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伍德备受赞誉的《羚羊与秧鸡》姐妹篇 华丽叙事呈现反乌托邦的“后天启”世界堪比乔治•奥威尔的精彩之作 本书简介: 阿特伍德备受赞誉的《羚羊与秧鸡》续篇,“疯癫亚当”系列第二部曲。 在《洪水之年》中,人类长久以来忧惧的洪水之患终于到来。这场“无水的洪水”与《圣经》中上帝为了扫除邪恶和罪孽而施放的洪水毫无关联:这是一场迅速蔓延的疾疫——无法通过生物手段加以抑制,如大火般吞没了一座又一座城市,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座尸体横成的屠场。这场“洪灾”令数千万人命丧黄泉,几乎灭绝了所有人类的痕迹。瑞恩和托比成了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在腐败的统治力量的阴影和新型基因合成物种的威胁下,瑞恩和托比必须尽快决定她们的下一步行动,而不仅仅是把自己反锁在暂时的安全屋里。 作者简介: 被誉为“加拿大文学女王”的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是一位勤奋多产的作家,迄今已有14部诗集、11部长篇小说、5部短篇小说集和3部文学评论出版,并主编了《牛津加拿大英语诗歌》、《牛津加拿大英语短篇小说》等文集,此外还撰写了不少广播、电视、戏剧、儿童文学作品等。她获得过除诺贝尔文学奖之外的几乎所有的国际文学奖和不计其数的其他奖励和荣誉,并被多伦多大学等十多所国内外大学授予荣誉博士学位,享有很高的国际声誉。她的作品已被译成30多种文字。 阿特伍德19岁开始发表自己的第一首诗作。她擅长将日常经验提升到一种形而上的层次,她的诗歌不仅具有女性特有的细腻而且富有深刻的洞察力,在加拿大和英美诗界都很有影响,先后获过多种重要的文学奖。 自从1969年,她出版了第一部长篇小说《可以吃的女人》之后,她的作品频频获奖,这也为她赢得了广泛的国际声誉。她创作的三部优秀长篇小说《女仆的故事》(1985)、《被誉为“加拿大文学女王”的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是一位勤奋多产的作家,迄今已有14部诗集、11部长篇小说、5部短篇小说集和3部文学评论出版,并主编了《牛津加拿大英语诗歌》、《牛津加拿大英语短篇小说》等文集,此外还撰写了不少广播、电视、戏剧、儿童文学作品等。她获得过除诺贝尔文学奖之外的几乎所有的国际文学奖和不计其数的其他奖励和荣誉,并被多伦多大学等十多所国内外大学授予荣誉博士学位,享有很高的国际声誉。她的作品已被译成30多种文字。阿特伍德19岁开始发表自己的第一首诗作。她擅长将日常经验提升到一种形而上的层次,她的诗歌不仅具有女性特有的细腻而且富有深刻的洞察力,在加拿大和英美诗界都很有影响,先后获过多种重要的文学奖。自从1969年,她出版了第一部长篇小说《可以吃的女人》之后,她的作品频频获奖,这也为她赢得了广泛的国际声誉。她创作的三部优秀长篇小说《女仆的故事》(1985)、《猫眼》(1988)、《别名格雷斯》(1996)曾三次获得布克奖提名,最后凭借第十部小说《盲刺客》摘得了这项最高文学奖的桂冠。同时,阿特伍德也是诺贝尔文学奖的有力竞争者,无论在民间还是文学界都认为她得奖是迟早的事。阿特伍德的影响不仅跨越了国界,也跨越了文学领域。她一直十分关注美国文化对加拿大无所不在的强大影响和加拿大日益美国化的倾向;为抗拒这种倾向,她大力支持以推进独立的加拿大民族文化为宗旨的阿南西出版社,做了很多实实在在的工作;她帮助成立了加拿大作家协会,并曾任该作协的主席,还担任过国际笔会加拿大中心的主席。此外,她在《纽约人》等多种国际知名报刊杂志上发表诗歌、短篇小说、评论等;她还应邀在美、英、德、澳、俄等国朗诵和演讲,扩大加拿大的影响。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她开始关注另一领域——环境保护,显示了很强的生态意识,并因这方面的创作、论述和所采取的行动而获得环境保护和社会活动方面的荣誉和奖励。同时,她越来越多地介入国际政治:如反对美加自由贸易法案、为“大赦国际”组织的斗争在加拿大开辟阵地,等等。总之,在过去的约30年中,她一直以加拿大文学代言人的身份活跃在世界文坛,被列在“二十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一百位加拿大人”的第五位。阿特伍德的创作可按四个历史阶段分为“早期的创作”、“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创作”、“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创作”和“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的创作”。“早期的创作”中,诗集《圆圈游戏》是使她获得总督奖而在加拿大文坛脱颖而出的;自此,加拿大第一流的大出版社纷纷主动向她敞开大门;同时,媒体的关注再也没有离开过她。“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创作”中,《幸存:加拿大文学主题指南》的发表引出了褒贬不一的争议,继而又引发了一系列关于加拿大文学及文学评论的讨论,客观上使该书成了一部影响远超出它本身价值的文学评论专著。因为,《幸存》的发表既是加拿大民族主义思潮发展的必然结果,同时又反过来推动了这一思潮的发展。这本书的出版,客观上成了加拿大文学和文化发展的里程碑。“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创作”中,被称为“女性主义的《1984》”的《使女的故事》极为成功,赢得第二次总督奖及众多奖励和荣誉,大大地扩展了她的读者群,赢得了国际主流市场,并使她跻身世界名人的行列。“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的创作”中,被赞为“意义深远、富有戏剧性、结构精妙绝伦”。 目录: 花园 ……001 洪水之年……001 创世之日……011 亚当与所有灵长类动物的盛宴……051 方舟纪念日……089 野生食物的圣尤艾尔……125 鼹鼠日……163四月鱼 ……199 狡蛇节……237 授粉节……279 圣戴安,殉道者……315 掠食者日……351 圣瑞秋和众鸟日……377 圣泰瑞和众徒步旅者日……413 圣朱丽安和众灵日……433“一部杰作……犹如惊悚小说一般令人难以释卷。”——《时报》 “阿特伍德既风趣又睿智,一位真正优秀的作家和思想者。”——《纽约时报书评》 “阿特伍德在本书中完全超越了她自己,也超越了这个时代。这不仅是一首对人类希望庄严的颂歌,也是对人类自毁倾向的严肃拷问……它见证了阿特伍德在自己的创作生涯中又一次达到巅峰。”——《ELLE》 “复杂、繁茂,不失诙谐。”——《每日电讯报》 “扣人心弦的作品,完全展现了她的叙事天才,在纯粹的语言中爆发出能量、创新和令人目眩的技巧。”——《纽约时报》托比 洪水纪,纪元二十五年托比大清早爬上屋顶,想看看日出的光景。她倚着拖把长柄以防摔倒:电梯从某天开始失灵了,后楼梯的地面潮湿易滑,要是她滑倒了,这里无人可以求救。 第一波热浪袭来时,将她与废都隔开的那片树林起雾了。空气中有股烧火味儿,混合着焦糖、沥青、变质烤肉的酸味,自从开始下雨后,还夹杂了雨中烧垃圾的灰腻味儿。远处被弃置的塔楼像一丛古老的珊瑚礁——洗尽铅华,生命绝迹。 然而那里还有活物。小鸟啁啾;一定是麻雀。它们细小的啼鸣清晰尖利,像指甲划过玻璃;再也没有车流声会把它们淹没了。不知它们是否留意到这份宁静,消失的马达轰鸣?倘真如此,它们会不会更高兴些?托比无从得知。和其他园丁不同——那些思想更激进、兴许注射了过量药物的同伴——她未曾有过自己能与鸟类沟通的幻觉。 太阳照亮东方,染红了标示远方海洋的灰蓝雾霭。一群秃鹫栖息在电线杆上,扇动翅膀晾干水分的样子像撑开的大黑伞。它们一个接一个乘着上升气流蹿起,继而盘旋直上。倘若它们骤然扑身而下,那必定是觅到了腐尸。 园丁过去屡屡教导:秃鹫是我们的朋友。它们净化大地。它们是上帝派来消解肉体不可或缺的黑暗天使。想象一下没有死亡的世界将会是多么可怕! 我还相信这番说辞吗?托比自问。 凡事近看必另有乾坤。屋顶上搁着数个枝叶凋零的花盆,几张仿木制长凳。过去这里有一顶用来办鸡尾酒会的遮阳篷,但早被强风刮走了。托比坐在其中一张凳子上观测地面情况。她举着望远镜来回扫视。车道两边种植的晶玫瑰像发梳绽开的齿子一样东倒西歪,紫色的辉光随着夜色变浓渐渐黯淡下去。西边用粉色太阳膜砌成的入口做成土坯墙的样子,乱糟糟挤在门口的车辆不住咆哮着。 一大群淡绿色的葛蛾葛蛾是一种(作者杜撰的)转基因合成生物,用以控制消灭野生葛藤。在堆满蓟花和牛篣的花床上飞舞调情。喷泉的贝壳形底槽上积满了沉寂的雨水。停车场上泊着一辆粉色高尔夫球车,两辆安诺优芳疗馆的粉色迷你厢型车,都印着该公司的“眨眼”商标。车道更远的地方停着第四辆迷你厢型车,撞在一棵树上:过去曾有一条臂膀垂挂在车窗上,如今已经不在了。 大片的草坪疯长成了高的野草。而紫莞、乳草和酸模花底下伏着低矮畸形的土墩,偶尔冒出一片衣角,一丝白骨的反光。那是人们倒下的地方,那些曾疾奔或蹒跚着穿过草坪的人们。托比蹲在其中一只花盆后面从屋顶上观望,但她没能瞧上多久。那些跌倒的人中曾有几个大声呼救,仿佛知道她在那里。可是她能帮得了什么忙呢? 游泳池上覆盖着一层色彩驳杂的藻毯。池里早有了青蛙。苍鹭、白鹭和雀鹭(“雀鹭”的原文是peagret,它是由peacock(孔雀)和egret(白鹭)组成的。后文中还有例如浣鼬(raccoonskunk)和狮羊(lionlamb),首次出现同样加引号强调,但不再一一按注。)在池水较浅的一端捕猎它们。有阵子托比试图打捞不慎跌落池中溺死的小动物,有发光的绿毛兔、耗子,还有“浣鼬”,这种动物既有浣熊状似抢匪面罩的脸部花纹,又有鼬鼠的条纹尾巴。但现在她撒手不管了。等游泳池变得更像沼泽的时候,或许它们能用什么法子生出鱼来。 她是否想过某天吃上这种理论上可能存在的鱼?当然没有。 当然现在还没有。 她转向树木、藤蔓、蕨叶和林下灌木堆起的黑魆魆的围墙,托比不得不用望远镜拨开道路。从那里随时会有危险袭来。但究竟是怎样的危险?她无从可想。 夜幕降临后熟悉的噪音就会响起:远处的犬吠,老鼠的窃笑,蟋蟀咕咕叫着像流水淌过管道,一只青蛙偶尔闹闹脾气。血液冲进她的耳朵里:叩咚,叩咚,叩咚。一把沉甸甸的扫帚扫过干树叶。 “上床睡觉去。”她大声说。但她总是睡不好,这种状况从她搬来这栋建筑独自生活之后就开始了。有时她能听见声音——人类的声音,向她发出痛苦的呼告。有时是女人的声音,从前在这里工作的女人,满怀焦虑、来此寻求休憩和重获青春的女人。她们在泳池里泼溅水花,在草坪上悠然信步。所有这些粉红的声音,已得到抚慰的和正在被抚慰的。 或是园丁们的声音,喃喃自语或出声吟唱;有时是一群孩子的笑声,来自上面的“伊甸之崖”花园。亚当第一,努埃拉和伯特。被蜜蜂簇拥着的老皮拉。还有泽伯。这些人中若有一个还活着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泽伯:他随时会沿着马路走过来,或者从这片树丛里钻出来。 但现在他一定已经不在人世了。最好这么想。这样才不会浪费希望。 然而,肯定还有人活了下来;她不可能是这颗行星上仅存的人。肯定还有其他人。但是敌是友?如果她遇到了,又该如何分辨? 她已做好准备。门上了锁,窗户上了闩。但即便这些屏障也不能保障安全:每一处空隙都在邀请入侵。 甚至在睡觉时,她都会像动物那样侧耳倾听——一个与惯有模式的不同之处,一记未知的声响,一片像岩石上迸裂的缝隙般破开的沉默。 亚当第一曾经说过,每次小东西们压低它们的吟唱,那是因为它们害怕。你必须留神倾听它们的恐惧发出的声音。瑞恩 洪水纪,纪元二十五年留神词语。留心你写的文字。不可泄漏蛛丝马迹。 我的孩提时代和园丁一起度过。他们教给我们各种道理,引导我们依靠记忆,因为所有书写记录都不可靠。灵从一张嘴传到另一张,而不是从一样事物移到另一样:书可能被烧毁,纸可能被揉碎,电脑也可能被破坏。唯有灵永生同在,因为灵不是物质。 至于书写,据亚当们和夏娃们说,是一种危险的行为,因为你的敌人可以通过它追踪你,逮到你,用你自己的词语来污蔑你。 只是如今无水的洪水已席卷了一切,无论我写什么都不会惹上麻烦,因为那些会利用它们来和我作对的人极有可能都死绝了。所以我爱写什么就写什么。 我写的是自己的名字,瑞恩,用一支眉笔写在镜子旁边的墙上。我写了一遍又一遍。瑞恩瑞恩瑞恩,像一支歌。要是你独处太久就可能忘记自己是谁。那是阿曼达告诉我的。 我看不见窗外,窗是玻璃砖。我走不到门外,门从外面反锁了。只要还有太阳能,我就有空气,有水。我还有食物。 我运气不坏。事实上我非常幸运。阿曼达过去常说,算算自己有多少好运气。于是我那么做了。首先,感谢老天,洪水暴发时我在“汇鳞”工作。不仅如此,我还正巧被困在滞留区里,这样一来反倒安全了。我的生物体膜①上撕开了一道口子——有位客人一时忘情咬了我,咬穿了那些绿色镶片——当时我正在等我的检查结果出来。这道位于眉毛附近的伤口目前还算干爽,没有分泌物,也不见黏膜,所以我并不很担心。不过在这里,在“汇鳞”,他们样样都要检查。他们要维护自己的声誉:毕竟我们被公认为镇上最“清白”的脏女人。瑞恩在特殊色情场所工作,身上穿了一层紧贴皮肤的鱼鳞般的体膜。 “汇鳞”和“鳞尾”会罩着你,此言不虚。前提是你得有天分,就是那样。供应佳肴美食,医生招之即来,小费蔚为可观,因为许多警局高层是这里的常客。虽说开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话说回来,哪个俱乐部不是这样——它照样经营得井井有条。这是形象问题,莫迪斯会说:道德堕落对生意有好处,倘若没点优势——耸人听闻或者俗不可耐的事情,擦点下三滥的边——咱们的品牌和男人家里那些抹脸霜、穿白色棉布内裤的大卖场平价货有什么分别? 莫迪斯说话奉行直来直去。打他还是个小屁孩时他就入行了。当他们号称为了女性的健康和安全宣布拉皮条和马路交易为非法活动,并规定所有人都必须编入兴爱超市原文seksmart与sexmart谐音。受公司警统一管辖时,唯独老谋深算的莫迪斯成了漏网之鱼。莫迪斯过去常说:“就看你认识哪号人,又对他们了解多少。”说完他会咧嘴一笑,拍拍你的屁股——纯粹表示友好,他从来不占我们便宜。他有职业操守。 莫迪斯长得精瘦结实,脸刮得干干净净,像蚂蚁头一般乌黑的眼睛炯炯有神,机敏警觉。只要一切太平,他是个好说话的人。如果哪位客人失控动粗,他也会为我们挺身而出。“别想伤害我最好的姑娘,”他会说。在他看来这关乎个人名誉。 他也不喜欢废物:他说我们是值钱的宝贝。出类拔萃的。所有从业者都被编入兴爱超市后,编外的人不仅成为非法人口,而且境况凄惨。有几个老女人落到这种田地,身心崩溃,疾病缠身,整日徘徊在巷子里乞讨度日。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靠近她们。“危险报废品”,我们“汇鳞”女孩过去这样称呼她们。我们真不该如此刻薄;我们该有点同情心。但同情需要付出努力,况且我们那时还年轻。 无水的洪水暴发当夜,我在等我的检查报告:他们把你送进滞留区里关上好几个礼拜,生怕你得了什么传染病。密封好的食物从一个闸口里送进来,外加一只囤了点零食的迷你冰箱,水是滤过的,进出都是。你需要的东西都有,就是很无聊。你可以在机器上做运动。作为一名高架秋千舞者,我必须坚持锻炼。 你可以看电视或者老电影,放音乐,打电话。你也可以通过可视对讲机拜访“汇鳞”的其他房间。有时我们也要接客,在一阵娇喘呻吟的间歇向隐藏的相机眨眨眼,让其他困在滞留区里的人也乐一下。我们知道相机藏在哪儿,就在天花板上的蛇皮或羽饰里。“汇鳞”是个大家庭,所以即便你被关在滞留区里,莫迪斯也会乐意看到你继续参与家庭生活。 莫迪斯给我莫大的安全感。我知道如果碰到大麻烦可以去找他。在我生命中只遇到过几个人能给我同样的感觉。阿曼达,大多数时候。泽伯,偶尔可以。还有托比。你很难想象强硬严厉的托比能给人安全感。但是当你下沉的时候,松软的东西可托不住你,你得抓住某种更坚实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