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内容接《女官》。左钧直进入四夷馆后成为受人尊重的翻译官、外交官,使扶桑,译国书,行国礼,制火炮……屡建功绩的她一路升迁,年纪轻轻便官至四品。 在等待刘徽的过程中,一起长大的“弟弟”常胜突然向她表白,拒绝后她却又恍然发现自己竟也动了心。之后,常胜失去踪影,刘徽更是为截杀皇帝最后坠入瀑布去向成谜…… 战火再燃,她无意中知道常胜竟是正在前线领兵的那个传说中的皇帝第九位侍读生括羽。情伤难愈的她带着太子远赴西域解决边事,最后不费一兵一卒平战乱、定西疆,立下不世之功。而常胜也北伐凯旋,收复东北,灭北齐,逐女真,完成皇帝一统大业,一时间位极人臣。 三年的别离,感情却愈加浓烈,两人终于冲破误会走到了一起。她的女子身份却一朝被揭发,常胜的身世更在此时真相大白——他竟是本应死去多年的北齐三皇子朱镝——本来属于他的江山被人所夺,他更是竟亲手剪灭了自己的母国…… 左钧直性命危在旦夕,而南越此时局势混乱,兄弟陷于困境,常胜会如何抉择?重重危机之下,她能否保命,又将何去何从?被命运捉弄的他们又将走向何方? 作者简介: 小狐濡尾,漂在北京的湖北人,本职工作之余,犹爱以白纸对青天,以笔底人物悲喜,抒胸中丘壑起伏。古言、现言均有所涉猎,风格多样,目前已签约出版作品三部。 代表作品:《女官》《囚在湖中的大少爷》《南方有乔木》 目录: 第一章恨水长东 第二章右接忘归 第三章远赴西域 第四章纵横捭阖 第五章金风玉露 第六章风雨欲来 第七章生离死别 第八章君臣角力 第九章四十二章 第十章与君振衣 第十一章三军夺帅 第十二章一波又起 第十三章四海俦侣 番外只不过寻常夫妻 第一章恨水长东 东北的战事又吃紧起来。女真军以点打面,以游军打驻军,在东面和北面拉出几千里的战线,令天军颇有些疲于奔命。 而关外北齐大军的几次猛扑令辽东边城一度缺水断粮。所幸叶轻极是沉着,率部白日打仗,晚上筑墙,硬是就着几座破城坚守了数月,终于等来了援军,解得一时之困。 兵部和内阁日日大小会议不断,偶尔也会让左钧直参与。左钧直自知军事上她是个外行,从来都是仔仔细细聆听,默默记诵和理解。但在地理舆图之上,她是个行家里手。凡问及城池方位、大小、人口、隘守、山川、河流……她从来是脱口而出,胜似一本活的北境地理志。 自刘徽说了让她再等一等,她便愈发关心起边关的战事来。每日兵部下发的邸报,她必细细研读,试图琢磨出些许蛛丝马迹,寻找出刘徽说的那“等一等”,究竟是会有怎样的一件事情发生,会令他退出这一场腥风血雨。然而想了数日,仍不得其果。 那一日刘徽向她表明心迹之后,她夙愿得偿,本该欢欣,可心中总似有阴翳遮蔽,挥之不去。 她开心不起来,反而愈发的沉重。 这日未至下值,却见许多官员收拾起东西出了衙门,才想起是一年两度的皇家射御。女帝即位之后,为提倡武术、让贵族和朝官不忘立国之本,恢复此古制。凡功勋贵爵、朝廷命官及其家眷,均可前去参观,自认骑术优秀者,亦可参与围猎。 两个职方司的同僚过来招呼她:“钧直不去?” 她摇摇头。 年长些的同僚笑道:“这一次的可格外精彩,这几日的连轴转,也该好好休息下。” 另一个挤眉弄眼撺掇道:“可不是,钧直难道不想见一见天姿国色的鸾郡主?” 左钧直打趣他道:“鸾郡主名花有主,难不成你要去松土?” 那同僚睁大眼睛道:“那当然了。这次围猎就是要给鸾郡主选郡马的呀,钧直你不知道?” 左钧直这才意识到鸾郡主确实是已经及笄了,脱口道:“谁都晓得鸾郡主心仪括羽,直接点了括羽做郡马不就得了,何必多此一举?” 年长些的同僚点拨道:“要这样轻轻巧巧点了括羽,其他人可定是会腹诽了。鸾郡主是个心气儿高的,自然要让括羽好好表现一番,让别人输得心服口服。” 另一个却十分不赞同:“括羽不过是名声在外,有谁见过他的真功夫?这射御他还一次都没去过,说不定他过去那些事儿,都是别人胡编出来的,谁晓得他是不是个银样镴枪头?小爷还真要去试一试!” 年长些的同僚大笑:“你看你看,说的就是你!人家不去射御,那是怕让像你这样的人出丑!” 眼看着两个人针锋相对地打起了嘴仗,左钧直无奈摇摇头,给俩人倒了两杯茶润嗓子,抱着案卷默默去一边坐了。 不知不觉天色便黑了,兵部衙门里空无一人。还有一个折子要誊,左钧直吃了些干粮,捻亮了灯,一笔一画地抄。这誊折子是个精细活儿,字儿自是要好看不说,一丁点儿都错不得,一星半点儿的墨迹也要不得,不然便得从头再写。 左钧直好容易写完,摊开了放在书案上晾干,忽然听见窸窣轻响,从窗外跳进一个人来。黑发黑眉黑眼儿,青衣秀姿,带着些草木清香。 他突兀地撑到她案前,咬牙问道:“姐姐,你要嫁刘徽?” 语气焦躁,颇是不善。 左钧直收折起身:“是。” “你不可以嫁!”他大步过去拦住左钧直,“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左钧直心中一凛,听这话,常胜竟是已经知道了刘徽的身份?转念又觉得不对,倘是他知道,皇帝和云沉澜早对刘徽下手了。 “刘爷便是刘爷,我嫁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身份。”她言语冷冷,绕过他走开。 常胜一急,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姐姐,你想清楚些,你是真心喜欢他?” 左钧直奋力想脱开他,怎敌得过他的力气,张嘴便喝道:“来人哪!” 门外果然很快就有守衙官兵拍门道:“左大人!” 不待左钧直答言,常胜回头冷声道:“是我!退下!”门外瞬间没了声儿。 这小子竟然还学会以势压人了!左钧直心中气愤,仰着脸硬邦邦道:“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要嫁他,你能怎么着吧?” 常胜眼中的黑气蓄积起来,汹涌成翻滚浓云巨潮。猛然扣住左钧直双肩,将她压上旁边的案卷柜子,狠狠咬上了她的唇。 这一咬带着十二分的蛮力和怒火,一下子便见了血。他却丝毫不懂得何为怜香惜玉,倒似一头嗜血的凶狼,一尝到血腥味便就着那伤处蛮横一吮。 左钧直疼得嘶叫一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他,一巴掌便甩上了他的脸。 趁着常胜愣怔之际,她匆匆奔出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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