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阎连科《朝着天堂走》
张老师不想死,因为他有爱他的妻子,可爱的儿子,一个温暖的家庭。又无心留在这世上,妻子走了,儿子淹死了,又有一个卧床不起的老母。在小说《朝着天堂走》中,阎连科——就是给你这样一个悲凉而无力的绝望场景。
在阎连科笔下,不缺乏幽默,而却是赤裸裸残酷的被撕裂的黑色幽默。
妻离子亡后,黄黄成了张老师活下去唯一的寄托,也是他挣扎在生与死边缘的理由。生,抑或死的念头,随着一只狗的命运,徘徊不定。
自从黄黄进入村人的眼界,无疑就成了一只忠诚而命运多舛的狗。先是被一粪叉插进肚子,将肠子扯出来,刚要痊愈,又被汽车轨断了双腿。这一切,当然来自村长的哥哥,也是村里唯一的大夫。第一次,大夫去张老师家要粪叉:“不能狗肉没吃上,再搭进去一粪叉啊。”第二次,大夫给黄黄的后腿截肢,顺手将截下的两条后腿,扔进旁边咕咚咕咚的汤锅,完了很自然的说:“没打麻药,缝了十针,一针一块。”
尝了两条后腿的大夫,对黄黄更是念念不忘,最终一粪叉插进黄黄的脑袋。
黄黄对命运的挣扎,也正是张老师内心生与死的挣扎。
张家营子和小李村,因为争一块地,闹出了人命。村长说了,谁担上这人命官司,妻儿老小,婚丧嫁娶,村里全包了。为争上这人命官司,村里人开始绞尽脑汁。
警察来的那天,也是大夫的粪叉插进黄黄的脑袋那天。然而,阎连科才是魔幻现实主义的大师,脑袋上两个血窟窿的黄黄,从地下爬出来,死死咬住张老师的裤角,不让他离开。
两个绝望而坚强的生命,在无边的山梁上,是新生?还是另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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