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隆迷雾》是重述亚瑟王传奇的作品当中细腻而颇具原创性的一部,被历史小说家玛丽·瑞瑙特誉为“想象力的丰碑”。这部长达八十余万字的经典巨著将故事背景放在公元5—6世纪的英伦诸岛,其时罗马帝国正处于奔溃的边缘,不列颠社会来到了历史的十字路口。《阿瓦隆迷雾》以恢弘的格局、细腻的笔触刻画了这个时代,书中既有古老异教信仰与新兴基督教的拉锯抗衡,也有母权制度与父权制度的交替更迭。现实的胜利和神话的终结,折射出了新旧不列颠波澜壮阔的时代变迁。《阿瓦隆迷雾》是世界奇幻终身成就奖得主玛丽昂·齐默·布拉德利代表作,获得1984年轨迹奖,并入选美国科幻小说研究中心推荐书目、“50年50部幻想小说”书单。 本书简介: 《阿瓦隆迷雾》被阿西莫夫誉为极优秀的重述亚瑟王传奇的作品。亚瑟王传奇向来是以男性为中心的故事,《阿瓦隆迷雾》独树一帜地将叙事重心移到看似隐晦不明的女性角色身上,将她们刻画为影响亚瑟王朝兴盛与衰落的重要人物。阿瓦隆的女神有三种形象——少女、母亲、女祭司,但她还有第四张面孔——死亡婆婆。女祭司摩根已然走过少女岁月,也曾为人母,如今,她将面对终极使命。亚瑟的治国理念与阿瓦隆背道而驰,摩根拼力维护阿瓦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行动导致一桩桩悲剧:圆桌骑士们踏上寻找圣杯的旅程,再也没能回来,默林大师也在暴风雨中陨落。诸王已逝,阿瓦隆将成为传说,永远离开尘世。 作者简介: 玛丽昂·齐默·布拉德利(MarionZimmerBradley,1930—1999)美国奇幻、科幻小说家,以作品中的女性主义视角著称,代表作有“阿瓦隆迷雾”系列、“黑暗之极”系列,2000年获世界奇幻终身成就奖。她一生致力于扶持类型文学创作,鼓励年轻作家在奇幻小说中塑造翻传统的女性形象,对亚文化的传播起到了不可估量的推动作用。布拉德利病逝后,骨灰撒在格拉斯顿伯里山,即亚瑟王传奇中的阿瓦隆岛所在地。前言要完成这样复杂的一本书,作者必须寻求的资源实在多到无法在此完整列举。但是我首先应该提到我已过世的外祖父约翰·罗斯科·康克林,他给了我一本西德尼·拉尼尔的《亚要完成这样复杂的一本书,作者必须寻求的资源实在多到无法在此完整列举。但是我首先应该提到我已过世的外祖父约翰·罗斯科·康克林,他给了我一本西德尼·拉尼尔的《亚瑟王故事集》,书已经翻旧了。我不断重读此书,在十岁前就几乎能将全书倒背如流。其他许多故事来源也激发了我的想象力,例如每周更新的漫画《英勇王子传奇》。我十五岁那年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经常逃课,躲在纽约州奥尔巴尼市教育局的图书馆里,读完了詹姆斯·弗雷泽的十卷本《金枝》,以及一套十五卷本的比较宗教学书籍,其中包括专门讨论德鲁伊教和凯尔特宗教的一本厚书。而与本书直接有关的研究,我则要谢谢杰弗里·阿什在其作品中指出许多进一步研究的方向,也要谢谢格拉斯顿伯里“哥特形象”书店的杰米·乔治,他不但向我展示萨默塞特的地理环境,以及卡米洛和桂妮薇王国的位置(为写作本书,我姑且接受目前的理论,认定卡米洛就是现在位于萨默塞特的卡德伯里堡),还带我进行了一趟格拉斯顿伯里朝圣之旅。此外他还特别指出当地有关“圣杯之井”的悠久传统,以及当地人从古至今都相信耶稣使徒亚利马太的约瑟就是在威尔亚山丘种下圣荆棘树。根据凯尔特传说,格拉斯顿伯里山上曾有一座神庙,耶稣基督就在这里学习古老宗教的智慧,因此我也在这家书店找到许多关于这个传说的资料。有关罗马传教士奥古斯丁来到英国之前的早期基督教材料,我则在兰德尔·加勒特神父允许下,使用他在坊间私下流通的作品《君士坦丁大帝前的弥撒:臆测之作》。我还参考了叙利亚—加勒底礼,包括圣谢拉皮翁的圣欧巴拿教仪(HolyOrbana),还有当地的圣托马斯基督徒与尼西亚前期天主教团等团体的礼仪资料。节录自《圣经》的部分,尤其是关于五旬节的故事和《圣母颂歌》,是由瓦尔特·布伦为我从希腊文圣约书翻译过来的。此外我也要提及克里斯蒂娜·哈特利的《西方神秘主义传统》以及戴思·福琼的《心之阿瓦隆》。基督教传播到英伦诸岛之后,便不余遗力地消灭之前宗教的所有痕迹,因此任何意图重现古老宗教的尝试都只能凭借臆测。由于学者意见颇有分歧,我因而也毫无愧疚地在诸多版本中选择了最适合小说创作的理论。我拜读过玛格丽特·默里和数本探讨加德纳派巫术崇拜的著作,但并没有亦步亦趋跟随其中的论点。至于书中有关宗教仪式的气氛描写,我则要感谢当地的新异教徒团体,包括艾利森·哈洛和女神圣约团,奥特与晨光·泽尔夫妇,伊萨克·柏纳维兹及“新改革德鲁伊教”,罗宾·古德费洛和加亚·怀尔伍德,菲利普·韦恩和《水晶井》,以及星隼,她的著作《回旋舞》在我推想女祭司的训练时,提供了莫大帮助。至于在实际写作过程中比较私密的情感支持(包括安慰和捶背等),我则要感谢朔月团的黛安娜·帕克森、崔西·布莱克斯通、伊丽莎白·沃特和安诺迪亚·朱迪思。最后我要向我先生沃尔特·布林表达我的爱与感激。他在我事业的关键时刻告诉我别再为了收入而写,并且成为家里的经济支柱,让我能专心写作。还要谢谢始终相信我的唐·沃尔海姆和他的妻子埃尔西。特别要感谢莱斯特和迪-林恩·德瑞伊夫妇,是他们帮助我超越了类型写作的瓶颈(这行一向令人心惊肉跳),在此致以我由衷的爱与谢意。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则要谢谢我的长子戴维仔细校对终稿。在我读过的重述亚瑟王传奇的作品中,这部书是出类拔萃的。——阿西莫夫《阿瓦隆迷雾》通过凯尔特宗教和母神,对亚瑟王传奇做了极具独创力的阐释……这是想象力的丰碑。——玛丽·瑞瑙特(历史小说家)情节精巧,文笔优美。《阿瓦隆迷雾》让古老的人物散发出全新光彩……这部史诗般的小说关乎暴力和欲望、令人心痛的忠诚和难以忘怀的魔法。——《出版人周刊》阿瓦隆的迷雾是宗教的迷雾,历史的迷雾,也是性别的迷雾。基督教文明是建立在以男性为中心的道德基础上的,女人在历史与宗教中没有自己的位置。正如《达芬奇密码》中所说的,历史历来是当权者的历史,是胜利者的历史,其真实性是值得质疑的。《阿瓦隆迷雾》也许不符合真实的历史,但是它却挖掘出被历史埋没的女神宗教,并写出了一个好看的关于“她”的故事新编。?——学者刘剑梅“相信我,然后服从。”她站起来,静悄悄地往森林里移动、寻找……她在寻找什么?她问,然后听到自己的遥远而陌生的声音:“阿克隆,这森林里有榛树林吗?”他点点头,她跟着他走到树丛旁。在这个季节,榛树上长满了新叶与花朵。在附近出没的野猪吃光了去年剩下的榛果,破碎的果壳散落在林地厚实的枯叶上。但腐烂的树叶下也冒出迎向阳光的新芽,新的树将在此生长,森林的生命就这样生生不息。花朵、果实和种子。万事万物都会重生、成长,迎向阳光,最后又将躯壳交还给女神保管。但是沉默而单独置身于大自然心脏地带的她,若少了与鹿群一同奔跑、在夏日阳光下汲取她子宫内丰富生命力的叉角神的力量,也无法运作魔法。她站在榛树下,望着阿克隆,虽然心里有一小部分仍旧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她的爱人、她选择的祭司,但她知道现在他同意与她共赴一场她无法单独完成的试炼。在罗马人来这山地寻找锡和铅之前,榛树林一直是神圣之地。树林边缘有个池塘,它正好在三棵圣树下方,圣树分别是榛树、柳树和桤木——这是比橡树更古老的魔法。虽然池塘表面被枯枝和落叶掩盖了几分,但池水清澈,映照出森林干净的深棕色。她弯下腰,看见池水中有她的倒影,用手汲了水,点在自己的眉心和唇上。她眼前的面孔倒影开始变幻,她看到来自比这个世界更古老的世界的女人深邃奇异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神情令她心里升起一丝惊恐。他们周围的世界起了微妙的变化——她本来一直相信那奇异古老的土地是在阿瓦隆的边缘,而不在北威尔士这偏远的碉堡旁。但她心底有个声音沉静地说:我无所不在,只要有榛树映照在圣池中,我就在那里。她听到阿克隆惊异地倒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到精灵国度的女王就在他们身边。她穿着闪闪发亮的衣服,笔直而沉默地站着,头上戴着光秃秃的干柳条编成的王冠。刚刚说话的是女神,还是这位女王?除了追逐鹿群之外,还有另一项试炼……突然间仿佛有一支长角诡异地从榛树林中戳出来……那真是榛树吗?然后树叶开始颤动,突然刮起阵阵狂风,让树枝嘎吱作响,摇摆起来。一股冰冷的恐惧在摩根的身体与血液里蔓延开来。他来了……她缓慢地、不情愿地转过身,看到树林里并非只有他们。他站在两个世界的边界上……她始终没有问过阿克隆他看到什么……至于她,她只看到叉角王冠的阴影,看到他们站在一座装点着早春新芽的森林里,周围却是金色和深红色的树叶,看到黑色的眼睛……她曾与他躺在这样的林地上,可这次他不是为她而来,她也知道。此刻她,甚至是女王,都必须站到一旁。他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尽管轻盈,但仍旧在树林间掀起阵阵狂风,让她的头发在额前乱飘,斗篷也随之啪啪扇动。他高大黝黑,似乎同时穿着华服,又披着树叶,她甚至可以发誓他是赤裸裸地站在他们面前,光滑的肉体发着亮光。他抬起一只纤瘦的手,招了招,阿克隆便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一步接着一步……但与此同时她又似乎看到是阿克隆戴着王冠、披着树叶,在精灵国度丝毫不动的奇异光线中发亮。摩根觉得自己被狂风不断抽打。她知道在树林里有一些她无法看清楚的形体和面孔,这场试炼不是为了她,而是为她身边这个男人准备的。她好像听到叫声和号角声,那些骑手是在空中吗?还是他们的马蹄重重撞击森林的地面,那巨大的噪声淹没了她的思绪?她知道阿克隆已经不在她身边。她站着,紧紧抓住榛树的树皮,藏起自己的脸。她不了解,也永远不会了解,她没有权力了解阿克隆的成王仪式会是什么形式……这是她没有权力给予或得知的。她已经透过女神召唤了叉角神的力量,而此刻他已经前往她无法跟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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