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一个北方的山野村落,人们按部就班的过着几千年来的农耕生活。故事在三个家庭之间展开,每一个人在自身欲望的催动下,追逐、争夺、攫取、付出。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作者带领我们重回被遗忘的土地,重寻人性的根源。细致入微的文字阐述了人性伦理以及人类生存的价值。 作者简介: 惠潮,男,1981年出生于陕北山村南寨子湾,童年与行动不便的外祖母一起生活,自小深谙弱者的生存境遇,对后来从事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2006年开始发表作品,近几年潜心乡土题材小说创作,以平民视角关注底层人物命运,并以寻根为主题,试图创作一系列长、中短篇小说来诠释寻根的价值和意义,为迷惘困惑的现代人重拾精神归宿,是新一代寻根文学作家。 目录: 第一章骚动......................1第二章出生.....................29第三章名节.....................74第四章成长....................120第五章知音....................172第六章诀别....................201作者作品细腻、冲击力强,有非常强的可读性。--鸡汤王子这是一部反映现实题材的小说,是一部反映人心欲念的小说,这部作品的力量不亚于贾平凹的《高兴》。--瑶瑶恍恍惠潮是最冷酷的故事讲述者,他以剁骨扒皮的手段叙述生活的惶惑、局促和纠结。--故事女王这是一个“求之不得”的故事。当欲望渐渐难以实现,人也渐渐的走向一条岔路,最终无力悔改,只得接受最怯懦的结果。--苏子第一章骚动三个男人幼年时,曾在桃园效仿古人义结金兰,早春盛开的桃花映红了他们黑黝黝的脸膛,不想多年之后竟因此招来莫名的非议和责难。在南庄暗淡无光的历史上,这三个男人异想天开地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逃亡,他们赤脚光膀,蓬头垢面,奔行数百里。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一条河流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河对岸是袅袅升起的炊烟,河边洗衣服的妇人发现了他们,就叫他们“野人”“野人”。他们傻傻地看着那些半裸身子洗衣服的妇人,饥饿和恐慌让他们迷失了自己。又几日,风声越来越紧,他们只好分开来继续没有结果的逃亡,等到吴耀祖和万百川被抓回来以后,才知道他们的大哥石弦玉已被人开枪要了性命。石弦玉饿昏后被一个寡居的妇人救起,妇人用缸底的白面给他捏了饺子。石弦玉饿极,没吃几个就被从窗户伸进来的手枪击中脑袋,鲜血直喷到妇人身上,妇人惊叫一声昏死过去,可怜妇人最终还是落了个“破鞋”名声。妇人被坏了名声,在一个黄昏投入流经村庄的那条河顺流而下。石弦玉被葬在南庄后山的走马梁上,他的老婆王秀女带着他们唯一的儿子石宝整整为丈夫守了三年墓,九岁的石宝三年之后变成一个毫无生气的老头。当时的吴耀祖和万百川也意识到了自己可怕的命运,一年后,村里隐约传出吴耀祖的老婆柳月娥和支书的风言风语。吴耀祖由此开始胸闷,肚子一天到晚“咕咕”地响个不停,不久之后一命呜呼。这一年,他唯一的儿子永生只有八岁。三个结义兄弟两年内去了两个,剩下老三万百川孤苦无依,幸而他老子万家业是行伍出身,打过日本鬼子也打过老蒋,他家又世代贫农,得以逃过一劫。万家业为此在村里自豪地翘起了尾巴,这位半生鳏居的老者经常走在村中央的大路上唱道:大姑娘去洗澡,被我给看见了,明晃晃的屁股上,还有一道壕……万百川得了祖先的阴功,继三个儿子满堂、满仓和满房之后,又生了幼女水仙。合作社废除的前一年,王秀女用私藏的五枚民国“袁大头”为石宝迎娶了几十里外一个村庄的姑娘。结婚一年后,仍不见媳妇巧巧的肚子大起来,王秀女知道自己的儿子愚拙,曾私下里教过石宝,可是没有任何效果,夜里去听房,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只是有个大人模样的道具而已。万百川的三个小子都打着光棍,只有永生在男女方面不能让人省心,他曾在上学第一天站在讲台上掏出自己的小鸡鸡吓唬教室里的女同学,在一阵嬉闹声中,永生被老师打得鼻青脸肿,永生从此以后臭名昭著。柳月娥为此伤心了几年,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日后必是拈花惹草的主,就说三岁看得老来相,故而时常教导永生,要做一个像他老子一样规规矩矩的男人。永生二十四岁这一年,邻村一个叫红杏的姑娘在戏场看上了他,年轻的永生身体结实得很夸张,肌肉随时都要爆裂似的。谁知过门不久,村里人发现红杏是个糊涂婆姨,动辄自称老娘,永生由此对红杏产生了厌恶情绪。这一年农忙过后,村里请来戏班唱戏,永生和满仓看上一个跑龙套的小戏子,小戏子走起路来屁股扭得让他们想入非非。满仓是光棍,本不谙男女之事,但又蠢蠢欲动。戏正唱红火时,偏偏这小戏子来了月经,一个人在屋里休息,满仓拉了永生摸到戏子的住处。永生起初不肯,怕红杏知道,但满仓说,他爷爷说了,戏子都是干那营生的,只要给钱便行,两人趴在窗户上,见小戏子正蹲在尿盆上“嘘嘘”地撒尿,等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明晃晃的屁股暴露在两人眼皮底下。戏子看见了他们,顺手抓起红缨枪道具对准窗户,永生问:“两块干不干?”戏子说:“不干,你们快走开,否则别怪我手中的枪不认人!”永生又问:“五块干不干?”戏子说:“你真啰唆,我说了不干!”永生火已上来,误将“不干”听成了“不敢”,又急切地问:“不敢?怕什么?”戏子骂道:“你回家找你老娘去!”说着挥舞长枪打得两人抱头鼠窜。已有身孕的红杏听到消息后,坐在地上又哭又闹,柳月娥抱着她,不停地咒骂永生。红杏号哭道:“你个败家子啊,你和那婊子睡一回就给五块钱,你算算结婚几个月来你干了老娘多少回,可你给了老娘多少钱?那婊子的下面值钱,我的就不值钱吗?”红杏没完没了地哭闹,又要上吊又要撞墙,急得柳月娥操起擀面杖打了永生几下,永生里外不是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家也不回,任由红杏撒泼宣泄。其实永生心里,早就看上了石宝的婆姨巧巧,巧巧起初不搭理,一日石宝和王秀女出去了,巧巧路遇永生,故意咳嗽几声就匆匆走去,永生左顾右盼一回,就跟在巧巧屁股后头,快到石宝家,巧巧突然回头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永生也不说话,只拿眼睛看巧巧,眼神热辣辣的,巧巧脸上微微泛红。谁知王秀女已经回来,在南屋休息,永生就大声说要借口袋,巧巧说等石宝回来找找看,王秀女就在小屋里问是谁,巧巧说是永生。永生隔窗和王秀女打了招呼,王秀女就要永生进屋坐,永生向巧巧挤眉弄眼,等走进屋里,王秀女就问:“最近怎不见你妈?”永生说:“我婆姨怀上了,我妈照看着。”王秀女说:“你婆姨怀上的事我听说了,不晓得是小子还是女子?”永生说:“我也不晓得,只晓得四个月了,我想要女子。”王秀女叹息一声说:“傻孩子,怎么头胎就要女子,头胎是小子,心就定了,传承了香火,以后再要女子,女子才是娘的小棉袄。”又问:“你婆姨好吃什么?”永生说:“好吃醋。”王秀女笑道:“那就好,保准生个带把儿的。”永生如坐针毡,看着巧巧进来倒水,就问:“石宝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巧巧说:“估计快了吧,说不定就一会儿。”说着故意又看永生,永生见巧巧常不在村里走动,原以为巧巧木得很,谁知竟很会调情,越发坐立不安。王秀女说:“给吴家小叔子倒水喝,常不来。”巧巧说:“正倒着哩。”说着用印有毛主席头像的大茶缸给永生倒了开水端来,永生趁王秀女不注意,就势捏了巧巧的手,巧巧一撒手,差点把茶缸弄在地上,永生见王秀女目光呆滞,就问是不是眼神不好使。王秀女没有意识到永生的举动,就说:“我瞎了。”永生说:“哦。”王秀女说:“瞎了两年多了。”永生又说:“哦。”王秀女说着自顾看手中的针线,永生一边应声一边又伸手想摸巧巧的脸,巧巧见王秀女仍低着头,也不躲闪,眼勾勾地看着永生。王秀女又说:“可我耳朵好着呢,针掉地上也听得见。”永生一惊,手里的大茶缸分明抖了一下,巧巧“扑哧”一笑出去了。永生等不上石宝,见巧巧出去,对王秀女说:“婶子我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事,隔天让我妈来看你。”王秀女说:“那自然好,让你妈来,老姊妹几个也不常走动了,我和她在阳门道拉拉话。”临近过年,永生又伺机来找巧巧,巧巧正和婆婆一起做年饭。王秀女夹了丸子送到永生嘴里,永生吃了,眼巴巴地看着巧巧,巧巧问永生:“你婆姨身子还好?”永生说好着呢,我妈和她睡一屋,成天由我妈伺候,说着指指巧巧的下身。巧巧嘴角一撇,假装生气的样子,永生问:“前些天要问你们借的口袋空下了吗?”巧巧说空下了,让永生去取,还说石宝在呢。永生说声好,又对王秀女说:“我妈说等我婆姨身子好些就来和你拉话。”王秀女说:“谢谢你妈惦记,你拿几个丸子回去让你妈和你婆姨尝尝。”永生说:“我妈也做了,回去转达你的好意。”石宝从粮仓里拿出口袋给了永生,口袋上印着“口袋常有”的字样,祈愿年年丰收。永生不见巧巧出来,就对着窗户说:“婶子我走了,等用完后还你们。”王秀女说:“不急不急,用完再说,没事常来坐。”巧巧过门几年,一直希望能像村里其他媳妇一样,刚过门就挺起大肚子,可石宝从来没有进去过她的身体,巧巧相信石宝是压抑的,她在和石宝结婚前让人进去过,她夜夜能想起那个人,让她浑身的毛孔张开来,但只有一次,那个人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那个人回了北京,他本来就是北京人,竟比别人迟回了两年。他想那座城市,他说那是他的故乡,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不能回去他只希望去死。过年那几天,永生和巧巧传出奸情,导致永生后院起火,被红杏闹得蜕了一层皮,好在石宝不太懂婆姨红杏出墙,巧巧并没有挨石宝的皮肉之苦,但难和婆婆面对。一日王秀女早起,嗐了一声一个人走出院子,在村里走了几个来回,就有小孩围过来对她说:“你家媳妇嫁汉了。”王秀女大怒,扬起拐杖便打,孩子们边跑边喊叫,王秀女追不上,气得捂住肚子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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