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研究20世纪台湾文学中“原乡意识”的学术专著。本书着眼于原乡内涵丰富性的解读,指出它的价值源于原乡在20世纪台湾社会的失落,因此在文学表达中存在着从历史到心灵诸多层面的原乡意识,包括在极端困厄环境中的原乡守望,流落孤岛者在海峡两岸精神徘徊的“双乡心态”,放逐者无所依傍的悲情,乡土小人物的困顿和尊严,以及后现代社会中生命的哀愁等不同形式。本书认为,对原乡的追寻构成了20世纪台湾文学中一种具有内在整合能力的精神趋同性,其中最主要的精神内涵在于作家们对自己是历史意义中的中国人的体认,原乡和自我生命具有了价值同构的意义。此书有助于读者从原乡这个角度加深对20世纪台湾文学整体性的认识。 作者简介: 帅震,男,1976年7月生,山东菏泽人。山东财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副院长,副教授。2004年毕业于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获得文学博士学位。2004年8月到山东经济学院任教,2005年起先后担任文学院文学教研室主任、编辑出版教研室主任。 目录: 绪论:原乡的意蕴 第一节:“乡”与“原乡” 第二节:离散与放逐 第三节:认同与族群 第一章:困厄中的抉择——日据时期台湾文学中的原乡追寻原乡的意蕴 第一节:民族认同与原乡守护 第二节:曲折的原乡怀想 第三节:“孤儿意识”的浮现 第二章:返顾原乡的姿态:五六十年代“怀乡”题材小说中的原乡意识 第一节:童年追忆与两岸情结 第二节:原乡神话的构筑 第三节:故乡的沉与浮 第三章:被放逐者的悲情:现代派小说中的原乡意识 第一节:自我孤绝的表征 第二节:今昔之伤与历史之痛绪论:原乡的意蕴 第一节:“乡”与“原乡” 第二节:离散与放逐 第三节:认同与族群 第一章:困厄中的抉择——日据时期台湾文学中的原乡追寻原乡的意蕴 第一节:民族认同与原乡守护 第二节:曲折的原乡怀想 第三节:“孤儿意识”的浮现 第二章:返顾原乡的姿态:五六十年代“怀乡”题材小说中的原乡意识 第一节:童年追忆与两岸情结 第二节:原乡神话的构筑 第三节:故乡的沉与浮 第三章:被放逐者的悲情:现代派小说中的原乡意识 第一节:自我孤绝的表征 第二节:今昔之伤与历史之痛 第三节:“大中国情结”的浮现 第四节:游荡者的追寻 第五节:南洋的原乡想象 第四章:一个逝去的乡土背影:乡土写实小说中的原乡意识 第一节:乡村的忧郁 第二节:眷恋、还乡和精神救赎 第三节:原乡情结的终结 第四节:直面互相缠绕的历史 第五章:喧嚣里的静寂:新世代小说中的原乡意识 第一节:都市中的反叛与眷恋 第二节:断裂的历史记忆 第三节:“老灵魂”的感伤追寻 第四节:女性意识与历史迷思的混响 结语:文化中的原乡 后记 参考文献 第一节:“乡”与“原乡” “乡”一般意义上指的是“家乡”,在词典上的定义为:“自己的家庭世代居住的地方”。这一定义包括了“家庭”——人类生命的延续,“世代”——时间的累积,以及“地方”——空间的外延三个重要的因素。“家乡”为人的本质存在中一个最核心的范畴,其中有亲属,有血亲的延续,还有共同生活的目标,它包含生理性的基本需求和心理层面的满足感。人们在此会有情感依附和根植的感觉,比起任何其他地方,家更被视为意义中心及观照场域,原因不外乎人类几乎皆趋向于把自己的家乡视作世界的中心,并且认为自己所在的位置有无可比拟的价值,个人深深浸润在“家乡”氛围中而具有极强的主观性,产生了“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之类的说法,家乡菜可口,家乡人亲切,家乡的月亮更圆,恰如帕累托所说:“人类的大部分行为并不起于人们的逻辑推理,而是起源于情感。”就人的一般感受力来说,空间感总是较时间感更为敏锐,“家乡”更多地体现为一种空间存在,通过定居活动的涉入,个体于家园空间中产生了情感的依附与地方的认同,家园成为一个附着有“地方感”的地方,于是个人的情感、生命经验与家园的地景、空间变迁之间,也因之产生紧密的相互交缠。 “故乡”一词可具体指涉着过去曾经定居过的家园空间,家园经过时空变迁后产生改变或失落,于是这个“回不到的过去”的家园空间就成为故乡的概念;其次,“故乡”所强调的不仅仅是一个“乡”的空间范围,更同时是时间纵深里一段过往具有地方感的家园生活经验。最著名的故乡书写当推鲁迅的短篇小说《故乡》,一开头就点出“故乡”中所隐含的时空距离:“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在船上,面对深冬苍黄的天色下,时间加诸于“故乡”的侵蚀与磨难,“我”感慨万端:“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啊,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从前的生长环境在时间的摧折中会发生变迁,但是记忆里的故乡却可以美好如初。“家乡”与“故乡”是一种时间用法上的差异。“家乡”是当下家之所在的乡土,“故乡”是已经离开了的家乡,两者皆包含了个人出生与成长的阶段,至于该阶段的时间长短,则与个人的生命经验与家庭(族)的迁徙变动有关。严格说来,每个人都有家乡,但未必都有故乡;但是有故乡的人,就一定有家乡。 故乡孕育了个体的生命,而个体的梦想也经由故乡渐次展开。一个人以真实的心灵面对着自己的故乡时,往往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抒情诗人,故乡因对其生命的存留成为他的心灵栖息地。他在故乡之外的世界经历了太多的游弋、撞击、挣扎、躁动和反叛而感到倦怠的时候,往往便记起了由各种自己熟谙的、在记忆中往复摩娑的风物所组成的“故乡”,它融进了每个人生之俱来的文化精神与个性特征,包含了童年、神话、根系、甚或“原型”等一系列构成原乡意识最为基本的元素。乡愁的平复只能通过回归故乡之一途,归乡意味着一度丧失的归属意识的重新复活,在它的支配下人们可以重新调整和检视现实中倾颓或失控的一切。所以,以抒发乡愁为念的作家就是常常“回家”的一群“游子”,他们穿行于故乡和异乡的时空之间,探寻着过去与现在的历史嬗递,思索着归乡这样一个古老的命题,并急切地表达着对现实生存和命运前途的期待与关怀。从这个角度来看,对故乡的思念不仅意味着对生命家园的赞颂与向往,更是对怀乡者人生的肯定与重构。因此,乡愁回溯人生与精神平衡的种种表现,不无积极意义。“每当艺术发生,亦即有一个开端存在之际,就有一种冲动进入历史,历史才又开始或重又开始。在这里,历史并非意指无论何种和无论多么重大的事件的时间上的顺序。历史乃是一个民族进入其被赋予的使命中而同时进入其指涉之中。历史就是这样一个进入过程。”在乡愁中,作家们进入自己个人过去的历史经验,同时也就游弋在原型所组建的民族心理的历史之上,并在这一过程中超越了个人的局限性,感受着集体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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