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第九王国》是作者追寻逝去祖先的文学之旅,抵达理想中的精神故乡的过程。刚结束中学的学业,20岁的奥地利青年菲利普?柯巴尔放弃了和同学一起去希腊的毕业旅行,决定前往斯洛文尼亚寻找他失踪二十多年的哥哥。他随身带着哥哥留下的农学院笔记本和斯洛文尼亚语-德语词典,凭借这两样东西,柯巴尔发现了语言在叙述、转换现实中的魔力。穿越斯洛文尼亚之旅,实际上也是柯巴尔追寻祖先踪迹,发现民族和传统,寻找自我的历程。 目录: 编者前言 第一部分盲窗 第二部分空空如也的山间小道 第三部分自由热带稀树草原与第九王国 第一部分盲窗我追寻着失踪的哥哥的足迹,来到了耶森尼克。二十五年过去了,或者就是一天。当时我还不满二十岁,刚刚在学校里考完最后一次试。本来我会觉得一身轻松,因为在苦读了数个星期之后,这个夏日也该听我安排了。然而,我却心事重重地驱车离去了:在位于林肯山村的家里,有年迈的父亲,多病的母亲和那个精神错乱的姐姐。此外,在最后一年里,我摆脱了教会寄宿学校的日子,已经习惯了克拉根福特班级的群体生活。这里女孩占多数。此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当别人一起踏上前往希腊的汽车时,我却充当了一个离群索居的人,宁愿独自踏上去南斯拉夫的征程。(实际上,我只是没钱一起去旅行。)再说,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国外。虽然斯洛文尼亚语对克恩滕南部乡村的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外语,可我几乎并不怎么精通。 那个耶森尼克边防士兵看了一眼我那本新近签发的奥地利护照,自然用他的语言跟我搭上了话。他一看我听不懂,便用德语说,Kobal(柯巴尔)不就是个斯拉夫名字吗。“Kobal”意味着两腿叉开之间的空间,意味着“步伐”,而且也意味着一个叉开两腿站立的人。照这样说,我的姓则更适合他,也就是这个士兵了。他身旁那个年长些的官员身着便衣,满头银发,架着一副圆形无框学者眼镜,面带微笑解释说,那个从属的动词则意味着“klettern”(攀登)或者“reiten”(骑马),所以,我的名字因为对马的热爱与Kobal很般配。我总归有一天要为自己这个名字而争光。(后来我又多次碰到,偏偏就是一个所谓进步国家的这些官员却显示出惊人的素养。这个国家曾经是昔日一个大帝国的部分。)突然间,他变得严肃起来,靠前挪了一步,神情郑重地看着我的眼睛:我一定要知道,二百五十年前左右,曾经有一个名叫Kobal(柯巴尔)的民族英雄就生活在这块土地上。格里高尔·柯巴尔出生在托尔敏地区,在这条河上游,继续往下流到意大利就叫伊松佐河。1713年,柯巴尔是托尔敏农民大起义的一个首领,第二年就与同伙一起被处决了。如今在斯洛文尼亚共和国依然因其“放肆”和“大胆”而著名的警句就出自他之口:皇帝不过是一个“仆人”而已,人们要自己来掌管一切事务!受到如此一番教诲——用我所知道的东西——之后,我才获准挎上海员背包,不用出示现金,走出那个黑乎乎的边境火车站,进入那个南斯拉夫的北方城市。当时,在教学地图上,在耶森尼克旁边,括弧里依照标示着“阿斯令”这个奥地利原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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