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商人题材的影视剧和小说一直是一些人的喜爱,它们多半是以一个古代商业人物,例如沈万三,或者是行业性的,例如盐商、瓷商等,由此产生一个世家传奇。而本书主要讲述的是清朝中后期,我国*后一个墨商世家的故事,展现了对世人来说较为稀奇的一个行当。 ★墨商属于徽商的一支,在必要的时候,墨商也会从事别的行业。目前市面上讲述明清商人的书有不少,讲述盐商的小说*多,但讲墨商的影视和小说几乎没有。但实际上,墨商在我国历史长河中是非常有影响力的一个商业集体。而本书正好填补了这方面的空白。对于喜爱历史文化类小说的读者来说,是很好的选择; ★本书时间跨度大,从乾隆下江南开始,通过墨商世家三代人人生描述,讲述了墨商这一行当,在历史浮沉中的跌宕起伏; ★本书虽是一部小说,但里面关于制墨及一些民间工艺的描述非常考究,同时,情感细腻,运用一种史诗般的语言,描述了这样一个与传统文化相关的行业。 本书简介: 这是一本讲述我国最后一个墨商世家的故事。时间跨度极大,自乾隆下江南开始,三代人的人生就此展开。汇源墨砚斋,在商海沉浮中,曾涉猎多个行业,享誉一时,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制墨世家,也渐渐湮没于历史的洪流中。书中既有商场的智斗,又有主人公情感纠葛的描写,战为主,情为辅,用娓娓道来的方式,描述了一代墨商的历史传奇。 作者简介: 香雪,文坛中冉冉升起的一枚新星,其文笔内敛含蓄,文字优美,行文流畅,对人物的内心刻画尤为细腻。已出版《自梳女》《指尖的蝴蝶》,在网上连载过《逐梦年代》、《空心果》等作品,引发读者广泛反响。 目录: 第一章风起潮涌 第二章无妄之灾 第三章情意难相知 第四章意料中的亲事 第五章当风轻借力 第六章亲帮亲,邻帮邻 第七章旧燕归巢 第八章假戏假做 第九章不可言说的爱 第十章伴风搭雨的日子 第十一章无处安放的心 第十二章祸起萧墙 第十三章双喜临门 第十四章难以为继的爱 第十五章喜忧参半第一章风起潮涌 第二章无妄之灾 第三章情意难相知 第四章意料中的亲事 第五章当风轻借力 第六章亲帮亲,邻帮邻 第七章旧燕归巢 第八章假戏假做 第九章不可言说的爱 第十章伴风搭雨的日子 第十一章无处安放的心 第十二章祸起萧墙 第十三章双喜临门 第十四章难以为继的爱 第十五章喜忧参半 第十六章两情着意尤浓 第十七章最后的辉煌 第一章风起潮涌 乾隆六下江南,引人注目的却是富甲一方的徽州。 自折色法,徽商崛起,纵横商海三百余年,两淮盐业几乎被徽商垄断。徽商浮出商海,而有着“七山一水一分田,一分道路和家园”的徽州物产再次引起世人瞩目。 徽商江春斥资三十万银两于“康山草堂”接驾乾隆的第二日,程尚德心急如焚地从婺源坑口赶回渔梁坝埠头。他想把汇源墨砚斋的存货捎往文人显贵云集的扬州。运气好的话,汇源墨砚斋会挣得盆满钵满。 十几年的墨业生涯,程尚德终修成正果,净心墨名扬四海,尤其以药墨、油烟墨闻名于世。 到了埠头,程尚德第一个跳下船,走入店铺林立的渔梁街。以商贾阜货而行市的渔梁街货物云集,渡船点点,人影憧憧,官吏相与庆于庭,商贾相与歌于市,农夫相与忭于野。悠悠的练江之水中,休宁的松萝茶和罗盘、祁门的瓷土、深山的杉木、徽墨皆整装待发。 然而志得意满的程尚德半路就被人挡了道,此人是屯溪陶然印社的东家方老爷。方老爷正欲前往扬州购买芙蓉石。 看见程尚德,方老爷就笑了。 “乾隆帝的口一张,扬州的文人雅士会争相购买净心墨,净心墨的存量恐怕不足了。”方老爷笑着说道。 “哈哈,方家的印莫不如此。”程尚德朗声说道。 “程家的药墨可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世人都想长生不老,秦始皇遍寻长生不老药,闻着药味儿都让人放心。古往今来,没见过挣下一大份家业却不想长寿的。”程尚德说道。 “此话不假,炼丹的作用就是得道成仙,药墨也是独一份,净心墨广为流传的关键在精致的墨模。”方老爷说道。 “以新安山水墨模制成的墨亦为推陈出新。” 用墨之人都清楚精致的墨模所需不菲。精雕细刻的墨模会吸引无数附庸风雅的文人。想要在制墨行业立足,墨模的推陈出新必不可少。程尚德认为将眼下皇帝待的地方——西湖美景入模会有效应。看着方老爷沉思的脸,程尚德微微一笑,他可不想让这个想法被其他制墨家抢在前头。 “眼下老夫前往扬州购买篆刻用石……汇源典当能否拆借银两?” “方家的印社即是最好的抵押物。”程尚德哈哈一笑。 “多谢程老爷,以……” “三分的起息,徽商本是亲帮亲,邻帮邻。方老爷什么时候要?” “从扬州返回时即用。” “方老爷可直接去铺子里办理。” “多谢程老爷。” 此次去婺源龙尾山,程尚德遍寻流落民间的歙砚。龙尾山的金星砚石越来越少,近年来,民间的采石艺人很难采到上品的砚石料。两天来他只购得几块眉纹、玉带石料。峰回路转,在龙尾山脚下他看见那两块金星砚石。自明代后,官方虽未正式开采龙尾山的砚石,但金星砚石不易觅得。 在龙尾山,程尚德巧得一款歙黄砚。卖砚的姑娘显然并不知此砚的来历。看见砚石色黄如蜜、石质坚硬、形如游龙腾飞,程尚德心想这就是遗落民间的黄龙戏珠砚,暗自一笑。程尚德在砚台上敲了三下,果然水满砚池。 “此砚来自……” “家父从山中得来……奴婢并不知从何而来。” 姑娘要价三十两银子,程尚德给了她五十两。这款砚台至少值三百两银子,而程家的收藏中又多了一款唐代的砚台。砚台的收藏中最让他可喜的是一款蔡襄用过的歙砚,就是那句有名的题词:“相如闻道还持去,肯要秦人十五城。” 程家袓上是著名的砚雕工。自清初程家香火不旺,歙县仅留下程尚德曾祖父这一支脉。程尚德的曾祖父死后,留下这两座一模一样的宅院。程尚德这一脉有了两个传人。至堂兄程尚铭这一代,他不愿再当砚雕工,外出川蜀做木材生意。这一去十八年,走之前程嘉贤尚未出生。 程尚德没进自家宅院,却进了堂兄程尚铭的宅院。程尚铭至今未归,这两年来更是音信全无,侄子程嘉贤外出寻找父亲下落不明,大嫂俞氏因此日日以泪洗面,目前已双目失明。 俞氏是婺源茶商俞家的大小姐,靠着刺绣和几亩茶林含辛茹苦地抚育孩子。俞氏刚满四十岁,却有着五六十岁人的容貌。为了避免家人同情,俞氏极少回婺源的俞家茶庄。俞家几次要接她回婺源都被她拒绝了。俞氏习惯了歙县,习惯了程家二宅的一切,连这里的冷清都习惯了,俞氏对生的渴求快退到娘肚子里了。 此去婺源,程尚德见到亲家俞老爷。程家喝的茶历年都是做茶叶生意的俞家送的。程家虽在竹铺有五亩的茶园,生产竹铺大方茶,但程老太爷极爱喝这竹铺大方茶,明前的纯芽仅够他一人喝的。程尚德喝不上竹铺大方茶,只有二少爷嘉贤和三少爷嘉堃能喝上老太爷的茶。临行前俞老爷送了程家两斤茗眉茶。 细雨中,中堂的光线很暗,一身对襟襦裙的俞氏坐在中堂的阴影中熟练地编竹篮。透过天井的细雨声,俞氏留意到程尚德急促的脚步声。她知道程尚德去了龙尾山。 “二老爷回来了,银荷给二老爷倒茶。”程尚德尚未来到中堂,俞氏就高声喊道,“沏新茶。” “大嫂,我坐会儿就走。”程尚德把一些枇杷和茗眉绿茶交给丫鬟银荷。 银荷还未来到中堂,新茶的香气就飘进了屋子。银荷并不把茶递到俞氏手里,而是放到俞氏旁边的桌子上。俞氏争强好胜,不让他人过多照顾自己。 “还是茗眉茶好喝,从小喝惯了。”俞氏喝了一口茶后说。 “今年的春茶喜获丰收,俞泰昌绿茶要在广州办分号。”程尚德说。 “分号?再多的金银也暖不热香衾绣被。”俞氏说。 “商人免不了东奔西走。”程尚德说。 “二少爷可有什么消息?”俞氏问道,那双无神的眼睛里也闪出一道光来。 每逢外出的人归来,俞氏那颗死去的心就会重新活过来。程尚德看见大嫂眼中显现的光芒,洋溢着快乐的心像撞到了金星砚石料又弹了回来。 “尚无二少爷的音信。”程尚德说。 俞氏的脸又黯淡下去。银荷端着洗好的枇杷过来了。 “五月枇杷香,在屋里我都闻到了。”俞氏说。 “这是二老爷带来的枇杷。”银荷笑着说道。 “大老爷和嘉贤吃不到这么好的枇杷……”俞氏说。 “川蜀的枇杷也不错……”程尚德安慰道。 俞氏垂下脸,陷入静默之中,一根篾条从手里掉落了。银荷捡起掉到地上的篾条,想递到俞氏手里却被挡开了,俞氏重新拿起一根篾条编织竹篮。 近两年程尚德多方打听,仍是未闻嘉贤丝毫消息。无徽不成镇,徽商遍布各市各行,打听消息并非千难万难。大老爷在两年前谈一桩木材生意时失足落水而亡,嘉贤下落不明。程尚德派家丁汪开泰前去川蜀寻找嘉贤未果。 银荷想要把枇杷拿到灶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俞氏尖厉的声音:“这是留给二少爷的枇杷,难不成丫鬟要吃!” 银荷知道太太想起二少爷了,每当太太想二少爷时就会为难她:“太太,奴婢把枇杷收到灶前,等二少爷回家再吃。” “放到高处,防鼠虫咬。” 银荷无奈地笑了,枇杷等不到二少爷归家那日就会坏掉,最终还是会被扔掉的。从银荷手里扔掉的物品已不计其数了。 程尚德对俞氏讲述了眼下乾隆下江南一事,却未能提起俞氏的兴趣。程尚德看了俞氏一眼就告辞了。他暗想这个徽州女人恐怕要在等待中熬尽最后一滴热血。 程尚德回到家里,妻子叶氏正在做晚饭。叶氏来自黟县南屏的砚雕世家,是一个随和果断的人,身形高挑丰满,有着美人标准的宽额尖下巴。叶氏微微一笑,接过程尚德手中的包袱。程尚德一进门她就嗅出了草药气味。 不知从何时起,她注意到程尚德从街上回到家里身上总带着草药的气味。而在程尚德意识到去慈仁堂是为了见谢姑娘之前,叶氏就明白了程尚德的心已从砚台移到了谢姑娘身上。叶氏明白隐秘的恋情不能在暗中发酵,一开始就要把程尚德心中隐秘之事说开,说开了就不好再要求什么:一切都摆到阳光下了,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老爷去了慈仁堂?谢老爷开了什么方子来治老爷的心病?”叶氏笑着问道。 “太太就是我的良药,虽苦口却能治百病。”程尚德静静地看着叶氏的眼睛说道。 叶氏的这句话把萦绕在程尚德心头的柔情蜜意全赶跑了。他的心重回眼下乾隆下江南带来商机一事中。 “铺子里有什么事?”程尚德问道。 “无非是拆借银两之事,眼下徽州四业的扩张势不可挡。”叶氏说道。 “徽商蓄势待发。”程尚德走入天井停下来问道,“三少爷呢?” “去竹山书院了,姚鼐前来授课。” “给三少爷留些枇杷,叫小姐们来吃枇杷。”程尚德对婢女碧儿说道。 叶氏见他的衣服湿了,张罗着给程尚德换了件朱青色粗布长衫。干爽的衣裳穿在身上,把程尚德原本的快乐又激活了。 程尚德是乾隆二十四年的秀才,乡试屡次名落孙山转而从商。他熟谙文人雅士的兴趣爱好,喜欢书画,爱好收藏,对书画、笔墨纸砚情有独钟。墨砚斋以歙砚、徽墨而誉满扬州。乾隆四十六年,程尚德的长子程嘉道接管扬州的墨砚斋。程尚德有了更多的闲情逸致把玩书画、徽墨、歙砚。 他聘用精良的雕工制作砚台,收集徽州优良的徽墨。李后主之后在明代受到冷落的澄心堂的纸从宫廷流落到民间,程尚德斥巨资收入囊中。闲暇时习赵孟的字,绘山水画,崇尚倪云林笔法,构图洗练,意境荒寒,疏密相衬,枯涩高远。 从厢房出来,程尚德进了后院的净心斋。程家的净心斋用来制墨、雕砚,一来丰富徽墨的品种,二来满足程尚德和老太爷的书画之用。这是他与匠人们专用之处,女人不得入内。一月一次的扫尘都是由叶氏亲自做。 净心斋的门外,程尚德被汪开泰追上,给他拿来两封来自扬州的信。他先拆开大少爷程嘉道的来信。一年四季大少爷少有信来,这封信倒来得及时。信中嘉道说眼下扬州汇聚着大批文人雅士,要尽快把汇源墨砚斋储备下的净心墨和砚台赶早送往扬州。程尚德哈哈大笑,又拆开江少奶奶的信。江少奶奶是程尚德的大妹,嫁到扬州江家,她的信不外乎提到南巡带来的商机,与嘉道不谋而合。 “自南唐李后主唯徽墨为御用墨后,士绅无不效仿。”程尚德对从制间出来的制墨工叶存世说道。 “御用之誉不是轻易可以获得的,得到天子的青睐,徽墨就大放光彩了。”叶存世微微一笑。 “天子的力量无处不在呀。”说完程尚德大笑起来。 屋内漾着龙脑香的气味,制墨到了和剂阶段。制墨工正往和剂后的墨中添加珍珠粉、龙脑香、大梅片、公丁香等数十味中草药。程尚德一看这种配方,就知道是程老太爷要的墨。 “烟,老太爷验过吗?”程尚德问道。 “验过了。” “这是上等的好烟。”程尚德细看过墨粉后说道。 “老爷,净心墨两日后方能坐担。”叶存世说道。 “捶捣不得少一棍,注意天气变化。”说完程尚德就走了。 来到净心斋的程尚德图个清静,想要细看龙尾砚石料,琢磨着如何雕刻方能依石成形。这石料生有特点,似有江水潺湲状。他心里拿不定主意,顺其石料雕刻成定会是一款奇砚。程尚德把石料拿在手里几次三番地把玩,他知道一旦动手雕刻,再也无法改变了。 程尚德走过晾墨区,来到净心斋的砚雕工唐燠身边。唐燠从雕刻中抬起头,看见程尚德手里的眉纹石料。 “好料,依形雕刻定是一款奇好的砚台。”唐燠放下手里的刀具说道,“有隔岸观火一说,也有隔砚钓鱼一说。” 唐燠的话让其他制墨工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程尚德明白唐燠的意思了。 “这一块石料呢?”程尚德拿出另一块石料说道。 “石料的一侧有深浅不一的纹理,可从这里着手依形而刻,砚池设在另一侧。”唐燠看了一眼就笑着说。 经唐燠一说,程尚德的眼界开阔了,对石料有了丰富的想象。经过三年的习砚,程尚德尚不能做到一眼就能准确看出石料潜在的形象。他心里一高兴就说今日可以早些收工了。唐燠和制墨工谢过程尚德后纷纷走了。 程尚德放下石料出了月华门,来到前院当铺的柜台旁。掌柜汪思训翻开账本请他过目,有五笔抵押拆借银两业务,有两笔租赁费用进账,还有些不起眼的典当。汪思训有着多年的典当经验,精于业务,工于算计,人称一眼尺。这是三笔大的银两拆借,五分的起息,两淮盐商的借贷。眼看着银两借贷要多起来,外借的银两要回收。 程尚德抬头看见汪掌柜那双精明的眼睛,心里的暗流搅得他不舒服,感到汪掌柜看到他的心里去了。汪掌柜的目光就是具有这种能把人看透的犀利。程尚德常常觉得汪掌柜要另起炉灶了。 “把地租、铺子里的银子收一收。”程尚德说道。 “老爷是想……乾隆帝下江南之后,徽州的商人会像蘑菇一样一夜之间就冒出来,银两的拆借会更多。”汪掌柜笑着说道。 “当铺的业务会逐渐增加,收益好年底再给汪掌柜二十两银子。”程尚德说。 “多谢老爷,这一年及以后几年闲不着,两淮盐业营运的银两就是典当铺最大的盈利。” “过两天把铺子里的存货送往扬州,查一查墨砚斋的账簿,再去各处收收陈年的地租。” “省了一笔运脚费。” “近几个月,嘉道过度支取了。” “是,老爷,扬州的生活不比歙县。” “无非是跑马、听戏、斗鸡走狗,并不是扬州才有的生活,歙县也有。”程尚德说。 “老爷所言极是。” 程尚德暗想,汪思训真是看到他心里了。嘉道从幼年起就聪明伶俐、活泼好动,不喜读书。眼看从仕无望,程尚德着手培养儿子经商的本领。也许命中注定嘉道从商,抓周时他抓到一把算盘——算盘是叶氏临时放进去的。 近几个月,嘉道在扬州瑞丰钱庄提兑二百两银子,频频出入怡春苑,喝花酒、赌博、跑马、捧名角,无所不为。接到江少奶奶的信,程尚德确信了传言的真实性,却迟迟未想出如何处置不安于墨砚业务的嘉道。眼看汇源典当将在扬州开办分号,嘉道却不能专心于铺子。 此时程尚德想起早年定下的亲事,嘉道也是该成亲了。亲事七年前就已说定,姑娘是叶氏妹妹的孩子。年前汪家打发人来促进亲事,但程尚德那时还想等嘉贤归家后再办。 放下账簿,程尚德感觉到汪掌柜很得意,但他却不发一言。程老爷对汪掌柜的态度是拉拢与胁迫。在长年累月的较量中,程尚德不会一味地把程家买卖的商业机密全告诉汪掌柜的。 汪掌柜为程家的创业立下汗马功劳,也学到做生意的全套本领。如今他还留在程家不过等待另立门户的机会。程尚德告诫自己对汪掌柜不能掉以轻心。汪掌柜就是汇源典当日后的对手,另立门户会抢走一些买卖的。 程尚德想起汪掌柜上次在《古木飞泉图》上的失手,吩咐道:“留心张舜咨那幅《古木飞泉图》。” “是,老爷。”汪掌柜低眉顺眼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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