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简介: 明明放在桌子上的小玩意儿,怎么就找不着了?说不定是被地板下的小人“借”走了哦。 这些小人用火柴盒做五斗柜,吸墨水纸做地毯,小盖碗做澡盆,人们吃剩残渣碎屑,够他们吃上好久……但他们得小心别被人发现了,否则就得搬家。对了,他们还是一家子。有爸爸波德,妈妈霍米丽,女儿阿丽埃蒂,他们住在英国乡间一座幽静的老宅里。 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孩,一段奇妙的历程就此开始。 目录: 第一章听梅太太讲小人 第二章波德一家 第三章等爸爸回家 第四章爸爸被看见了 第五章真相 第六章阿丽埃蒂的渴望 第七章一道道门被打开 第八章格栅外面的世界 第九章一样的眼神 第十章大人世界和小人世界 第十一章爸爸的感觉 第十二章托男孩捎信 第十三章黑夜行动 第十四章事情并没有那么可怕 第十五章半夜,地板被掀开第一章听梅太太讲小人 第二章波德一家 第三章等爸爸回家 第四章爸爸被看见了 第五章真相 第六章阿丽埃蒂的渴望 第七章一道道门被打开 第八章格栅外面的世界 第九章一样的眼神 第十章大人世界和小人世界 第十一章爸爸的感觉 第十二章托男孩捎信 第十三章黑夜行动 第十四章事情并没有那么可怕 第十五章半夜,地板被掀开 第十六章富有的日子 第十七章德赖弗太太的尖叫 第十八章准备出逃 第十九章危急时刻 第二十章焖土豆牛肉的香味 第一章听梅太太讲小人 关于他们,是梅太太第一个告诉我的。不对,她告诉的不是我。那怎么会是我呢—那是个又野、又邋遢、又任性的小女孩,用生气的眼睛看人,据说还嘎吱嘎吱地咬牙。凯特,应该叫她这个名字。对,就是这个女孩—凯特。反正叫她什么名字也没有多大关系:她就这样跑到故事里来了。 在伦敦,梅太太在凯特的爸爸和妈妈的房子里住着两个房间。我想她是他们的一位亲戚吧。她的卧室在二楼,她的起居室在叫作“早餐室”的房间。早晨当阳光射在烤面包和果酱上时,早餐室是很不错的,但到下午光线暗了,房间似乎变小了,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暗淡银光,那是房间里的暮色,有一种忧郁的气氛。不过凯特是个孩子,她喜欢这种气氛。在吃下午茶点前,她经常到梅太太的起居室里来。梅太太教她钩花边。 梅太太岁数大了,关节不灵活。她这个人—也不好说是古板,但的确是说一不二。凯特和梅太太在一起时从不“撒野”,也不邋遢和任性。除了钩织以外,梅太太还教她许多东西:怎样把毛线绕成蛋形的球啦;怎样织补啦;怎样清理抽屉,并在东西上面盖一张薄纸挡住灰尘啦。 “你为什么这样一声不响啊,孩子?”有一天凯特弯着腰,呆呆地坐在垫子上时,梅太太问她说,“你怎么啦?你丢掉舌头了吗?” “不是的,”凯特拉着她的鞋扣说,“我丢掉钩针了……”她们正在做一条床罩……把毛线钩的一个个方块缝在一起,还差三十来个方块。“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把它放在了哪里,”她急急忙忙说下去,“就放在我床边书柜的底下一层,可是不见了。” “底下一层?”梅太太重复说了一遍,她自己的钩针在火光中不停地闪烁,“靠近地板吗?”“是的,”凯特说,“但是我把地板看过了。地毯下面也看过了。到处都看过了。毛线倒还在那里。就在我放下的地方。” “噢,天啊,”梅太太轻轻叫了一声,“不要是他们也在这房子里!” “他们是谁?”凯特问道。 “借东西的小人啊!”梅太太说。在暗淡的光线中,她似乎在微笑。 凯特有点惊慌地看着她。“有这样的人吗?”过了一会儿她问道。 “什么样的人?” 凯特眨着她的眼皮。“住在别人房子里的小人……专门借走别人东西的!” 梅太太放下她手里的活儿。“你说呢?”她问。 “我不知道,”凯特说着把眼光移开,使劲拉她的鞋扣,“这是不可能有的。不过,”她抬起她的头,“有时候我又觉得一定有。” “为什么你觉得一定有?”梅太太问道。 “因为有许多东西不见了。比方说别针吧。工厂没完没了地生产别针,每天人们买别针,然而就在你要用别针的时候,别针却没有了。它们都在哪里呢?就在要用的时候,它们都上哪里去了?再拿缝衣针来说吧,”她说下去,“我妈妈买了那么多缝衣针—至少有几百枚—它们不可能满屋子都是。” “对,不可能满屋子都是。”梅太太同意说。 “还有许多别的东西,我们一直在买。买了又买。例如铅笔、火柴、火漆、发卡、图画钉、顶针……” “还有帽针,”梅太太插进来说,“吸墨水纸。” “对,吸墨水纸,”凯特同意说,“但不是帽针。” “这你就错了,”梅太太说着又把活儿拿起来,“我说帽针是有道理的。” 凯特望着她。“有道理?”她重复说了一遍,“我是说—有什么道理?” “这个嘛,确切地说是有两个道理。帽针是一种非常有用的武器,而且,”梅太太忽然笑起来,“不过这听起来太荒谬了,再说,”她犹豫了一下,“这都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是跟我讲讲吧,”凯特说,“跟我讲讲你知道的关于帽针的事。你见过吗?” 梅太太用惊异的眼光看看她。“什么,当然见过……”她开始说。 “我说的不是帽针,”凯特很急地叫道,“我说的是你所说的那种人—那种借东西的小人!” 梅太太深深吸了口气。“这倒没有,”她马上回答说,“我从来没有见过。” “但是有人见过,”凯特叫道,“你知道的。我看得出来你知道!” “嘘,”梅太太说,“用不着大喊大叫!”她低下头来看凯特仰起来的脸,随后微笑着把目光移向远处。“我有一个弟弟……”她犹豫地说起来。 凯特跪在坐垫上。“他看见他们了?” “我不知道,”梅太太摇着头说,“我根本不知道!”她抹平她膝盖上的活儿。“他是个吹牛大王,给我们,就是我姐姐和我,讲了那么多不可能有的事情。后来,”她平静地说,“这已经是许多年以前的事,他在西北边境阵亡了。他成为他那个团的上校。他们说他是英勇牺牲的……” “你只有这位弟弟吗?” “是的,他是我们的小弟弟。我想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想了一下,仍旧暗自微笑,“对了,所以他告诉我们这种不可能有的事情,这种奇怪的幻想。我想他是出于妒忌,因为我们比他大—我们比他会看书。他想使我们看得起他,也许是想使我们大吃一惊。不过,”她看着壁炉里的火,“他这个人也有点特别—也许因为我们是在印度那些神秘事物、魔法和传奇之中长大的吧—我们总觉得他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有时候我们知道他是在戏弄我们,但有时候……对了,我们可说不准……”她俯身向前,照她的老样子十分干净地刷掉炉栅下一蓬火灰,接着拿着刷子,重新看着炉火。“他不很强壮,第一次从印度回国就害了风湿热,缺了整整一学期课,送到乡下去休养,住在一位老姑婆家里。后来我自己也去了。这是座很奇怪的古宅……”她把刷子挂回铜钩上,用手帕擦干净双手,接着把她的活儿捡起来。“最好把灯点亮。”她说。 “等一等吧,”凯特靠过来求她,“请你讲下去。请你告诉我……” “可是我已经告诉你了。” “不,你还没有。这座古宅……他是在那里看见了……他真看见了吗……” 梅太太大笑。“他在那里看见了借东西的小人?是的,他正是这么告诉我们的……他要我们相信。而且,他好像不仅是看见了他们,还跟他们很熟,成了他们生活中的一分子,事实上,差不多可以说他自己也成了一个借东西的人……” “噢,请一定告诉我。谢谢你。试试看把事情回想起来吧。从头讲起!” “我都记得,”梅太太说,“真奇怪,比许多发生过的真实事情记得还要清楚。也许它也是件真实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你瞧,重返印度的时候,我的弟弟和我在船上共住一个房间,我的姐姐通常和我们的保姆睡在一起。在那几个极其炎热的夜里,我们老是睡不着,我的弟弟会接连几个钟头讲那个讲了又讲的老话题,把细节讲了一遍又一遍—他们是怎么样的人,他们做些什么事,以及……” “他们?他们到底是谁?” “是妈妈霍米莉、爸爸波德和小阿丽埃蒂。” “波德?” “对,连他们的名字也不大对头。他们自以为有了自己的名字—但和我们人类的名字大为两样—一听就知道,它们也是借来的。连亨德列里叔叔和埃格尔蒂娜的名字也是如此。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借来的,根本没有一样东西是他们自己的。一样也没有。除此以外,我弟弟说他们非常敏感和自负,自以为拥有整个世界。”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认为人类只是创造出来干脏活的—做他们的巨人奴隶。至少在他们之间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弟弟说,他认为他们在地底下都担惊受怕。我弟弟想,正因为他们担惊受怕,所以才长得那么小。而且他们一代比一代小,也越来越隐蔽。古时候在英国的一些地区,我们的祖先似乎还公开提起过这些‘小人’。” “是的,”凯特说,“我知道。” “而现在,依我想,”梅太太慢慢地说下去,“如果他们还存在,你就只能在乡间一些幽静、偏僻的旧屋里找到他们—在这些旧屋里人们过着刻板的生活。而这种刻板的生活正是他们的保护伞:因为他们最要紧的是知道哪些房间有人用,什么时候用。任何地方只要有随随便便的人和没人管的孩子,或者养着什么动物,他们就住不长。 “索菲姑婆的旧屋自然是很理想的—虽然他们中还有人不满意,觉得有点冷,又太空。我们这位索菲老姑婆由于二十年前一场狩猎事故而终年卧床。房子里除她以外,别的人就只有烧饭的德赖弗太太和园丁克兰普福尔了,难得还会有个女仆什么的。我弟弟生风湿热以后到那里去,也长期卧床。在他到那里的起先几个礼拜,那些借东西的小人并不知道他来了。 “他睡在一间旧的儿童卧室里,外间是教室。当时这间教室堆满乱七八糟的破旧东西—奇怪的皮箱、坏了的缝纫机、写字台、裁缝用的假人、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架没用的自动钢琴—因为玩这自动钢琴的孩子们,也就是索菲姑婆的孩子们,早已长大成人,结了婚、死了或者离开了。卧室的门对着这间教室。我弟弟躺在他的床上,能够看到教室壁炉上面挂着的滑铁卢大战油画,角落里的一个玻璃门柜子,柜子里的钩子上和架子上陈列着一套玩具茶具—古色古香,十分精致。夜里教室的门如果开着,他可以一直看到点着灯的过道通到楼梯口。每天天黑下来时,他看见德赖弗太太在楼梯口出现就感到宽慰。德赖弗太太总是端着一盘东西在过道上走过,给索菲姑婆端去饼干和一瓶白葡萄酒。德赖弗太太下楼前,又总是在过道上停一下,把煤气灯旋小,让它只发出一点暗淡的蓝光。然后他看着她噔噔噔下楼,在楼梯栏杆间慢慢地一点点消失不见。 “过道底下是门厅,门厅里有一座时钟,夜间他能听到它当当地报时。这是一座老爷时钟,很旧了。利顿·巴扎德的弗里思先生每个月来给这时钟上发条,就像他的父亲在他以前、他的叔公在他的父亲以前那样。据弗里思先生所知,这座时钟已有整整八十年没有停过,而在此以前,又不知有多少年从未停过。了不起的是,它肯定从来没有移动过。它贴近护壁板,周围地上的石板洗得那么勤,因此里面高出来了,我弟弟是这么说的。 “在这时钟底下,在护壁板脚下有一个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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