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美丽》是一个令人落泪,并激发无限勇气的真实故事。这是凯蒂·派珀的个人自传性的小说。24岁的凯蒂,她的人生几乎完美,年轻、美丽,用自己的力量在追求自己的梦想。但在facebook上遇到丹尼尔·林奇后,她的人生变成了一场噩梦…… 只花了一秒钟,那杯泼向她的硫酸,就把她的人生全毁了。 “我听到了一个恐怖的尖叫声,就像动物被屠杀说发出的绝望声音……然后我意识到这是我的。” 巨痛、惊恐、无休止的治疗、非人的生活…… 被俘,强奸,被泼硫酸…… 但那并不是人生的终结,那是另外一段倔强、坚强、美丽、动人生命的开始。 作者简介: 凯蒂·派珀,出生于1983年,由于遭受男友泼硫酸的攻击,人生完全被颠覆。但她没有被残酷打倒,而是比以前更勇敢、坚强。这是一个令人落泪,并激发无限勇气的真实故事。她的真实纪录片:《凯蒂:我美丽的脸庞》赢得了BAFTA(英国学院奖)提名,并在世界上15个国家播出。2009年12月,她被选为英国第四频道做圣诞致辞。2011年春,凯蒂在四频道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节目。现在,她运行着自己的慈善基金会,致力于帮助那些烧伤的受害者们。同时,慈善基金会也致力于帮助推广凯蒂治疗中那些效果显著的治疗方案,目前该项目的专科治疗在英国被广泛使用。 目录: 开场白1 第一章各种梦的开头3 第二章名望14 第三章男朋友23 第四章梦魇开始33 第五章在恐惧中生活41 第六章再见,凯蒂48 第七章崩塌55 第八章希望67 第九章面对世界77 第十章平安回家87 第十一章愈合98 第十二章一步一个脚印109 第十三章准备战斗120 第十四章独自站立132开场白1第一章各种梦的开头3第二章名望14第三章男朋友23第四章梦魇开始33第五章在恐惧中生活41第六章再见,凯蒂48第七章崩塌55第八章希望67第九章面对世界77第十章平安回家87第十一章愈合98第十二章一步一个脚印109第十三章准备战斗120第十四章独自站立132第十五章幸存者142第十六章独立153第十七章第二回合164第十八章庆祝175第十九章第一次约会185第二十章爱的感觉195第二十一章不再隐居206第二十二章搞笑的旧世界218第二十三章新的开始228第二十四章美丽人生239鸣谢250关于作者253开场白它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一个白塑料圆框圈定的玻璃镜,但当我触及它,我的手战栗了。“淡定,凯蒂。”我的心理医师丽莎慢慢地说道,“首先看你的胸,然后慢慢地逐步往上看,一点,一点地。”但是我没有完全做到——那绝不可能,那些在我脸上的紫色大斑点,没有改变,我是丑陋的,我的脸会和之前有大的不同?它是红色的,还结着疤,但是这张脸仍然会看起来像我之前那样,对不对?深呼吸,我拿着镜子,决定看我的脸。突然,这面再普通不过的镜子,让我跌入地狱。注视着镜中的我,那是我曾经见到的最可怕的视像。我的皮肤像红色的新鲜生肉,悬挂着,就像屠夫肉铺窗口里吊着的那样。我的眼皮是肿胀的,在它的下面,我的眼球像两个卡通般的地球凸出来。嘴唇又肿又大,像两截香肠,睫毛和眉毛都消失了。我晕眩了,不能接受镜中那张瞪着我的脸。“那不是我。”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个什么东西,“他们给我一面坏镜子吗?或者他们给了我一张别人的照片?”镜子中的陌生人注视着我,我呆呆地坐着,研究着脸上被损伤的每一小块。我的左眼球看起来呈乳状又不透明,嫩肉环绕着我的左耳朵,起皱的鼻子变成了小土墩,我的脸颊像融进我的头盖骨里去了,下巴融化在像蜡烛般的脖子里面。我不顾一切地否认和拒绝,眼下的一切被彻底打碎。我再也不会是一个模特和电视节目主持人。我是那个样子吗?就像镜子里看到的那个人?“不。”我呜咽着,我的胸,因为啜泣而猛烈地起伏。但是没有泪滴涌出,我被毁坏的眼睛甚至无法哭出眼泪。“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悲叹起来,“这哪里是我的脸?把它从箱柜里拿出来,立刻还给我。我自己来安装固定起来。”“这刚开始,不要紧,亲爱的!”爸爸抚慰我。“你不会永远看起来是现在这样的。”丽莎补充道。但我听到的只是我的心铁锤般地重击着我的胸,以及大脑里血液奔流的嘶嘶声,它们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我在那里沉默地坐着,但内心一直在尖叫。为我的美貌、被偷去的脸尖叫,但它还是永远地离去了。第七章崩塌一个年轻男人,伸展着他的胳膊,两手夹着一个咖啡杯,径直朝我走过来。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他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我。他让我想起丹尼——疯狂着魔,像恐怖电影里疯狂的杀手。我颤抖着,告诉自己是自己太多疑和愚蠢了。或许他只是一个吸毒者或乞丐,或许他只是想让我给他杯子里面放点钱。那一刻,我还在真的为他惋惜。“可怜的家伙,他肯定过得非常不好。”我还在电话中对丹尼这样说,随后我放下电话,把它挂在脖子上,把手伸进口袋去摸钱包。“等一等,丹尼。”我告诉他。眼下,那个年轻男人,距离我只有一臂之遥。当事情发生时,我还在包包深处“挖掘”我的钱包,他把杯子里的东西泼到我脸上的那一刻起,我的生活全毁了。液体湿透了我的脸,滴在我的脖子上,一瞬间,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拿咖啡泼我吗?”我觉得震惊和怀疑,抓起了我的手机,“真没礼貌!我必须回家去换衣服。”但是,疼痛袭击了我。像所有的痛苦都在一起爆炸,我以前从没经历过任何类似的事情。疼痛四处乱窜,身体像着火了一样,比地狱还热。他对我做了什么?那不是咖啡,那是什么东西,我觉得糟糕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从头顶一直到脚,每一寸肌肤都在痛苦地乱叫。我的脸……我能感觉到我的脸在燃烧,燃烧,就像马上冒起火焰。我蹒跚地向前几米,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在疼痛中弯下腰。每弯腰一次,痛苦就像一把尖刀,深深刺我的皮肤,我感觉自己鲜血淋漓。我听到了一个恐怖的尖叫声,像动物被宰杀时的尖叫,绝望而又孤独。这是谁在尖叫?后来我终于意识到这声音来自我。绝望的念头闪过脑海。那男孩泼的是漂白剂吗?是吗?不是!这是硫酸。是它。我突然意识到,“丹尼是幕后操纵者!”厌恶和恐怖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地盘旋,盘旋成巨大的漩涡。“这就是他所谓的礼物。”他在电话那头,听着我的尖叫声。我感到自己要被活活烧死了,像被熔化的蜡烛一样。我想试图想清楚,但痛苦是如此难以忍受,它吞噬了我。我要死了,这样的痛苦和生存那么难以忍受。我该怎么办?我如此需要帮助。我在公寓外的人行道发出惊人的尖叫声,那些可怕的尖叫、尖叫,但是人们只是盯着我看,嘴巴因震惊而大张。为什么没有人帮助我?是因为丹尼在拐角处等着,连帽衫年轻人打算把我捆绑到车上,带我到某处,然后再强暴我?那个时刻,我思维混乱恍惚。硫酸从我的额头滴了下来,进到眼睛,眼睛因此而肿胀,我几乎看不到东西,磕磕绊绊跌碰到餐厅,我知道它在隔壁。双手好像着了火,因为它们也被硫酸覆盖,我想伸出手去擦脸,但我那双受伤的手疯狂地拍打着玻璃橱窗。“有人吗,请!帮帮我!”我尖叫着,但没有任何人。行人就一直站在街上,凝视我。难道他们没有看到我快要死了吗?他们不在乎吗?我的视力逐渐衰退,我知道必须穿过大路。对面有个咖啡馆,咖啡馆的人认识我,他们会帮我。如果我站在原地,丹尼随时会出现。身上更疼了,我的身上每一寸都像着了火,我急忙冲过马路。公交车嘎的一声停下来,司机按着喇叭。我的一只雪地靴跑掉了,但我几乎没有注意到。不知怎的,我到了马路对面。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当我冲进咖啡馆时,我想,“我看起来肯定像是从恐怖电影跑出来的。”鲜红的肉被硫酸吃起来出现了酸泡。但我不知道的是,这时候我的皮肤已经变得白得瘆人。因为硫酸已经毁掉了我的皮肤和脸上的肉,渗透到了骨头。所有我能想到的都是痛苦。它超越了所有其他的一切。我还在欺骗自己说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但痛苦每秒都在增加。我从来不知道世上有这样多的痛苦存在。“我被袭击了!请帮帮我。”我尖叫起来,蹒跚到柜台后,我以为那会有一个水槽。顾客都呆住了,咖啡杯停在手上,全都盯着我。我注意到一个冰桶里有半桶水,就在我前面,我开始拼命冲洗我的脸了。“没事吧?出什么事了?”一名服务员惊呼,冲到我身边。“有人对我泼硫酸。”我喘着气说,拼命把我的脸埋进水桶里。但冰桶太浅了;完全不能没住我的脸。我该怎么做?厕所!我恐惧地尖叫着,冲入女厕所,把头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冲洗、冲洗,但流水没有缓解我的痛苦。为什么痛苦不停止?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咖啡馆,一片混乱,大家似乎都在恐慌中喊叫和奔跑。有人把我按在椅子上,开始对我的脸喷水。但坐下来痛得更厉害。硫酸顺着我的脖子、胸部和腿部流,我觉得我的衣服烧得吱吱响,在燃烧,硫酸在吞食衣物,再下面就是皮肤。我不能说,我只会——尖叫,尖叫,痛得打滚。“吹这个纸袋。”一个人说,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帮到我。他们不明白,这痛太痛了。纯粹的、愤怒的痛,这也加剧了绝望和恐惧。这是丹尼干的。他随时可能回来杀了我。时间似乎停止了,痛苦不断叠加。我的皮肤,肌肉,甚至骨头,都像在燃烧。每一条血管,每一毫米的组织和肌腱都在痛苦地尖叫。我甚至不能再尖叫。只是趴在那里,低着头,手臂有气无力地晃来晃去。“我会死在这里。”我想,我能感觉到生命的消逝。我经历的这一切就像在放电影,那天晚上在那个酒店房间后,我侥幸存活了下来,但我却马上要死在公寓对面的咖啡店里。“死也许是最好的方式。”我发现我在想,“因为疼痛将会停止。一切都会停止。我会平静,不会再害怕。”但突然,家人的脸闪过我的脑海。妈妈和爸爸,苏珊和保罗。我感到力量从我内心升起。我必须战斗,不能放弃。我的周围,我能听到人们在走动和谈话,问我是否还好。他们的声音像离我很远,而不是在我身边。“没事的,别担心。”“会好的。”我知道他们只是想安慰我,但他们根本不理解我身上的痛。我会死,除非我做些什么。疼痛快要杀死我。不知为何,我设法拿起我的手机。现在,我什么也看不见,靠感觉去按按钮,我想起马蒂是倒数第二个我打电话的人。我只是需要按呼叫按钮,向下滚动一次。不知怎么地,我做了,当我听到他的声音,我几乎找到了力量,大喊:“马蒂,马蒂!快来救我!快来摩哈!”“什么?”他在震惊中结结巴巴地问道。“我被袭击了!快来救我。”“什么?”“他们把硫酸泼在我脸上,请快来!”我恳求道。不知多久,他冲进来,他的声音在我痛苦的“雾”中穿越过来,我的听力也开始变得模糊。“凯蒂,你没事吧?”他狂乱地问,“丹尼,丹尼在哪里?”我低声说,把电话推给马蒂。“他们对我泼硫酸!”我神志不清,充满恐惧和痛苦,但马蒂的存在减轻了我的恐惧。他知道丹尼的模样;他不会让丹尼再对我做什么。他不会让我死在这里,死在这个座位上。透过疼痛的“烟雾”,我听见马蒂在打999报警电话。我无法动弹。我听到他告诉紧急服务处我的名字和亲人的名字,于是咖啡馆员工把我带到了商店后面。“来吧,凯蒂,让我们送你到那边去。”有人说,牵起我的手臂,每一步都是痛苦的,每一个动作都涌出新的疼痛。“我要我的靴子,手提包!”我说,好像它们现在很重要。说话让我的喉咙,像吞下了刀片一样。马蒂飞快地去了,几分钟后,拿回我的包。它被硫酸淋湿,支离破碎。当别人往我的脸上浇水时,我恳求道:“叫警察!”但之后,痛苦席卷一切,我被困在里面。难以置信的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坐在座位上,仍然尽力忍受着各种身上难捱的痛苦,而救护车正艰难地通过高峰时刻拥挤的交通。现在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各种声音从遥远的地方响起,像海水的低吟,好像我在水下,感觉开始变得模糊。疼痛赢了——我筋疲力尽,意识开始模糊。在闪着绿光灯的救护车来到之前,警察保护着我。显然,他们要确保攻击者不在附近,但我失去了所有的时间概念。它可能是两分钟或十年——我只知道疼痛折磨着我,燃烧着我,我度秒如年。我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被拉链拉上,包裹在一个什么东西里,躺在推车上,出了摩哈咖啡馆,进了救护车。“我一定是死了。”我坚定地认为,“这一定是一个尸体袋,而那些我听到的声音是其他也已死了的人的灵魂在说话。”然而,一切都进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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