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主》1486年1月,结束了一场无望的恋情,约克的伊丽莎白公主身披血红嫁衣,成为了亨利?都铎的新娘。 然而,这场充满猜忌的政治婚姻,从一开始就满布荆棘。 传闻中早已死亡的约克男孩惊现海外,他究竟是图谋不轨的阴谋家,还是名正言顺的英格兰继承人? 内忧外患,纷争四起,战事一触即发。亲情爱情,孰轻孰重?白玫瑰,红玫瑰,伊丽莎白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交织了几代人爱恨的玫瑰战争终于画下波澜壮阔的句点…… 作者简介: 菲利帕·格里高利是一位全职作者及电台、电视台主持人,拥有爱丁堡大学十八世纪文学研究博士学位,尤其偏爱创作以都铎王朝及16世纪英国为背景的小说,被称作“历史小说女王”。作品《另一个波琳家的女孩》发行全球26个国家,仅在英国就发行量破百万。后被好莱坞搬上银幕。《玫瑰战争》系列也将由BBC改编为电视剧《白王后》,已于2013年6月上映。菲利帕?格里高利的历史小说系列仍在不断更新中,每有新作面世便长期占据美英各大畅销书榜单前位,受到读者广泛好评“一本让你沉醉其中的书……”——《每日邮报》 “菲利帕?格里高利的讲述令人着迷,故事精彩绝伦。”——《星期日电讯报》 “菲利帕?格里高利在撰写一个时代的传奇时总能扣人心弦,这令人惊叹。大量可信的细节与对话,仿佛让人亲临恐怖幽深的宫廷王室。她的书有一种难能可贵的可读性。” ——《时代周刊》1485年圣诞节 伦敦冷港宫 为了庆祝圣诞节,我被邀往我未婚夫的宫廷。一到他母亲执掌的冷港宫,我立刻被带往全宫最豪华的房间。我率先走进大门,母亲和两个妹妹紧随其后,我们四个人的出现让整个房间很快安静下来。一个正在朗读圣经的侍女抬头看见了我,诵读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沉默。玛格丽特夫人坐在华盖下的一张大椅上,和加过冕的王后一样派头十足;她也抬起头来,气定神闲地打量着向她走来的我们。 我向她行了个屈膝礼。借助眼角的余光,我看到身后的母亲小心估量着屈膝程度,礼毕后立刻站了起来。我们先前在母亲的房间里反复练习过这个最艰难的动作,试着确定精准的礼敬程度。母亲如今对玛格丽特夫人极其反感,我也绝不会原谅她指使儿子在婚礼之前强暴我的行为。只有塞西莉和安妮作为一对未成年的公主,向国王高高在上的母亲行了大礼。塞西莉起身时还露出讨好的笑容,因为她是玛格丽特夫人的教女,蒙这位最有权势的夫人照顾才定下婚事。我妹妹不知道,我也绝不会告诉她,要是我怀孕失败,他们会像之前对待我那样冷酷地对待她,她将落入和我一样的处境,被亨利强暴,而这个面容冷漠的女人会在她受辱之时祈求一个孩子。 “欢迎来到冷港宫。”玛格丽特夫人说。我心想,这名字起得真好,这里不正是一个最冷漠,最叫人痛苦的地方吗?“欢迎来到我们的首都。”她继续说。哈,我们这几个女孩儿在伦敦长大的时候,她还和她那个平庸的丈夫住在乡下,她儿子是个流亡者,她的家族彻底溃败。可如今她的神情是这样傲慢,语气是这样自然,仿佛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母亲环顾着房间,留意到靠窗的座椅上铺着二等布坐垫,上好的挂毯被粗劣的复制品取代。看来玛格丽特夫人真是个最俭省的管家。 “感谢您。”我说。 “我把婚礼的所有事务都安排妥当了。”她说,“你下周可以来皇家司衣库裁制礼裙。你的妈妈和妹妹也能一起来。我已经决定让你们一家都参加婚礼。” “我要参加我自己的婚礼?”我冷冷发问。她果真羞恼地涨红了脸。 “还有你的全家。”她纠正我。 母亲向她回以清冷的微笑:“那约克王子呢?” 四周突然鸦雀无声,仿佛整个房间一下子被冻住了。“约克王子?”玛格丽特夫人慢吞吞地重复着这句话,我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她凝视着母亲,眼神透出惶恐,仿佛某种可怕的东西即将暴露人前。“你是什么意思?什么约克王子?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 母亲迎上她的目光,面无表情:“难道您已经忘记约克王子了?” 玛格丽特夫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我能看到她惊慌地抓紧扶手,指甲全都失去血色。我瞥了母亲一眼,她对此十分享受,活像一个用长杆戏熊的耍熊人。 “你是什么意思?”玛格丽特夫人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你不能这么暗示……”她微微喘了口气,仿佛对将要说出口的下一句话感到恐惧,“你现在不能这么说……” 一位侍女走上前来:“殿下,您还好吗?” 母亲带着超然事外的兴致观察着她,谁让她是有能力观察到事物转换的法师呢。这位暴发户国王的母亲已经被约克王子四个字吓到崩溃了。母亲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随后把她从咒语里解放出来。“我指的是沃里克的爱德华,克拉伦斯公爵乔治的儿子。”她温和地说。 玛格丽特夫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连附近的气流都在颤抖:“啊,沃里克男孩,啊,沃里克男孩,沃里克男孩,我把他给忘了。” “不然还有谁?”母亲甜甜地问,“您以为我在说谁?我还能说谁?” “我没有忘记沃里克家的孩子。”玛格丽特夫人又恢复了端庄的仪态,“我为他们定好了长袍,也为你的小女儿们定好了礼裙。” “我真高兴。”母亲愉快地说,“那我女儿的加冕礼呢?” “随后举行。”玛格丽特夫人仍然没有从刚才的惊惧中完全恢复过来,边说边掩饰着喘息,将快要出口的话生生咽下,活像一条在陆地上挣扎的鲤鱼,“在婚礼之后。时间由我决定。” 一个侍女送上一杯浓葡萄酒,她呷了两小口,美酒让她的脸颊恢复了血色。“婚礼之后,他们夫妇要参加游行,在百姓面前亮相。加冕礼会在继承人出生后举行。” 母亲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仿佛此事与她无关。“当然,她生来就是公主。”她这样说,暗暗为天生的公主远远强过篡位的国王而高兴。 “我盼望有孩子诞生在温彻斯特,在古老王国的中心,这里是亚瑟王的国度。”玛格丽特夫人努力地重建着自己的权威,“我儿子是亚瑟?潘德拉贡的后代。” “真的吗?”母亲惊呼一声,声音甜腻得要命,“我还以为他是一个都铎私生子的儿子呢,那个私生子的妈妈不是瓦卢瓦的寡妇公主吗?还有那场从未证实过的秘密婚礼呢?他的祖先是怎么追溯到亚瑟王的?” 玛格丽特夫人气得脸色发白,我想要拉住母亲的衣袖,提醒她别捉弄这个女人。她已经靠提起约克王子折腾了玛格丽特夫人一遍,我们如今有求于这座新宫廷,激怒这里地位最高的女人没有好处。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我儿子的血统,你的婚姻和封号还是靠我们才恢复的,在这之前,你头上还扣着通奸者的帽子呢。”玛格丽特夫人不客气地说,“我已经把婚礼安排告诉你了,待会儿就不耽搁你了。” 母亲昂头微笑。“那我可要谢谢您。”她姿态高贵地说,“十分感谢。” “我儿子要见见伊丽莎白公主。”玛格丽特夫人朝一个男侍点头,“把公主带到国王的私人房间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