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懂浪漫为何物的博士,埋头制造具备「接吻」机能的机器人,只为把它送上月球去执行一项任务…… 一个动物园饲养员,深夜潜回动物园试图偷走一只狮子…… 从外村嫁来的四姨,怀胎十月之后,如预言一般地生下了一只叉烧包…… 写一些不可能发生不符合逻辑的故事,用每一个可能的合理的结局来温暖大家。 作者简介: 张寒寺。 1988年生,重庆人。喜欢写故事,喜欢吃豆腐和鸡蛋。会用的句式很多,称得上精妙的很少;稀奇古怪的想法很多,提高生活质量的很少;想去的地方很多,兜里剩下的钱很少;梦想很多,实现的很少——写出这些故事,算是诸多梦想中的一个吧。 目录: / 佳醇与父亲的重逢//001 偷狮子//009 只是错相识//012 先生的糖罐//015 调钟人//019 复仇代理乌龟君//025 无言之月连环谋杀事件//029 伴娘的仪式//033 未被召回的故障机器人//036 关于药物的副作用//044 小满//049 老公主//056 爱吃书的猫//059/ 目录: / 佳醇与父亲的重逢//001 偷狮子//009 只是错相识//012 先生的糖罐//015 调钟人//019 复仇代理乌龟君//025 无言之月连环谋杀事件//029 伴娘的仪式//033 未被召回的故障机器人//036 关于药物的副作用//044 小满//049 老公主//056 爱吃书的猫//059 甘草片拯救美利坚//062 教练告诉我,直到毕业,我都将是个替补守门员//065 盲人的妄想症//069 总统先生与蕾丝内裤//073 十二个金块//076 上帝创世的第七天//079 萨兰哈星的留学生//082 出售“爱情回忆”的你//087 冥信片//094 韩小姐的减肥手术//101 路灯可鲁的初放//107 公主,恶龙,还有勇者//110 间谍与戒指//116 不准笑//128 男朋友典当行//130 10000光年的爱恋//168 西蒙的火车//175 又一个老公主//178 赏金写手//181 火场的布娃娃//190 佐佐木家的狗//193 公主,恶龙,没有勇者//196 猎杀星期一//205 互梦之约//210 雨夜出租车//215 CallingMyself//222 瓶中女//226 帝王情笺//230 迟到的守护神//235 被中断的魔术//238 转生申请书//245 湮没之主//251 暖水瓶里的魔鬼//255 皇上,你又偷肚兜//260 捉迷藏//263 被囚禁的鱼//267 寒山施雨夜//270 如何继承一艘飞船//273 遥远的吻//276 四姨生了个叉烧包//279 遗忘的故事//282/教练告诉我, 直到毕业, 我都将是个替补守门员/ 村下义宏上高中的时候,是学校足球队的替补守门员。 替补守门员是个很尴尬的存在,尤其是主力守门员跟自己是同级生的情况下,只要教练没有突发神经病,他就永远不会把换人名额用在门将上,换句话说,村下将永远没有上场的机会,直到和主力守门员一起毕业。 村下觉得世界很虚伪,人生很空虚。 所有的比赛时间里,村下都只是坐在场边,两只戴着手套的手平静地放在膝盖上——他很难激动起来,毕竟主力门将从来都表现得非常稳定,几乎是全县所有高中前锋的梦魇——当然,也是村下的梦魇。 村下不止一次告诉教练,自己很努力,全县每一所高中的球场他都熟悉,几十座球门之间有什么区别,门梁、门柱摸起来手感有什么差异,他全部一清二楚;至于其他高中的射手,他更是心知肚明。他们偏好左脚起球还是右脚抽射,踢角球的时候有多少概率起高球,有多少概率开战术球,射点球前有什么特别的眼神和手势,甚至假摔喜欢往哪边倒地,他都一一记在心里。 但是没有用,教练只用一句话应付他:健次表现得很让我放心,没必要换他。 桐谷健次,主力门将的名字。 严格地说,村下义宏和桐谷健次是好朋友,他们小学时便在球队认识,与村下一开始便决定做守门员不同,彼时的健次还是个坐冷板凳的边锋——纯粹是因为做边锋很酷。但健次越长越高而且没有任何要停止的迹象,村下便劝健次一起来当守门员,并同他分享做守门员的乐趣。 “破坏进球美感才是世界上最酷的事情,健次君!” 于是,健次听从了村下的建议,把自己高出同龄人一个头的身体摆到了球门前。他的这个身材优势一直保持到现在,所以,他很快便成为了全县最优秀的“进球美感破坏者”。 顺带,也破坏了村下的梦想。 全县高中足球赛半决赛这一天,天气预报说会有雷阵雨。但上午的良好天气给了大家信心,下午的比赛仍然如期举行。 村下所在的高中对阵上一届的冠军——不,这次并不害怕他们,因为对方上一届的主力球员已经毕业了。 比赛出乎意料地激烈,比分从1∶1跳到2∶2只用了半个小时,有些人本来只是抱着来看啦啦队员裙底的目的,也开始关注起场上的比赛了。双方的进攻体系似乎都很克制对方的防守阵形,互相往网窝里砸球,两边的教练都在高喊后卫和门将的名字,他们早早地预见到,这场比赛的关键就在于后场。 如他们所愿,当雨水开始倾注起来的时候,终场哨响,比分5∶5,比赛终于被拖进了点球大战。 所有人都围聚到桐谷健次周围,即使不说话也要握握他的手,希望把好运传递给他。 大家的赌注都已经倾囊而出,交给神明做出最后的决断,而这个神明,就是桐谷健次。 村下走到健次身边,递给他一张刚刚写好的字条。 “是什么?”健次问。 “对方所有人踢点球的习惯。”村下轻描淡写地说。 “不愧是村下君!”健次喊起来。 “祝你好运,健次君,你至少能扑出两个。” “如果有第三个,我就把它献给你。” 点球大战开始。 双方出场的第一个人状态都不很好,也许是因为雨越下越大的关系,都把球踢飞到了看台上,观众爆发出阵阵嘘声。 第二个球,对方派出了19号,这是一名后卫,这个人几乎从不参与进攻,谁也不知道他的射门习惯。 除了村下义宏。 字条上写着:19号,大力抽射球门正中。 裁判哨响,健次弯腰守在中间,没有动,对方射门,球不偏不倚地飞进健次怀中。 健次朝村下竖了下大拇指。 雨越下越大,开始夹杂着雷暴闪电。 对方第三个出场的是21号,一名身材高大的中锋。 字条上的内容有点长:21号,70%以上概率推射球门左门柱内侧,反弹入网。 这种射点球的方式非常罕见并且冒险,但是有效,因为即使门将方向判断正确,也够不到那么远。 但健次没有这个问题——他横向跃出后可以摸到门柱,所有队友都知道这一点。 雷击越来越响,天空似乎把一年的雨水都在今天倒掉,一切都被雨水打湿,健次连手套都摘掉了,生怕在关键时刻打滑。 村下又抹了一把脸,紧张地看着21号起脚——右腿踢出——内脚背触球——球飞向球门右方。 健次却跃向了球门左方,一只强壮的手长长地伸出,无用地摸到了左侧的门柱—— 与此同时,一道闪电迅猛地从天空落下,击中了球门…… 观众惊呼,有人捂嘴,满脸惊恐和畏惧。 村下戴上手套,他明白,自己作为替补门将出场的机会终于来了。 /十二个金块/ 走私犯的神色有点紧张——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既然这次量如此之大,十二个金块,要是被海关查到,账面上的损失和名声上的损失都会让之前的几票白干。 “先生,请张开双臂。”安检员眯了一下眼睛,扬了扬手。 走私犯抬平双臂,看着探测仪从手腕扫到肩膀,再从肩膀扫到腹部,然后,如他所料——警报响了。“是皮带扣。”他解释说。 安检员摇摇头,鼻子里哼气,“皮带一般不系在这么高的位置。”说着撩起走私犯的衬衫,一条高仿的鳄鱼皮带跃然而出,走私犯本能地收腹,试图绷出七年前的八块腹肌。 “哦,对了,我中午吃的是猪肝,那东西不是含铁量高吗,一定是吃猪肝吃响的。” 安检员双手抱在胸前,看样子对走私犯心血来潮的幽默感没什么兴趣,“东西确实在你的胃部,我觉得最好还是取出来看看。” 走私犯压低声音:“三七。” 安检员往海关办公室的方向瞄了一眼,也降低音量回答道:“对半。不还价。” 外科医生看了看墙上的钟,他知道病人已经被完全麻醉了,不会听到他讲话,“你信吗?” 麻醉师抬起头:“信什么?” “这两个人的说法。说什么他不小心吞下两个水瓶盖子。” “难保这世上没几个蠢蛋。” 外科医生拿起手术刀,锋利的刀片上映出他锋利的眼神,“那个在外面等着的,是机场的安检员,他虽然没穿制服,但皮鞋我认得出来,是机场员工定制的。至于这个——”他左手按住手术台上男子的肚皮,“他肚子里肯定有问题。” 麻醉师一拍脑门:“就是啊!我就说吗,我们这个破医院偏僻得要死,竟然还有人来。” 外科医生眼神聚集在刀刃上,“不管是什么,切开就知道了。” “一共多少块?”外科医生问。 “十二块。”女护士看着这些带血的金块,咽喉有一种强烈的堵塞感。 “怎么分?”外科医生又问——他心里其实有答案。 “听你的。”麻醉师计算着病人醒过来的时间。 “我七,你四,她一。”外科医生吐出这个分配方案,语气不容拒绝。 女护士皱了皱眉头,想表达一点反对意见。 “你要明白,给你一块只是因为你在这里,恰巧。”外科医生微笑着说。 “这是从你胃里取出来的瓶盖,还好你送他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会儿,搞成大出血,说不定连命都丢了。”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外科医生格外加重了语气,他相信对方听得懂话里的威胁意味。 不过,听不听得懂都无所谓了,安检员和走私犯看着装在盘子里的两只瓶盖,恨不得把眼睛瞪出来放上去。 外科医生回到家,从包里拿出三个金块,交到妻子手里,说是病人家属送的,收好。 他打开冰箱,想找一点好吃的,发现空空如也,“你怎么也不买点零食,我辛苦一天,回来吃什么?” 妻子半天没回应,低头拨弄着手里的东西,然后抬头,“你自己不带了吃的吗?这三块费列罗,”她剥开一块递进嘴里,“嗯”了一声,“味道还不错!” “什么?”外科医生心脏似被人用力一攥,血压升高,他慌忙取出包里另外四块,使劲捏了一下——一捏就软,不是费列罗是什么?可恶,耗了一辈子的胆子,就只是偷了七块巧克力? 他正在怀疑到底哪个环节上了当的时候,手机响了,女护士发来了短信: 医生,我辞职了。费列罗好吃吗?十二个金块我都收下了,别试图找我,你要明白,我已经不在那里,恰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