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首部心理治疗师撰写的描绘多重人格现象的作品 ★畅销心理小说《24重人格》姐妹篇 ★一部直指人心的、一位有着17个分身的女人痛苦回忆的作品 ★席卷美、英、日、瑞典、荷兰等十几个国家的心理小说风暴登陆中国 ★心理学专家季建林、叶斌、仇剑崟、孙新兰、王怀齐,媒体人梦晓共同推荐 ★随书赠送明信片三张 本书简介: 第一次见面,他即明白她的心灵濒临崩溃的边缘,他花了5年的时间才得以与她的17个分身相遇…… 卡伦会突然不认识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她会突然想不起自己的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她会像转换开关一样,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可能是孩子,也可能是一位成年男子……听上去也许有些科幻的浪漫色彩,但是当她面对突如其来的记忆丧失、生活变得一团糟、如影随形的眩晕时,她苦不堪言,她几乎到了绝望的边缘。 年轻的精神科医生贝尔,从卡伦成为他病人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与她一起踏上了一段惊心动魄的心灵旅程。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接下来的5年时间里,他会遇到卡伦的17个分身——克莱尔,温柔可爱;詹森,喜爱画画;凯瑟琳,安排事情井井有条;卡尔,爱发脾气。他们性别、年龄、种族都不一样,甚至智商、性情都大不相同。他们写信、画画给贝尔,他们将曾经受到的伤害向他倾诉,贝尔一步步地接近卡伦隐秘的内心世界,感受着她最深沉的恐惧。 卡伦罹患的是典型的多重人格病症,她的多个分身们是怎么形成的?为什么分身的存在非常必要?贝尔医生的终极目标是将她体内多余的分身消除吗?在分身逐渐融合的康复过程中,卡伦和贝尔又会遭遇哪些戏剧性的、痛苦的变数呢?《17个分身》一书将贝尔医生与卡伦多年来携手与难解的精神疾病搏斗、为生存的希望奋战这些点点滴滴在书中一一呈现。本书还特别收入了卡伦内在人格画像,以及转换角色时,分身们寄给贝尔医生的信件和手绘图。 作者简介: :理查德贝尔,有14年的私人医生从业经历,担任过伊利诺伊州心理学会主席,拥有伊利诺伊州立大学的精神病学医学博士学位和西北大学创作硕士学位,既有精神病理学领域的权威知识,又有写作的专业训练,本书是他首次治疗多重人格障碍症患者并获得成功的真实记录。目前是美国伊利诺伊州、印第安纳州、肯塔基州、俄亥俄州的医疗保险计划医疗部的负责人之一。 译者简介: 栖子,喜欢画画、旅行、翻译的70后台北女孩,译有《歌曲占卜师》、《牛会不会下楼梯》、《公主日记》、《脱线死神的鬼差事》、GOSSIPGIRL系列等。 目录: 序言001 第一部苟且偷生 第1章错误的开始003 第2章云霄飞车012 第3章遗失时间024 第4章选择死亡029 第5章父亲被捕042 目录: 序言001 第一部苟且偷生 第1章错误的开始003 第2章云霄飞车012 第3章遗失时间024 第4章选择死亡029 第5章父亲被捕042 第6章母亲与父亲056 第7章坚定承诺062 第8章童年梦魇069 第二部分身 第9章克莱尔的信091 第10章自我介绍110 第11章圣诞礼物128 第12章重启连结140 第13章家谱165 第14章说故事时间181 第15章分身相处197 第三部人格融合 第16章霍尔顿的办法207 第17章融合克莱尔219 第18章桑迪与迈尔斯230 第19章安与西德尼246 第20章西娅与卡伦博259 第21章卡尔267 第22章爱丽丝与卡伦1277 第23章凯瑟琳287 第24章朱莉安与卡伦3297 第25章卡伦2与詹森309 第26章霍尔顿337 尾声361 卡伦的话367 作者的话369前言序言 护士一直叫我“卡伦”,所以我想那应该是我的名字吧。我知道我人在医院,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肚子上缠着绷带,呼吸时胸口会痛;我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置身陌生世界中,寂静、恐惧、孤单。我好怕自己疯了。 我被移到另一个房间。我猜我大概刚生完小孩(腹部贴着绷带,还有这一层楼全都是妈妈和新生儿)。护士走进来,掀开绷带瞧瞧;我的腹部有道6英寸长的疤,紧贴耻骨上缘,略带弧度的缝线看起来像一抹狰狞的笑容。 一名男士走进来。瘦高个儿,小平头,身上有啤酒味,脸上挂着傻傻的微笑;他对我说:我们有一个女娃儿了。我也对他微笑。他一定是孩子的父亲,我想,但我压根儿记不起他是谁。 序言 护士一直叫我“卡伦”,所以我想那应该是我的名字吧。我知道我人在医院,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肚子上缠着绷带,呼吸时胸口会痛;我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置身陌生世界中,寂静、恐惧、孤单。我好怕自己疯了。 我被移到另一个房间。我猜我大概刚生完小孩(腹部贴着绷带,还有这一层楼全都是妈妈和新生儿)。护士走进来,掀开绷带瞧瞧;我的腹部有道6英寸长的疤,紧贴耻骨上缘,略带弧度的缝线看起来像一抹狰狞的笑容。 一名男士走进来。瘦高个儿,小平头,身上有啤酒味,脸上挂着傻傻的微笑;他对我说:我们有一个女娃儿了。我也对他微笑。他一定是孩子的父亲,我想,但我压根儿记不起他是谁。 “卡伦,我们有了漂亮的莎拉,”他说,“你想什么时候回家?” 我不知道“家”在哪儿,也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人。 “你得先问医生,”我说,虚弱地笑了笑,“她叫莎拉吗?” “莎拉,那还用说!”他说,“难道你改变主意了?” “噢,没有啦,莎拉很美,”我说。我好害怕,脑袋糊里糊涂的,但我觉得我应该隐藏我的困惑。我怎么能问他:“你是谁?”他们一定会说我疯了。我希望我没疯。不过我很确定,一旦他们发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定会把我关起来。 我开始回想生产前的印象——他们推我穿过一条通往电梯的绿色走道。水管贴着天花板。还有悬在我上方、那一张张说个不停、上下颠倒的脸。我记得护士把我绑起来——先是腿,再是手臂。我好像想起来了……我不能动!拜托!不要伤害我!我奋力挣扎想挣脱束缚。我看不见藏在布幔后的医生。他的手悬在我腹部上方,我感觉到他手里的手术刀,接着, 腹部感到一阵刺痛。 我两脚乱踢,想尖叫,但声音却出不来;我的口气酸臭,令人作呕,喉咙里则堆满呕吐物。我用力喘气,吸气。医生看见我的脚在动,便朝护士咆哮了几句。有人拿面罩罩住我的脸。然后我消失了。 莎拉出生后的头几天,我得知家里还有个两岁的儿子,詹姆斯,他有一头波浪般的金发和一对我见过最蓝的眸子。我在我妈带来的照片中看见他的模样。我想那人应该是我妈。她谈起生我有多辛苦:“你是第一个。第一胎最难生。我好像痛了一辈子。咱们那时跟现在不一样,哪有这么多了不得的止痛药啊!我还记得你差点把我撕成两半,害我被缝好多针。”其实她几乎不让我有机会说话,我只要听就行了。没多久,这个穿着俗气(身上一堆动物图案)、总是把话题往自己带的女人搞得我越来越不耐烦。她的丈夫、我的父亲——马丁——是个阴沉、令人畏惧的魁梧男人。他短暂现身,问我好不好却无意等我回答,看了几分钟电视节目,然后就走了。 奇怪的是,我既不惊慌、也不意外就接受了有关我和我家人的 “新近才了解的现实”。虽然这一切令我十分困惑,但我隐约意识到自己过去也有过相同的处境。 假装着,应付着,默默搜集各种我记不起来的信息——这感觉很熟悉,而且不知为何,我知道我最好紧紧闭上嘴巴,什么都别说。 有时候,我会在家人来访时装睡,好偷听他们谈话,偷偷了解我的丈夫、我的兄弟、他们的家人以及我们的朋友。我听见我妈叫我丈夫“乔希”,他则叫她“卡特里娜”。 乔希在搬场公司当工头,负责确认货物装载是否正确,确保准时出车。他偶尔会在午餐时间来看我,但他要工作,又要照顾儿子,抽空探访对他来说有些困难。 我还不能出院。原因是我每次深呼吸,整个右胸便有如 刀刺般的疼痛。后来,内科医生说我得了“吸入性肺炎”,因为我在剖腹产时把呕吐物吸进肺里了。我得静脉注射抗生素,继续住院三个礼拜。 我发烧的状况时好时坏,却一直没有完全恢复正常。于是他们找来外科医生,把我送进手术房,切除部分右肺,医生说那儿长了一个“脓肿”。我继续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但不清楚住了多久;我想我可能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如此反反复复好一阵子。 回家后,尽管右胸仍持续疼痛,我仍努力去了解自己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亲朋好友来电问候,上门看望刚出世的宝宝;在我有办法从别处得知自己和某人的关系前,我尽可能言不及义,随便聊些什么。我找到许多相册,频频翻阅;这些相册 仿佛是某人特地留给我的。我仔细阅读,发现照片底下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于是我渐渐成为相片里的那个人了。 我丈夫越来越恶劣。他对我大吼大叫,因为我在医院待了6个礼拜,回到家也不能处理家务。疼痛加上疲倦使我能做的事非常有限,为此他狠狠诅咒我。我不想跟乔希做爱,我根本不认识他,所以只好频频抱怨胸侧疼痛。最惨的是,我儿子(起初他在我眼里根本是个陌生人)知道我不是他妈,于是我花了好几个月才得到他的信任,被他接纳。 但日子总要继续下去。我逐渐习惯做家务,也习惯来自乔希和妈妈的要求、命令,重新融入当志愿者、帮朋友跑腿、照顾小孩的忙碌生活。然而,这样的日子过了3年多,我彻底陷入绝望深渊。肺部手术留下的疤痕搞得我整日难受,我频频就医,医生换过一个又一个,想找出问题所在,但没人知道为什么。除了疼痛,在我内心深处,我知道自己一直活在谎言中。我已习惯我的家人,但我的时间仍出现不连贯的空白,个中原因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会忘记自己曾穿衣打扮,或者在床边发现一本书,却不记得自己是否看过。我想我一定是哪里不对劲,而且情况很严重。我怕我会发疯,怕被关起来。我该找谁说?情况已完全失控。最后,我打了医院的紧急热线,对方介绍我找罗莎·冈萨雷斯医生,一名精神科医生。我拨电话到冈萨雷 斯医生的办公室,接线员说医生已经有约了;她安排我找另一位医生就诊,冈萨雷斯医生的合伙人——理查德·贝尔医生。“不可思议的感动、激励人心……尽管贝尔医生面对卡伦的情况屡次感觉千头万绪,无从下手,他仍引导卡伦勇于了解、探究她隐秘内心世界中最深沉的恐惧。读完本书,对病人充满关爱的贝尔医生,以及他的勇气与敬业精神将令你大为赞叹。 ——迪恩罗森布鲁姆,畅销书《重划生命线》作者 “通过作者初次治疗多重人格障碍的艰巨挑战——从病人开始治疗至稳定融合、逐渐复原,带领读者经历了一趟令人惊奇的旅程。丰富而曲折的情节,真实而震撼的心理描述,你将一次收获丰硕的阅读体验。” ——科林罗斯,畅销书《奥赛利斯情结》作者 “不可思议的感动、激励人心……尽管贝尔医生面对卡伦的情况屡次感觉千头万绪,无从下手,他仍引导卡伦勇于了解、探究她隐秘内心世界中最深沉的恐惧。读完本书,对病人充满关爱的贝尔医生,以及他的勇气与敬业精神将令你大为赞叹。 ——迪恩罗森布鲁姆,畅销书《重划生命线》作者 “通过作者初次治疗多重人格障碍的艰巨挑战——从病人开始治疗至稳定融合、逐渐复原,带领读者经历了一趟令人惊奇的旅程。丰富而曲折的情节,真实而震撼的心理描述,你将一次收获丰硕的阅读体验。” ——科林罗斯,畅销书《奥赛利斯情结》作者 本书虽然是以心理治疗师的工作笔记形式描写了一名多重人格障碍患者的诊治过程,但文字叙述精练、通俗易懂,情节描述生动,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对于普通读者而言不失为一本了解人的心理世界的普及读物。对于父母、教育工作者而言,本书不可不读,它会让人们认识到如何真正关爱孩子。 ——季建林,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心理医学科主任 这是一本可以各取所需的书:专业人员可以从中进行临床心理治疗案例的学习和反思,普通读者则可以从中了解成长环境和童年事件对个体心灵成长的影响,管窥心理治疗是如何帮助一个精神病人走上康复之路的。 ——叶斌教授,华东师范大学心理咨询中心主任、心理学博士 打开时间之门,走进记忆深处,关注每一次的颤栗,倾听每一种声音,所有的细节被用来完成心灵的拼图。理解真相,治愈创伤,生命将因此重生。 ——仇剑崟,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临床心理科副主任 面对是治愈所有心灵创伤的良方。再大的痛苦,即使是像书中来访者所经历的那么深那么多的痛苦,只要敞开心来面对来接纳,心灵就可以成长,人格就会健全。 ——孙新兰,华东师范大学心理咨询中心高级专家 本书向你展示了一个超乎想象的内心世界,其中就像有一股力量,可以撞击你的内心,甚至会影响你对人对己的态度。 ——王怀齐,林紫心理机构主任咨询师 心理学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深奥难懂的,而这本心理小说的文学洗练、情节生动、引人入胜。在许多时候,其实我们并不了解自己,长大后的我们常常会伴随着迷茫和无助的情绪,《17个分身》可以让我们这些有时会在时间里迷失了自己的人们,找到通往内心的道路。 ——梦晓,上海SMG东方广播中心节目主持人和24小时情绪疏导热线创始人 在一个个人主义的时代,想必大多数人都有一套关于“自我”的理论,即对“我是什么”的回答。无论“我”是“我”银行账户上的数字、“我”的所有财产、“我”的身体、“我”和周围所有人的关系、“我”的经历、“我”的记忆、“我”的观念、“我”的感觉、“我”所占据的时间或是别的什么,这些理论都已被人一一解构。岌岌可危的“我”的性格和“我”的意识,也在这一多重人格案例中呈现了其生物性功能。 ――书评人罗豫 《17个分身》讲述的远远不止是一个小女孩的悲伤往事,它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品味自己的人生菜肴,思考在波澜不惊的生活表象下可能隐藏的人性的种种暗流,寻求属于自己的救赎之道。 ――书评人王敏 是,我是带着探究另类的心态去翻开这本书的。 然而事实证明,人类的生存本能永远能带来超乎想象的东西,任何时候,你也不能声称自己足够了解“人”这种生物,更加不能声称,你了解自己。 这真的是一本适合自我探索,摸索自我成长的好书。越看越这么觉得。 ——书评人左玥 第2章云霄飞车 卡伦于11月19日住院,待了一个月。我去看她,她交给我一叠她以前写的记忆中的事。给我这些似乎令她颇为尴尬。当我一开始读它,我立刻被一段残酷、恐惧、充满毁坏终而幸存的人生所吸引。 从笔迹、错字、随意使用标点符号的状况来判断,她写得又快又急,仿佛受到某种压力。关于我爸 我爸,他恶心,令人讨厌,不成熟,懒惰,散漫,有毒瘾,爱偷东西,喜欢敲诈,没品位,不可靠,性变态。他满脑子都是性。他老是喜欢挑逗我的女性朋友。他曾给我朋友一角钱,要她们十年后打电话给他,学几堂爱情课。我讨厌他。他经常虐待我,无论生理或心理。他让我觉得很不安,觉得自己很丑,没人要,一无是处。他总是叫我娼妓、婊子、淫妇、贱货等等的。他不曾说他爱我,也从不拥抱我,但我也不想让他抱。不管什么事他都爱发牢骚,没有一件事不靠我祖父母帮忙。他还把没钱怪到我头上。这人有病。他没救了。他老对我说“我欠他这条命”。除了自己,他不关心任何人,甚至还把我妈当女佣和性机器对待。直到现在,他还要我妈每天早上帮他穿袜子。我爸曾叫我们脱掉衣服,躺在床上;把我们的手绑在床头板上,然后用皮带——有金属头那一边——抽我们。我们哭喊得越凶,他抽得越起劲。所以我必须学会控制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我得活下去。然后他会去起居室开投影机,看色情电影。我爸和我妈经常为这些电影吵架。我爸跟我妈说,他要教她正确的做爱方法。他们两个都让我觉得好恶心。我们明明就在隔壁,也听得到,他们怎么就这样讨论起来了?在我5岁到16岁这几年间,每个礼拜平均被打三到五次。我总觉得感情受创,希望爸妈死掉。我向天主祈祷,求他帮忙,但啥也没用。我没办法信任别人。我希望我可以死。我想逃走,但我怕万一被他们找到,他们会杀了我。 除了这几页,她还给我另一张纸,但字迹截然不同(相较于前几张的潦草字体,这张是用印刷体写的)。这是写给我的,她问道: 我可以信任他吗? 我该告诉他什么? 他会放弃我吗? 他会背叛我吗? 我有可能好起来吗? 痛苦真的会消失吗? 万一我失控崩溃了怎么办? 他要怎么帮我扛过这一切? 我怕贝尔医生。 ※※※※ 某个阴沉的傍晚,卡伦还在住院,我在郊区的与人合办的办公室。结束当天最后一名病人,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惊慌。和过去七年一样,我望向窗外,看着第95街缓缓移动的车流,心想自己再不离开这里,往后二十年都将看着同一幅景象。我当下决定将事业重心完全移到芝加哥闹市区。 我在城里的诊所跟南郊区那边很不一样。绿色天鹅绒长沙发占了一整面墙,沙发一端是我的专属埃姆斯一种模制的胶合板或塑料椅子,系美国人查尔斯埃姆斯设计。——译者椅(病人在沙发区讨论问题时,他们刚好看不见我),沙发上面挂着四幅鸟与蝴蝶的中国国画。我的埃姆斯椅对面摆着一张白绿花纹折叠椅,折叠椅后方有张安妮女王朝代的桌子,桌旁是矮橱;越过矮橱(高度约莫在病人的头顶上方),正好可以看见我的杰斐逊电子钟,这座钟的时针分针看起来仿佛飘浮在空中。我的精神分析师也有一座,我去过的精神分析师办公室大多都有这么一座钟。我不知道这个小传统从何而来,但我觉得我有义务遵守。地上的东方地毯也呼应房里的色调。有着刻花玻璃门的书柜占去沙发旁的那堵墙,而对面那片墙(紧邻我的椅子)则嵌了一扇可从40楼凭栏俯瞰湖滨公园的大型落地窗。 几位从南郊区转来的病人认为这里的环境令他们有压迫感,但我却觉得舒服自在。若无意外,卡伦应该会同意随我转到这处新地点。 ※※※※ 时间是1989年圣诞节后,卡伦和我认识已将近一年了。她说,自从我们开始讨论她的过去,有些记忆频频跳出来,令她颇为困扰。 “有一次,”她略带歉意说,“我爸对我发脾气,然后拿肉叉扔向我——结果插进我的大腿。我竟站在那儿,眼睁睁看肉叉刺中我的腿。后来的事我不记得了,我甚至不记得叉子是怎么拔出来的。” “嗯哼。”我等她说下去。 “我从小就一直有自杀的念头,”她继续说,“但我从没试过,只是一直在计划这件事。” “你曾经用自杀以外的方式伤害过自己吗?单纯只是想伤害自己?”卡伦扭过头,红晕瞬间爬上脖子。她沉默不语。哦,我刺探过头了。我不该用这个问题打断她原本想说的话。我改变话题,尝试弥补。“现在的药有用吗?”我问。她耸耸肩,但她的眼神告诉我,“没用。” 我换另一种抗忧郁症的药给她,然后讨论用药的目的。我提议,等我度假回来后,改成每周见面一次,这样也许能给她更多帮助。她微笑,告诉我她会把账单交给先生的保险业务员,好支付额外的疗程费用。离开时,她在门口停下来,转身对我说:“我不确定这件事重不重要。不过,结婚当天,我在祭坛前昏倒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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