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一个夜晚,泰勒站在自家的后院里观望夜空,却见到群星都失去了光亮,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坦、空荡的黑色屏障。泰勒与他的双胞胎好友杰森、黛安一道,亲眼目睹了这惊人的一幕,而这也彻底改变了他们的人生。太阳如今不再是硕大无朋的天体,变成了一个稀松平常的圆碟;月亮也失踪不见了,可潮汐作用仍在。随着泰勒、杰森和黛安渐渐年长,太空探测器揭开一个诡异无比的真相:黑色的屏障并非天然生成,而是由外星人留下的巨大不明器物引起的。屏障外面的时间流逝比里面快得多:地球一年,屏障外就过去了一亿年。照这种速度,太阳的寂亡即将在地球上的十年之后发生。在末日的阴影下,泰勒和双胞胎好友渐渐长大,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杰森成为顶尖科学家,用先进科技展开探索;黛安归向宗教,在神学中寻求心灵慰藉;泰勒选择成为济世救人的医生,却不知这在世界即将毁灭时还有什么意义…… 作者简介: 罗伯特·查尔斯·威尔森(RobertCharlesWilson) 近年来最具影响力的科幻作家之一。长期从事类型小说写作,两次入围世界奇幻奖。小说《神秘地带》获得菲利普?迪克奖,《达尔文新大陆》获得加拿大科幻大奖极光奖,《盲湖》、《穿越时空的巨石碑》两度名列《纽约时报》年度注目书单,2006年,《时间回旋》获得科幻最高荣誉雨果奖最佳长篇小说,威尔森自此确立了名家地位。历时六年,《时间轴》、《时间旋涡》终为“时间三部曲”画上完美句号。目录: 公元4×10(9)年 大房子 苦难中的成长 时间脱节 公元4×10(9)年 世界末日谣言的夏日 天地众生无一停驻 公元4×10(9)年 骚动不安的夜 隐藏的真相 太空园艺 无人星球生态培育 公元4×10(9)年 客自远方来 基里奥罗哲三角洲的四张照片公元4×10(9)年 大房子 苦难中的成长 时间脱节 公元4×10(9)年 世界末日谣言的夏日 天地众生无一停驻 公元4×10(9)年 骚动不安的夜 隐藏的真相 太空园艺 无人星球生态培育 公元4×10(9)年 客自远方来 基里奥罗哲三角洲的四张照片 公元4×10(9)年 宇宙深处不胜寒 祭献 分秒必争 公元4×10(9)年 绝望的兴奋 在夜落之前回家 公元4×10(9)年 梦境 日出日落 时间回旋 浴火深渊 死亡的艺术 公元4×10(9)年,美丽新世界 极北 后记这本书有着很严格的想象力。 ——王安忆 威尔森是个棒到不行的说故事高手,而且阅读他的作品不需任何背景知识……这里有丰富的想像力,还有生动的人物和灵魂。 ——史蒂芬·金 《时间回旋》并不是一部探讨时事问题的小说——至少我在创作时并无意于此。它运用了许多科幻类型特有的修辞和元素,不过我在这部小说中所希望达成的其中一个目标,就是要寻找出隐藏于种种科幻类型底下的人性关怀,并简单直接地将这些关怀呈现在读者眼前。 ——作者威尔森 威尔森用如歌的文字,结合科幻惊悚、成长传奇、温柔爱情故事、父子冲突、长辈恩怨、生态寓言和末世预言,建构出一个令人惊叹的综合体。 ——出版者周刊 长久以来,我们期盼硬科幻小说和文学小说的联姻,能够繁衍出一种后代,这种后代兼具前者丰沛的想像力和后者优雅的叙事性。这个愿望终因《时间回旋》而成真。这本书有着很严格的想象力。 ——王安忆 威尔森是个棒到不行的说故事高手,而且阅读他的作品不需任何背景知识……这里有丰富的想像力,还有生动的人物和灵魂。 ——史蒂芬·金 《时间回旋》并不是一部探讨时事问题的小说——至少我在创作时并无意于此。它运用了许多科幻类型特有的修辞和元素,不过我在这部小说中所希望达成的其中一个目标,就是要寻找出隐藏于种种科幻类型底下的人性关怀,并简单直接地将这些关怀呈现在读者眼前。 ——作者威尔森 威尔森用如歌的文字,结合科幻惊悚、成长传奇、温柔爱情故事、父子冲突、长辈恩怨、生态寓言和末世预言,建构出一个令人惊叹的综合体。 ——出版者周刊 长久以来,我们期盼硬科幻小说和文学小说的联姻,能够繁衍出一种后代,这种后代兼具前者丰沛的想像力和后者优雅的叙事性。这个愿望终因《时间回旋》而成真。 ──华盛顿邮报 本书不只是一本科幻灾难小说,也是一本成长小说,一个爱情故事,一个文学上的胜利,以及一个生态与启示性的警告。威尔森是得奖作者,从人性、政治、宗教、生物、医学,到天体物理理论,在故事的各个层面都表现杰出。 ──书签杂志 就像所有能在我们心中回荡的科幻小说一样,《时间迴旋》创造了一个迷人、言之似乎成理,却超越“道理”的故事。 ——台湾时报大房子 星光从天空消失的那个晚上,我十二岁,那对双胞胎十三岁。 那是十月,万圣节的好几个星期之前,罗顿家有一场大人才可以参加的宴会,于是我们三个小鬼就被赶到地下室去。罗顿家的大宅,我们都叫它大房子。 关到地下室,根本算不上处罚。对黛安和杰森来说,那不是处罚,因为他们本来就喜欢一天到晚窝在地下室。对我来说,当然也不是。他们的爸爸老早就宣布过,在他们家里,什么地方是大人的,什么地方是小孩子的,界线划分得很清楚。不过,我们这里有一套最高档的电玩平台,有电影盘片,甚至还有一座撞球台……而且,大人管不到。除了楚罗太太,不会有其他的大人到这里来。她是长期的宴会服务员。大概每隔一个钟头,她就会跑到楼下来开小差,逃避送小菜,顺便跟我们讲一些宴会里的最新八卦:惠普公司的一个家伙当众出丑,对方是邮报专栏作家的太太;有一个参议员在书房里喝得烂醉。楼上的音响系统播放着惊天动地的舞曲,像大怪兽的心跳声,穿透地下室的天花板。杰森说,我们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清静,缺少天空的景观。 清静和天空的景观。以杰森的脾气,他两样都要。 黛安和杰森两个人出生的时间只隔了几分钟,但很明显看得出来,他们是异卵兄妹,而不是那种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同卵双胞胎。除了他们的妈妈,没有人会叫他们双胞胎。杰森曾经说,一个两极的精子分裂,分别侵入两个属性完全相反的卵子,而他们就是这种过程的产物。黛安和杰森差不多,智商也是高得惊人,不过,她不像杰森那么爱搬弄术语。她形容他们两个人是:“从同一个细胞牢房里逃出来的两个不同的囚犯。” 他们两个人都同样令我敬畏。 杰森十三岁的时候,不但聪明得吓人,体格也很强壮。虽然不是肌肉特别发达那一型的,却是体力充沛,是田径场上的常胜将军。那个时候,他的身高已经将近六英尺,瘦瘦长长的,长相有点呆,还好他那歪着嘴的纯真笑容,使得他看起来比较不那么呆。当年,他有着一头像铁丝一样硬邦邦的金发。 黛安比他矮了五时,只有在跟她哥哥比的时候,才算得上胖,肤色也比较深。她的脸晶莹剔透,眼睛四周长了一圈雀斑,看起来像是戴上了外衣套头的兜帽,脸的上半部笼罩在阴影中。她曾经开自己的玩笑说那是“我的浣熊面具”。我最喜欢黛安的地方,就是她的微笑。以我当时的年纪,她这些小地方显然已经开始令我着迷,虽然还不太明白是什么道理。她很少微笑,但笑起来很灿烂。有人说她的牙齿太凸了,她自己也这么认为,可是我不觉得。所以,她养成了一种习惯,大笑的时候都不张开嘴来。我喜欢逗得她开怀大笑,但内心偷偷渴望的,是她那灿烂的微笑。 上个礼拜,杰森的爸爸送给他一架很昂贵的双眼天文望远镜。整个下午,他兴奋得一秒钟也静不下来,抓着望远镜玩个不停。电视机上面有一幅裱着框的旅游风景海报,他对准那张海报,假装自己从华盛顿的郊区可以偷看得到墨西哥的坎昆岛。 后来,他终于站起来说:“我们应该去看天空。” “不要,外面好冷。”黛安毫不迟疑地回答。 “可是天气很好。这个礼拜,一直到今天晚上天气才放晴。而且,外面只不过有点凉。” “今天早上草坪都结冰了。” “那是霜。”他反驳。 “已经半夜了。” “现在是礼拜五晚上。” “我们不准离开地下室。” “我们只是不准去吵到他们的宴会。没有人说我们不能出去。如果你是怕被逮到,放心,不会有人会看到的。” “我才不是怕被逮到。” “那你在怕什么?” “怕在外面把脚冻成冰块,还要听你哕嗦个没完。” 杰森转过来看我。“怎么样,泰勒?你想看看天空吗?” 这对双胞胎意见不合的时候,老是要抓我当裁判,令我很不自在。不管我怎么回答,都里外不是人。如果我和杰森一个鼻孔出气,好像冷落了黛安;可是,如果我老是和黛安站在同一边,看起来好像……呃,蛮明显的。于是我说:“我不知道,小杰,外面好像蛮冷的……” 帮我解套的是黛安。她一只手搭到我肩上说:“没关系,出去透透气也好,强过在这里听他抱怨个没完。”于是我们在地下室的玄关抓了件外套,从后门溜出去。我们帮大房子取这个绰号其实是有点夸张的,它没有那么大。不过,在这个中高阶层的社区里,它还是比一般的住宅要来得大一点,占地也比较广。屋后是一大片修剪得很整齐的草地,如波浪般起伏。再过去,草地被一片野生的松树林挡住了。树林像边界一样,另一头紧邻着一条有点脏脏的小溪。杰森在房子和树林中间选了一个观测星星的地点。 十月以来,天气一直很舒适宜人,直到昨天,一道冷锋入侵,才赶走了暖烘烘的秋老虎。黛安装模作样,抱着肋骨发抖,其实只是为了要给杰森一点颜色看。夜晚的风有点凉飕飕的,但还不至于冷得受不了。天空如水晶般清朗透澈。草坪相当干爽,尽管明天一早可能又会结霜。天空万里无云,看不到月亮。大房子灯火辉煌,看起来就像一艘密西西比河上的蒸气轮船。窗口透出金黄的灯光,像虎视眈眈的眼睛,扫视着外头的草坪。不过,根据过去的经验,在这样的夜里,如果你站在树荫下,就会像是被吸入黑洞一样,彻底消失,从屋子里绝对不可能看得见。 杰森仰卧在草地上,举起望远镜对准天空。 我翘着腿坐在黛安旁边,看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可能是从她妈妈那里偷来的。(卡罗尔?罗顿是一位心脏科医生,虽然号称已经戒烟,可是梳妆台、书桌、厨房抽屉里还是藏着好几包烟。这是我妈告诉我的。)她把烟叼到嘴上,用一个半透明的红色打火机点燃,火光在四周的黑暗中显得无比明亮。她吐出了一缕烟,烟雾盘旋而上,消失在黑暗中。 她发现我在看她。“想不想来一口?” 杰森说:“他才十二岁,麻烦已经够多了,他可不想再得肺癌。” 我说:“当然想。”这正是展现英雄气概的大好机会。黛安很开心地把烟递给我。我试着吸了一口,好不容易才憋住没有呛出来。 她把烟拿回去。“小心别上瘾了。” 杰森问我:“泰勒,你懂星星吗?” 我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没有烟的干净空气。“当然懂。”“我不是指你从那些廉价科幻小说里看到鬼东西。你有没有办法叫得出随便一颗星名字?” 我脸红了。希望这里够暗,不会被他看见。“大角星,”我说,“半人马座,天狼星,北极星……” 杰森问:“那哪一颗星,是《星际迷航》里的克林贡人的母星?” “少恶劣了。”黛安说。 这两个双胞胎都具有超乎年龄的聪明。我并不笨,但还够不上他们那个天才的族群。这一点,我们都心知肚明。他们上的是资优儿童学校,我则是跟别人挤公车上公立学校。我们之间有许多明显的差异,这是其中之一。他们住在大房子里,我则和妈妈住在大房子庭院东侧最边上的小屋子里。他们的父母追求事业上的飞黄腾达,而我妈妈在他们家里帮忙打扫。我们知道那种差异,但很奇怪的是我们就有办法不把它当一回事。杰森说:“那好,你能不能指给我看,北极星在哪里?” 北极星,北方之星。我曾经在书里面读过南北战争和黑奴的故事。有一首歌描述逃亡的黑奴: 当太阳开始回归,鹌鹑发出第一声啼叫追随那酒瓢。 老人正等待着你,他会带你奔向自由,只要你追随那酒瓢。 “当太阳开始回归”是指冬至过后。鹌鹑会到南方过冬。酒瓢就是北斗七星。瓢柄的尾巴指着北极星,指向北方,那是自由的方向。我找到了北斗七星,满怀希望地朝着它挥挥手。 “你看,我就说嘛。”黛安对杰森说。似乎他们也不怕我知道,他们曾经因为我的事情有过争辩,而我证明了黛安是对的。 杰森也没话说。“还不错嘛。那你知道什么是彗星吗?” “知道。” “想看看吗?” 我点点头,在他旁边躺下来。抽了黛安那口烟,嘴巴里还是有一股苦苦辣辣的味道,心里有点后悔。杰森教我怎么把手肘撑在地上,然后让我举起望远镜贴住眼睛,调整焦距。星星渐渐变成一团模糊的椭圆形,然后变成无数细密的光点,比肉眼看到的多得多。我来回摆动望远镜,终于找到了杰森指给我看的那个光点,或者,自以为找到了。那个彗星看起来就像一个瘤结,在冷酷黝黑的天空中散发出幽幽的磷光。 “彗星……”杰森开始说。 “我知道,彗星就像一个沾满灰尘的雪球一样,朝太阳飞过去。” “你要那样说也行。”他的口气有点不屑。“你知道彗星是从哪里来的吗,泰勒?它们是从太阳系外围来的。太阳系外围环绕着一个冰冷的云团,像一团圆球状的光晕,范围从冥王星的轨道开始,向外扩张,最外围可达到与太阳系最邻近的下一颗恒星之间五分之一的距离。彗星就是从那里诞生的。那遥远的太空深处,冷到你根本不可能想象。”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不太舒服。我已经读过不少科幻小说,已经足以体会夜空那无以形容的浩瀚辽阔。那种浩瀚辽阔有时候也是我喜欢想象的。只不过,在夜里某些不恰当的时刻,屋子里静悄悄的时候,想到那些,会有一点压迫感。 “黛安?”杰森问,“你想不想看看?” “有必要吗?” “当然没必要。高兴的话,你可以坐在那边熏你的肺,胡说八道。” “少转了。”她把烟按熄在草里面,伸出手来。我把望远镜递给她。 “拜托拿那个小心一点。”小杰很宝贝他的望远镜。上面还闻得到塑料膜和泡沫塑料包装的味道。 她调整焦距,朝天上看。她安静了一下子,然后说:“用这个东西看星星,你知道我看到什么吗?” “什么?” “还是一样的星星。” “用点想象力吧。”他听起来真的被惹毛了。 “如果可以用想象力,我干吗还要望远镜?”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看的是什么。” “哦!”她说。停了一下,又说:“哎呀!杰森,我看见……” “看见什么?” “我想想看……对了,那是上帝!他留着长长的白胡子!他手上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的是……杰森逊毙了!” “很好笑。你不会用望远镜的话,那就还我。” 他伸出手,她却不理他。她坐直起来,望远镜对准大房子的窗户。 宴会从今天傍晚之前就开始了。我妈之前跟我说过,罗顿家的宴会是“企业大亨花一堆钱鬼扯淡的大会”。不过,我妈添油加醋的本领炉火纯青,所以她说的话你一定要打点折扣。杰森跟我说过,大多数的客人都是航天圈子里崭露头角的人物或政界的幕僚参谋。他们不是华盛顿当地社交圈子里的老面孔,而是从西部来的、有军火工业背景的新贵。爱德华?罗顿是杰森和黛安的爸爸,每隔三四个月他就会办一次这类的宴会。 黛安眼睛贴在望远镜两个椭圆形的接目窗后面,一边说:“老把戏了:一楼,喝酒跳舞,现在,舞没什么人跳了,酒越喝越凶。厨房好像要收工了,我看那些服务生已经准备要回家了。书房的窗帘拉上了。爱德华和几个客人在图书室里。好啊!有个人在抽雪茄。” 杰森说:“少在那边装恶心了,骗不了人的,万宝路女郎。”她继续逐一浏览每一扇看得见里面的窗户,杰森跑到我旁边。他喃喃叨念着:“让她欣赏宇宙,她却宁愿偷看人家宴会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像往常一样,杰森说的很多话,听起来总是充满智慧,聪明伶俐。那样的话不是我说得出来的。 黛安说:“我的房间,没看到人,谢天谢地。杰森的房间,也没有人,只不过,床垫底下藏了一本阁楼杂志……” “这副望远镜很棒,不过没有棒到那种地步。” “卡罗尔和爱德华的房间,也是空的。那问客房……” “怎么样?” 黛安忽然没声音了。她坐着一动也不动,眼睛还是贴着望远镜。 “黛安?”我问。 她还是不说话。过了一会,她开始发抖,转身把望远镜丢……应该说,摔回去给杰森。杰森叫骂着,似乎没有意识到,黛安看到了什令她很烦躁的东西。我正要问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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