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三大代表作,20世纪风靡全球; 马尔克斯、奥威尔、格雷勒姆·格林、奈保尔、伍尔美、张爱玲、村上春树、王安忆、刘瑜、毛尖、董桥、冯唐、曹文轩等人一致推荐; 《送你一颗子弹》《民主的细节》作者刘瑜、作序推荐; 经典译本重新修订,精装典藏版! 本书简介: 《月亮与六便士》 作品采用**人称的视角叙述。 “我”是一名作家,认识了查尔斯?思特里克兰德一家。这个家庭看上去美满幸福,但是思特里克兰德先生总是显得缺乏活力。不久之后思特里克兰德离开了家庭,去了巴黎,决心寻找自己的“艺术”。 “我”找到思特里克兰德,他决心挣扎出这种生活。思特里克兰德太太后来找到了谋生的技能,过得很好。五年之后“我”在巴黎见到了思特里克兰德,他过得穷困潦倒,但是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梦想中,从未觉得后悔。在追求艺术的过程中,他的才能也渐渐得到认可。 后来思特里克兰德决定抛弃文明生活,来到了接近原始的南太平洋群岛的塔希提岛,与“我”偶然相逢。思特里克兰德娶了一名土著姑娘,并且生了三个孩子,度过了三年短暂的幸福时光。 后来孩子们死了,他也得了麻风病。*后在失明的时候在墙上完成了一幅力作。土著妻子埋葬了他,并且遵照他的遗愿,把他的遗作予以销毁。尽管“我”惋惜不已,但也在他的绘画中理解了他的追求。 《人性的枷锁》 《人性的枷锁》是毛姆的长篇半自传体小说,于1915年出版。 菲利普天生跛足,自幼失去双亲,自卑的心理深深植根在他的生活中。他在伯父凯里牧师和伯母路易莎的抚养下长大,伯父对其较为冷淡,但伯母悉心照料,给予他母亲般的温暖。 菲利普自幼酷爱文学,在伯父的书房里找到寄托。他不顾伯父的反对,远赴德国海德堡求学,在那里结识了英国人海沃德和美国人威克斯,开始对神学产生质疑。 之后,菲利普到伦敦成为一名会计学徒,但他对枯燥的生活感到厌倦,很快就转而到巴黎学习艺术,在巴黎学了两年绘画。但他*终意识到自己在艺术上资质平平,不会有所建树,而伯母的死讯传来,菲利普回到英国,并决定去伦敦学医。在伦敦,菲利普爱上了女招待米尔德丽德,但米尔德丽德并不喜欢菲利普,而且天性自私,拒绝了菲利普的追求,同他人发生关系并怀孕。在追求失败后,菲利普转向女作家诺拉的怀抱。之后米尔德丽德被人抛弃,又找到了菲利普,菲利普同诺拉分手,努力接济米尔德丽德生活。但米尔德丽德随后恋上了菲利普的朋友哈利并再次离开…… 《刀锋》 1944年,在二战的硝烟中,《刀锋》出现在饱受战争煎熬的读者面前。实际上,本书的写作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是作者在美国游历时写就的。讲述的故事发生在**次世界大战前后。美国青年莱雷为好友在战争中猝然死亡,而开始向自己的内心展开深刻的追问:既然世间有善,为何恶亦相生?战后,拉里在故乡感受着美国建设一个“宏伟而繁荣的时代”的热潮,却难以置身其间。他执拗地要寻求心中那个让他难以割舍的疑问。他在书籍中发掘,在静思中梳理。为此,他几乎投入了自己全部的精力与热情,甚至解除了与恋人伊莎贝尔的婚约。之后远遁法国,再后,开始周游世界。在印度,他从东方的《奥义书》踏上了心灵自我完善之路。 作者简介: 威廉·萨姆塞特·毛姆(1874.1.25-1965.12.15) 英国小说家、戏剧家。十岁之前都住在法国巴黎,因父母先后去世,他被送回英国由叔叔抚养。 毛姆先后就读于坎特伯雷皇家公学和德国海德堡大学。孤寂凄清的童年生活和因身材矮小、严重口吃遭受歧视的学生时代,在毛姆的心灵上投下了痛苦的阴影,养成他孤僻、敏感、内向的性格,也对他的世界观和文学创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1892年进入伦敦圣托马斯医学院学医。学医使他学会用解剖刀一样冷峻、犀利的目光来剖视人生和社会。他的**部小说《兰贝斯的莉莎》(1897),正是根据他从医实习期间的所见所闻写成的,从此弃医从文。 接下来的几年,毛姆写了若干部小说,但是没有一部能够“使泰晤士河起火”,遂转向戏剧创作,获得成功,成了红极一时的剧作家。代表剧作《弗雷德里克夫人》(1907),连续上演达一年之久。 在事业如日中天时他决定暂时中断戏剧创作,用两年时间潜心写作酝酿已久的小说《人性的枷锁》(1915)。1919年发表的《月亮与六便士》更加巩固了他作为小说家的地位。威廉·萨姆塞特·毛姆(1874.1.25-1965.12.15) 英国小说家、戏剧家。十岁之前都住在法国巴黎,因父母先后去世,他被送回英国由叔叔抚养。 毛姆先后就读于坎特伯雷皇家公学和德国海德堡大学。孤寂凄清的童年生活和因身材矮小、严重口吃遭受歧视的学生时代,在毛姆的心灵上投下了痛苦的阴影,养成他孤僻、敏感、内向的性格,也对他的世界观和文学创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1892年进入伦敦圣托马斯医学院学医。学医使他学会用解剖刀一样冷峻、犀利的目光来剖视人生和社会。他的**部小说《兰贝斯的莉莎》(1897),正是根据他从医实习期间的所见所闻写成的,从此弃医从文。 接下来的几年,毛姆写了若干部小说,但是没有一部能够“使泰晤士河起火”,遂转向戏剧创作,获得成功,成了红极一时的剧作家。代表剧作《弗雷德里克夫人》(1907),连续上演达一年之久。 在事业如日中天时他决定暂时中断戏剧创作,用两年时间潜心写作酝酿已久的小说《人性的枷锁》(1915)。1919年发表的《月亮与六便士》更加巩固了他作为小说家的地位。 为了收集素材,毛姆的足迹遍及世界各地,因此不少作品有浓郁的异国情调。1920年毛姆到了中国,写了游记《在中国的屏风上》(1922),并以中国为背景写了一部长篇小说《面纱》(1925)。 两次世界大战的间隙期,是毛姆创作精力*旺盛的时期。代表作有刻画当时文坛上可笑可鄙的现象的《寻欢作乐》(1930)和充满异国情调的短篇集《叶之震颤》(1921)等。 第二次大战期间,毛姆到了美国。1944年发表长篇小说《刀锋》。此后,他回到早年定居的法国里维埃拉,直至1965年溘然长逝。前言《月亮与六便士》代序 另一个高度 刘瑜 (清华大学政治学系副教授、作家,代表作《民主的细节》) 你肯定有这样一个朋友吧:在银行工作,长得一般,业务凑合,有老婆孩子,勤勤恳恳养家糊口,不爱说话,但如果开口说话,说的话也多半无趣无味——总之形象非常白开水,在任何一个社交场合都是角落里不大起眼的人。事实上你肯定有不止一个这样的朋友,事实上你自己没准就是这样的人。 你能想象这个朋友突然有一天离家出走了吗?然后等你再听说他的消息时,据说他已经到了巴黎,正从头开始学画画,要做一个画家。 你很难想象,环顾我四周所有具有上述特征的朋友,我也不能。但是毛姆却写了这样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查尔斯。在留下一张内容为“晚饭准备好了”的纸条之后,他离开了陪《月亮与六便士》代序 另一个高度 刘瑜 (清华大学政治学系副教授、作家,代表作《民主的细节》) 你肯定有这样一个朋友吧:在银行工作,长得一般,业务凑合,有老婆孩子,勤勤恳恳养家糊口,不爱说话,但如果开口说话,说的话也多半无趣无味——总之形象非常白开水,在任何一个社交场合都是角落里不大起眼的人。事实上你肯定有不止一个这样的朋友,事实上你自己没准就是这样的人。 你能想象这个朋友突然有一天离家出走了吗?然后等你再听说他的消息时,据说他已经到了巴黎,正从头开始学画画,要做一个画家。 你很难想象,环顾我四周所有具有上述特征的朋友,我也不能。但是毛姆却写了这样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查尔斯。在留下一张内容为“晚饭准备好了”的纸条之后,他离开了陪伴自己十七年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去了巴黎。那一年他四十岁,住在全巴黎*破旧的旅馆,身上只有一百块钱。 但,这并不是一个追梦人如何历经艰险实现辉煌的励志故事。如果是这样一个故事,这个男主角应该二十出头,英俊潇洒,在书中碰上一个有钱人的漂亮女儿,当然肯定也会碰上一个嫉妒他才华的小人,该小人势必要跟他争夺那位小姐,但正义必将战胜邪恶,男主角成为大亨,有情人也终成眷属。 《月亮与六便士》却不是这样一个故事。它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呢?全世界都在追逐着梦想,查尔斯却在追逐他的噩运。好吧,这两件事其实没什么不同,被梦想俘虏的人就是在追逐自己的噩运。当然这里所说的梦想,是真的梦想,不是“爸爸妈妈说”、“老师说”、“电视报纸说”里被说出来的那个蓝图,不是蓝领白领之上的那个金领,不是猎人给麻雀设的圈套里的那点米粒。 查尔斯疾步如飞,如愿以偿地追上了他的噩运。五年之后,他在巴黎贫病交加,躺在小阁楼里奄奄一息,若不是朋友相救,几乎一命呜呼。后来,他沦落街头成了码头工人。又过了几年,他自我流放到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身患麻风病,双目失明,临死之前叫人把他的**之作付之一炬。十五年之内,这个伦敦的股票交易员风驰电掣,越过城市、越过文明、越过中产阶级、越过太平洋、越过人性,终于追上了命运这匹烈马。 “Helivesatanotherlevel”。电影《今晚大事件》(BigNight)有这样一句台词,查尔斯让我想起这句台词。别人的人生是在不断做加法,他却在做减法。人的每一种身份都是一种自我绑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途。所以查尔斯拒绝再做“丈夫”、“爸爸”、“朋友”、“同事”、“英国人”,他甩掉一个一个身份,如同脱去一层一层衣服,*后一抬脚,赤身裸体踏进内心召唤的冰窟窿里去。小说里的那个“我”问他:“难道你不爱你的孩子们吗?”他说:“我对他们没有特殊感情。”“我”再问他:“难道你连爱情都不需要吗?”他说:“爱情只会干扰我画画。”别人也许会同情他的穷困潦倒,他拿起画笔时,却觉得自己是一个君王。 这样的人当然可恶。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自私,没有责任心,不屑和“社会”发生任何关系。但他又很无辜,因为他的眼里岂止没有别人,甚至没有自己。他不是选择了梦想,而是被梦想击中。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必须画画,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如果说他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就是他比别人更服从宿命。梦想多么妖冶,多么锋利,人们在惊慌中四处逃窜,逃向功名,或者利禄,或者求功名利禄而不得的怨恨。但是查尔斯拒绝成为“人们”里面的那个“们”。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读完这本书,我的脑子定格在查尔斯的*后时光。一个太平洋孤岛的丛林深处,一间简陋土屋里,那位因麻风病而毁容的老人,坐在自己描画的满墙壁画中,聆听波涛汹涌的颜色——对,那时他已经失明,只能聆听颜色,金色是高音,黑色是低音,白色是微风,红色是尖叫。我承认,此情此景不能唤起我丝毫的怜悯,因为心中唯有敬畏——骇然与敬畏。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宁静。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胜利。虽不信神,但我想这就是那个人们应当在胸前划一个十字架说“阿门”的情景。毛姆是我*喜爱的作家之一——《百年孤独》的作者加西亚·马尔克斯 毛姆是现代作家中对我影响**的——《1984》及《动物农庄》的作者乔治·奥威尔 毛姆是极具现身精神的作家。——“间谍作家”格雷厄姆·格林 毛姆是当之无愧的“艺术大师”——西奥多·德莱塞 毛姆的风格非常坦荡,不搞任何的玄虚,这是需要底气才能做到的。——王安忆《月亮与六便士》书摘 12 那个时段的克利希大道人潮汹涌,你若有生动的想象力,或许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可以瞥见许多不伦恋情的主角。里头有公司职员和女店员;有如从巴尔扎克书中走出来的老人家;靠人类弱点赚钱的行业的男女从业人员。巴黎较为贫穷的区域里,街上有种摩肩接踵的活力,让人热血沸腾,期待迎接未知的事物。 “你对巴黎熟吗?”我问。 “不熟。我们度蜜月时来过。之后就没来过了。”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你住的旅舍的?” “有人推荐给我的。我想找便宜的地方。” 苦艾酒来了,我们煞有介事地把水浇在融化的方糖上。 “我想我**开门见山告诉你我的来意。”我稍微有点尴尬地说。 他眼中闪烁着光辉。“我就想迟早会有人来。我收到一堆艾美寄来的信。” “那么你很清楚我要说什么了。” “我一封都没读。” 我点了根烟沉淀思绪。我自己也不大清楚该怎么着手此行任务。我事先想好的动人台词,不论诉诸怜悯或表达愤慨,在克利希大道上似乎都格格不入。他忽然低声窃笑。 “你担上了个苦差事,是不是?” “喔,这我不晓得。”我这样回答。 “好吧,听我说,你把事情赶快解决,咱们晚上就有乐子了。” 我迟疑了一下。 “你可曾想过,你妻子有多不快乐?” “她会平复过来的。” 我无法形容他这样回答时有多麻木无情。我感到仓皇失措,但尽量不显露出来。我端出自己当牧师的亨利叔叔会用的语气,他每次要亲戚捐献助理牧师候选人协会时都会这样说。 “你不介意我老实跟你说吧?” 他微笑着摇头。 “她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对待她?” “没有。” “你对她有什么怨言吗?” “没有。” “那么这样离开她岂不恶劣?你们都十七年的夫妻了,她也毫无毛病可挑。” “确实很恶劣。” 我惊讶地瞟了他一眼。他对我说的每句话皆表示由衷赞同,这让我站不住脚。我的立场因此变得很复杂,更别说可笑了。我本来准备好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忠告、训诫和规劝齐发,必要的话甚至可以谩骂、愤怒且讥讽;但罪人毫不犹疑地坦承罪过时,“心灵导师”能怎么办?我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因为我自己总是习惯否认一切。 “然后呢?”思特里克兰德问。 我用嘴角试着装出轻蔑之意。 “既然你都承认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想应该是没了。” 我觉得自己此行任务执行得并不漂亮。我真的恼火了。 “去你的,你不能抛弃女人,让她身无分文。” “为什么不行?” “她要怎样过活?” “我已经养了她十七年,为何她就不该养活自己试试看?” “她没办法的。” “让她试试。” 当然我有许多可以回应这句话的答案。我或许可以提起女性的经济地位,男人缔结婚姻时立下的契约——不论是默认或明文规定的,还有其他许多因素,但我觉得真正有意义的仅有一点。 “你不再爱她了吗?” “一点儿也不。”他这样回答。 对所有人来说这件事极其严肃,但他回答的方式厚颜无耻到欢快的地步,我必须咬着嘴唇才不会笑出来。我提醒自己,他的行为可恶至极。我努力让自己处于义愤填膺的状态。 “真该死,你得想想你的孩子。他们不曾伤害过你。被生下来也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你要是像这样抛弃一切,他们会流落街头。” “他们已经养尊处优好几年,远超过大部分小孩子所拥有的一切。何况会有人照顾他们。说到这个,麦克安德鲁夫妇会支付他们的教育费。” “可是你不喜欢他们吗?他们是很乖巧的小孩。你真的想说自己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关联?” “他们还小的时候我的确喜欢他们,不过他们现在大了,我对他们没特别的感觉。” “你好无情。” “我敢说是这样。” “你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觉得羞愧。” “的确不。” 我改变方针。 “大家都会觉得你是个畜生。” “随便他们。” “知道别人厌恶鄙视你,你也没事?” “没事。” 他简短的回答极其轻蔑,我的问题相形之下虽然再自然不过却感觉荒谬。我思索了一会儿。 “我不晓得人要怎样安心过日子,假如他心里明白别人对他的非难。你确定自己不会哪天开始担忧了起来?每个人多少都有点儿良心,迟早会找上门来的。假设你妻子死了,难道你不会悔恨当初?” 他没回答,我等着他开口应声。*后我还是自己来打破僵局。 “这你要怎么说呢?” “我只想说你蠢到家了。” “无论如何,你都可能被迫抚养妻小。我想他们可以寻求法律保护。”我有点儿不悦地回嘴。 “法律能从石头身上榨出血来吗?我没有钱,身上只剩一百英镑左右。” 我愈来愈摸不着头绪。他住的旅舍的确显示他的处境拮据。 “钱花光你打算怎么办?” “再赚。” 他的态度十分冷静,眼神中保持着嘲讽的笑意,让我所说的一切相形之下都显得愚蠢。我安静了一会儿,思索接下来该说什么好。他倒是先开口了。 “艾美为什么不改嫁?她还算年轻,也不是没有姿色。我可以推荐她的确是优秀的妻子。她想跟我离婚的话,我不介意提供必要的理由。” 这下轮到我窃喜了。他很精明,这显然是他锁定的目标。他不晓得为了什么理由,隐瞒他和女子私奔的事实,他小心翼翼隐藏她的下落。我断然回答: “你妻子说,不管你怎么做,她都不会跟你离婚。她已经铁了心。这条路你可以不必再想了。” 他惊讶地看着我,那神情**不是装出来的。他收起嘴边的笑意,很认真地说: “可是朋友啊,我不在乎。不管离不离,我半点都不在乎。” 我笑了出来。“噢,拜托,你别以为我们都是笨蛋。我们恰巧就是知道你和别的女人私奔了。” 他愣了一下,接着蓦地放声大笑,笑声震耳欲聋,引得坐在附近的人回头侧目,有些也笑了起来。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 “可怜的艾美。”他咧嘴而笑。 然后他脸色变得鄙夷不屑。 “女人的头脑真可悲!爱。老是爱。她们以为男人离开,只可能是移情别恋。你觉得我这么做会是傻到因为一个女人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并非为了别的女人而离开妻子?” “当然不是。” “你以人格担保?” 我不晓得自己怎会这样要求。我真是太过天真。 “我以人格担保。” “那么,老天爷啊,你究竟为了什么离开她?” “我想画画。” 我细细端详他良久。我不懂。我觉得他疯了。别忘了当时我很年轻,在我眼里他是中年男子。我只记得自己当时的讶异。 “可是你四十岁了。” “正因如此我才认为是时候了。” “你画过画吗?” “我小时候很想当画家,但我父亲逼我从商,因为他说搞艺术没钱赚。我一年前开始尝试画。过去一年我晚上都去上课。” “思特里克兰德夫人以为你去俱乐部打桥牌时,你都是去上课?” “没错。”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宁可保守秘密。” “你会画了吗?” “还不行。但我会成功的。所以我才来到这里。我在伦敦无法达成目标。在这里或许可以。” “你觉得像你这样的年纪才开始,会有任何成就吗?大部分的人十八岁就开始画了。” “我可以比十八岁时学得更快。” “你凭什么觉得你有天分?” 他没马上回答,眼神驻留在路过的人群身上,但我并不觉得他真的在看他们。他的回答等于没回答。 “我就是得画。” “你这岂不是冒着很大的风险?” 他注视着我,眼里闪着异光,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你多大年纪了?二十三?” 我觉得他问这个岔题了。我去冒险那是很自然的事,但他早已青春不在,他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证券经纪人,家有贤妻和一双子女。对我来说再自然不过的道路,对他而言却荒诞不经。但我还想对他公道一些。 “当然奇迹有可能发生,你可能成为伟大的画家,不过你也得承认这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机会。假如到头来你必须承认自己搞得一团糟,那就难看了。” “我就是得画。”他又重复了一次。 “假如你顶多只能成为三流画家,你觉得因此放弃一切值得吗?毕竟对其他任何行业来说,你不特别杰出也没关系,你只要还过得去就能过得很舒适,不过艺术家就不一样了。” “你这该死的蠢蛋。”他说。 “我不懂你为何这样说,除非把显而易见的道理说出来也算是蠢事。” “我就跟你说了我得画。我也没办法克制自己。一个人掉进水里的时候,他游得好不好并不重要,他就是得游出来,不然就等着溺水。” 他的声音中带着真正的热情,我不由自主受到感动。我仿佛感受到一股激昂的力量在他体内挣扎:感觉就好像他不情愿地被某种十分强烈、压倒性的东西给控制住了。我没办法理解。他似乎被魔鬼附身,我觉得他随时都可能被撕成两半。然而他看起来正常极了。我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看,他丝毫不以为意。他就穿着他那件旧的诺福克外套、头戴着单面绒的圆顶礼帽坐在那儿,真不晓得陌生人会怎样看他。他的裤子太过宽松,双手也不干净;而他那张脸,下巴上长满没刮的红色胡碴,小小的眼睛和张扬的大鼻子,看起来粗鲁鄙俗。他有张大嘴巴,嘴唇厚而肉感。不,我没办法帮他定位。 “你不会回到你妻子身边?”我终于这样说道。 “**不会。” “她愿意忘记发生的一切从头开始。她甚至完全不会责怪你。” “叫她去死吧。” “你不在乎别人觉得你是无耻之徒?也不在乎她和你的孩子们得乞讨为生?” “一点儿也不。” 我沉默了一会儿,酝酿开口说出下一句话的气势。我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吐了出来。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赖。” “这下你已经一吐为快了,咱们去吃晚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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