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这是一个由多个短篇小说集合而成的小说集: 多情又始乱终弃的菲腊和怀孕的女孩纠葛,无法说是谁的《错》。 嫁给高龄巨富的少女,婚姻很快成了《过去》,富有的年轻的寡妇,如何面对周围环伺的男人? 姐妹围绕,每日不停歇地进出各种场合,她总是欢笑在人前,可为什么会给她起一个《寂寞小姐》的外号? 我把豪宅借给小方《拍戏》,和女主角一见倾心,可是为什么小方说这不是我的菜? …… 这一切故事我们将在《旧欢如梦》中为您一一揭开谜底,亦舒的小说永远不会让读者失望,因为各种爱情纠葛总是吸引着我们。 作者简介: 亦舒,著名华文女作家。生于上海,祖籍浙江镇海,五岁时到港定居。中学毕业后曾在《明报》任职记者及担任电影杂志采访记者和编辑1973年赴赴英国留学,修读酒店食物管理,三年后回港任职富丽华酒店公关部后进入香港政府新闻处担任新闻官,七年后辞职现为全职作家及家庭主妇,并移居加拿大。 亦舒兄长是香港作家倪匡。亦舒、倪匡、金庸并称“香港文坛三大奇迹”。 目录: 错 诡计 过去 寂寞小姐 旧欢如梦 拍戏 情书 少爷 赛车手 一张书桌 雨天 照片 错 诡计 过去 寂寞小姐 旧欢如梦 拍戏 情书 少爷 赛车手 一张书桌 雨天 照片 感触良多啊~不愧是拥有生活智慧的人,她借女主角所说出口的话,实在是至理,实在,做人何必在意那么多事情呢~想的太多,实在只是自寻烦恼罢了。-冰炎炎 多年来我一直《少爷》这篇文章感怀甚深,每当我想了太多事难过时,就会想起亦舒这篇文章。就会问:“少爷,咱们已经活了这些年了,再没意思,也活了,也没死,总得活下去啊,活着跟有没有意思,有什么关系呢?”衣沙贝 飘雨的季节,一张书桌上寂寞地摆放着过去的情书和照片,《旧欢如梦》!是无奈的感叹?是现在对过去的缅怀?都不是.这是我们心中渴望的亦舒小说。--书墨闻香 少爷 那一年夏天,我记得婆婆来“借人”。婆婆并不是真的婆婆,全村的人都这么叫她,她又住在我们隔壁,于是我们也叫她婆婆。 妈妈不肯让她借我。 妈妈说:“她都快嫁人了,飞机票都定好了,还出城去做什么,说不定又见些不应当见的东西。像王家的阿英,出城一次,如今还穿什么迷你裙,婆婆,你找别人去吧。” 婆婆说:“这么急,你叫我哪里去找?不过是帮几个礼拜,收拾点家务,难道玉桂不肯去?我那头东家,是极好的,不然我怎么一做就十八年?如今他们大少爷要回来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人家要找一个清爽的孩子,待遇决不会错的,包在我婆婆身上。我知道玉桂要嫁人,这又不事,算是帮我一个忙吧。” 妈妈很为难,“她又没做过这种事……” “是,”婆婆抢着说:“但这是家庭里平常事儿,难道也干不了,帮我一个忙。” 妈妈说:“你这老货,真拿你没办法,玉桂,你说如何?” 我不响。 婆婆人很好,照说帮她这个忙是应该的。她主人家忽然多添一个人,工作自然吃不消,又有酬劳,于是我点点头。 婆婆笑了,“好孩子!” 妈妈帮我收拾一点衣物,送我出去,她对婆婆说:“我可把玉桂交给你了,多多照顾。” 婆婆说:“放心,我负全责。” 在船上,我看着海上的风景,正逢炎暑,大家那热得熬不住,婆婆也解了铃头取凉。她问我:“玉桂,快嫁人了?” 我点点头。 “嫁到外国去.你放心?”她问。 我笑笑。其实伯父伯母都在外国移民了十多年,嫁的是表哥,虽然多年未见,却还记得他是个头等老实的孩子。以前老是护着我,不让其他的顽童欺侮我,如今照片也见过,他并没有变,帮着伯父伯母开了一间中国餐馆,去了,也可以回来,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么多女孩儿,玉桂,我看来看去,还是你最乖。”婆婆叹了口气,“谁娶了你,也是福气。” 我觉得有点尴尬,便把话题扯了开去。 婆婆说:“我那家东主,姓赵,一位小姐,一位少爷,少爷自幼送到外国读书,两年回来一次。今年暑假,恰巧他回来,本来也没什么,偏偏他家小姐订婚,忙这忙那,应付不过来,天天客人多,我成天钻在厨房里,连倒茶的空档也没有,你去了,不过是做做这种事,重头功夫,另有人来干,放心好了,晚上跟我睡,我那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又有电视机。” 我还是点着头,在家等着嫁人,多难为情,不如出来见见世面好一点。 赵家住在半山,虽不是洋房,却是很豪华的住宅大厦,我们乘电梯上去的,婆婆自己有锁匙, 开了大门,先让我见了赵太太,太太倒是很和蔼可亲,吩咐我每天扫扫地方,抹灰尘,换一换花,或是买点水果、点心,收拾房间之类的工作,我静静的听着。 赵小姐斜斜躺在沙发上,正在搽指甲油呢,一边竖着十指尖尖的手,一边笑着跟她母亲说话,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约莫廿四、五岁,穿一条极短的短裤,一件毛巾衫,那脸上的明媚,是很难得的。 婆婆把我带进她的房间,坐下来说:“是不是?我早说了,没什么事的。” 可是那位少爷呢? 婆婆很忙,连忙准备起晚饭来,忽然说少了葱,没办法蒸鱼,连声嚷死。我笑:“哪里就死了呢,我去替你买。” 婆婆说:“你不晓得,这里半山,卖菜市场在山下,绕石级下去,来回都半小时,怎么好叫你走?” 我说:“没关系的,我走一次好了。” 婆婆说:“既然去了,再买点其它的东西,见了水果,无论什么,越多越好。”她一边把钱塞给我,一边吩咐着这些那些。 我出了大门,向山下走去。婆婆年纪大了,自然要走半小时,我廿分钟就回转来了,况且太阳业已下山,虽然还是蒸蒸的,也不十分热。回到赵宅,客厅一个人也没有,我依婆婆嘱咐,把水果放在玻璃盘内,只见饭桌上放着一副筷子。 我愕住了,不是说很忙、客人很多吗?怎么只得一个人吃饭? 婆婆解释:“本来有人请吃饭、一家子都请去的,就是少爷,说不要见人,不肯去,所以独自在家,他爱吃鱼,所以非蒸鱼不可,这位少爷,每次回来,脾气都怪了一点,饭后你跟他泡一杯茶,就没事了,看看什么要收拾的,就收拾。” 我点点头,这份差使倒也容易。 摆上了饭菜,少爷自露台进来,向婆婆道谢,看了我一眼,我立再他身后,他吃完了一晚饭,我伸手去接碗,他说:“我自己会盛饭,你别站我后面,我吃饭叫人看着,还怎么吃呢?你走开。”他皱着眉头。 我吓老大一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好退到婆婆房里去看震视。看来婆婆做这份工也不简单,多多少少受人气,由此可知吃人家一口饭,终究是难的。 婆婆问:“他不准你替他盛饭?” 我说是。 “他跟太太说:‘最看不惯是家里请佣人,待得人家不是人,谁没手没脚呢?偏偏要人侍候,看妹妹,连床铺都不理了,像什么样子!’这位少爷,是个怪人。” 我微笑,原来是这样呀。 赵家很晚才回来,我与婆婆早睡下了。第二天清早,我收拾了客厅,安排早点,待他们一家出去了,又收拾房间,婆婆下去买菜,你别说,琐琐碎碎的干起来,也很多事,一会儿送花的来了,一会儿又来收牛奶钱,我在少爷床边见到两双脏皮鞋,便趁着空当,替他拿到后面去擦。 才在太阳下面干着,就有人问:“你在做什么?”那声音没有昨日那般激动,却也很不高兴。 我抬头,是少爷,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少爷,你等鞋穿?”我急问。 “你干吗替我擦娃?”他蹲下来,拿了布,自己抹了起来。 “我是来帮工的。”我说。 “你服侍小姐去。”他看我一眼,“别管我。” 我僵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又看我一眼,“你几岁了?” “十八。”我只好答。 “不念书,跑出来做工干什么?快跟你父母说去,要读书,人不读书是没有用的。 婆婆提着菜篮回来了,听见这话,就笑:“少爷,你真是,玉桂就快嫁人了,女孩子,念什么书?” 少爷白婆婆一眼,“我小时候看你,倒很好,如今年纪大了,反而糟得很,什么话都不能说了。” 婆婆放下菜篮,坐在小凳上说;“少爷,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每次回来,总不高兴,害得太太老爷担心事,干吗不听听他们话呢?留在家中,娶房媳妇——” “得了得了!”少爷说:“你懂什么?也帮着说口。” 婆婆笑,“我不懂,难道老爷也不懂?” “他也不懂!”少爷霍地站起来。 他瞪我一眼,“你站在太阳底下干什么?昨天为了一条葱,奔了半日还不够?” 我真呆住了,没见过这样的人呢。 婆婆把他推出去,“你去干你的正经事!难道你又不是在太阳底下,你别理咱们下人的事!” “下人,”他喃喃的说:“谁是上人?” 我笑了,婆婆也笑了。 这少爷,真是怪怪的,长得好清秀,怎么这种脾性。 又过一天,小姐带了几个女朋友回来,那相貌那装扮,真正花团锦簇,我看女明星也未必有这么美呢,看样子是特地为少爷介绍来的。但是少爷独个儿呆在录音机边,用耳机听着音乐,四大皆空,和尚似的,我都见惯了,不以为奇,只是为这些小姐们派着点心、水果、茶。 忽然少爷向我招招手,我走过去,他把杯子给我,说:“麻烦你,替我泡个茶,要昨天那龙井,你泡得好。” 我点点头。 “谢谢你。” 我刚说不用,他已把耳机又套上了。我只好替他泡茶。 婆婆做了七个人吃的饭菜,真亏了她的。一大群女孩子嘻嘻哈哈拥上来就吃,个个小姐似的,一动也不动,等着我们侍候,这一顿饭,把我与婆婆走得脚底都磨簿了——一会儿要毛巾,一会儿要橘子水,一个要可乐,一个问有没有葡萄酒,虽然是个热闹的场面,但是弄得杯盏狼藉,我与婆婆看了只好摇摇头,慢慢的收拾。她们退到书房去吃水果了,只有少爷一人,还在听音乐,他根本没有吃饭,只喝着我泡的那杯茶。 没多久小姐出来说:“小妹,你跟我们泡一壶咖啡,牛奶要热的,可是不要滚,快点!” 少爷忽然脱了耳机,向着他妹妹喝道:“你自己不会弄?你的手断了?” 小姐一怔,我傻在那里,也忘了收拾碗筷。 小姐说:“大哥,你发神经?回来就找我的碴,没一刻停,我吩咐佣人做事,你当着这么人面嚷嚷干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 “我看不惯你们那些好吃懒做的德性!一会儿全给我出去!我不要看着这些女的!烦都烦死了。” 我连忙躲到厨房去做咖啡,吓得半死,他们两兄妹犹自在客厅吵闹,等我捧着咖啡出去的时候,小姐与那班女朋友,已经全走了。 婆婆看我一眼,“不喝了,收拾了吧。” 我莫名其妙,只好闷声不响的又把杯子、瓶子、壶子拿回厨房,这一家人真怪,叫我们怎么做好呢? 我用湿布抹桌子,婆婆又在劝少爷了。婆婆因在赵家做久了,很有一点力量,少爷也颇不出声。 婆婆说:“妹妹是妹妹,都嫁了,她是掌上明珠,千金小姐,自幼惯了的,她又不知道咖啡放哪儿,你把她轰出去,这可也是她的家啊。” 少爷说:“让她们出去喝个够,带了群胭粉妖怪来,真受不了,借故赶走她们也好。” 婆婆说:“那都是为你介绍的对象。” “要命了!”少爷忽然笑了起来。那笑脸是很漂亮的。 婆婆转头说:“玉桂!别呆耽着,去煮碗面给少爷,他还没吃饭呢。” “唤!”我应了一声。 没想到少爷跟了进厨房,自己弄了起来,倒头头是道,我与婆婆只有看的份儿。 少爷说:“掌上明珠,嘿!谁不是谁父母的掌上明珠,有几个钱,就可以呼么呼么吆六了?最看不过眼!”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青菜虾仁放在面中,一下子香喷喷的弄好了面,捧出去吃了。 我与婆婆对笑一番,我们肚子也饿了,于是也吃起饭来。 婆婆说:“少爷真是好,老爷也一样,据说老爷白手兴家,开了一家小小的厂,与太太熬到今日的,少爷事事亲力亲为,品格好,相貌好,学问好,真正难得的一个男孩子,谁要是嫁了他,福气。” 我笑了。是的,这位少爷,与众不同。其实小姐也不算过分,不过少爷实在太好了。 每天他不是看书就是打字,穿一件旧的白色布衫,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双拖鞋,他很少上街,要不就听音乐。小姐常常喃喃笑着咒骂他,他不以为意。少爷不吸烟不喝酒,从来不见他有不规矩的行为,除了跟他妹妹抬杠之外,一点不良嗜好也没有。 日子过得快,渐渐我们熟了,我发觉他真是个值得倾慕的人。他无论对谁,都和蔼可亲。 一日在家闲坐,他帮我们包饺子,婆婆赶他不走。 他说;“暑假过后,回去包给同学吃,哈!”他用手擦擦鼻子,很得意的样子,鼻子上沾了面粉还不知道。 婆婆说:“老爷太太见了,我这份差使就丢了。” 我默默的笑。 他看我一眼,“你总不说话。”他说。 “我?”我一怔。 “是,你呀。又穿着唐装短衫裤,头发短短齐齐,一眼看上去,真象廿多卅年前的打扮,仿佛不是现代的人,是以前的人,闯到这里来了,一定不惯吧。” 婆婆说:“少爷说的话,我们听不懂。” “玉桂,你懂吗?”他问我。 我说:“少爷说我是个过了时的人。” 他笑了,“还少爷少爷的,真过时了,我倒问你,你念书念到几时?” “满中二。”我说:“不过是乡间中学,作不得准的。” 他笑,“妈呀,真对不起,我又走了眼了。” 婆婆瞪他,“你以为乡下人都不识字,好欺侮?” “我可没欺侮你,婆婆。”少爷说。 “说出来可别脸红,十五年前我第一天上工,拿橡皮筋弹我的是谁?”婆婆笑。 少爷红了险,包的饺子益发歪七缠八了。 婆婆一手拍开他的手,“你别玩了,少爷,一会儿等着吃吧!都叫你弄坏了。” 他洗了手,还在厨房坐着。他说:“婆婆,这次回来,只觉你还可以谈谈话,其它的人,益发乏味了。” 婆婆说:“少爷,你娶了老婆.组织个小家庭,精神省了寄托,就不会这么慌慌张张了。” 少爷白她一眼,又是那句老话,“你懂什么!” 婆婆也气了,“你再说这话,我告诉太太去!” 他笑了,我转过身子,也笑。 婆婆使我去买姜花,他要开车送我去。 我连忙摆手不敢答应,他没好气了,他说:“我在外国,还跟店铺送汽水呢!谁又没做过这些工作,将来你嫁了去做老板娘,说不定我还来讨假期工做,那时候,又怎么说?” 我的脸红得像火烧似的。 婆婆摇头说:“这孩子越发疯了,跟他去吧,他们自外国回来的人,另有一套,没上没下,什么都不理的,没奈何。” 我于是跟他下楼取车,坐上他的车,我看看自己,象什么呢,身为乡下妹,也就像个乡下妹,穿着短衫裤,一双最老式的皮鞋。我的世界,不是少爷的世界,少爷的世界,又不同小姐的世界。 我的世界很浅很薄,但是我满足;小姐的世界很广很宽,她很快乐,少爷的世界太阴沉了,深不见底,我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高兴抑或不满意。 照规矩他做人好象是十全十美了,简直没有遗憾,应该是很开心的,读书读得这么多,地方又走得远,见识广……为什么他总还是看不过眼许多事呢? 车子向山下驶去。 他说:“你不说话啊,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说:“我不会说话,怕说错了,你见怪。” “谁不说错几句话?真是!”他说:“你年纪小小,这么谨慎,有什么好?” “少爷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一直训人啊。”我鼓起勇气说。 他笑了。 “嫁到外国去,你情愿啊。” 我点点头,“是我表哥,每个人都问这个问题,为什么呢?” “这不是盲婚吗?”他笑问。 “盲婚?”我涨红了脸,“怎么会呢?我是见过他的。” “没有了解的婚姻,都是盲婚。”他说。 “什么叫了解?”我糊涂的问。 “你知道他想什么,他也知道你想什么。”他说。 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市场已经到了,但是我还是说:“少爷,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有什么好处呢?他自想他的事,我为什么要管他呢?我不要了解他。”我傻傻的说。 他忽然呆住了,一手把着车门,一动也不动,大热的太阳晒在他头上,他汗淌下来,然而浑然不觉,他就那么站着不动。 我急了,这次可说错话了,可是说错了什么呢?我说错了什么呢? 少爷忽然说:“玉桂,咱们回去了。” 我急说:“买花呢,来到此地,不买就回去了?” “不买了,走。回家有话跟你说,咱们说话要紧。” 他上车,我也只好上车,他飞车到了家,婆婆见我俩空手回去,才去了那么一阵间,也不敢问,只是一脸的惊讶。少爷吩咐她做两个冰冻柠檬茶,然后他把我叫到露台上,叫我坐下。 露台上落着细竹帘,花盆里开着成球的香茉莉。竹帘一丝丝的影子落在少爷的脸上,衬衫上,身上。 家里也是这样,用竹帘的,将来我到了外国,总是会得想家的吧。 我看着少爷,不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话。他是大学生,我是他家帮工的,有什么话可说? 婆婆捧来了茶,放下,稀奇的看了我们一眼,走开了。 少爷用手帕抹了抹汗,他说:“玉挂,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听了,不要想太久,就回答我,好不好?” 我怀疑的问:“是什么啊?是我答不出的呢?要你问我飞机是怎么飞上去的,我怎么知道?” 他笑了,“不,不是那些,那些我懂。” “你有什么不懂的?”我不置信地问。 “好,你听着了,我要问你了。”他一本正经的。 我倒没有什么紧张,我也很罕纳的看着他。婆婆说他有点怪怪的,我看不只怪呢,然而他必定有他的理由吧。 他问我:“你爱你未婚夫吗?” 我松口气,原来问这些,虽然很难为情,但少爷是个正经人,决不会讨我便宜,但答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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