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以上官和朱大可等城市普通人物为叙事对象,以发生在他们身上的爱情纠葛为叙事主线。在纷繁复杂的世情下,秦州晚报有哪些新闻事件,报社的记者以及周围的人们又有怎样的际遇。着力关注了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的物质和精神需求、生活冷暖、情感纠葛、社会大爱和对生命痛痒的思考。 本书再现了新闻从业人员和新闻媒体,在作为党和政府联系群众的纽带的现实生活的作用中,与百姓或者说是与读者之间水乳交融的一副副优雅浪漫温馨而感人的画面。 廖鹏远为救人牺牲了,金琪最终复婚,小虎的眼角膜移植终于成功,杨光和陶李结婚收养了廖鹏远的孩子,而欧阳与柳男渐行渐远,上官和朱大可也擦肩而过…… 作者简介: 刘学文,1954年出生,现为大连晚报记者。多年来,陆续出版长篇小说《较量》《血色救赎》《血色借贷》《人算不如天算》等多部。1.本书再现了新闻从业人员和新闻媒体,在做为党和政府联系群众的纽带的现实生活的作用中,与百姓或者说是与读者之间水乳交融的一副副优雅浪漫温馨而感人的画面。 2.故事亦真亦美,亦诙谐亦浪漫,优雅而得体地解读了生活中的百姓们所遭遇的种种尴尬和不解,充满正能量地将人间大爱,善良与理解诠释成了珍珠般的件件生活中故事。感人感动感念人性的善良,感恩人间大爱,始终将会激励虔诚的读者。真实地反映了现实生活中群生百态、人文关爱、追求与困惑、幸福与苦恼、理解与纠结、善良与误解、感动与被感动等等社会中诸多最为常见,又波澜起伏的故事。 3.全书极具文化含量,优雅却接近地气,诙谐却无丝毫低俗,完全摒弃了当前许多作品作品单纯地讲故事,而不知道其主题所云的媚俗的创作倾向。本书不失为一部当下不可多得的现实主义优秀文学力作。第一章 1事情仿佛越来越复杂。 李大车与陶李谁都没有想到那天他们与林大年父女一起去孙丽敏家,又会节外生枝,出现了让大家那样尴尬的一幕。孙丽敏女儿的举动,尽管只是针对林大年的,可是就连李大车和陶李都忍受不了那份尴尬。 为此,李大车不得已又一次来到了秦州晚报社,找到了陶李。 两个人坐在报社大厅里的沙发上聊天。 陶李回忆起那天的情景,依然还觉得事情是那样地蹊跷,“我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复杂,而又那么巧合。林大年怎么会与孙女士的女儿认识呢?” 李大车同样感叹起来,“这地球也太小了,谁会想到会是这样啊?” “不管此前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那天,孙女士的女儿都做得太过分了。她的那些做法,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会做的事情。听说她还是教师呢。这怎么教育人呀?” “所以当时林大年和他女儿走了之后,你也起身走了。” “当然了,我受不了。尽管我不知道以前林大年究竟做错过什么事情,孙女士的女儿都不应该那样做。林大年毕竟救了她妈妈一命,她怎么可以那样对待人家呢?” “后来我了解清楚了,她当时并不知道林大年就是她妈妈的救命恩人。她只是当时一下子就想到了她与林大年之间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一幕。” “即使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应该那样做,简直是太无理了。我当时如果说点儿什么的话,我觉得一定会激化矛盾,不然我当时是一定不会轻易原谅她。所以我才同样以最简洁的方式选择了离开。我也不想再介入此事了。” “我更不想介入了。我早就不想介入了,可是又摆脱不了。我和你还不一样。我一个开出租车的,就靠跑公里数赚钱,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想到了份子钱,就感觉到了身上的压力。其实,我现在坐在这里,就是在浪费金钱。可是孙女士又打电话找到我。说是想要用我的车,拉着她去医院。我明明知道她又有什么话要说,可还是去了。” 陶李还是颇为疑惑,“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我并没有上楼,”李大车耐心地解释着,“只是在她家门口坐在自己的车里,在电话中和她聊了一阵子。她说她还想再见见林大年和他的女儿,她在电话里哭了,如果不哭,这件事也就算了,她这一哭,我的心就软了。她说她对不起人家林大年。她非要再见他们一面不可。” “那你是怎么处理的?你去找过林大年了?” “去过他家,是一天傍晚去的。我看到她女儿了。” “没见到林大年?” “不容易见到了。他离开孙女士家的当天晚上,就一个人回农村老家了。那么大岁数的一个男人,什么样的苦没吃过,什么样的罪没遭过。可是我听她女儿说,他当天晚上是哭着离开秦州的,他是坐长途客车走的,说是不会再回来了。” “他把自己的女儿扔在这了?”陶李吃惊极了。 “他让她女儿跟着他一起回老家,”李大车依然如实地道来,“说是书也不让她念了,可是他女儿不肯走。她这才留了下来。” 陶李眼睛湿润了,“我太自私了,就考虑自己的感受了。这些天我居然连个电话都没有给他们打过,哪怕是给她女儿打一个电话呢。你来找我,打算怎么办?” 李大车的眼睛仿佛也有些湿润,“我把情况在电话中告诉了孙女士,她听说林大年走了,就更觉得对不起人家。她想请林大年的女儿吃顿饭,想请你和我一起去捧捧场,让我和你联系一下。她说如果你和我不给她面子的话,林大年的女儿是不大可能同意见她的。” “你答应她了?” “答应了。不可能不答应啊。我又能做点儿什么呢?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那就陪着她出去坐一坐嘛,也许有些话说一说可能就清楚了。” 陶李站了起来,“那就这样吧,定好了时间和地点,告诉我。我再通知林小华。正好我也应该见见这个女孩儿。”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由李大车一手操办的。 他们很快就如约来到了一家饭店。 孙丽敏坐在饭店包间里的轮椅上,她的身边站着她的保姆。陶李与林小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李大车跟在她们后边走进包间。 “你们来了。”孙丽敏的脸上带着真诚,“来了我就应该谢谢你们呀。谢谢你们还能给我这个面子。”她的目光移向了林小华,“小林姑娘,你过来,你到奶奶跟前来,奶奶想看看你。” 陶李推了一下林小华,“过去吧。过去和奶奶说说话。有些事情也许是误会。” 林小华走到了轮椅边。孙丽敏伸出右手搂住了林小华的腰,“听说你爸爸当天晚上就回老家了,是我们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呀。你为什么不留住你爸爸呢?” 林小华哽咽了,“我爸爸说了,这城里人比咱农村人见得世面多,这城里人的心眼却并不比咱农村人的心眼宽敞。他说咱在这城里生活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他累了,他想回老家了。” “你爸爸说得不全对,这和城里乡下没有多大关系。”陶李认真地做着更正。 “这件事都怪我们娘俩呀。”孙丽敏很是内疚,“后来我才把事情弄明白了。事情是这样的,不久前,你爸爸在我女儿所在的小区收破烂时,曾经去过我女儿家收过废品。结果当他走了之后,我女儿发现自己放在客厅门口鞋柜上的一条琥珀项链没有了。她怀疑是你爸爸拿了去,还报了警。” 林小华吃惊地看着孙丽敏。 “警察曾经找过你爸爸。”孙丽敏的态度很平静,“你爸爸说他根本就没进过客厅,更没有看到过那条项链。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女儿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这件事。不知道你爸爸是否和你提起过此事。那天我女儿一进门看到了你爸爸,她就认出了他。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也就发生了后边的事情。可是……可是你们都走了之后,我问我女儿为什么会那样歇斯底里,她说出了这件事情的经过。我当时就说‘那条项链你明明是在我去你家吃饭时,送给我了呀。你说项链有些张扬,你不太喜欢,所以才送给我的’。她终于想了起来,可是她一时还放不下这个面子,不肯和我一起来见你和你爸爸。可我不来见你们不行啊,我睡不着觉啊。” 林小华哭了起来。 “对不起,”孙丽敏的眼睛已经湿润,“真是对不起你和你爸爸呀。” 林小华依然哭着。 孙丽敏从保姆的手里接过手提包,自己动手拿出了五万元钱,递给林小华,“咱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再坐下吃饭。小林姑娘,这五万元钱,你必须收下,这已经和你爸爸救了我这件事没有关系了。这是我资助你上大学用的。我再说一遍,你必须收下。” 林小华拒绝着。 “陶记者,”李大车的目光移向了陶李,“我看你先替她收下吧。不然孙女士连觉都睡不安宁。她还会继续折腾我的。” 陶李接过了五万元钱,“那我就先替林小华收下了。谢谢你,孙女士。” 林小华依然哽咽着。2杨光也住进了医院,完全是为了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以确定是否患上了胰腺癌。 医院住院部病房里,几个患者分别或坐或躺在病床上。杨光还没有换上患者服,正坐在一张病床前。陶李站在杨光面前,努力抑制着自己内心的那份不安,情绪已经不再像此前那般紧张和激动,“你也别太紧张了,上官主任不是说了嘛,那个结果还是存在疑问的。” “谢谢你,陶李。”杨光表情真挚,“谢谢你的关心。” “谢什么?一会儿早一点儿把患者服换上。上官主任和欧阳去看滕超主任了,她们去和人家打个招呼,也谢谢人家。你的事,上官主任是真上心啊,整个住院和检查都是她直接打电话找的滕超主任,让他帮忙联系的。” 上官和欧阳走了进来,径直走到病床前,滕超也跟在两个人的后边走进了病房。 杨光站了起来,眼神迷离,“这就是滕主任吧?” 滕超十分客气,“我是滕超,叫我滕医生就行。” “谢谢滕医生。给你添麻烦了。” “别客气。我还能干点儿什么呢?我希望你们最好永远都不来求我。” “这里根本就没有空床位。”欧阳插上了话,“滕超主任找到了内科主任帮忙,这才这么痛快地让你住了进来。不然还不知道需要等几天呢。” 杨光心怀内疚,“我本来就是想再做一次检查,看看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大家都建议我住进来,再做一下全面检查,一是寻求究竟,二是可以比在门诊检查省下不少费用。可是这样却给滕医生添麻烦了。” 滕超向前凑了凑,“来来来,你躺下,把衣服掀起来,我先给你看一看。” 杨光躺到床上,掀起了衣服,滕超为杨光检查腹部。 杨光表情严肃,“滕医生,有问题吗?” “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我本来也不应该有什么问题呀,怎么就突然得了不治之症呢?就算是要得癌症的话,也得提前通知我一声吧,我怎么一点儿不适的感觉都没有啊?” “没有感觉,那不更好吗?我刚才去找过内科主任,让他多关照关照你。他很快会来看你的。争取早一点儿做检查,也让你少受一点儿精神上的煎熬。” “是啊,”陶李笑了,“刚才他还说,他突然觉得这地球转动的速度放慢了。” “重视一点儿肯定是对的。”滕超表示,“不过也没有必要过分恐惧。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也不是所有这类病都是无法治愈的。还要看是什么时候发病的,是处于哪个阶段,再说你现在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说明即便是有问题,也是发现得非常及时。” “谢谢滕医生。”杨光整理一下衣服,坐了起来,“谢谢你的这番话。滕医生,你很忙,去忙你的吧。再需要你帮忙时,我会去找你的。” “那好,我走了。”滕超说道,“有时间再来看你。” 几个人目送着滕超向外走去,上官转身,与滕超挥了挥手,算是告别。滕超也回过头来与上官点头示意。 此刻,柳男和李春阳,还有朱大可走进了病房。 杨光兴奋起来,“怎么都来了?太隆重了吧?” 李春阳开起了玩笑,“你是目前晚报最大的新闻,如果不来,那不是漏新闻了吗?” “这么说,我这一病,还能上头版头条?”杨光的脸上轻松了许多。 “这事我说了不算,”李春阳淡淡一笑,“我只管采访,不管发稿,这得由上官主任决定。” 上官更是顺水推舟,“我看就安排在报缝里吧,也可以减轻一点儿杨光的心理负担。” “没事没事,没事了。刚才滕医生和我说了那番话之后,我基本上没有什么负担了。”杨光坦言。 “那好啊,”柳男插话道,“本来我还想多来医院看看你,我本来想过看一眼少一眼了,现在看来我不用有这种担心了。” 陶李表情严肃,当即拉了一下柳男的衣服,“少说一点儿不行吗?” 杨光看到了陶李的举动,当即笑了,“柳男,你这是上庙不上庙,分明是来糟蹋老道的。” 柳男变本加厉,“想哪去了?我是想来告诉你,想吃点儿什么就吃点儿什么吧!” 朱大可表情严肃,将柳男推向了一边,“去去去,柳男,玩笑开大了,太恐怖了。你不知道这年头,几乎是人人都谈癌色变吗?” 杨光笑了,仿佛有点儿勉强,“大可,没事,你不用担心什么。我理解柳男,他这叫做语重心长,上次他得甲肝住院时,我去医院看过他。我当时让他太失望了,他心里一直还在记恨着我呢。”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三年前的事。” “你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柳男当时就是觉得我的表情太庄严肃穆了。” 陶李突然调皮地笑了,“杨光,这说明人家柳男多么大度啊,人家把你这当成了医院,你当初竟然把他那当成殡仪馆了。” “没错,那天杨光哪是去医院看病人啊,完全像是去向遗体告别的。”柳男笑了,仿佛苦笑,仿佛傻笑,又仿佛是惬意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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