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觉得世界上应该不会有比他更悲惨的新郎了——在牢房定婚期,在洞房查命案,在蜜月东奔西跑抓凶手,更郁闷的是青梅竹马的夫人居然对他“别有用心”…… 这也就算了,最可恶的是顶头上司居然“公报私仇”,交给他的案卷一个比一个厚,案情一个比一个烦。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想他堂堂大理寺少卿,年轻有为,风度翩翩,人送雅号“读心公子”,又怎能被这点小事吓倒?! 什么?死因不明?没关系,验尸有他家夫人; 什么?嫌疑人跑了?没关系,查访有他家夫人; 什么?嫌疑人武功高强?没关系,抓人有他家夫人…… 终于,夫人大怒:我都干了,那还要你有毛用?! 景翊浅浅一笑,摸了摸被凶手剃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说:“我的用处可大了——疼你,宠你,养你,三生三世。” 作者简介: 清闲丫头,90后非典型处女座,工科双学位硕士。因为觉得科学与文学都是优雅高贵的艺术,也都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必需品,所以研究科学的同时也成为了一个讲故事的人;因为自己爱笑,并且认为笑是世上最舒服的事,所以希望每一个读故事的人都能笑口常开。 已出版作品:《御赐小仵作(上、下)》。 目录: 第一案家常豆腐 第一章一拜天地 第二章二分明月 第三章三兽渡河 第四章四时气备 第五章五色相宣 第二案蒜泥白肉 第六章一语成谶 第七章二龙戏珠 第八章三平二满 第九章四郊多垒 第十章五味俱全 第三案剁椒鱼头第一案家常豆腐 第一章一拜天地 第二章二分明月 第三章三兽渡河 第四章四时气备 第五章五色相宣 第二案蒜泥白肉 第六章一语成谶 第七章二龙戏珠 第八章三平二满 第九章四郊多垒 第十章五味俱全 第三案剁椒鱼头 第十一章一念成佛 第十二章二缶钟惑 第十三章三生有幸 第十四章四方辐辏 第十五章五蕴皆空 第四案麻辣香锅 第十六章一线生机 第十七章二仙传道 第十八章三推六问 第十九章四角俱全 第二十章五福临门 番外蜜豆年糕★景翊和冷月就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神经侠侣”,嬉笑怒骂间,罪犯灰飞烟灭。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说的是景翊,也是丫头。——《百界歌》作者九鹭非香 ★冷月与景翊的爱情如同一杯清酒,初时清醇微冷,渐渐品出甜香,再而才能感受到那炽烈热烫的味道,他们一路的经历如酒一般浓烈醇香,恰如你读完这本书之后的体会!——《束手就擒》作者天神遗孤 ★这是一个缘分天定的故事,景翊用他的爱让“青梅竹马”有了全新的定义;这也是一个述说成长的故事,丫头用她的文字让我们明白了什么叫作刮目相看。——《拥抱我吧,叶思远》作者含胭 ★丫头这个“人在囧朝”系列的文都蛮好看的。虽然是古代断案类的题材,但从楚楚到冷月,从萧王爷到景大人,不仅人物的设定很接地气,整个故事也是十分轻松有趣的,暖暖甜甜的感觉真的是百看不厌。——晋江读者鱼鸢 ★好喜欢这种破案的文!小景子死皮赖脸的但是很戳心窝啊!总觉得一下子看完了会很不舍,期待新文啊!——晋江读者-TsunamiLee- 《名捕夫人》精彩摘录 ★自打在萧允德家院外不过脑子地扯下这片衣摆起,这事他已琢磨了一宿,临来之前去卧房窗外悄悄看了一眼那人吃饱喝足之后安稳踏实的睡颜,才琢磨出一个他自己不大相信却勉强说得通的答案来。景翊清浅一叹,在重新跃入无边夜色之前轻若烟云地回了一句,轻得萧瑾瑜一个字也没听清,只有他自己听见了——“没动手,可能是动心了。” ★眼看着景翊怔了一下,冷月丢下手里那块被她三下五除二就啃了个干净的骨头,吮了吮沾在指尖的汤汁:“我只信我看见的,她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我都没看见,但是她要下毒害我,我看见了。”冷月说罢,眼睫轻轻闪了闪,垂下眉眼迟疑了一下,才小声补道:“你对我好,我也看见了。” ★这世上对着他这张脸胡思乱想的女子大有人在,而为了他的安危胡思乱想的女子,除了他娘外,她倒是头一个。 ★冷月拈起这束青丝丢到景翊面前的地上,以凉意毫不逊于景翊那个“滚”字的语调淡淡地道:“你认不认我不要紧,这是你我结为结发夫妻的证据,我在四家村救下你之后当着你的面结下的。本来打一个结就行了,我打了三个结,你也没问为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打一个结是结一辈子的夫妻,打三个结,那就是结三辈子的夫妻,除非你把这三个结解开,再把我的头发一丝不少地挑出来还给我,否则什么休书都不算数,你就是这辈子不认我,下辈子,下下辈子,你我都还是夫妻,有种你就三辈子都不认我。” ★无论如何,这辈子她只可能与这一个人做到相识于黄发垂髫、相伴至白头偕老这件事了,只是少时相识是天意使然,如今相伴是心甘情愿。 《名捕夫人》精彩试读 第一章一拜天地 八月仲秋,清早,天凉如水。 冷月把快要跑断气的枣红马勒停在大理寺狱的铁门前,她翻身下马,在两位狱卒的帮忙下卸下那个被五花大绑驮在马背上的八尺大汉,交到早已闻信候在门口的老典狱官面前。 “我的亲祖宗哎……冷捕头真是神了!”老典狱官看见这胡子拉碴的大汉就像是看见艳名远播的花魁娘子一样,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朝廷下旨抓这兔崽子抓了多少年都没成,竟栽到冷捕头手里了,真是,真是……”老典狱官挑了半天也没挑出句最合适的,索性挑了句最顺口的赞了出来,“真是缘分啊!” 冷月哭笑不得地瞥了一眼那个在连日颠簸之后吐得两个狱卒都架不稳的精壮大汉,抬起手背抹了一把几天没洗的脸。她也时常觉得,月老拨给她的那点男人缘好像都在抓犯人的时候被她用干净了。 想起男人,冷月记起了她没日没夜地从凉州赶回京城要办的另外一件事,于是问道:“周大人,听说大理寺的景大人在这儿?” “在呢,在呢。这段日子秋审,景大人每天天一亮就往这儿跑,跟这群兔崽子一耗就是一整天,辛苦得很啊!” “我想找他说件事。” “刚才见他在白字号房呢,你自己进去就成。我把这兔崽子关好了就给你登记,你别管了。” “谢谢周大人。” “哎哟,谢我干啥……全朝廷都得谢谢你呢!” 大理寺狱的牢房是按《千字文》的顺序排的。白字号所在的这一片是普通牢房,间间都是墙上一口小窗,地上一层干草,再无其他。犯人吃喝拉撒全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就算到了隆冬也一样浊臭逼人。一般官员办案都是把犯人提到刑房或是衙门里问,也不知道这位景大人是有什么想不开的,竟亲自钻到这里来了。 冷月忍着恶臭皱着眉一路走过去,差四五间不到白字号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不同于走廊两侧犯人嘶哑低吼的清润声音。 “这季节的羊肉刚好,你再想想,不着急。” 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谈起食物,好像不是她年初在安王府见到的那个一派书生模样的新任大理寺少卿能干得出来的。 难不成大理寺里还有别的景大人? 冷月正琢磨着近来有什么案子能扯到羊肉上,恍惚间好像真的在刺鼻的恶臭中闻到了隐约的肉香,越往前走,香味越是清晰。 这香味闻起来怎么好像是…… 火锅?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冷月自己摇头甩开了。 开玩笑吗,谁会在这种地方吃火锅? 冷月只当是自己没吃早点饿昏了头,紧走几步,刚走到白字号牢房前,一眼扫见牢中景象,顿时脚步一僵。 这里面……还真有人在吃火锅?! 就在这间污浊不堪的牢房里,一个身着正四品文官官服的清俊书生与一个被麻绳捆了手脚的犯人面对面坐着,两人中间靠近文官的地面上摆着一只热气腾腾的铜火锅,那文官正伸长了筷子悠然地拨弄着刚倒进锅里的羊肉薄片,从摞在文官左手边空盘子的数量上看,这顿火锅已吃了些时候了。 火锅用的是浓汤加辣油的锅底,还放了不少滋补的香料,越煮香味越浓,已全然盖过了空气中的浊臭,把犯人引得直咽口水,奈何手脚动弹不得,避不过也吃不着,只能两眼发绿地干看着。 文官像是没觉察到有人走近,安置好锅里的羊肉就搁下筷子抬起头来,友好而心无旁骛地看着眼前的犯人,继续用清朗的声音道:“想好了就说说,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是用什么凶器割断你媳妇喉咙的?” 割媳妇的喉咙? 冷月倏然记起上次抓犯人回京复命时听说的一件案子:苏州刺史衙门怀疑嫌犯因媳妇与邻人苟且而一怒之下用利器割了媳妇的喉咙,案发时间地点与证人证言全都指向这嫌犯,却因为一直找不到凶器,嫌犯也死咬着不认。苏州刺史衙门迟迟不能结案,只得报到了京里来。 这大概是两个月前的事了,照理京里早就派人去案发地复查过,竟然到现在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也不能怨苏州刺史衙门无能了。 “我……”犯人在浓香的折磨下使劲儿吞了下口水,到底还是硬硬地道,“我没杀我媳妇!” “好吧。” 那文官毫不动气,只略带遗憾地笑了一下,重新拿起筷子,从翻滚的汤中捞出一撮羊肉,在碗中的料汁里滚了滚,送进嘴里悠悠地嚼了起来。 那人长得文雅,吃相也文雅,尤其微微眯眼细细咀嚼的时候,好像正在享受什么千金难得的珍馐美馔一样,把原本被牢中恶臭搅得胃里直翻的冷月也给生生看饿了,那许久没沾过荤腥的犯人更是看得两眼发直,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直往下淌,狼狈得一塌糊涂。 那文官如作诗一般安静优雅地吃着,突然目光一扬,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媳妇怎么死的?” “我用瓷……”犯人刚鬼使神差地吐出三个字,忽然一个激灵晃过神来,忙道,“我没杀我媳妇!我媳妇不是我杀的!” 冷月眉心一动,瓷? 瓷字打头能割人喉咙的,难不成是瓷器摔开的碎片? 文官却像是没听到这个字似的,再次略带遗憾地笑了一下,又往嘴里送了一筷子羊肉,细嚼之下轻叹出声。 “唔……好吃。” 这一声发自内心的轻叹比多少句精于辞工的赞美都容易惹人感同身受,犯人就像被刺猬戳着屁股似的,怎么也稳不住了。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我出去!” 文官兀自享用着碗里的佳肴,听若罔闻:“嗯……汤味够浓了,可以下点豆腐了。” “你放我出去!” 文官悠悠地把筷子担在碗上,腾出手倒下半盘豆腐,搁下豆腐盘子又端起一盘鱼片, 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回去:“鱼片再晚些下锅吧,片得这么薄,一过水就可以吃了。” “让我出去!” 文官又拿起筷子在汤里捞了捞:“哎,该吃百叶了,再不吃就要煮化了。” “让我出去!” 文官把一片百叶送进口中:“你媳妇是怎么死的?” “我用瓷片割……” 犯人话没说完,猛然醒过神来,戛然而止,却显然已经迟了。 还真是瓷片。 冷月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她记得案发地是在一个巴掌大的小村里,就是把整个村子翻个底朝天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会迟迟搜不到一块与伤口形状吻合的瓷片呢? “说吧,”文官温文尔雅地嚼着,不紧不慢地道,“说完才能让你离开这儿。” “我……”犯人犹豫了一下,到底在这人再次把筷子伸进锅里的时候破罐子破摔了,“我发现那贱人背着我偷汉子,她……她还反过来骂我!我一气之下摔了个瓷碗,拿瓷片抹了她脖子……我,我就是想让她闭嘴别说了,谁晓得……” 文官这才放下碗筷,从身后拿出备好的纸笔,一改刚才的不疾不徐,一阵笔走龙蛇,眨眼工夫就把这些话录到了纸上。写罢,他又问道:“碎瓷片藏在哪儿了?” “拿蒜臼子捣碎撒鸡窝里了……” 文官笔锋一顿:“鸡窝?” “是,是鸡窝……大人不养鸡估计不知道,鸡吃完食老是爱叼点小石子啥的磨磨食,我家那十几只鸡一宿就给叼干净了……我这都是实话,不信您找只鸡试试!” 案子越大越难,前去查案的官员品级就越高,对养鸡这种粗活有所了解的可能性就越小,难怪折腾到现在都找不出个所以然了…… 冷月有点同情地看着牢中几近崩溃的犯人,安王爷早先颁下禁止各衙门刑讯逼供的严令时,应该没想过把当着犯人的面吃火锅这条算在内吧…… 不过如今看来,跟这条比起来,打板子抽鞭子那些简直算不得什么了。 文官没再多问,再次飞快地记完,站起身来大步走到牢房门口,把记好口供的纸页往外面狱卒的手里一塞,吩咐他们带犯人去画押,之后才好像刚刚留意到站在外面的冷月,微微一怔,和气地点了个头。 冷月还没来得及点头回礼,这人却倏地从她眼前掠走了,速度之快,冷月只看到了一团一晃而过的暗红色影子。 她早就听人说过,这位景大人早年在宫中当太子侍读的时候抽空修习了一身精绝的轻身功夫,出入戒备森严的宫闱都可如入无人之境。但年初在安王府见到他时她就仔细打量过,这人没有内家修为,两腿修长有余健壮不足,下盘并不算结实,一点也不像寻常的精擅轻功之人,却没想到这传言竟是真的。 这位书生模样的景大人似乎不像是打眼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冷月循迹在走廊拐角处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扶墙站在泔水桶前吐得翻江倒海。 “那个……”冷月一直待到他吐够了,才伸手戳了戳他因喘息未定而起起伏伏的脊背,“你试试这个。” 文官没觉察到背后一直站着个人,微惊之下回过头来,正见冷月把一个小药瓶递到他面前。 四品文官的官服是暗红色的,端庄而不凌人,眼下这人拿一块素色丝绢掩着口,只露出温和的眉眼,几丝不解让这半张清俊的书生脸越发显得温良无害。 冷月在三法司供职这么些日子,还从没见过哪个和他一样官阶的官员是像他这样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 她大概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欺负死他吧。 “消食的。”冷月晃晃手里的药瓶,顺便又扫了一眼这好欺负的人不怎么结实的下盘,“你饭量还真小。” 见文官怔着不动,冷月又看了一眼捏在自己手里的药瓶,嘴唇轻抿,犹豫了一下,说:“瓶子是有点脏,不过里面是干净的……不需要就算了。” 文官好像这会儿才回过神来,赶在冷月缩手之前把那个脏兮兮的药瓶接了过来,打开倒出两颗送进嘴里,微微皱眉吞下之后又将瓶子小心地托在掌心送还到冷月面前:“谢谢。” “你先拿着吧。我看你没让人收摊,是还要继续吃吧?” 文官像是求之不得似的,也不跟她客气,又道了声谢就把药瓶收进了怀里,有点无奈地笑了笑:“这法子是有点缺德,但是够快,秋审这段日子活儿实在太多了……” “你真是大理寺少卿,景翊景大人?” 文官微调站姿,让自己显得精神了些许,才谦和地点头应道:“是。” 冷月抱剑拱手:“我是刑部捕班衙役总领,冷月。三年前从北疆军营回来之后在安王府当过侍卫,后来一直在替安王爷跑各州县的案子,很少回京……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我记得……”景翊温和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红衣如火的高挑女子,微微点头,“今年初我上任前拜会安王爷的时候,我们在安王府见过。” 对于一个灰头土脸满身泥泞还一见面就死盯着他下三路看起来没完的女人,景翊无论如何也是忘不了的。 这女人又往他下三路瞄了一眼,才点点头,正色道:“我来这儿送个犯人,顺便找你说件事。” 自打秋审开始,景翊几乎每天都会从与安王府有关的人口中听到类似的话,这样的话之后往往跟的不是什么好事,而这些不好的事往往意味着他又要和一些不好的人多耗上许多工夫。 景翊在心底幽幽地叹了一声,依旧谦和地道:“请讲。” “咱俩今儿晚上成亲吧。” 冷月说这句话的口气与上一句毫无差别。景翊愣了好半晌,才怔怔地反问了一句:“成亲?” “你既然记得我,应该也记得咱俩的婚约吧?就是十七年前定好的那个。”冷月镇定得像刚才在门口交接犯人时一样,看着眼前这脸色变得有些斑斓的男人,提醒道,“就是你刚满周岁那年抓周抓出来的那个。” “我记得……不过,”景翊仍怔怔地看着她,好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似的,又毫无底气地反问了一句,“今晚?” 冷月在这一声反问中突然想起好像还没有征求过这人的意见,不禁略带歉意地问道:“你今晚没空?” 景翊噎了一下,有点哭笑不得,这好像不是有空没空的问题…… “有是有……” 不等景翊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冷月已轻舒了一口气,快刀斩乱麻地道:“那正好,我也有空,就今晚吧。我现在得去安王府复命,你先忙,忙完了就去那儿娶我,这样行吗?” 这安排听起来如行云流水般自然顺畅,景翊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行……” “那回见。” “回见……” 直到冷月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景翊一个人站在幽暗憋闷的走廊拐角,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意味着什么。 他刚才…… 答应今晚娶她了? 景翊赶忙往怀里摸了一下,指尖实实在在地触到那个不知是被他还是她的体温焐得温热的药瓶,不禁轻叹出声。 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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