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爱的妻子重病住院,被诊断为恶性肿瘤,只剩一年的寿命。除了努力排解她精神上的痛苦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唯有用最擅长的写作,每天为她写一篇小故事,换她一笑,让她轻松。 这些故事让我们相伴的日子变得温暖而不哀伤。每一个温馨的夜晚她都在灯下读我写的故事,时而温柔浅笑,时而柳眉轻蹙……就这样,在温暖的故事的陪伴下妻子打破医生的预言,顽强走过了五年。 我很庆幸妻子最后的日子过得舒心、平静,庆幸我用1778个故事表达出了对她无尽的爱;同时也很遗憾没有在妻子健康时及早表达我的爱。我的故事讲完了,朋友,你的故事呢?真心祝愿天下有情人都能珍惜在一起的日子,把每个明天,当成末日来相爱。 作者简介: 眉村卓 生于日本大阪市。毕业于大阪大学经济学部,专业作家。作品《消亡的光环》获得第七届泉镜花文学奖。代表作有《谜样转校生》《被盯上的学园》《夜如黑玉……》《夕阳下的旋转木马》《不定期超能力》《退潮之时》等。 目录: 1.围棋 6.特别吸烟室 27.调查 89.生命探测装置 91.避邪之鬼 119.一号馆七楼 127.小小机器人 154.校对 162.缺德大名 174.书库的书 198.偶然的面孔 224.老硬币 228.狂叫包厢 260.回敬机 297.枝型吊灯的灯泡1.围棋 6.特别吸烟室 27.调查 89.生命探测装置 91.避邪之鬼 119.一号馆七楼 127.小小机器人 154.校对 162.缺德大名 174.书库的书 198.偶然的面孔 224.老硬币 228.狂叫包厢 260.回敬机 297.枝型吊灯的灯泡 309.无关紧要的故事 329.地下街的厕所 354.乱世型员工 376.被“放假”的记事本 395.写“?” 511.D的来信 524.常葆心情明亮 557.占领椅子的怪物 568.奔跑的植动物 605.都市之声 683.杉作 699.时光机着陆之地 711.啰唆病 735.LoudLand 770.梗概824 774.短讯播报 824.虚空的一年 828.苍白的棍子 842.最糟的事态 868.神之幼体 902.M先生居住的小镇 908.仙人来了 955.一分钟之春 987.野心之丘 998.清晨的咖啡馆 1136.问星号 1329.Q先生与协会 1485.礼物机器人 1572.雨中外出 1644.作中体验 1678.奇行者 1747.一同抽烟 1767.结束前? 1775.讲故事 1776.睡眠不足的能力 1777.今早也要写 1778.最终篇 解说——双亲的1778天 前言前言权且做个说明 平成①九年(1997年)六月十二日,妻子住院,接受了手术。她被诊断为原发性大肠恶性肿瘤,已经无力回天。我把医生那些宣告余生的内容隐瞒起来,只跟妻子说了个大概。 七月二日她暂且出了院,之后则定期去医院做检查。 对我来说,除了努力排解妻子精神上的痛苦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每天写个短小的故事给她看如何?我有了这个主意。 妻子一直很爱看书,我的作品她也大都看过。或许这样能让她转换心情,并且我还听说,每天都保持愉快的心情和灿烂的笑容,身体就会产生免疫力。我想有必要试一试,与妻子商量了一下,她也愿意读我写的故事。 既然要写,就不能写只有我和妻子才能明白的故事,而得往能够发表并获得好评的方向努力,在这点上我与妻子达成了共识。 如此一来,我是这么觉得,它既成了我的一项工作,对妻子来说,那种“自己的病妨碍了我的工作”的心情也能减轻几分。前言权且做个说明 平成①九年(1997年)六月十二日,妻子住院,接受了手术。她被诊断为原发性大肠恶性肿瘤,已经无力回天。我把医生那些宣告余生的内容隐瞒起来,只跟妻子说了个大概。 七月二日她暂且出了院,之后则定期去医院做检查。 对我来说,除了努力排解妻子精神上的痛苦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每天写个短小的故事给她看如何?我有了这个主意。 妻子一直很爱看书,我的作品她也大都看过。或许这样能让她转换心情,并且我还听说,每天都保持愉快的心情和灿烂的笑容,身体就会产生免疫力。我想有必要试一试,与妻子商量了一下,她也愿意读我写的故事。 既然要写,就不能写只有我和妻子才能明白的故事,而得往能够发表并获得好评的方向努力,在这点上我与妻子达成了共识。 如此一来,我是这么觉得,它既成了我的一项工作,对妻子来说,那种“自己的病妨碍了我的工作”的心情也能减轻几分。 就这样,病中的妻子成了这些故事的第一位读者。我对自己的写作约法三章:第一,短篇故事写着写着很可能会偷工减料,但我不想那样。因此,每篇必须写满三张四百字的稿纸(我是手写派),就算写得再长点也无妨,不过一天必须得完成一篇,所以也不可能写得太长。第二,不能写成随笔,必须是个故事。第三,不能写那些刺激病人神经、关于疾病和人的生死、探讨严肃问题、居高临下地说教,或是炫耀学识的故事。另外,本来就不拿手的恋爱故事和官场小说我也敬谢不敏了。 同时,我想把它们写成——让人看了能“哈哈”或是“呵呵”一笑,并且不论多荒唐无稽也定然能与日常生活有某种联系的故事。 要想把上述的全都做到,可得费点脑筋了,我的水平还不够到家。 第一个故事写于1997年7月16日。标题上的数字是作品的编号,而每篇故事末尾的数字表示的是平成的纪年。 关于事情的前因后果,新潮新书出版的《献给妻子的1778个故事》中写得略微详细一点。1.围棋 为了参加日本笔会(作者所在的一个文学组织)的理事会议,我得当天往返于大阪和东京。 和往常一样,我坐的是新干线。 归途,我想看看路上顺手买的书,便拿出了一本与围棋有关的书。要是能势如破竹地解开棋局当然很爽快,可若是碰上难题,便会让人犯困了。 反正原本就睡眠不足,我想这样也好,困了便睡上一会。 一题一题往下挑战,书上的字越来越看不清了,日头西沉,窗外渐渐变暗。我有老花眼,只靠车内的顶灯着实看不清楚。 想起头上还有阅读灯,我便打开了开关,书页浮上了一层暖黄色。 不仅如此,原本印刷出来的○和●也变得忽闪忽闪的。 我用手指揉了揉眼皮,睁开眼睛……果真是○和●在时隐时现。 我盯着那些○和●,它们交替出现、增加,一起消失又再次出现,莫非,它们演示的是正确的走法? 看来,还真是这回事。 不过这种状态下要确认它的正确性还真有点困难。 我暂时关掉阅读灯,书页便恢复了正常,随后我用记事本附带的放大镜仔细看起来。刚才○●出现的布局已经印在我脑海里了。 果然,是正确的,跟答案完全一致。 这可不得了。 我又打开阅读灯,看向下一个问题。 答案出现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这阅读灯有什么魔力吗? 肯定有。 说来,只有我头顶的这盏阅读灯才有魔力吗?车内所有的阅读灯是不是都这么神奇?整个新干线的阅读灯是不是都这样呢? 不过……假如只有我头上这盏阅读灯是如此的话,要是把它带回家(当然是在交涉过的前提下),还会有魔力吗? 然而,就算它能在解答围棋的问题时使用,也基本没什么意义。因为这样根本就不能真正提高我的围棋水平。 硬要说能用,也就是在对弈的时候,或许能指示出下一步棋…… 可是,要怎么安装这盏灯又成了个问题。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打瞌睡时围棋问题集已经从手头滑落在地。 然而,阅读灯仍亮在那里。(平成九年七月十六日) 第一篇会写到围棋,也算是顺水推舟。 很早之前,在妻子还没生病的时候,她就去围棋学校学棋。我的一句“听说下棋不会得老年痴呆症”似乎成了契机。玩这种游戏会因为人上了年纪而进步迟缓,以至于跟我这种只在学生时代偶尔为之的“三脚猫”对弈时,我还不得不让她好多个子。然而,几堂课下来,她的水平迅速提升,搞得我不得不考虑是否要去报个函授班了。 后来我听了妻子的话,也去那所学校学习。写本书的那段时间,我们养成了只要一有时间就下两盘棋的习惯。因此,我就这么把十分家常的围棋故事搬了上来,而作为一个写故事的灵感,我也必须承认它的确是再平凡不过了。 收录于《日课·每天三页以上》(私家版) 6.特别吸烟室 很早就听说这整栋大楼都禁烟,我来此演讲前也已清楚这个事实,但跟负责人聊天时,嘴里还是闲得难受。演讲前不来上一根烟,我都觉得脑袋转不过来。 “吸烟必须到外边去吧?”我说。想必外面人行道旁的公交车站附近应该会有烟灰缸。 “这个嘛,就算出去应该也没有能吸烟的地方哦,不过要是准备把烟头扔在路上就另当别论了。”负责人说。 “我是不是该放弃演讲回家吸烟比较好啊?”我赌气地说。 “不必。”负责人扫了一眼手表,回答道,“大楼里也有能吸烟的地方。时间还早,您要去那里吸一支吗?” “不麻烦的话。”我说道。 “那请跟我来。”负责人站起身。他带我去的地方位于大厅的厕所旁。金属门上挂着“特别吸烟室”的牌子。 “这是大楼的业主为那些实在忍不住烟瘾的人建造的。我是没进去过,但据说里头非常夸张,您不介意吧?”负责人打趣地说着。 “当然。”我肯定地说道。 负责人掏出五百元硬币投进门把手下的孔里,似乎是收费的。 我一个人走了进去。 一坪①左右的房间里,除了门口那面墙之外,其余的墙和天花板都安装了类似换气装置的东西,基本是全面覆盖。 房间中央有把破旧的椅子,它前方立着一根圆柱,那是个大约齐腰高的烟灰缸。 我叼着烟,用打火机点上。 轰隆隆,整个房间开始了低吟,大约是换气装置感应到了打火机的火而启动了工作开关。不论是香烟的烟雾还是我吐出的烟雾都被吸了上去,让人没有任何吸烟的心情。 吸完一根烟,我把烟头扔进烟灰缸。 不知从哪里飘出了女人的声音。 “请不要将烟蒂扔在地上,请将烟蒂放入烟灰缸,喷洒装置会自动开启。” 烟灰缸里有水涌了出来,它们形成漩涡吞没了那个烟头。 “您已经吸完了吗?还要吸一支吗?”又是那个女声。听到她的声音真是让人不愉快。 “吸的。”我说着。 尽管并不想吸烟,可我好歹也得摆出我的姿态。在这轰隆隆的声响中,我又点燃了一根烟。吸完,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扔。 “请不要将烟蒂扔在地上”的声音再度响起,烟灰缸像抽水马桶那样又一次将烟头卷了下去。 “您已经吸完了吗?还要吸一支吗?”女声问道。 “够了。”我回答。 这时,没有被换气装置占领的那面墙上滑出了一个洗脸台。有水龙头,有装了药品的瓶子,还有纸杯。 “请您漱口,清除口中的烟味。”声音指示道。 太愚蠢了,我打算无视她直接出去。 门打不开。 “请您漱口,清除口中的烟味。”还是那声音。 出不去也别无选择了,我把药品倒进纸杯,漱了漱口。 下个瞬间。 “清洁一下您的全身吧。”刚听到女声传来,所有的换气孔同时喷出了一股湿热的暖风。这是股带着微妙味道而又颇为猛烈的风。我不住地咳嗽起来,几乎喘不过气。 这风吹了足足有一分钟。 我走了出来。负责人正等着我。身体还摇摇晃晃的,我便跟着他走。不用说,演讲并不顺利。因为我不得不顶着满脑袋糨糊去耍嘴皮子。(平成九年七月十二日) 我是杆老烟枪。妻子过世后很久,我常去的那家医院的医生给我看了胸部X光片,还警告了我一番,便就此戒了烟。究竟为何能如此爽快地戒掉,我现在想来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在此,大家应该能感受到,我作为老烟枪对世间反应的胆怯或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我想若真有这种吸烟室的话,我恐怕会吃不消吧,可现实不也正一步步地向它靠近吗?妻子是笑吟吟地看完这个故事的。 后来,我把书敬献给一位牙医时,他认真地询问起:“那种装置在哪栋楼里?” 收录于《每日新话》(出版艺术社刊)、《日课·每天三页以上》 27调查 时间虽已进入了秋季,但万里无云的晴空却昭示出夏天还远远没有过去。 下了巴士,我走上了通往百货大楼的人行天桥。包括人行道在内,那整条大路就是一座桥。天桥的右下方能看到数十条铁路,电车或直或弯,往返穿行。视野所及的一切,都散乱地反射着正午的日光。 擦肩的行人中,有个人迎面映入了我的眼帘。这么热的天,此人头戴黑软帽,身上则裹了黑套装加领带,他的视线一直朝着天,脊背挺得笔直地向我走过来。意识到这是学校里的学弟D,我不假思索地叫住了他。 “喂,你这是干吗呢?”我问道。 “啊,学长。”D停下脚步,看着我说。 “怎么回事啊,这身打扮?”我很好奇地问。 “我在做调查,为了搞研究。”他很神气地说着。 “调查?”我重复了一遍,想起D目前在哪个大学担任社会学还是什么学的讲师。 “没错!”D摘下帽子,擦了擦汗,“我就是想调查一下,以这种不合时宜的姿态走在路上,见到我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我表示无语。 “现在人和人之间的交流不正在慢慢减弱吗?很多人对周围的事情压根儿不关心。不过,由于城市和农村、古镇和新建住宅区的地域不同,这个比率也有差异。即便关心,还存在个强弱之分,所以我才要穿成这样走一圈,实地做番调查呀。”D解释道。 “凭你这样就能明白了?”我表示疑问。 “人的反应也是各种各样的呀,有人会好奇我在干什么而特意跑过来询问,也有人绕道而行,还有人完全采取无视态度。我会把这所有的情况综合起来做个分析报告,还打算根据它出本书呢。”D说得头头是道。 “原来如此。”我没把“那活儿可够辛苦的啊”说出口,嘴上只是随声附和了一句。 “然后,我把大家的这些反应都一一记录在案,”D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记事本,往上写着什么,“不过现在的调查对象是我认识的学长,是不是要把这个样本加入数据里,有必要再探讨一下。”D边记录边说着。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记录。 “那么我继续做调查了,先失陪。”D再次扣上软帽,走了。 那年冬天,透过偶尔放慢速度的电车车窗,我目击了独自走在田间小路上的D。那的确是D,运动裤加上运动背心,一副看上去就很冷的打扮,他依旧挺直腰板,双眼直视向前走着,脑袋上扎着一块鲜红的布片。 D的书要是出了,我还真想读上一读。(平成九年八月十一日) “认为它可能有,思考后发现不可能有”与“认为这设定不可能有,思考后却发现本质上其实有”,哪一种才更有意思呢?从这层意义来讲,本文应该是属于前者。文章一开头感觉真有那么回事,可越往后读越觉得不对劲——这么写起来倒是挺有意思。就是读者会禁不住苦笑吧。 收录于共同通信社发行的电子刊物、《日课·每天三页以上》 89.生命探测装置 博士,正在看电视。 “博士”二字不念hakushi,而是hakase①,他是古典派的博士。 他虽然是在看电视,但屏幕上播放的却不是电视台的节目。博士基本不怎么看电视节目。 令他看电视的原因是:电视里正在播放电影。以前的学生来拜访他时,为了给他消遣而带来几部老电影。 “虽说是荒诞无稽的科幻片,但闲得无聊的时候看看也无妨。”学生如是说。 实际上,博士很无聊。他从父母那里继承了庞大的家产,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热爱的研究当中,确也干出了一番业绩。不过现在他上了年纪,引退之后每天就是看看专业书或散散步,他甚至连家人也没有。 电影对博士来说毫无趣味可言。宇宙人和飞来飞去的宇宙船、战斗、年轻男女的爱情、宇宙怪物……跟博士一点关系都没有。 然而,某个场面却让博士拍了把大腿。 在接近未知星球的宇宙飞船里,宇航员边操作机器,边大喊道:“有生命反应!” 生命反应? 原来如此,有了这种探测装置,去未知世界的时候可就方便了。就算不是未知世界,至少能探测到周围是不是有猛兽存在。 做个实验试一试,博士又把搁置多时的研究捡了起来。资金多得用不完,并且一个人搞研究也是家常便饭。 经历了多次实验与修改之后,装置终于完成了。进展好像过于顺利了,因为古典派博士花钱如流水,进展当然顺利了。 博士来到宽阔的院子里,摆好装置。感应器十分敏锐,对所有生命体应该都会有反应。 他打开开关,装置立刻鸣叫起来,屏幕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影像。 这是什么呢?有那么多生命体吗? 不过很快博士就领悟了事情的原委——这里是院子。 院子里有虫有鸟,有树有草。一切都是生命体。因此,这装置才把所有存在的生命报告出来。 博士陷入了思考: 这只是个单纯的生命反应探测装置,所以才会这样? 说起来,那个电影里还有“确认智慧生命体存在”之类的说法。 智慧生命体,假如能测定所谓的智慧水平,只对某种程度以上的生命体才产生反应,会如何呢? 博士又投入了研究…… 完成了。 就算你说这个过程顺畅得不像话也不为过,因为古典派博士就是花钱如流水的,当然顺利了。 装置也浓缩成了小型的。 博士拿着它来到了镇上,他把智慧程度设定在高水平上,将装置朝向路上的行人。 没有反应——对任何人都没反应。 博士把感应器对着自己,也没有反应。 看来是把智慧水平设得超过人类了啊,所以对人类这种智慧程度的生物才不起反应。 把设定调低看看。 装置立刻有了反应,而且不论对谁都有反应。 这世上总有高智商和低智商吧?于是博士操作装置,将水平调到中间位置。 好困难,稍微上调一点就全没反应,下调一点则全都反应。 看来,人类智慧水平的高低其实也没差太多,博士这么想。只不过,这智慧用在何处、如何利用,就决定了一个人是优秀还是无能吧! 智慧的高低的确应该是存在的,但要博士的这台装置区分出如此细微的差别,还真有点为难它了。 博士回到了家里。 如今,装置的感应器就挂在他家门前。因为调到了对任何人都反应的那一挡,有谁上门了立刻就能知道。虽说镇上到处都有卖类似的门禁系统,并且十分便宜,但这台好歹是投了那么多钱开发出来的,没有点实际用处总觉得亏了。(平成九年十月十二日) 恶搞了一把常见的设定,略带点讽刺意味,但结局可真够蠢的。会不会出现这样的评价呢?我满心期待妻子读完之后会发表什么犀利的见解,然而她却连一点能称得上反应的反应都没有。 收录于《日课·每天三页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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