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文化散文随笔作品集。作者以严谨的治学态度、朴实的写作风格,记录了自己读史、读人、读书、读影视及其他文化艺术作品的心得感悟。其中一些对史实考评的文章真实地反映了自己的观点,绝不人云亦云,很有史学价值。文章整体风格清新淡雅,值得一读。 作者简介: 卫洪平,山西洪洞人,1962年生。现任大同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山西省古典文学学会理事,山右历史文化研究院常务理事。近年在《鲁迅研究月刊》《文汇读书周报》《名作欣赏》《博览群书》《晋阳学刊》等报刊发表文章数十篇。 目录: 第一辑br 张瑞玑其人br 独抱文章期后世——浅说“山西才子”郭象升br 鲁迅五题br 章太炎绝食复食与鲁迅无关br 姚奠中先生的一封信br 想到了力群br 访钟叔河先生br 略说流沙河br 椿楸园小记br 飞鬃之气,汗血之华——诗词中的李旦初br 平静的学者——高增德先生印象记br 收藏历史细节的老人br 第二辑br 《燕山夜话》识小br第一辑br 张瑞玑其人br 独抱文章期后世——浅说“山西才子”郭象升br 鲁迅五题br 章太炎绝食复食与鲁迅无关br 姚奠中先生的一封信br 想到了力群br 访钟叔河先生br 略说流沙河br 椿楸园小记br 飞鬃之气,汗血之华——诗词中的李旦初br 平静的学者——高增德先生印象记br 收藏历史细节的老人br 第二辑br 《燕山夜话》识小br 读孙犁作品点滴br 读《知堂书话》br 《山西文学大系》第五卷的缺失br 一束现代精神的炬光——余秋雨《文化苦旅》谈片br 潺浮动不改旧时流——读韩石山新著《张颔传》br 王梦奎的随笔br 大同事,天下情——瘦小贺王祥夫小说蝉联夺魁br 南窗偶记br 夜读小札之一br 夜读小札之二br 夜读小札之三br 第三辑br 书事小记br 贺尚长荣先生莅晋br 《欢乐颂》及其他br 傅山的朱衣br 屐痕杂拾br 歌德的国度br 后记br“骨灰盒”br 好久没读到孙犁老人的作品了。可慰者,常常从大哥建民那里听到有关老人身体状况、饮食起居的消息。今天在2月25日的《人民日报》副刊上,看到老人写于去年11月1日的《题文集珍藏本》,连读两遍,兴奋不已。br 这篇六百余字的短文,记述了1992年底百花文艺出版社社长和一位女编辑给老人送《孙犁文集》的情景及老人的感受。这套新出版的文集装在一个纸盒子里,我曾经在解放南路的尔雅书店见到过,的确是“精美绝伦”“富丽堂皇”。孙犁这样写下他独特的感受:br 我的文学的路,是风雨、饥寒、泥泞、坎坷的路。是漫长的路,是曙光在前、希望的路。 这是一部争战的书,号召的书,呼唤的书。也是一部血泪的书,忧伤的书。br 争战中也含有血泪,呼唤中也含有忧伤,这并不奇怪。使人难过的是:后半部的血泪中,已经失去了进取;忧伤中已经听不见呼唤。br 渐渐,我的兴奋过去了。忽然有一种满足感也是一种幻灭感。我甚至想到,那位女编辑抱书上楼的肃穆情景:她怀中抱的那不是一部书,而是我的骨灰盒。br 我所有的,我的一生,都在这个不大的盒子里。br 这是诗啊!这些很有感情、力透纸背的文字,出自一位八十岁老人之手,谁读了能不受到感染。我读孙犁的诗,觉得是散文化的;读他的散文,却常常有诗的感受。先生本色是诗人。想想看,在冬日清晨的阳光里,一位年轻的女编辑,怀中抱着一个“骨灰盒”,正神情严肃地从一座住宅楼下拾级而上;那盒子里装的不是阴冷的骨灰,而是马上就要见到的,一位带着血泪和忧伤,争战、呼唤了一生的文学老人的精魂。——这意象多美!br 《书林秋草》等br 夜读孙犁《书林秋草》,先生之文,或短章,或巨制,都是真善美的极致。随便取出一本,拣出一篇,甚至随便指到一处,就可以兴味十足地读下去,直至终篇。这是只有大作家才能达到的境界。br 孙犁《谈赵树理》,文字不长,颇中肯綮,近被选入山西职高教材。我想,孙犁写此文无意超越什么,心里怎么想,就用最俭省的文字表达出来,告给读者。令人赞服的是他独到的识见,这是长期修炼才能得到的。今晚重读这篇写于二十年前的文章,依然感到清新。尤其把赵树理放在抗战的大背景下,阐述作家与大时代的关系,是不可移易的定论。br 重读《铁木前传》。孙犁倾注在人物身上的感情像醇酒似的,首尾对童年的赞美如诗如歌,真美!记得铁凝在《四见孙犁》中说过她年少时几乎能背会《铁木前传》。我早年读铁凝的《哦,香雪》,对那种语言的纯净印象极深,原来是受孙犁的影响。欣赏孙犁就是欣赏美。br 读孙犁的《无为集》,在书后写了如下一段话:刚读过他发表在光明日报上的《记邹明》,文中说:“我老了,记忆力差,对人对事,也不愿多用感情。以上所记,杂乱无章,与其说是记朋友,不如说是记我本人。是哀邹明,也是哀我自己。”本书中凡记人的篇章,皆可作如是观。《大根》刚发表时已在《羊城晚报》读过,为其精炼所震,剪存之,并在报纸空白处写道:“千把字,十数人,大根一生。添一字则多,去一字不成。枯木逢春发新枝,大根可喜可贺;夕阳虽好近黄昏,孙犁独哀独愁。”十年后,一场大雪过后,我又取出《无为集》,在书前写道:读刘大櫆《论文偶记》二十:“文贵简。凡文笔老则简,意真则简,辞切则简,理当则简,味淡则简,气蕴则简,品贵则简,神远而含藏不尽则简,故简为文章尽境。程子云‘立言贵含蓄意思,勿使无德者眩,知德者厌。’此语最属有味。”耕堂劫后所为文,我时时取读,简而有味,当得刘氏之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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