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罗布,要做自己的王


作者:铁鱼     整理日期:2015-04-26 20:25:15

罗布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熊猫,它与丛林里的其他动物都不同。它不信任何神,不群居,不盲从,它抢别人的食物、地盘,它是恶劣的匪徒;但是当丛林遇到危险时,只有它愿意挺身而出去战斗,哪怕遍体鳞伤绝不认输,它又是勇敢的英雄。
  从前,所有动物都是勇敢的,自由的,它们想追逐风,想上天入地,想无所不能。然而,世界丢了一颗自由的种子,于是它们成了奴才和信徒,失去了“我”,无条件听“王”的话,哪怕去送死。直到有一天,罗布来到丛林,它告诉别的动物,你是自己的王。
  作者简介:
  铁鱼
  国内第一悬疑文学社“雁北堂”创始人、诗人、中国新派幻想小说领军人物、雁北堂中文网总编。山东人,现居北京。生性不羁、乖张。作品有《封魂罐》《斯格拉柔达——做自己的王》等。
  目录:
  楔子一
  楔子二
  第一章走啊,走啊,彩霞边上那是谁
  第二章你是你自己的王
  第三章你是要孤独地活,还是自由地死?
  第四章害怕叶子落尽了的老树
  第五章洞里没有大老妖
  第六章神也怕你,妖也怕你,都忘了你
  第七章神啊,救救我们吧
  第八章从今往后,你们再也不要管着我了
  第九章曾经有一个叛逆的少年
  第十章猴妖,牛妖,还有人妖
  第十一章带上我的眼睛,去故事的结局看看
  第十二章罗布是个坏东西
  第十三章谁使童子杀老牛楔子一
  楔子二
  第一章走啊,走啊,彩霞边上那是谁
  第二章你是你自己的王
  第三章你是要孤独地活,还是自由地死?
  第四章害怕叶子落尽了的老树
  第五章洞里没有大老妖
  第六章神也怕你,妖也怕你,都忘了你
  第七章神啊,救救我们吧
  第八章从今往后,你们再也不要管着我了
  第九章曾经有一个叛逆的少年
  第十章猴妖,牛妖,还有人妖
  第十一章带上我的眼睛,去故事的结局看看
  第十二章罗布是个坏东西
  第十三章谁使童子杀老牛
  第十四章人间,就是成都
  前言楔子一
  “我是个自由的孩子,我要咬断束缚我的锁链,我要追着风去奔跑,我要在晨露中踏过青草,翻过山与溪流,我一定会找到,那最甜美的蜂窝……妈妈你不要再管我。”一只年轻的小马熊唱着它的歌儿,笨拙地从一个山丘上滚下来。
  “咳咳……少年人你停一停。”突然有个声音说。
  “嗐,谁在叫我?”小马熊东张西望地看。
  “咳咳……是我。”
  “是谁?谁在说话?”这个刚刚从母亲身边逃走寻找自由的年轻人有些害怕了。
  “是我……”
  “啊?是我的屁股在说话?”它把脑袋钻到胯下看着自己的屁股。楔子一
   “我是个自由的孩子,我要咬断束缚我的锁链,我要追着风去奔跑,我要在晨露中踏过青草,翻过山与溪流,我一定会找到,那最甜美的蜂窝……妈妈你不要再管我。”一只年轻的小马熊唱着它的歌儿,笨拙地从一个山丘上滚下来。
   “咳咳……少年人你停一停。”突然有个声音说。
   “嗐,谁在叫我?”小马熊东张西望地看。
   “咳咳……是我。”
   “是谁?谁在说话?”这个刚刚从母亲身边逃走寻找自由的年轻人有些害怕了。
   “是我……”
   “啊?是我的屁股在说话?”它把脑袋钻到胯下看着自己的屁股。
   “放屁!屁股怎么会说话?”那个声音生气地骂。
   “啊!”那小马熊找到了跟它说话的人,在它的屁股底下的泥土里有一颗头,“是颗头?”
   “嗐,没错,是我。”
   “那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那颗头晃了晃,脑袋上的苍苍白发沾满了泥土污垢,它眼神浑浊地看着天空,沉默着,“我想不起来了,我是谁我忘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呢?每个人都有一个名字。比如说我,我叫阿普。”
   “那么阿普,你要到哪里去呢?”
   “我要去山的那边,还有山的那边的那边……”
   “山的那边还是山,山的那边的那边也还是山,跟这里一样,你为什么要去?”
   “因为我没去过啊。”
   “还有呢?”
   “还有?没有了。我就是想看看这个世界原本是什么样子的啊。”阿普说。
   “这个世界?原本是什么样子的?”那颗头说,“嗐,这个世界原本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嘁,你不去你怎么能知道呢?你只是一颗头,你又不能动,你怎么知道山那边是什么?你连手跟脚都没有。”
   “我有手啊,也有脚啊。”那颗头笑着说,“不信你挖挖看。”
    于是,阿普从清晨一直挖到夜晚,它从泥土里挖到了白骨跟锁链。那是一根什么样的锁链啊,把那样粗的一个身躯满满地捆住,每一道都勒进它的骨头。月亮照在上面,又白又臭。从夜晚挖到天明,阿普爬出了它挖的大坑。
   “不挖了不挖了,你怎么这么大?”阿普躺在地上摸着肚子,“好饿。”然后它变戏法一般地从一边的大树上掏下来一个鸟窝,里面窝着几枚白生生的鸟蛋,它丢了一枚在嘴里。
   “咳咳,那个……”那颗脑袋,不不不,那个巨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在吃什么?”
   “蛋!”阿普立刻警惕地护住了自己的鸟窝。
   “能不能……”
   “不能!”阿普坚决地摇头。
   “如果你给我一枚,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我可以告诉你以前,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阿普想了想,终于还是极不情愿地挑了一枚最小的丢到它的嘴巴里。
   “哦,这是贝母鸡的蛋。”那颗头满意地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用舌头舔着在牙缝里少得可怜的蛋液——那样小的一枚蛋,“上次我吃到的时候,还是一千年前……”
   “你冒啥子皮皮哦?一千年?牛皮都摆到天上去咯。”
   “一千年,一千年……”那颗头没有理那只不相信的小马熊,开始自顾地呢喃,那样的呢喃,呻吟沧桑得像是来自于透过千年岁月一头老牛的哞叫。
  
  楔子二
    我是一个妖。
   “啥子?”
    我是一个妖啊。
   “妖是啥子?”
    妖是……啥子?妖是山林里的精灵,是不屈的生命,是上天入海腾云驾雾的我们,是永生自由的我们啊。你不知道吗?你的妈妈没跟你讲过?以前有七个妖王七个大圣……
   “又冒皮皮。你看看你被捆得像是一个瓜比一样,埋在这个坟堆堆里,还啥子自由哦?妖是啥子?格老子的你莫要看我是娃娃就骗我,啥子妖王吗?啥子大圣吗?我看你的瓜样子明明就是像是一头牛嘛。”
   你不知道妖吗?是了是了,这世界上的妖,都被锁起来埋起来了,还有谁会知道妖呢?
  “你长得这么大,我觉得力气也应该不小吧?谁能把你锁起来啊?”
   神啊。
   “神是谁?”
   神?啊哈哈,就是一群不要脸的东西。它们让世人信仰它们,它们却都是最不该信的东西。它们给这世界披上安宁的衣裳,却从来掩饰不住丑陋。世间的万物生灵都变成了它们的奴才,谎言变成了神谕,它们索取着香火,却从不真的慈悲。
   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它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开始冒出火焰,它开始愤怒,那些锁链嘎嘎响着笑着往它的肉里钻,阿普听到了骨头断掉的声音,嘭嘭嘭,那些像是闷雷一般的声响,让年轻的小马熊心里也嘭嘭地响。
  我也有一个儿子。我最后一次见它的时候,它也有你这般的高……
   “那它呢?现在呢?”
   它在天上……那妖怪又开始呜呜呜地哭,泪珠有拳头那么大个儿,吧嗒吧嗒地往下落,砸得地上的尘土噗噗噗地飞。
   “喂喂喂……大个子。讲故事就讲故事,你莫要哭吗?”
   它快回来了,到时候这世界便会不一样了。
   “谁快回来了?”
    谁?谁?我说的是谁?我忘记了它是谁。它是天地间的禁忌,神也怕它,妖也怕它,只是我忘了它的名字。年轻人,你叫阿普么?
   “是的,我叫阿普。”
    那么阿普,请你如果有一天遇见它,就跟它说,它的棍子丢在这山的那边了。
   “谁啊?”
    它,等你见到它,你就会知道是它来了。阿普,你看到那边那棵树了吗?
    阿普踮起脚尖看,山的后面有一棵树,上面爬满了扶芳藤与紫色的蔷薇,却无枝无丫,只是笔挺挺地站在那里,悄无声息,状如朽木,顶天立地。
   “那是什么?”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那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变成什么样?
    世界会变成它原来的样子。
    是不屈的生命,是上天入海腾云驾雾的我们,是永生自由的我们……
  第一章走啊,走啊,彩霞边上那是谁
  1
   
  耿格罗布躺在一个粗树杈上,让透过林间的阳光晒着它的肚皮,嘴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一块青竹片。
    “站住。”它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噗地吐掉嘴巴里的竹渣。从旁边树上经过的一只猴子被它吓得一抖,想跑没敢跑,停下来。
  “啥子事?罗布?”猴子问。
  “过来。”耿格罗布翻了个身,把一只胳膊垫在脑后,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朝猴子伸出了它的另一只爪子。树杈虽然粗实,但也被它压得颤巍巍地晃着。
    猴子心里大叫倒霉,有些不舍地捏了捏手里的果子,怎么还是遇到这个恶棍了?!
    “拿来。”这个黑眼圈的恶棍懒洋洋地嚼着竹片儿,有些乏味地打了个哈欠。
    “罗布,我……”猴子心虚地告着饶。
    “拿来。”耿格罗布亮出一根尖锐的指甲剔了剔塞在牙缝里的竹纤维,竹纤维把它的牙齿磨得寒光四射。
  猴子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果子送了过去。耿格罗布捡了一个,咔嚓咬了一口,却又把脑袋耷拉下来,叹了一口气,歪着脑袋盯着猴子,猴子被它盯得屁股一阵发凉。
  “你给我翻个跟头看。”耿格罗布叹着气说。
  “锤子!”猴子不敢骂出来,撅着屁股翻了一个跟头。
  “嗯……”耿格罗布用胳膊支起脑袋,斜眼看着它,像是不满意。猴子赶紧又翻了一个,然后用尾巴倒吊在树枝上观察着这个恶棍痞子的表情,它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唉……”耿格罗布看了吊在树枝上的猴子一眼,又把身子躺回去,朝猴子摆了摆手。
  “仙人板板的,咋个回事?”猴子有点不太相信这座山上最出名的黑眼圈恶棍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自己。
    猴子的果子很甜,甜得腻口,耿格罗布并不喜欢吃,所以它咬了一口,便吃不下了。
  山风吹得树叶哗哗地响,耿格罗布一晃一晃地躺在树杈上数着透过树叶的光影,它知道那只猴子还没有走,只是它厌倦了看猴子翻跟头——一个臭气熏天的大红屁股,有什么好看的?可猴子除了摘果子、翻跟头还会做什么?
  这只猴子叫阿吉,阿吉吊在树上观察了这个家伙好一阵,才发现——这个恶棍简直是空虚寂寞得要死了。可是那又怎么样!
  阿吉有点不甘心地看着被勒索的那几个果子,真是不明白这只熊猫为什么喜欢抢猴子的食物吃!倒霉吧,好不容易翻山越岭地找了这么几个果子,只因为她最近好像不太高兴,吃的东西也少,瘦了许多,看着真让人心疼!
  一想起她,阿吉就浑身燥热。那一身流光溢彩的金缎子一般的毛发,饱满的乳房,黑玛瑙一般的眼睛就像是一个黑洞,把阿吉的心都吸进去了。
  只是猴群里面的母猴全部属于猴王,自然她也不例外,平时阿吉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远远地望着,远远地望着。甚至,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吧?
  “我叫阿吉。”阿吉默默地说。
  比起猴王来,阿吉实在是太瘦了。猴群的繁衍需要强壮的基因,这就是现实。在自然规则面前,猴子的爱情就是一个屁,谁在乎呢?
  “噗——”耿格罗布一翻身放了个屁。这些天抢劫到的乱七八糟的食物让它的肠胃有些难受。
  “嗯,你叫阿吉?”耿格罗布歪着头看着它,一下一下地丢着手里的果子。
  “是,我叫阿吉。”阿吉有些受宠若惊,把倒吊的身子翻起来,做好了逃跑的准备,谁知道这个恶棍又想出了什么花样?这一段时间以来,这座山简直被它闹得翻了个个儿——这只熊猫的胃口简直通着一个宇宙,吃掉了这半边山所有能吃的东西。
     自从这只熊猫来到这里,猴群、鼠群、鸟群都搬迁了,食物虽还不甚匮乏,却没人能受得住它的欺凌。它是这片丛林里最强壮的动物——连猴王也不行。
     猴王,阿吉曾经的兄弟,它们在一个树杈上长大,可现在它却连看自己一眼的兴趣都欠奉。而她却是这位富贵兄弟的宠妃,几乎不离左右。阿吉唯有去进献食物的时候,才有机会从她的身边走过,她身上发出的那种雌性激素的芬芳每次都让它激动不已。
     偶尔她也能分到阿吉的果子,她小口小口地啃食果子……
     果子?阿吉懊恼地看着那个重新陷入无边寂寞的黑眼圈恶棍,那个被咬掉一口的果子,湿答答的,在它的爪子里晃来晃去。
  算了,走吧。阿吉看看天色,天边像火一般的红,还未到黄昏,山那边却像是烧着了一般。或许运气好,还能再找到一个果子呢?
  2
   
  一个行者从山外走进来,走在被天空染成了血一样的湖边,用手中的木杖点着水里的石头。“忘了,忘了,谁把这乾坤变了。”它笑着唱。“走啊,走啊,彩霞边上那是谁啊。”它哭着唱。
  阿吉吓坏了,它曾无数次从老猴子的嘴巴里听说这种直立行走不弯腰的动物——比耿格罗布还要可怕!比云豹还要残忍!老猴子曾比画着脑袋大声说,人!专吃我们的脑子!
  阿吉抱住身边高大的连香树,用最快的速度藏进并不茂盛的树叶里。
  阿吉瑟瑟地抖着,紧紧地闭着眼睛,它没看到我,它要走了。阿吉现在恨极了自己的大脑壳儿,它身上唯一一个比它那个富贵兄弟大的地方。它曾经还偷偷地为此自豪,它终于也有比过猴王的地方,可现在这种自豪变成了它的恐惧,这种恐惧源自它摘果子的时候也是挑大个儿的拿,况且猴子脑袋呢?
  那个行者哭哭笑笑,弯腰捧起湖中的水,洒在脸上,阿吉听着这个叫作“人”的吃脑魔鬼发出难听的叫声,心想完了完了,它发现我了。
  “山要死了,你要活了,你活万物死,你死万物生。”行者恶狠狠地指着湖水骂,“你生有何用?世间污浊,你烧不干净。你醒有何用?生灵愚鲁,你烧不清明。哈哈哈,你不如睡着吧,让这自然去闹去,它们活着就是道理,让它们再活千年如何?别醒别醒。”
  “你要回去?你回不去了,你回去也没有家,何苦回去?你冲不破天,你烧不透地,这天地本就是埋你的坟墓,这些生灵都是你的羽尘,你看到没?你早死了。”行者忽然指着那棵连香树,“那边树上的猴子都快吓死了……”阿吉从指缝里看到行者指着自己,吓得差点掉下去,心想完了它看见我了……
  “那只猴子,还有那一群猴子,这世界上所有的猴子,它们在替你活着,它们活着跟你活着有什么两样?”行者笑笑哭哭,哭哭笑笑,“它们的污浊愚鲁,自由良善,丑恶贪婪,是非黑白,那都是你的啊。你怎么就敢嫌脏?它们都仰仗你的恩泽!”
  “我要活!”行者挥舞着木杖,“我也仰仗着你活着,你醒了,我便要死了,我不想死!所以我不让你醒!”
  恐惧让阿吉虚弱得已抓不住承载它的树枝。“噗——”阿吉没有摔死,它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散发着臭味的大毛团里。它睁开眼睛,愣了一下,发现自己被一只黑色的毛茸茸的恐怖大爪子抓住了。
  “罗布?……”它眼前一黑。却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直接摔死在石头上,而是落到了这个恶棍手里。而耿格罗布却随手把它扔到地上,连看也没有看它一眼。
  耿格罗布在看那个行者。
  “那是个什么品种的猴子?”耿格罗布噗地吐了一口竹渣,“怎么没见过?”阿吉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阿吉,那是个什么东西?”耿格罗布又问了一次。
  “是……是……是人!”阿吉颤抖着压抑着嗓子,生怕惊动那个人,四处都是危险,对于一只大脑壳猴子来说,谁都可以吃掉它。
  “人?”耿格罗布皱了皱鼻子,“人又是个什么东西?”
  “人……是吃我们的脑子的……人。”阿吉抖成了一团,却开始有些感激耿格罗布能记住它的名字,并且救了它。
  “吃脑子?”耿格罗布看着那个行者歪了歪脑袋,“怎么吃?”
  “这样……啊……”阿吉刚要比画老猴子教给它的动作,却突然叫着飞了起来。
  耿格罗布把它团了团嗖地扔出去了,然后若无其事地拍拍手。
  “啪嗒”,阿吉被扔到了行者的脚边,它很干脆地晕了过去。
  行者仿似没有看到它,只是兀自看着血海一般的湖,沉默,不再疯疯癫癫又哭又笑。
  阿吉在昏迷中仿佛听见一声高亢清嘹的鸟啼。这是什么鸟叫?为什么从来没听过?为啥子让人觉得……这么愤怒?
  “别怕,我不吃你。”行者俯身抱起阿吉,“你的脑子又骚又臭又藏了那么多龌龊事儿,有什么好吃的!”
  嗯?食脑恶魔在说什么?为啥子悲悯得让我这么平静?阿吉不抖了,然后睁开了眼睛。心想不吃我?那你抓着我干啥子?
  “喂!”一个声音传过来,“放开它!”
  “原来是你?”行者看着那个声音的主人——耿格罗布,轻轻地把阿吉放到地上,拍了拍它的脑袋,阿吉愣住了,这明显是一个暧昧的动作,这个“人”是要做什么?
  “它是你的朋友?”行者笑着问耿格罗布,“你终于也有朋友了?可惜啊……可惜……”
     耿格罗布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叫作“人”的东西,它身上披着丑陋怪异的麻布。
  “你是个没有家的家伙。”它突然看着耿格罗布叹了一口气,然后扭头朝山外走去,“咱们都是没有家的家伙……”然后渐行渐远。
  “它说什么?”耿格罗布问阿吉。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听懂恶魔的话?”
  “嗯,它倒不太像是会吃肉的东西。”耿格罗布看着行者消失在丛林里,山那边的天,火烧一般的红。
  





上一本:暗杀1905第2部 下一本: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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