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京极夏彦:前巷说百物语


作者:京极夏彦     整理日期:2016-04-22 15:07:49

★京极夏彦妖怪小说代表作之一百物语系列所有故事的开端《前巷说百物语》是日本现代长篇小说,京极夏彦的妖怪小说代表作之一,百物语系列的第四部。该系列还有《巷说百物语》《续巷说百物语》《后巷说百物语》《西巷说百物语》,其中《后巷说百物语》获第130届直木奖,《西巷说百物语》获第24届柴田炼三郎奖。
  百物语,是日本江户时代流行的一种游戏。夏季夜晚,人们身穿青衣在暗室聚集,点燃一百支蜡烛,轮流讲述骇人怪谈,每讲完一则便吹灭一支蜡烛。相传,蜡烛全部熄灭时将引发异象,唤醒妖物。江户城熙来攘往的街道上,有家店铺名为“阎魔屋”。传说只要支付相应费用,不管有什么愿望,都能在这家店中实现。前来委托的客人络绎不绝,随即一桩桩怪事接连发生:终日郁郁寡欢的女人,额头竟长出另一张嘴,如不喂食,女人就会痛苦难当;将仇人的名字写上祈愿木牌,三日内此人必将魂归西天;五年前已被斩首示众的囚犯,又活生生出现在众人面前。
  作者简介:
  京极夏彦
  日本作家。
  1963年出生于北海道。
  1996年获第49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1997年获第25届泉镜花文学奖,2003年获第16届山本周五郎奖。
  1999年出版《巷说百物语》,大受欢迎,随后陆续出版《续巷说百物语》《后巷说百物语》《前巷说百物语》《西巷说百物语》。
  2004年凭《后巷说百物语》获第130届直木奖,2011年凭《西巷说百物语》获第24届柴田炼三郎奖。
  目录:
  寝肥
  周防大蟆
  二口女
  雷兽
  山地乳
  旧鼠
  ★曾获得直木奖的京极夏彦是妖怪协会的代表,以其“妖怪小说”被广大读者所熟知。——《朝日新闻》
  ★京极夏彦邀请万千读者来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读卖新闻》
  ★《前巷说百物语》是百物语故事的起点,巷说百物语系列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宇江佐真理(作家)
  《前巷说百物语》试读: 二口女 昔有继母挟怨拒喂继子以食致其饥饿而死此继母自身产子后后颈竟生一口进食时盘发成蛇夹食入此口数日无喂食则痛苦难当可见善嫉之继母足不可取 还真是桩难应付的差事呀,角助说道。角助是根岸町的损料商阎魔屋的小掌柜。损料屋从事的是出租物品并依物品减损程度收取损料的生意,论性质或许与租赁铺相当,但阎魔屋可有些不同。私底下,阎魔屋还干些与同行不同的生意,就连客人的损失也代为承担。况且,阎魔屋代遭受损失的客人担下的还不是普通的损失,而是以金钱无法弥补的损失。当然,也会从中收取相应的费用。担下后,客人的损失,就成了阎魔屋的损失。为此,阎魔屋要尽职尽责地为客人填补损失。遭受损失者仅须向阎魔屋支付损料,便得以弥补这金钱无法弥补的损失。承担的损失可谓形形色色,其中亦不乏不宜为人所知—有违法理的。当然,此类损失须支付的损料并不便宜。又是桩野蛮差事?又市问道。此处是一家位于根津权现前的茶馆。若是如此,可就轻松多了,角助将本欲吃下的团子串放回盘中说道。“轻松多了?”当然轻松多了,角助重申道。野蛮差事指的,就是用暴力—有时甚至不惜取人性命—以填补损失的差事。“野蛮差事无须动什么脑筋。倘若需要高人,咱们店里也养了几个,况且还有长耳这名大将呢。”没错,阎魔屋旗下的确不乏高人。例如过年时曾一同共事的山崎,就是个不用任何武器就能取人性命的高手。长耳则是一名叫仲藏的玩具贩子,有着一身善于打造道具行头的高超本领。须堂堂正正决胜负时或许派不上用场,但碰上得耍点手段的差事时,可就不可或缺了。“总而言之??”又市啜饮了一口茶,这天冷得直教人难受,“该不会是要杀了哪个地痞流氓,或是要整一整哪个作威作福的旗本吧?”“当然不是。”角助再次将团子送向嘴前,“若是这类差事,目标如此明显,可就容易多了。无论是寻仇泄愤,还是欺诈窃取,都还算容易。凡是看得出多了什么或少了什么的,大抵都不难办。只消去除多余的,补上不足的便成。若有什么损失,也不难填补。不过??”“不过什么?角助,你这人怎么老爱把话说得不干不脆的?我虽是武州出身,性子却比江户人还要急。若是招待我喝几杯酒也就罢了,现下咱们可是在这风吹日晒的摊子上吃团子。若是没什么损料差事要交代,我可要回去了。不戴上头巾做点生意,我可要饿肚皮了??”又市以贩卖双六营生,他才一起身,角助便一把攫住他撩起的衣摆。“急什么?瞧你们这些年轻小伙子,总是这么沉不住气。”“你以为你长我几岁?不过是生得一脸老气横秋罢了。那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有人在盯着咱们呢,角助悄声说道。又市以余光往旁一瞄,果然看到茶馆的老太婆正一脸狐疑地望向这头。“别担心,这老太婆耳朵不灵光,即便落雷打在身旁,照样能呼呼大睡。好吧,阿角,这回来找我商量,想问的究竟是差事该如何办,还是该承接与否?至少先把这点给说清楚。”“这,也是个问题。”“喂,凡是受托的差事我一定照办,至于是否该承接,可就没我的事了,是你们那头的责任不是?是否承接全由我决定,一旦承接,就竭尽全力把事情办妥,你们不过是为我们卖命的小棋子,对任何差事均不得有分毫抱怨—你们那吓人的大总管不是常这么说?”差事已经接下了,角助说道:“正是因已经接下了,才会如此困扰。”“接下了?那么硬着头皮办妥不就得了?大总管是怎么吩咐的?”“就是大总管差我来找你商量的。”“找我商量?商量什么?”这我比你还想知道,角助皱着眉头回答。“大总管只表示—这回的差事既非害命强夺,亦非哄骗巧取,如此麻烦的差事,就数又市最拿手。”“喂,未免太高估我了吧。不,也不是高估,这分明是推卸责任。我不过是个受雇的手下,哪做得了什么主?”又市一脸不悦,再度在红毡毯上盘腿坐下。“话是没错。不过阿又,老是嫌不该有人丧命,得多动点脑筋做事的,不正是你?与其不动脑筋糊涂蛮干,不如交给我这能言善道、办起事来有一套的小股潜,保证能圆满收拾—不知道老爱如此自夸的是谁?”“还用说?不正是我?”没错。不论是什么缘故,又市对取人性命都极端厌恶。不管其中有任何理由、任何大义名分、任何爱憎—只要布的局里必须有人送命,又市干起活儿来就怎么也提不起精神。但这既不是为了什么节操矜持,也不是出于善心,不过是感觉这种做法未免流于简易粗糙。当然,有时真是别无选择。自己不过是个不法之徒,再怎么讲节操,对于自己做的事情原本就见不得光,他也是心知肚明。即便如此,害命终究是不得已的最后手段。天真—大总管阿甲与山崎都如此形容过自己。又市自己也知道,或许这天真的矜持,不过是对自己从事这或许为世间最低贱的行业的垂死挣扎。你们不都说我天真?又市说道:“每回见到我都是满口天真、天真的,活像把我当成小鸡了。”“瞧你这小伙子,还真爱闹别扭。好吧,你若是无意,我就去找那卖吉祥货的商量吧。先告辞了。”“且慢。”这下轮到又市求角助留步了,“你真打算找那京都来的混账东西?保准教他大敲竹杠。”“哎呀,你这话说得可真狠。阿又,那卖削挂的林藏不是你的搭档,不,你的兄弟吗?”谁是他兄弟了?又市狠狠地诅咒道。又市与吉祥货贩子林藏结识于大坂。两人结伙在京都招摇撞骗了一段时日,由于出了点纰漏,只得双双沦落到江户。算来两人的确是搭档,但又市自认两人不过是一丘之貉,从没将林藏当作兄弟。在京都时,林藏曾有霭船林藏这诨名。霭船是为亡者操驾的幽冥船舟,相传此船自大津的琵琶湖出发,一路攀上比叡山。这诨名似乎就是借用这典故,比喻自己花言巧语的功夫了得,吹嘘起来犹如陆上行舟。林藏是个以阿谀逢迎度日糊口的不法之徒,至于又市,有的则是小股潜这不雅的诨名。总之两人是物以类聚,但这点更是教又市不服。他哪成得了事?又市说道:“找上那混账东西,保准成个烫手山芋。不出两句话就满口钱呀财的,实在烦人。那家伙老是得意扬扬地自称霭船,但有谁这么称呼他了?叫他破船林藏还差不多。同样是出自大坂,大黑伞要比他可靠多了。”教你形容得可真是不堪哪,本欲起身离去,这下角助又坐了下来。“不过,阿又,若你不愿谈,除了找林藏商量,我也别无他法。别忘了,这桩差事咱们已经接下了。”“你这对耳朵可真不灵光呀,角助。我哪说过不愿谈?不过是嫌你话说得不得要领罢了。”只怪此事难说分明,角助拉起衣襟说道:“我都试着将如此难说分明的事解释清楚了,你也少打点岔用心聆听。虽然我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背后原委还颇教人心疼。”“那又如何?”况且,其中也无损失—角助说道。“若无损失,此事与损料屋何干?这种差事打一开始就不该接下,回绝了吧。”“不,应说损失确实是有,只是无从填补。不,这么说似乎也不大妥,其实咱们不出头,损失也能填补。不,似乎也不能这么说??”“少这么磨磨叽叽的成不成?”“菊坂町那条大街—”角助指着那个方向说道,“那条大街斜对面住有一个旗本,名曰西川俊政。此人石高①[1]不甚出众,算不上什么大官,但家出名门,为人严谨正直,行事亦是一丝不苟,从未有任何恶名。这回的委托人,即为其妻阿缝夫人。”“是他老婆委托的?”“没错。阿缝夫人乃其后室,原配阿静夫人已于五年前秋天病逝。”“病逝?”“似乎是产后体衰,产下婴孩后便卧病在床,不出一年便告辞世。”“有产下孩子?”“是的。产有一子,名叫正太郎。丧母后,那孩子暂由俊政大人的严母阿清夫人代为照料。不过??”“此人又娶了个后室?”没错没错,角助颔首说道:“旁人极力劝说孩子亟须母亲照料。想必不论出身武家、商家抑或农家,凡是孩子都该有个母亲。俊政大人虽本无此意,但仍为众人说服,在阿静夫人辞世两年半后的前年春天,迎娶了阿缝夫人。梅开二度,时间上还真是凑巧呀。”角助突然来了一句岔题的闲话。“这和梅开不开有何关系?快把话给说下去。”又市催促道。“至此为止,此事尚未有任何损失。但据传这俊政大人,对这桩亲事似乎颇为犹豫,其中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又市对近似欺诈的媒妁亦颇为擅长。不时以粲花般的口舌将还未出嫁的老姑娘给嫁出去,或竭尽手段为娶不到妻的家伙娶个老婆进门。此类欺诈媒妁中,不少是觊觎财产地位而干的投机勾当,但又市玩弄的伎俩略有不同。又市最擅长的,就是助人抹消不宜张扬的隐情。他懂得如何为人遮掩悲伤过往或不堪内幕,以顺利牵成红线。“是有哪儿不讨人喜欢?那个名叫阿缝的后室。”若是为此,又市那套伎俩便派得上用场了。没这回事,角助挥手否定道:“唉,想必俊政大人应是对前妻心怀愧疚吧。也不知是愧疚,还是难忘旧情。据说两人曾是一对鹣鲽情深的鸳鸯夫妻。但娶阿缝夫人进门后,发现这阿缝夫人竟是性情良善、勤勉持家,还生得一副出众容姿。娘家虽不过是个不显眼的小普请组,但阿缝夫人毫不违逆、安分守己,并勤而不怠,简直是个无可挑剔的天赐良妻。”“这不是好事一桩?”“看似是好事一桩。”至此为止,的确是好事,角助略事停顿,啜饮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婆媳相处亦甚为融洽。如此一来,当然又要为家门添丁了。进门一年后,阿缝夫人便产下一子,去年春天她产下次子正次郎,即正太郎的异母兄弟。”“喂,该不会是为了争家产吧?若是这位夫人试图将原配所生之子踩在下头,好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产,这种差事我可不碰。”“并非如此,家产归谁,已没什么好争的了。”“已没什么好争的?”“长子正太郎,已于去年夏日辞世。”据说死时年仅五岁,角助含糊其词地说道。“这样啊??”又市霎时哑口无言。总不能回角助一句节哀顺变吧。“是因病,还是意外?”“表面上??是因病。”“什么叫表面上?难不成是被人给杀了?”这就无从得知了,角助别开脸说道。“无从得知?这点可是非得查个分明不可呀。”“的确得查个分明。不过,怎么查也没个头绪。着实教人难以置信。”“怎么说?”“这??”角助似是欲言又止,就此闭上了嘴。“把话说清楚呀。你要我用心聆听,我不都照做了?听到这头,的确听不出个中有任何损失。就连委托这桩差事的夫人,似乎也未遭婆婆欺凌,夫婿亦未有亏待。这下唯一让人生疑的,不就剩那原配之子的死因了?”“无一处让人生疑,表面上看是无人有任何嫌疑。话虽如此,问题就出在其实有人有嫌疑。”“什么人?”“不就是委托人阿缝夫人?”“这不就奇了?连委托人自己都这么说,那么就是确有嫌疑。难不成你认为委托人的自白教人质疑?”角助转头面向又市回道:“没错。”“那就更不该接下这桩差事了。就连委托人都撒谎,这差事还有什么好办的?难道你们连代人圆谎都要承接?难道只要有银两可收就放弃原则?唉,我也没啥资格装体面,也知道当然是利益至上,欺瞒世人也是咱们的差事之一。但倘若是委托人自己撒的谎,不就等于连你们也受骗了?”少安毋躁,角助蹙眉说道:“依阿缝夫人的说法,正太郎这孩子是饿死的。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饿死,是被人给折磨死的。”“被人给折磨死的?”“没错。阿缝夫人表示是她自己将那孩子给折磨死的。”“也就是说,被她给杀害的?”这番话听得又市惊讶不已,“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是坦承自己杀害了继子?”“若依她所言,正是如此。”“而你认为她这供述是谎言?”“我想说的,是这番供述不能全盘相信。不论是横看还是竖看,阿缝夫人都不像是会杀害孩子的凶手。”“这、这是你自己的判断吧?人不可貌相。即便如此,喂,角助。”又市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怎么了?”“倘若这女人说的是真的,究竟是什么用意?这种事为何要找上损料屋?难不成是要咱们帮她把证据给抹除?”“有什么好抹除的?根本没人察觉。不过是坦承自己的罪状罢了。”角助说道。“若要偿罪,理应恭恭敬敬地上衙门自首才是,找你们这古怪的店家忏悔有什么用?既然将一切都给供出来了,表示她既后悔,也有了觉悟。即便是武家之妻,杀害孩子也得定罪吧?”“若是蓄意将孩子折磨死,应该也是得偿罪的。”“那么??”“因此,阿缝夫人才会备感困扰。首先,不仅是夫婿,婆婆与其他家人均不知情。实情至今无任何人察觉。”“怎可能无人察觉?”丧命的是住在自己家中的孩子,饿死前必经一段衰弱时期,家人岂可能看不出?“他人的家务事,总是难为外人所察觉,武家尤是如此。”“即便如此??应也偶有非家人者出入才是。”至少婆婆应常在家中。“总而言之,倘若孩子遭折磨致死确是事实,的确至今无人察觉。若东窗事发,早就万事休矣。正因无人知情,阿缝夫人方能平安度日至今—”“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无法忍受良心的苛责?那就该上官府自首才是。”“向官府坦承自己杀了继子,你认为后果将会如何?”“还会如何?当然是被论罪。”“若被论罪,虽不知武家可能遭处何种刑罚,或许是死罪,抑或是流刑,总之必然被论罪。但如此一来,对夫人百般信任的夫婿、善待夫人如己出的婆婆以及对夫人景仰顺服的仆人们可会高兴?是会夸她真是个正直的妇人,还是将她视为杀子仇人?阿缝夫人还有个襁褓中的孩子,虽说两个孩子非同母所生,但知道实情后,这家人可会善待杀了自己儿子的妇人产下的孩子?”“这罪应该不会波及孩子。”“孩子当然无罪,这点道理武士也应知晓。只不过,待这孩子长大成人,哪天问起自己生母的下落,家人该作何解释?向他明说你母亲杀了你哥哥,已遭国法惩处?”“这??”“这实情,只怕再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家人或许能避而不谈,但外人的口风守得了多紧?想打听绝对探得出真相。即便无意究明真相,一家人真能毫无隔阂地将这孩子抚养成人?”或许真是如此。“况且,或许阿缝夫人的愧疚可借偿罪弥补,但对一个大家庭来说就可没这么简单。出了个罪人,对家门清誉不可能毫无损伤。”“何必在乎面子之类?”“阿又,事情可没这么简单。咱们蒙羞大可一笑置之,但武士可是靠体面吃饭的。武家一旦蒙羞,不仅可能偿命,甚至可能要灭门或切腹呢。”“这??”这下又市也无话可说了。看来即便忍得无比辛苦,或许终生隐瞒下去方为上策。但角助也说了,长此以往,对阿缝夫人将是一辈子的折磨。“看来这是个心境的问题。”“不愿隐瞒便无法解决。若欲解决,便得如你所说,去官府认罪伏法。但如此解决,可就有损失了。”“难道现况无任何损失?”“当然没有任何损失。不,即便有损失,只要继续隐瞒,也能自动弥补。但真该继续将此事隐瞒下去?”角助抱头深思道。 [1]①石高为统计大名或武士从领地内所得收入或俸禄的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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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极夏彦:前巷说百物语的作者是京极夏彦,全书语言优美,行文流畅,内容丰富生动引人入胜。为表示对作者的支持,建议在阅读电子书的同时,购买纸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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