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质的哈达》是新四军老战士赵先前的回忆文章结集,其中追述了作者在新四军时期的战斗经历,以及西藏和平解放时期随部队进藏筑路的事迹,尤其对其中英雄人物的业绩作了详尽深刻的描绘,感人肺腑,发人深省,字里行间洋溢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令人鼓舞。 作者简介: 赵先前,1928年10月生于安徽省宿县孙町集王家沟庄一个贫农家庭。父亲在其出生前两个月出走,于1949年在江淮军区病故。母亲在其不到五岁时得瘟疫去世,撇下他和比他大三岁的姐姐。1944年参加新四军,1947年8月20日入党,任连队党支部书记、副指导员、团政治处技术书记,干部理论教员。1956年考入大学,任党总支委员、系党支部书记和班级党支部书记。1960年毕业赴藏工作。在昌都任房建队宣传干事、昌都印刷厂厂长、昌都专署宣教科工作人员。离休后坚持写作关于进藏部队修筑康(川)藏公路和新四军抗日的纪念文章。 目录: 抗日烽火 苦历 挥之不去的情思 老战士拿起新“武器” 一把战刀的故事 历史是一颗长青果 殷殷草抗日烽火 苦历 挥之不去的情思 老战士拿起新“武器” 一把战刀的故事 历史是一颗长青果 殷殷草 血衣上的天书 难忘的章节抗日烽火 苦历 挥之不去的情思 老战士拿起新“武器” 一把战刀的故事 历史是一颗长青果 殷殷草 抗日烽火 苦历 挥之不去的情思 老战士拿起新“武器” 一把战刀的故事 历史是一颗长青果 殷殷草 血衣上的天书 难忘的章节 历史的足音 五十年后想起的故事 将军白发溢深情 白手夺刀 高路入云 二呀二郎山 大拐弯掠影 春歌 血娃 在昌都小土屋 西部大开发先行者的英雄史诗 把幸福带给康藏人民的英雄们 浩气碧血化春龙 雀儿山钩沉 修路忙 二郎山情思 雪域情思 金质的哈达 雪莲盛开时节 路遥见英雄 一件褪色的军衣 西藏风情掠影 笔战更酣 冀文正的故事 思念“五号” 血虹 川藏线上怒江澎湃 十八军“老西藏”,八十八岁献华章 白发绾住西藏情 铁军精英 元帅母校话元帅 邓政委讲话后 念军长 淮海大战前夕 张震副主席又要看我的枪伤 峨眉山的太阳 我们的翟政委 新四军老战士陈子植掠影 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 激情似海 祖母绿 叩苍穹 诉衷情 国破方知人种贱 失而复得的本子 孔论新注 红景天 海南(二则) 依依玉门柳 元旦会“三苏” 艳若朝霞 霜重色愈浓 十月,火红的情思 一束圣火 新官梦 中华魂 升彩虹,迎回归 血娃一天,在“锦官城外柏森森”的武侯祠前,我被一位活菩萨似的藏族老阿妈拦住了。她吃惊地望着我,热泪盈眶地叫我说:“大本博……”我微笑着努力回忆老阿妈是谁。老阿妈深情地说道:“啊,那不是美丽的彩虹,那是通往幸福的金桥,那是筑路部队的青春和热血……”老阿妈的话语终于唤醒了我尘封多年的记忆……那是1953年夏秋之交。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十八军进藏筑路部队的战士,用他们的青春、热血和生命,加上简单的原始工具,把康藏公路这条巨龙,背过雀儿山,... 血娃一天,在“锦官城外柏森森”的武侯祠前,我被一位活菩萨似的藏族老阿妈拦住了。她吃惊地望着我,热泪盈眶地叫我说:“大本博……”我微笑着努力回忆老阿妈是谁。老阿妈深情地说道:“啊,那不是美丽的彩虹,那是通往幸福的金桥,那是筑路部队的青春和热血……”老阿妈的话语终于唤醒了我尘封多年的记忆……那是1953年夏秋之交。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十八军进藏筑路部队的战士,用他们的青春、热血和生命,加上简单的原始工具,把康藏公路这条巨龙,背过雀儿山,背过金沙江,背进了平均海拔四千三百三十四米的邦达草原。 空旷、辽阔、广袤的邦达草原,回荡起豪放的笑声,伴着十字镐叩击顽石溅出的火花和“雪花儿飘,汗水儿淌,我们把荒山变了样……”的歌声,热火朝天地锻打出古老苍茫的壮美……蓝天白云间,溢着原始草香的小径上,出现了几个晃动的人影。一个身背重负的女奴隶,在皮鞭的驱赶下,满头大汗,满脸泪水,艰难地移动着摇晃的脚步,眼看接近部队的帐篷时,“哇”的一声蹲下了。当皮鞭再次落到她身上的时候,陈清源等几个女兵围了上来:这女奴在皮鞭下临产了……唉,冰河里的冰是冷的,领主的心是黑的,就是慈祥的天神,悲切地看在眼里,也只能默默无语!首长们都到工地施工去了,我因守电话留在家里。 女兵们让我以“本博”——当官的名义,求执鞭者发点“慈悲”。 我是在旧社会的苦水里泡大的,对受苦人有着本能的同情和支持,对施虐者有着本能的反抗和仇视。何况,我们进藏的使命,就是要把百万农奴从深沉的苦难中解救出来,我怎能去“求”执鞭者发点慈悲呢?……然而,根据党的政策,进藏部队不仅要严格遵守藏胞的一切风俗习惯,更重要的,还要团结三大领主,在他们能够接受和乐意的条件下,才慢慢地进行改革……于是,我只好把愤怒压在心里,然后露出笑脸,以礼相邀,把执鞭者请进我们的帐篷。我把自己仅有的过节时发的舍不得吃的几个糖块和首长们没有带走的几支纸烟拿出来,用我刚学会的藏语和执鞭者攀谈起来。原来,执鞭者只是大头人的一个小管家。他把那几个糖块和纸烟视为难得的宝物,毫不客气地抓起揣进怀里,还把一支纸烟得意地夹在耳朵上。我把仅有的一件衬衣,托他转给那个女奴……在女兵们的羞涩、爱怜和无奈中,女奴的血水流进了荒寂的泥土,然后,她扎起烂皮袍子,把血娃儿揣进怀里,背起一百多斤重的皮口袋,又踽踽上路。当看到我和执鞭者从帐篷走出,执鞭者在我们的感召下,对她流露出一些宽大时,她身不由己地向我这个“大本博”嫣然一笑,滚下晶莹的泪花……啊,流年似水,转眼已满头霜雪!我强忍着激情,紧紧地抓住老阿妈的双手,忙问:“你的‘血娃’呢?”不料,活菩萨似的老阿妈,激动得颤抖不已,抹着泪说:“‘文化大革命’被投进牢狱,还弄去‘陪斩’……”我忙问:“他叫什么名字?”老阿妈说:“他叫郎杰……”啊!老阿妈汨流满面的颤抖,震破了我心灵的又一叶天窗……那是1970年严冬飘雪的早晨,一个藏族小伙子满脸热泪地唱着“敬爱的毛主席!我们心中的红太阳……”卸下镣铐,赤裸着上身被五花大绑地带走;中午,又热泪滚滚地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被带回来,卸下五花大绑,重新锁上镣铐关进“单间”。 我们两个的“单间”仅一墙之隔。我被小伙子热爱党、热爱毛主席的真情深深地感动着。“单问”,只有两个平方米左右,吃喝拉撒睡全在其中。 小门用大铁锁锁着,门上有个可以开关的小洞,给糌粑、茶水和倒便盆,皆从这个小洞出入。“单间”高高的墙上端,有一个小铁窗,九十点钟可以投进来一缕金带似的光束。“单间”门外,是又高又厚的大围墙,上边有固定的哨位和来回巡逻的哨兵。监管很严,不准犯人说话,但大声唱歌颂党和毛主席的歌曲,监管们听着,怕落上反党反毛主席的罪名,也不敢硬性制止。 我和小伙子就通过歌声来交流感情。有时我大声歌唱,他撞击镣铐为我伴奏;有时他大声歌唱,我朗诵毛主席的诗词为他壮威。我背《毛选》四卷,他也跟着背,有时一天可拿下两三页。 我们隔墙私语。 小伙子说,真理的苦汁,比蜜饯有益。太阳的光辉遮不住,真理的火焰扑不灭。和真理在一起,就是和幸福在一起。还说,宇宙的明灯是红日,人类的明灯是知识。知识是人们心灵的甘露,失去露汁心灵就会像冬草枯萎。 世上唯有知识能使人倾倒,痴情的恋人比不上知识俊俏。不吸收知识之光,心灵就会被黑夜笼罩。只有心中充满知识的灵光,才能自由翱翔在苍穹的怀抱……那么,这样一颗酷爱真理和向往知识的红心,怎么会走进“单间”呢?原来,他叫郎杰,民主改革的春风把他送进党和国家在古老的荒原上建的比较完备的学校。他憨厚、正直、聪颖,继而被送到北京培养,正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成了翻身农奴中的第一代工人。正因为酷爱真理、追求真知又憨厚正直,他像不知拐弯的洁白的雪峰,对“毛主席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发展的顶峰”在学习会上提出了质疑,说“那‘顶峰’不是到头了吗?”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就被打成“反林(彪)副主席”的“现行反革命”弄去“陪斩”,还差点毙了。 “喜马拉雅山再高也有顶,雅鲁藏布江再长也有源。”他悄悄地问起我来:“那么,你呢?”我悄悄地回答几句,被暗暗巡查的所长发现了。 他骂道:“赵先前!你这个反革命分子,还敢串监!”P3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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