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芬芳》是一本散文集。书中共分亲情在上、日影飞去、世间清欢、东北之东、他者行迹五个部分,80余篇作品。作者高艳在书中写她所在的小城,写光阴的流转,写至爱亲情以及她所在的地域的人文历史。她的文字风格沉静、内敛,更多地呈现出向内收的倾向,凸显出静观的品质。 作者简介: 高艳,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黑龙江省萧红文学院高研班学员,牡丹江市作协首届签约“十佳”作家。主要作品见于《散文选刊》《读者》《鸭绿江》《北方文学》《山东文学》《散文世界》《东京文学》《诗歌报月刊》《岁月》《中国文化报》等,多次获国家及省市奖项,文字被选入多种选本,撰写的电视专题片《流放宁古塔》在中央电视台播出。 目录: 序 散文的闯入者 亲情在上 阿尔茨海默的疼 比永远多一天 苍心似茧 有血液流向我 是不是有一种接近,更遥远 亲情的忧伤 手心里的渴望 端午,那远去的糯软与香甜 没有父亲的父亲节 堂妹 日影飞去 以散步的名义,迷失序 散文的闯入者 亲情在上 阿尔茨海默的疼 比永远多一天 苍心似茧 有血液流向我 是不是有一种接近,更遥远 亲情的忧伤 手心里的渴望 端午,那远去的糯软与香甜 没有父亲的父亲节 堂妹 日影飞去 以散步的名义,迷失 走失的明暗相间的流年 江南在哪里 隐秘飞翔 暖 没有我不肯坐的火车 萧红离我们有多远 那些缤纷的寂寞与忧伤 托斯卡纳艳阳下 观影小语 丢失的还要寻找吗 午后,与记忆的一次邂逅 四时书简 已然月落霜满天 独自也凭栏 时间是懂得缄默的 驶向秋天澄净的心怀 洒落在酒里的怀念 青山不碍白云飞 世间清欢 流放自我 转身:花间的隐语 谁被阳光照耀 不能停歇时,像云一样忧伤 谁能被谁抛弃 春天几乎不来 我的那些植物们 岁月有痕 时间,众妙之门 写作的理由 无意问的绽放 那一缕清凉香甜的魂魄 冬日三题 昨日之灯 上元节的琐碎 风尘 独步 那声音响自何处 春天的隐秘 半日菩提 东北以东 像水一样离去 一曼街241号 马骏,一个时代的精神符号 卜傅氏贞节碑前的凝望 流水自归去 宁古台情思 放雉崖断想 水之外,那些鱼们 流放宁古塔 他者行迹 被岁月恩宠的人 何处是江南 宏大叙事背后的精神存在 理性笔触智性调侃 一个怎样的人,不让人遗忘 代跋 高艳散文:个体性的生成与敞开《隐秘芬芳》是一本散文集。书中共分亲情在上、日影飞去、世间清欢、东北之东、他者行迹五个部分,80余篇作品。作者高艳在书中写她所在的小城,写光阴的流转,写至爱亲情以及她所在的地域的人文历史。她的文字风格沉静、内敛,更多地呈现出向内收的倾向,凸显出静观的品质。高艳的文字,干净深情,细节饱满,是深得传统神韵的路子,有时有归有光的韵致;这样的文字,是人间的陪伴,不故作高深,不虚张声势,能走得远,走向高妙。 ——耿立(著名学者、散文家) 高艳的散文体现了一种北方的气质,尽管她是一位女性。高艳善于捕捉时间中存在的事物及其多种规律和变化,并能放置于更大的空间去考察和发现。她的这些作品,显然走的是向上的宏阔之路,铺展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种参悟尘世与深入灵魂的苍山绿林与万花幽径。 ——杨献平(著名作家、评论家) 《隐秘芬芳》是一本散文集。书中共分亲情在上、日影飞去、世间清欢、东北之东、他者行迹五个部分,80余篇作品。作者高艳在书中写她所在的小城,写光阴的流转,写至爱亲情以及她所在的地域的人文历史。她的文字风格沉静、内敛,更多地呈现出向内收的倾向,凸显出静观的品质。 高艳的文字,干净深情,细节饱满,是深得传统神韵的路子,有时有归有光的韵致;这样的文字,是人间的陪伴,不故作高深,不虚张声势,能走得远,走向高妙。 ——耿立(著名学者、散文家) 高艳的散文体现了一种北方的气质,尽管她是一位女性。高艳善于捕捉时间中存在的事物及其多种规律和变化,并能放置于更大的空间去考察和发现。她的这些作品,显然走的是向上的宏阔之路,铺展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种参悟尘世与深入灵魂的苍山绿林与万花幽径。 ——杨献平(著名作家、评论家) 高艳并非那种直逼现实的散文书写者,但强大的“现实”在她的散文里一直隐秘、蓬勃、震撼地盛开着。一切都顺理成章,比如深秋,比如一个人走在一条经常走的路上。比如车来人往,比如暮色里的那些泪流满面。无助、细弱,但不容任意更改。 ——杨永康(甘肃省文学院荣誉作家、散文家)母亲,我们一生中遇到的第一个人,亲情中涵盖最多意义的称谓。她引领我们进入生存的偌大世界,看遍人世万千山水,然后——我是说我的母亲,然后,仅仅六十多岁的她进人自己的世界,我,我们,不能明了的难以洞悉的世界。 这是一年中北方乍暖还寒的日子。 屋内温度还好,可母亲说冷,她给自己穿了一层又一层,薄厚不等,不容别人改变。我望着她,我的母亲,有些看不清,近近地,就在我身边,却是那样的远,越来越难以辨认。有时,她也不认识我,她记得的自己也不完整,不知道自己确切的年龄,她的记忆在一点点丢失。她自言自语,她的思维沿着那些纠结的神经元纤维,没有方向地游离。于我,是不可知,神秘、梦幻般。她就那样,说着,说着……我失语,疼,在心底隐隐地,无边蔓延。 母亲的改变是渐进的,我却无知无觉,猝不及防。 每天下午,母亲会望着渐暗的天色,不安地重复,“我得回家,老人都等我呢,回晚了他们惦记……”母亲说的家,是有她的奶奶,还有她的爸爸妈妈的那个家,她说她奶奶九十多了,奶奶最疼她,她得回去看看她。母亲的奶奶,我们叫太姥,可是,九十多岁的太姥早已不在,而且,她的那个家,已经搬迁,不存在也有三十多年了,姥姥、姥爷不在也多年了。但母亲的记忆里已经没有这些。母亲忘记了那么多,可是,她的奶奶,那个最疼她的人虽然不在二十几年了,母亲却忘不了。而现在的家,她不知道是哪里。 母亲还像一个孩子,依赖、任性,不停地说要走,每天,不可更改地,母亲整理她的大小包裹,执意要回她的家。她自己找不到,要我们带她回去。我们说,天晚了,明天吧。母亲说,那行。或者,我们打电话给她的弟弟妹妹,让我们的舅舅、姨们向母亲证实那个家的不存在,她才半信半疑——每天每天,一次次,周而复始。 我想挽着母亲,碰到她的身体,她是那样的细弱,单薄得不真实,像不存在,我的心被这轻,重重地触痛,久久不散……有时看母亲,她越来越像姥姥——她的母亲,一个任劳任怨、每天都在忙碌的老人,一大家子十几口人的日常衣食住卧,姥姥几十年如一日,无休无止。她不知道疲惫,也很少语言,但偶尔她会敲打自己酸疼的腿。是的,母亲上了年纪,越发地像姥姥,无论眉眼、表情,还是酷爱整洁。一个人的印迹,真的可以复制到另一个人身上。命运真是这样如影随形,并且不可以违背较量的吗? 母亲操持一生,和大多数中国母亲一样,为家为儿女,辛劳无度,但因为父亲早逝,母亲的付出就更比别的母亲加倍许多。记忆中,母亲从没胖过,白皙、瘦弱。父亲离开时,我十二岁,妹妹九岁,最小的弟弟六岁。之前,她照顾瘫痪在床的父亲三年多,仅在上海住院就两年。那时还年轻的母亲,全部的生活内容除了照顾父亲和我们,焦虑、担忧,更多不可知的将来,还有什么?那时的她,正是我现在的年龄,我不知道她是怎样承受的,父亲去后,又是经年累月,独自支撑三个孩子的家,于我,这样的生活想想就已经艰难。 母亲一辈子习惯了家务,只是,现在的她漫无目的不停地整理,是让家人不停地找,每天每天。 母亲极爱整洁,尤其对卧床父亲的侍候,极受邻里亲朋的夸赞。她每天洗涮不停,母亲说,要过透亮的日子。但现在,整洁的真正概念已在她头脑中失去,与她想要的结果背道而驰。撕成小块的手纸随时会揣满她的衣兜;她不时地找事做,擦地的布她用来抹桌子;她每天都在耐心地收拾衣物,细致地精心包裹,一层层,以她在服装厂工作多年的叠衣技巧,打理得一如从前那样,没有一丝褶皱,但熨帖却无序——杯子、手巾、塑料小凳、药,以至叠得边角都一丝不苟的废旧塑料口袋,全如宝物一样挤在一起;早起晚睡,她已经不知道要洗漱,每天都要提醒,然后,母亲便到处找她已收拾起的杯子、手巾、牙刷,然后是她不停地抱怨自己的记忆。 母亲喜欢吃蛋糕,喜欢她的大眼睛孙子,毫无顾忌地把蛋糕给不足一岁的孙子吃,被吓坏的弟媳刚刚制止她,母亲又会忘记,仍把蛋糕送到孙子的嘴边。母亲不时地要把门前的鞋严谨地摆放整齐,她说怕人进来踩脏。但她会将自己的鞋穿上,在室内走来走去,告诉她换下来,母亲会有各种理由,鞋是刚刷过的,或者,在外面没穿几次,然后数落我们对她的“挑剔”。 傍晚,带母亲出去散步,或者,早上带母亲去早市,母亲会一遍遍重复着问遇到的邻居吃饭了没,我难堪至极,好在邻居们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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