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那道弯》的是天下黄河九十九道弯,有一道湾叫喇嘛湾,喇嘛湾从山西迁来的一户人家靠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建立了自己的商号“永和成”。“永和成”商号因为王老槐的胆识和魄力兴盛,王老槐死后,承管“永和成”商号的王子仁却因国内战乱饱尝艰辛,举步维艰,直至衰败的曲折故事。 作者简介: 杜拉尔·梅,现任内蒙古电视艺术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一级作家。王瑶,内蒙古喇嘛湾人。现就职与内蒙古法制报社。是该长篇小说的主人公的嫡孙女。这天晚上,春娥使尽了浑身解数想往王老槐的被窝里钻,王老槐就是不答应,他慌里慌张地拦着:“不得了,不得了,这可行不得,出事了怎么办?” 春娥还是像一团无骨的面团黏着王老槐。“么事的,么事的,都六个月了,能行了。”春娥一边喃喃低语,一边掀起王老槐的被子往里钻。王老槐索性用被子把自己卷个箍笼子,不让春娥进来。春娥实在是进不个,就坐在那儿嘤嘤地哭起来。王老槐也坐起来,麻烦地说:“哎呀,哭甚呢?这不是怕你肚子里的娃出事么,咱们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娃,甚不甚咱都要好好保护他,你忘了上次流没有的教训啦!” “那次是因为娃太小了,俄问过了,说六个月以后就么事了,再说,你明天就走了,这一走就说不上甚时候回来呢,还不那甚?”春娥又要掀王老槐的被子。 王老槐赶紧压住被子,“可不能乱来呀,咱们都忍了这么长时间了,眼瞅着就要大功告成了,可不能我临走再有了闪失。” 春娥泪眼汪汪地软软地央求:“哪怕你抱抱我,还不行么?” “那也行不得,这男人怎么能跟你们女人一样呢,俄一抱你,控制不住了咋球闹?”王老槐一扭身,又拿被子卷住身子,态度坚决,不容侵犯的样子。 春娥嘴一撇,又哭了起来。 王老槐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的,他用被子蒙住脑袋之前,还甩出硬邦邦的一句话:“这是闹球甚呢。” 一句话戳得春娥的心顿时凉了下来,连她的眼泪都变得冰凉冰凉的,流到枕头上都凉得刺脸。春娥觉得自己的颜脸丢尽了,第一次下了决心主动求欢,却皴断然拒绝,太没面子了。她在心里恨恨地骂:你当俄是自己想呢?还不是觉得你个大男人这么长时间不那甚,才这么下贱地主动么? 春娥听说男人都是最禁不住哄逗的,这个男人却偏偏不同,莫不是外面有女人呢?一想到这里,春娥的眼泪又翻滚着往下流。这一夜,春娥连眼皮都没合过,生生瞪着眼睛看着天色渐白。而身边的男人,却睡得呼哧呼哧的。 天刚有点亮,春娥就起来洗了把脸,然后坐在镜子前在脸上涂画胭脂和香粉,镜子中的女人,就是涂上香粉和胭脂也没法遮盖肿胀哀伤的眼睛。春娥不甘心就这个样子与自己的男人告别,她舀了一瓢凉水,把毛巾浸湿,然后敷在脸上。这样反复几次后,才觉得眼睛有些消肿了,她又重新化好妆。 春娥拾掇好后,坐在炕沿上,默默地盯着还在酣睡的男人。心里有爱,也有满腹的怨。屋外头有人喊了声:“当家的!”春娥也没有叫醒男人。 王老槐睁开眼睛就看见春娥直眼盯着自己,心里一惊,再看了看天色,就忙三迭四地穿好衣服,埋怨着说:“你怎么也不叫一声。” 春娥撇着嘴说:“俄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么。”说着又哭起来,刚刚化好的妆容被泪水洗涮得没了样子。 春娥这些天,绞尽了脑汁想留住男人别出门,就是留不住。毕竟人家都怀有六个月的身孕了,这个时候男人要外出,这一走又定不下多少时月才能回来,怎么能不令春娥伤心呢。 要是在平时,春娥这样哭哭啼啼的,王老槐早就毛了,这会儿他耐着性子,压低嗓音安抚媳妇:“春娥,你放心哇,我肯定早早地往回赶,我要当爹了,比谁都着急呢。我走以后呀,你有甚事儿就跟家里人言语,他们肯定都给你弄得好好的,不过,你要是生娃呀,最好等我回来以后生!不急得啊……” “净灰说咧,生娃娃还能等人咧?你要是赶不上俄生娃娃,俄可怎么办呀!”春娥说着说着,又哭开了。昨天晚上努力争取都没能争取上的温存,恼得春娥觉得哭都排解不出去。 王老槐搂住春娥,在她背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不怕的,媳妇,不管我在不在家,你都不要怕,你是咱永和成大当家的媳妇,生得又是第一个娃娃,不论你生的是男娃还是女娃,谁都不会亏待你的。” 春娥猛地推开王老槐,高声大气地说:“说甚了,俄肯定给你生个儿子呀!” P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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