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志愿军部队;弥漫着风沙的大漠戈壁。蘑菇云与导弹的穿越。风云变幻的国际局势与国内动乱,一个悲欢离和的家庭穿插在时光隧道中,一双双艰难擎起的手托举起腾飞的中华。 本书简介: 赴朝作战的葛校言,其所在的志愿军部队突然接到命令神秘的消失了。这引起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种种猜测。在这猜测中,葛校言他们这支部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开进了戈壁滩,目标就是让中国拥有自已的导弹与核武器。在完成这项艰巨任务之前,葛校言经人介绍回乡相亲上了本很有文艺范的许子烈,经过一番山重水覆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的恋爱过程,终将许子烈“骗婚”到手。婚后,葛校言一心扑在工作上,顾不上问寒问暖许子烈。许子烈在自然灾害的年轮中,身怀六甲却也要勒紧裤带,忍饥挨饿。在葛校言鞭长莫及的“照顾”下,她抱孕在身还破除迷信、胆大心细解决了制造导弹零部件的技术难题。随着她四个孩子艰难的长大成人,基地也遭受了一次次政治运动的冲击。在国际风云的变幻中,导弹的研制也是一波三折,成功与失败交织进行。而这个家庭人的命运也随着导弹腾飞,人造卫星上天、运载火箭飞向太平洋的历史进程中,悲欢离合、酸甜苦辣尽在其中。四个子女,因婚姻因家庭的进寸退尺,百转回肠的情感落差,终也都修成正果。后辈已投入登月及载人航天的研制训练中。而葛校言也已老矣,看着子女们的承前启后,他感到欣慰,这一刻,只有腾飞而去的火箭模型寄托了他的理想。 作者简介: 赵雁,70年代出生。生长于西北军营。现服务于中国航天员科研训练中心。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这个诗歌学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五届、二十四届高研班学员。创作简历:著有长篇纪实文学《铁打的营盘》、《中国飞天梦》、《第一视角》、《看清你的眼睛》、《传染世界写春华》等,散文集《另起一行》、小说集《暮色中的微笑》等。作品见诸《中国作家》、《十月》、《当代》、《解放军文艺》、《小说界》、《青年文学》、《北京文学》等刊物,有小说和报告文学作品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散文选刊》、《新华文摘》、《北京青年报》、北京广播电台等选载连载介绍。作品入选多种年度选本。有作品曾获解放军文艺奖、冰心散文奖等。作为文学撰稿参加多部电视纪录片制作并播出,获得国家和军队多个奖项。其中电视纪录片《再上太空》、《太空兄弟连》被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和电视纪录片学会评为年度中国电视纪录片系列片十佳作品。多集电视纪录片《飞天之路》获2008年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上篇我们的时代 记住一段历史仅靠回忆往事是远远不够的。这是一个夏日的傍晚。居然有了1958年的声音。1958年,对中国意味着什么?宏大的主题,一个已被盖上了所谓历史官印的年份。这不是一个学术研讨会。只是一次普通聚餐时的随机话题。仅仅是五、六平头百姓的私人聚餐。一个吃吃喝喝,聊聊家常,走动走动,增进情感的简单会面。一只手就把这两个相隔56年,毫无干系的年份叠印在一起。让人有了久违的崇高和热血。 苏老今天的情绪特别激昂,银雪的发随着挥动的手臂微微跳动,也有了表达的欲念,那是细致到每个毛孔都要发出的声音。这是间装饰考究的杭州餐厅,拱桥流水,叮叮咚咚,几朵睡莲慵懒地浮在水面,还是姿容清丽。苏州园林风格的影壁雕琢细致,不经意地探出几缕竹叶,还有厅中几把飘摇悬挂的油纸伞,伞面上蝴蝶翻飞,一抹兰草,几点繁花,似乎看到了小家碧玉的莺莺娆娆,袅袅婷婷。定要把若干元素一揽身间,强调着它江南的身份。所在包间的名字也好,“叠悦阁”。满桌的酒菜排放的还很工整,却也没有了最初的热气升腾。屋中所有的人,所有的杯杯盏盏都在恭敬地聆听一个声音:想想1958年,那真是个不平凡的年代。对中国意味着一个崭新的开始,我们所有的荣耀都从那里起步!苏老的语言,一贯的诗性。即便在如此随意的氛围中,他专业的美声在这样的语境中有了音乐的韵律,胸腔共鸣音厚实,具有穿透力,似乎要点燃在座久违的激情。你完全想象不到,这样的声音出自一个身陷沉疴的老人。 1958年,1958年,那该是怎样的一段岁月?在座的其他人怎样想,葛羽珍并不知道。但她愿意竭尽全力去想,尽管难以想象。但1958年,她并不陌生。她的父亲葛校言也总在提起,母亲许子烈也老说。于是“1958年”就刀刻般印在葛羽珍心里。那是父母个人历史上重要的分水岭,从那一年起,一切都改变了。不光他们,也是国人一个在记忆中难以消融的时代。那是充斥火热激情的年代,只消一点点火星,就能点燃脚下尘埃的年代。那是个没有私心私欲的年代,每一丝空气,每一缕光亮,都为一个目标存在:建设祖国。哪怕考虑到个人的念头只是一闪即逝,你马上会羞愧得无地自容。那是一个建设的年代,下至三岁孩童上至耄耋老者,都投入这场建设的洪流中。那是一个创造了几多奇迹的年代……让我们暂且饱有对那个年代的所有想象吧! 这一天,许子烈杵着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板,发出咚咚的声音,表示不满。撇着嘴向女儿告状,喏,你看看,又要全球通了!说来说去还不就那几句话。葛羽珍眼睛都不用抬,就知道父亲葛校言此时的样子。一定又端坐在电话机旁,戴着老花镜,认真地翻看着他的“红宝书”。“红宝书”为何物?就是他的通讯记录本,上面除了亲朋好友的电话,就是原来老战友的联系方式。每年都要逐一更新一回,为保险起见,还有一本备用。即便这样精心,也还是会碰到有的老战友住的干休所更换号码,联系不上。遇到这个情况,犟脾气的父亲会急得不知所措,固执地反复拨着那个空号,好像和电话有仇似的,恨不得把手指头戳短一截,下的是大力气,家中好几部电话都因此摁键失灵而被迫弃用。葛羽珍真心疼,倒不是为了几个话机,而是担心他的手指会受伤,心情会受损。人老了,思维有了局限性。其实通过查号台问讯,总能找得到的。所以每次都是葛羽珍帮他联系到。这时,一辈子都崇尚批评使人进步,表扬使人骄傲的宗旨,疏于发出表扬信号的父亲,这会儿决不不吝惜他的“赞美”:你还有点用,能帮你爸解决点问题了。对这小儿科的表扬,葛羽珍从不心动,三十多的人了,早已成为社会和家庭中坚,还不能为你八十来岁的弱势群体解决点问题?葛羽珍还知道,父亲昨晚肯定又没有睡好。这是他实施“全球通”的前奏,每次,葛校言做梦梦到那个地方,他一定休息不好。第二天,他肯定要守在话机旁,做回霸主,雷打不动。神奇的是,这毛病是周期性发作,一年总有那么几回。母亲总是很有宿命感地说,看来那地方是入了老头子的精髓了,逃不掉。那个地方当然就是葛校言的魂魄,这点不容质疑。四十多年都泡在那里,进去的时候是胡茬子还没有硬透的青年,出来已是鬓染秋霜,行动迟缓的老者了。一辈子的精血全溶进那片土地,这样的地方能不牵着老父亲的魂吗?许子烈就是嘴头子硬,不愿意承认罢了,她和葛校言的姻缘也因那块地方而结。那个地方是哪里?就是葛羽珍嘴里的“东风”。 这里必须重点强调东风的来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