豪。他说如果说中国和美国要发生冲突的话,我必然要站在中国这边,因为我是中国人。 梁实秋虽然是搞文学的,但是爱国的思想贯穿在他思想里头。从我们家里来说,一直也都是教育子女都要爱国。那时候抗日战争,后院有一个井,我奶奶常年老设一个祭台,摆上水果,就是纪念抗日战争牺牲的这些阵亡将士,我们都去磕头。那时候行礼,不是鞠躬就是磕头。我父亲他对于中国,以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而自豪。我父亲是老知识分子,所以对于说吃也好,北京一些玩儿的东西也好,过年的风俗习惯也好,都好些体现在他的文章里头,其实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吃这口东西也不见得,一种感情上的寄托罢了。 我不入美国籍,我是中国人,我以是中国人为自豪。如果中国和美国发生冲突,我必然要站在中国这边,因为我是中国人。 ——梁实秋 我可以坦诚相见,因为我与这些爱国者不同,我并不为我的国家感到惭愧。我可以把她的麻烦都公之于世,因为我没有失去希望。中国比她那些小小的爱国者要伟大得多,所以不需要他们来涂脂抹粉。她会再一次恢复平稳,她一直就是这样做的。 ——林语堂 唐人自何处来 我二十二岁清华学校毕业,是年夏,全班数十同学搭杰克孙总统号由沪出发,于九月一日抵达美国西雅图。登陆后,暂息于青年会宿舍,一大部分立即乘火车东行,只有极少数的同学留下另行候车。预备到科罗拉多泉的有王国华、赵敏恒、陈肇彰、盛斯民和我几个人。赵敏恒和我被派在一间寝室里休息。寝室里有一张大床,但是光溜溜的没有被褥,我们二人就在床上闷坐,离乡背井,心里很是酸楚。时已夜晚,寒气袭人。突然间孙清波冲入室内,大声地说:“我方才到街上走了一趟,我发现满街上全是黄发碧眼的人,没有一个黄脸的中国人了!” 赵敏恒听了之后,哀从衷来,哇的一声大哭,趴在床上抽噎。孙清波回头就走。我看了赵敏恒哭的样子,也觉得有一股凄凉之感。二十几岁的人,不算是小孩子,但是初到异乡异地,那份感受是够刺激的。午夜过后,有人喊我们出发去搭火车,在车站看见黑人车侍提着煤油灯摇摇晃晃地喊着:“全都上车啊!全都上车啊!” 车过夏安,那是怀欧明州的都会,四通八达,算是一大站。从此换车南下便直达丹佛和科罗拉多泉了。我们在国内受到过警告,在美国火车上不可到餐车上用膳,因为价钱很贵,动辄数元,最好是沿站购买零食或下车小吃。在夏安要停留很久,我们就相偕下车,遥见小馆便去推门而入。我们选了一个桌子坐下,侍者送过菜单,我们拣价廉的菜色各自点了一份。在等饭的时候,偷眼看过去,见柜台后面坐着一位老者,黄脸黑发,像是中国人,又像是日本人。他不理我们,我们也不理他。 我们刚吃过了饭,那位老者踱过来了。他从耳朵上取下半截长的一支铅笔,在一张报纸的边上写道:“唐人自何处来?” 果然,他是中国人,而且他也看出我们是中国人。他一定是广东台山来的老华侨。显然他不会说国语,大概是也不肯说英语,所以开始和我们笔谈。 我接过了铅笔,写道:“自中国来。” 他的眼睛瞪大了,而且脸上泛起一丝笑容。他继续写道:“来此何为?” 我写道:“读书。”这下子,他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收敛起笑容,严肃地向我们翘起了他的大拇指,然后他又踱回到柜台后面他的座位上。我们到柜台边去付账。他摇摇头、摆摆手,好像是不肯收费,他说了一句话好像是:“统统是唐人呀!”我们称谢之后刚要出门,他又喂喂地把我们喊住,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雪茄烟,送我们每人一支。 我回到车上,点燃了那支雪茄。在吞烟吐雾之中,我心里纳闷,这位老者为什么不收餐费?为什么奉送雪茄?大概他在夏安开个小餐馆,很久没看到中国人,很久没看到一群中国青年,更很久没看到来读书的中国青年人。我们的出现点燃了他的同胞之爱。事隔数十年,我不能忘记和我们做简短笔谈的那位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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