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一名顽劣的高中生,因为辍学而离家出走,在南下昆明的火车上遇到一个会下象棋的瞎子,后经瞎子的引荐,拜在了一个四相道传人武师傅的门下,此后开始跟师傅学习各类巫家秘术。几年后我顺利出师并自立门户,成为一名职业猎鬼人。从17岁入行当猎鬼人,到现在金盆洗手,我已经干了14年,在这些年里,我曾经经历过各种离奇古怪的神秘事件,比如像湘西赶尸、河北冥婚、丁氏神算、杀人续命……你不相信没关系,但是我说的一定可以帮到你! 作者简介: 80后,天秤座。历任巫家弟子,酒吧老板,全职奶爸,网络作者,无业游民。2012年5月在网络曾以ghostfacer2012为笔名写作。因突然的火爆而被人知晓,读者因书名《十四年猎诡人》而称其为“十四大”。读者也自称“鬼粉”。目前对于作者信息掌握相当有限,而其本人也非常低调。该文连载期间创下三个月过亿的点击率,转载更是无法计数。作品有别于一般同类文章,以思考,自省,治愈见长。 目录: 01书包_001 02楚楚_010 03照片_027 04烟花_042 05阴缘_054 06霓虹_068 07走脚_079 08索道_092 09抽屉_103 10三弦_113 11叶子_126 12打矶_137 13贴画_152 14帝陵_169 15断路_18001书包_001 02楚楚_010 03照片_027 04烟花_042 05阴缘_054 06霓虹_068 07走脚_079 08索道_092 09抽屉_103 10三弦_113 11叶子_126 12打矶_137 13贴画_152 14帝陵_169 15断路_180 16钥匙_190 17裁缝_205 18枕头_214 19挂着_222 20戒指_231 21精童_245 22镜仙_260 23蜡烛_278 24鸡叫_289 楚楚 在2007年的时候,我偶然接触了一个神秘的门派。它属于道教的分支,在国内是一个比较大的派别,主坛在江苏,而弟子却分布在全国各地,以南方为主。自古以来,这个门派就以神秘莫测而著称,先有遁地穿墙,后有点石成金,而历史上对他们的传说更是数不胜数,我很小的时候就看过有关他们这个教派的纪录片和动画片,在师从师父的时候,也常常听到师父和一些前辈提起,于是我深知该门派不该去无谓地打扰。 由于门派大,教徒多,分散各地民间,于是自然也出过个别败类,自私自利,为祸世人,以控制鬼魂,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虽然不算是道家人,但是我深知,但凡行道者,若心有不轨,定遭天谴。而天谴似乎都来得比较迟。那一年,偶然的情况下,我有了生平第一次实战斗法,而对手就是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妖道。 那是春节后不久,天气还比较冷,我是个比较懒的人,只要上床睡舒服了,尤其是冷天,早上我是不会主动起床的。但是那天我头一晚睡觉的时候忘记关电话,于是很早,就接到了一个女人焦急的电话。电话那头,她带着呜咽的声音对我说,家里出事了,求我一定要救救她的女儿。我本希望安抚好她的情绪,让她慢慢细说,但是她始终无法停止哭泣,断断续续说了很久,我却怎么也听不懂。没有办法,只能请她到我家里来,当面说个清楚。 告诉了她地址以后,我就起床洗漱。彩姐已经上班去了,不过她并没有忘记在家给我煮好鸡蛋,我知道那个打来电话的母亲一定十分焦急,不敢拖延时间,于是用很短的时候吃完早餐后,我就在家静候她的到来。 很快她就来了,敲开门以后,她直接在我家门口就跪倒在地。她说师父,求你救我女儿,一定要救她,接着开始哭泣。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有很多次找上门来的人,都会在我打开房门的时候做出类似的举动,有几次还被一些邻居看到,于是我猜测在底楼大妈群里一定有关于我的风言风语。说不定还传我是双性男女通吃,要不怎么常常会有人在我家门口下跪,然后哭喊央求。为配合我玲珑般的长相,面对诸多猜测与传闻,我通常冷笑一声作为回应,不置可否,既帅,又酷。 这次这个是个看上去比我大几岁的姐姐,从她的年龄判断,我估计她的女儿也就在4至7岁。我不能让她继续跪着而彰显自己有多么能干和了不起,于是赶紧扶她起来,请她进屋。进屋的时候才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岁数稍微大点,大概40岁的样子。开门的时候他在门的一侧,我并没有看见他,我猜测他若不是这个姐姐的丈夫,那么应该是她的哥哥。 他的表情显然要理智和冷静得多,甚至还带着一种不屑。于是我觉得他大概也是顺着这个姐姐才来的,而作为他自己来说,估计对我们这行当还是不怎么相信的。其实无所谓,多年来我早已习惯面对各种人猜忌的眼神,多这一个不多,少了也不少。上门便是客,既然来了,只要不过分地不尊重我,我是不会有什么偏激的看法的。 那个姐姐和男人坐下以后,为了稳定她的情绪,我给他们倒了茶水,然后在她对面坐下,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她这样焦急。她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才跟我说了事情的经过。 她姓薛,30岁了,重庆渝北区统景人,25岁的时候结婚生下一男一女龙凤胎,两个孩子当下都是5岁了,本来一家人生活得和和美美的,但是在两个孩子不到3岁的时候,她的丈夫在外面跑摩托车的时候被车给撞死了。这给这个家庭带来巨大的冲击,幸好两个孩子还没有很强的记事能力,于是薛大姐就把孩子托付给在统景老家的父母带着,自己来到重庆主城打工。由于人比较年轻,而且工作刻苦,很快得到公司老板的赏识,渐渐被提拔为一个大片区的经理。身份得到了提升,也就相继地认识了很多人,其中一个人就是她现在的男朋友。说到这里,她指了指她身边的那个跟着进门的男人,说他姓魏,是个做配件生意的生意人。这个魏先生离过婚,但是没有小孩,而且愿意接纳薛大姐的两个孩子。薛大姐觉得这个人很可靠,于是就在2007年的春节把魏先生带去了统景老家,一方面看看父母看看孩子,另一方面也换个方式告诉自己的家人,她找到一个可以继续爱她的人了。于是在老家那几天,大家都快快乐乐。家里人对魏先生也很满意,两个孩子也都很喜欢魏先生,薛大姐也就心满意足打算找个日子就低调跟魏先生把婚结了,然后再把孩子们接到城里来,再次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 但是从老家回重庆后不久,老家的母亲就打来电话,说双胞胎里的姐姐,在猪圈上吊自杀了,死了整整一夜才被早上起来喂猪的外公发现。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于是薛大姐赶紧和魏先生一起又回了统景。悲恸欲绝的薛大姐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先后失去了两个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亲人,连我这个长期见惯了生死的人也替她可怜。在他们老家农村,对于这种夭折的孩子是不能修坟立碑的,只能找一片荒地就地掩埋,或者是扎一个竹筏,下放到江里。当时魏先生说,让孩子的尸体在河里喂鱼,实在太残忍,于是就建议找个僻静的地方埋了,好歹地方不会改变,年年祭祀的时候,还能有个烧香的地方。薛家人认可了这个准女婿,也就对他的提议表示赞同。 统景在渝北区,以前是深山,后来开发了温泉和金刀峡等景区,现存的荒地农田已经不怎么好找了,于是一家人请来道士法师,一路敲锣打鼓,把孩子的尸体用油布包好,送到离他们家几里地以外一处背山的向阳坡掩埋。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她来找到我之前的半个月。 那段时间薛大姐也没有回去上班,想来她的领导也没这么没人性。于是她天天在魏先生的陪伴下,痴痴地在埋葬女儿的地方,不停地望着女儿的照片痛哭,她说幸好那段时间有魏先生照顾着她,否则她可能已经疯了。 接下来她告诉我,之所以要来找我,是因为女儿死后第七天的早晨,她还是恍恍惚惚地来到埋女儿的地方,却发现女儿的尸体暴露在地面上,周围有些好像是狗的脚印。她大受刺激,当场晕倒,直到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家床上了,是魏先生把她带回了家。她醒来以后发疯似的要去山上把女儿的尸体带回来,带去城里火化安葬。魏先生告诉她,孩子已经重新掩埋了,上面还夯实了,不会再被野兽拉出来了。于是薛大姐才稍微冷静,想起自己不幸夭折的孩子,再难控制,抱住魏先生失声痛哭。 但是这事还没完,就从那天重新掩埋了开始,怪事再一次降临,双胞胎中的弟弟突然晚上起来朝着屋外走,够不到门闩,就一个劲儿地拿头撞门。撞门的声音惊醒了家里的人,赶忙跑来看,在打开灯发现儿子的时候,儿子突然像是回神了一样,愣了一下,就晕倒过去。外公外婆又是用水敷脸,又是掐人中,好一阵孩子才醒过来。薛大姐此刻已经不能再受到任何一点刺激了,她哭着对自己的儿子说,孩子,你到底怎么了,妈妈已经很伤心了,你千万要在这个时候跟妈妈一起顶住,要懂事。儿子却告诉妈妈,他说他看见姐姐在窗外的树上挂着,姐姐说她身上很痛,要他去帮她。于是薛大姐突然意识到,自己家是不是被人下了咒了?因为在农村,下咒的事情虽然不算常见,但都是有所耳闻的。很多心胸狭窄的人,看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就想方设法地算计别人。想到此处,薛大姐前前后后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于是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家肯定是被人下咒了。接下来一个礼拜,就四处寻人打听,道法做了很多场,但还是没用。她深信自己已经死去的女儿现在正在地狱受苦。女儿和儿子血脉相通,从小就在一起长大,所以她才用她的方式告诉自己的弟弟自己很痛苦。做母亲的,没人能忍受自己孩子的痛苦而置之不顾,百般化解无果,终于有人打电话告诉了她我的电话,说我在重庆的确还算做过不少这类事情,也许能够帮得上忙。于是薛大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信或不信先丢到一边,哪怕有一点点希望,她都要努力到底。 我完全能够体谅薛大姐的心情,作为一个女人,短短几年间遇到这么大的变故,若非还有一个孩子,我想她一定倒下了。于是当下我就决定,这个忙我一定要帮,不管佣金是多少,我只想帮助这个可怜的女人和残破的家庭。但是我听完她如泣如诉的经历以后,却发现了几个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首先,统景虽然不在主城区,但是也勉强算是城乡结合部,哪怕是没了山林农田,但人迹绝不至于罕至,哪来的野兽野狗,刨出孩子的尸体? 其次,为什么偏偏在春节后,且是孩子去世第七天的时候,被曝尸荒野? 最后,按薛大姐所说,这个女儿才5岁,哪怕我们的电视内容再不健康,也不至于把一个5岁的小女孩教到去上吊自杀吧?而且一个小女孩把自杀的地方选择在猪窝里,明显是不希望人看到,这和她5岁的智力程度严重不符。 于是,我觉得事情非常蹊跷,在答应薛大姐的时候,我甚至非常没有把握。但是我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阴谋,而最可能的一种情况,就如薛大姐所说,被人下咒。 我觉得我必须要慎重对待这份信任,于是我对薛大姐说,走,现在就带我到你老家去。 魏先生是生意人,他开一辆价位在40万左右的车,于是我也就不好意思提议坐我的车去。再者他知道路,也省去了我开车走错路耽误的时间。上车后,我看到魏先生的反光镜上挂了个牛骨牌,上面刻了个类似符咒的东西。那个符号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于是我问他,这个牛骨牌上的符咒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这是他早年在江苏的时候,在道家山上求来的附身符,由于自己当初是去旅游的,也就不怎么相信这些,于是一直都没戴在身上。直到这次薛大姐家里出了这么件大事,他才又重新找出这个符咒,挂在车上。 从我家到统景镇,车程大约40分钟。从统景镇到薛大姐的家里,大概还有40分钟。于是到她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原本很希望尝尝统景农家有名的八大碗以慰藉肚子里的馋虫,但是这个时候提出要吃的似乎没有行家风范,反倒有点像个讨饭的。于是我痛苦地对他们说,现在就带我到你女儿埋葬的地方看看吧。我提出让魏先生带我去,为的是不让眼前的薛大姐再受一次刺激。于是魏先生吩咐他的准岳父岳母照看好薛大姐,就带着我上了山。 这是座很小的山头,中间经过了一片松子林,有些松枝上还挂着黄色的好像铜钱的小纸片,想来是当时送孩子上山埋葬的时候,沿途撒下的。山里确实没有几户人家,松林遮住了大部分的天光,配合那些冥纸,走在林间的确让人不自觉地感觉到一阵阴森。转过那片松林,沿着小路朝东再走了十来分钟,魏先生在一块相对开阔的荒地上站着,说,就埋在这里了。 我低头看了看埋葬孩子的地方,不由得微微心酸。在几块大石头之间的一个小洼地里,突兀地隆起了一个小小的土包,泥土都是新鲜的,也确实如魏先生所说,牢牢夯实了。 我蹲下身来,在那个小土包上撒了点米,然后用手指蘸水弹,接着拿出罗盘,打算看看这个孩子的魂到底是不是正在受苦。 这是有所判断的,因为一个鬼魂的情绪若是正面的,指针旋转的方向和频率和它愤怒痛苦时是不一样的,但奇怪的是,罗盘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不应该是这样,如果按薛大姐说的,孩子死后七天的夜里,晚上她家儿子在给她说姐姐在叫他,说她很痛,所以这说明已经有鬼存在了;再者,那个情况发生在第七天的夜里,但是灵魂的停留是从第七天的子时便开始游离,持续49日,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49日内,即便鬼魂没有存在,灵魂也绝对是存在的。而我的罗盘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这是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太不正常了!于是我一头雾水,这种反常的现象让我开始觉得害怕,突然一个冷战,我察觉到,自己会不会是卷入了一场所谓的“阴谋”当中? 我突然想到师父曾经跟我说过的一件事,在云南苗疆,也有一些地方习惯把夭折的孩子草草掩埋,没有墓碑也没有坟墓,并且这样的孩子表示他自身的修炼还不够,不能够完全做人,于是也就和我们这边不同,他们不能去烧香祭祀。这样一来,没有了香火,那些夭折的孩子就成了孤魂野鬼,无人认领。于是苗疆的鬼事特别多,大多数都是苗童所致。师父说,如果我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记得要问清楚孩子的名字,然后把名字刻在木牌上,再把木牌跟孩子埋在一起。这样孩子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就不会成为野鬼,也有阴司来带他们往生。师父告诉我,这种方法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为了让孩子到了阎王爷那里,能够报上自己的名字,不会因为无名无分而下地狱。 想到这里,我转头问魏先生,这个孩子是穿衣埋的还是裸埋的?他说是穿了衣服的,我问他,穿的什么衣服?他说穿了一件红色的棉袄。 我心想,坏了,死人穿红是大忌,加上没有顺道埋下名牌,再加上这个孩子暂定她真的是自杀的,那要超度她,可就真的非常棘手了。于是当下我们折回薛大姐家里,我把我的看法和分析告诉了他们家里人,而目前已经不能再把孩子的尸体挖出来一次,然后换衣服刻木牌,再次掩埋。除了薛大姐承受不住这样的折腾,而且这本身也是对尸体的大不敬,恐怕不仅带不走她的魂魄,我说不定还要被缠住。 一时没了主意,这时候的我需要绝对的冷静,于是我告诉薛家人,今晚看来我得住在你们家了,你们都别管我,让我自己好好寻思下这件事。 在我眼里,薛家人和魏先生是我的客户,也是我要帮助的有缘人。而在他们眼里,我是救命稻草,是希望。于是他们没有怠慢我,立刻收拾了一间小屋子给我住。我被难题困扰,完全没有头绪,只得再次独自上山,在埋小女孩的地方附近来回绕了很多圈,拿罗盘拿到手发酸,却还是没有丝毫线索。而我又不能打电话求助师父,因为师父已经退休,他如果插手的话,会受到一些奇怪的干扰的。于是就这么在山上转悠,直到天黑,我才顺路回了薛家,一进院子,就听到薛大姐一边哭,一边喊着:“楚楚......楚楚......” 我心里一阵翻滚,我想,楚楚应该就是小女孩的名字。即便知道了,此刻的我也无法再次挖开她的坟墓,把刻好的名牌放下。我甚至无法找到她的灵魂,就好像一个走丢的孩子,着急寻找,越是想要找,却越是找不到。 为了避开薛大姐那种伤心欲绝的眼神,我从屋子的侧面绕进了他们为我收拾好的房间,连晚饭也不打算吃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反复思索,试图把全部找到的线索串联起来,却始终是一个个零碎的片段,残缺不堪。就这么一直在脑子里纠结挣扎,直至深夜。我估计那时候是夜里1点,我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刨门的声音突然响起。 声音不大,但我还是清楚地区分出就是我这个房间的门。我原本觉得可能是我把门锁上了,薛家人大概想进来拿什么东西,于是我起身开门。打开门以后,我看见薛大姐的儿子正面无表情两眼直勾勾地站在门口盯着我。我吃了一惊,正想问孩子干什么的时候,突然意识到,糟了,这孩子一定是被迷住了。于是我本能地后退,孩子却一步步向我逼近,当我退到床头,摸到枕头底下的红绳,想着如果他再靠近,我就一下捆住他。 果然,他突然一声尖厉的怪叫,用那种孩子的童声,一下向我扑来。我赶紧拿出绳子,在他扑过来的同时,对准他的身上就开始绕。缚灵绳能暂时困住大多数的鬼魂,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还是被扯掉了一些头发。 小孩起初还是哇哇大叫,引来了他家里的人,当魏先生看我用绳子绑住孩子的时候,怒吼一声,你干什么!然后就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作势要上来揍我。因为他大概以为我是要伤害这个孩子。我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我的话这一顿打是避免不了了,于是我大声喊了一句:孩子被鬼迷住了! 小孩在其他人冲进屋子的那一刻就晕倒了,魏先生听我这么一喊,才缓缓放下拳头。正在我为自己躲过一拳而感到庆幸的时候,这个孩子醒了过来。魏先生见状,就蹲到孩子身边,一边给他解开身上的红绳,一边问他,穆穆,发生什么事了?看样子这个孩子的名字叫穆穆。孩子咳嗽了两声,有点惊魂未定地说,姐姐刚刚在床头吊着,他跟我说要我来打这个叔叔,是这个叔叔害她变成这样的。 我一听,很是莫名其妙,而薛家人也都知道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孩子说的,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于是纷纷猜测,是孩子太过于想念姐姐,于是做了些稀奇古怪的被害妄想症的梦,才导致有点梦游。我深谙鬼道,在我看来,这里边似乎总是藏着什么玄妙的东西,我却一时说不上来。 大家各自回去继续睡。这一次,外公外婆锁上了自己的房门,为了不让小穆穆再跑出来。我也开始平静下自己,准备还是先休息一阵,好明天继续调查。于是侧身倒在床上,背对着墙,开始酝酿刚刚被吓没了的睡意。正在酝酿途中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后脑勺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碰我。于是我睁开眼,准备等到下一次再有触碰的感觉时就迅速回头,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过了一会儿,那种轻触感再次出现,于是我迅速转头。 我转过头去,在离我的睫毛不到10厘米的地方,我看到一双白得有点发蓝的小脚,悬挂在我脑袋躺下时的高度,顺着脚朝上看,看到一个披散着头发,抬着头但是眼睛朝下看着我,吐出舌头的小女孩。 没错,这就是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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