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女孩》:某种程度上,我们每个人都曾在自己的生命中努力挣扎,想要了解我们是谁,并且接受那个真实的自己。学会接纳,是我们的课题。来自美国的格蕾塔为了自由,放弃加州的豪门生活,在丹麦展开艺术家生涯。她擅长人物画,同为画家的丈夫埃纳尔则以丹麦北方老家的主题画而闻名。某个寒冷的午后,一名歌剧女伶临时无法前来让格蕾塔作画,而格蕾塔必须在限期内完成该肖像画,她只得央求丈夫埃纳尔当模特儿。穿上女伶的芥茉黄淑女鞋、系上吊带袜、套上白色洋装,望着自己柔滑如丝缎的小腿,埃纳尔不禁头晕发热,身体里住着的女孩“莉莉”被唤醒……从此,两人之间出现了第三者“莉莉”,她总是趁埃纳尔不在的时候出现。随着莉莉出现的频率愈来愈高,埃纳尔开始厌恶自己作为男性的身体,他渐渐发现“莉莉”更是真正的自己。他该如何抉择?封存渴望、继续扮演埃纳尔,还是鼓起勇气成为“莉莉”、创造想要的生活?横越美国、北欧与德国的追寻自我之旅,一个最炽烈、最不寻常的爱情故事即将展开…… 作者简介: 大卫·埃贝尔舍夫(DavidEbershoff),《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两度获《OUT》杂志名列年度百大影响力人物。著有多部作品,短篇小说集《玫瑰之城》获《洛杉矶时报》“年度最佳图书”,长篇小说《第十九个妻子》出版后长期雄踞《纽约时报》畅销榜。《丹麦女孩》曾获浪达同志文学奖、入围美国图书馆协会奖等多重奖项肯定,并在全球翻译成近20种语言出版。小说改编同名电影《丹麦女孩》获第88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奖。《纽约时报》《纽约邮报》《出版人周刊》《观察家报》等40余家国际媒体高赞推荐。埃贝尔舍夫写出动人而不同凡俗的爱情篇章,其中一方的身分是待解的谜团。本书核心复杂深刻……作者探索爱情的技巧令人赞叹,是值得细读的小说。——《纽约时报》离奇而令人不忍释手的故事,关于性别转换、忠诚、与爱情。《丹麦女孩》是相当了得的处女作:狂野、丰富、教人恐惧……同时令人着迷。——《纽约邮报》《丹麦女孩》后记今年夏天,《名利场》封面刊登了凯特琳·詹纳①的照片,我突然想起另一个变性人。她是在大概一百多年前,以一幅肖像的方式,首次将自己的女儿身展示给世人的。她就是莉莉·易北。1930年,莉莉从她和妻子格蕾塔在巴黎共用的画室出发,前往德国,在德累斯顿市立妇科诊所进行了一系列的手术,完成了自己的变性。住在诊所的那段时间,她喜欢坐在易北河岸边,回忆作为男子的过去—她生来是男儿身,名叫埃纳尔·韦格纳—同时她也思考作为真实自己的未来。(她作为女人的姓就是从“易北河”而来。)离开诊所之后,莉莉本想低调生活,保护自己的隐私。但她变性的消息开始被欧洲媒体大肆宣扬。所以她勇敢地前进一步,公开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她接受了一个丹麦记者的一系列采访,站在一个变性人的角度,描述了一路走来的经历,以及变性过程中她的妻子所扮演的角色。两夫妻都是画家,所以她还讲述了艺术对她个人认知的影响和塑造。20世纪30年代初,莉莉·易北曾经在短暂的时间占据了国际新闻的显著位置。作为第一批接受变性手术的人之一,她的名字在全世界都见诸报端。现在,电影《丹麦女孩》问世,埃迪·雷德梅恩在其中塑造了莉莉的形象。更多的人知道了她,了解了这个“变性先锋”的故事。大约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年轻的作家时,第一次读到了莉莉的故事,其中很多元素都令我好奇和着迷:她“勇敢做自己”的勇气;她还在婚姻关系中就进行了变性;故事发生在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欧洲,非常怀旧的气氛;还有她在LGBTIQ①的群体历史上的重要地位。最让我浮想联翩的是其中一个细节,莉莉的妻子格尔达②创作了多幅油画,都是莉莉肖像。画中的莉莉非常美丽,迷人的黑色双眸,双唇脉脉含情。这些开始于莉莉变性历程初期的肖像,是她最早的公众形象。这些画作中,莉莉或躺在贵妃椅上,手臂枕在脑后;或悠闲地打扑克,一只腿搭在椅子上;或转过身,深邃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莉莉的肖像在哥本哈根和巴黎的艺术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被这个女人的肖像深深吸引住了,她的表情似乎和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变化万千,意味幽远。而莉莉·易北本人也和画一样,内涵丰富。她在很多人心中的形象和意义都完全不同。她给我们留下了丰富而激励人心的东西,而这就是其中之一。对我来说,对莉莉的思考越多,就越深入地理解了她充满艺术、爱与自我认知和寻找的一生。艺术家总是能见人之所未见,看到那些甚至还不存在的东西。他们想象中的世界,总比旁人要丰富和怪诞。艺术家们同时也解读现实,使其更为丰富和持久。莉莉·易北的故事,关乎艺术,关乎创造,关乎实现想要的生活。这个故事中的艺术家们,通过他们的艺术,解读眼前的世界,也解读自己。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尽管变性前是一个名声在外的成功画家,莉莉却坚持否认自己的艺术家身份。她说艺术和绘画属于埃纳尔(此刻我在办公室打出这些文字,身旁挂的画中有一幅画的是一座法国城堡,画家的签名正是“埃纳尔·韦格纳”)。但我不同意她的说法。毋庸置疑,莉莉是一个艺术家,她最伟大的作品就是自己。她为自己勾画了一个未来,并尽己所能去创造这个未来。我经常久久地注视格尔达画的莉莉。画里的莉莉并非完全写实(就像莫奈画布上的草垛也是印象派),都是格尔达的解读,有着鲜明的个人风格和象征意味,颜色十分活泼跳跃(大量运用各种粉色、绿色和黄色)。不过这些画都抓住了莉莉的灵魂与内涵,比我见过的任何本人的照片都要生动。世人就是通过这些肖像,首次见到了莉莉。我也是通过这些肖像,开始了解这个女孩灵魂中的一些色彩、轮廓和阴影。莉莉·易北的故事也关乎“爱”。在亲密的关系中,我们表达,我们倾诉,我们宣泄许许多多的情感。我觉得,深入了解莉莉的关键之一,就是格尔达。在两人的婚姻关系中,他们共同构建了一个亲密的小港湾,港湾中的爱情,如此真挚,却又如此脆弱。就是在这个私密的空间之中,莉莉首次出现。我非常好奇,格尔达为什么能接受莉莉进入他们的婚姻,她是如何接受的,她在莉莉的变性过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出于热爱与付出,关心和保护,还是格尔达有着更为复杂的动机和想法?莉莉成了格尔达的“缪斯”,出现在她最著名的一些画作中。现在这些画作价值不菲。格尔达通过莉莉,实现了自己在艺术创作上的一些抱负和理想。莉莉·易北的故事当然也是身份认同的故事。如今,她早已化身为变性运动中一个标志性人物。在去世之前,她对《从男人到女人》(ManintoWoman)一书的作者描述了自己的丰富经历,帮助完成了这本半虚构的传记;她还接受了一系列的媒体访谈,再加上她本身的丰富经历,在当时扩展了公众对性别身份的认识和理解。从那时候起,她就激励了很多变性人和同性恋者,摘掉面具,找回自己。莉莉很清楚,违心地活着,不如不活。我们到底是谁?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们如何看待自己?想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这些关于身份认同的问题常常是我们内心挣扎和斗争的核心。如果有了答案,你就离彻底的解放和自由更近了一步。大概一个世纪以前,莉莉·易北帮助自己,找到了答案,攻克了这些难题。她在画室里摆好姿势,让别人给她画了肖像,对全世界说,这就是我。—大卫·埃贝尔舍夫2015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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