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还有像她这么倒霉的人吗!好不容易要嫁人了,高兴地去行及笄礼,那么多繁文缛节她都忍了,可行完礼之后,那个人却成了自己的妹夫!接着又被爹许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爷! 逃婚出走,好心好意救个人,却把自己救到牢房里去了! 阴错阳差当了衙役,却天天面对着不好伺候的洁癖师爷! 几经风波后,与面瘫师爷、蠢萌县太爷鸡飞狗跳的县衙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闻莺坏笑着说:“温大人喜欢你。” 师爷一本正经道:“温良远曾在他娘坟前发誓,一定让温家有后,所以他不会喜欢我。”) 作者简介: 沉闻,90后,现就读于河南科技大学,热爱文字,热爱生活,创作有长篇小说《嘉木公主》、《百闻不如一见》等,深受读者喜爱。 目录: 楔子柳闻莺的自白 于是,我就逃婚了。 卷一初相识,初相知 第一章初来乍到 那个人长得比你高、看着比你壮、模样比你俊、连衣服都比你穿的好!快革了他的职吧! 第二章虚实相生 我是个读书人,你不要总吓唬我。 第三章生死与共 大人和师爷真是伉俪情深。 卷二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第一章击鼓鸣冤 不是所有对你好的人都是好人。 第二章心灰意冷楔子 柳闻莺的自白 于是,我就逃婚了。 卷一 初相识,初相知 第一章 初来乍到 那个人长得比你高、看着比你壮、模样比你俊、连衣服都比你穿的好!快革了他的职吧! 第二章 虚实相生 我是个读书人,你不要总吓唬我。 第三章 生死与共 大人和师爷真是伉俪情深。 卷二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第一章 击鼓鸣冤 不是所有对你好的人都是好人。 第二章 心灰意冷 上次跳崖也是这样,他破风而来,抱住了她,然后她就不再害怕。 第三章 莫名其妙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走错了路,转个弯就好了。 第四章 真相大白 以后不要随便关心人,尤其是一个男人伤心的时候。 卷三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第一章 卿本佳人 温良远无比悔恨小时候干嘛就听娘的话去读书,而没有听父亲大人的话,去和隔壁的刘二虎打一架! 第二章 此情可待 后来,我就想明白了,没什么搭不搭、配不配,两个人不是非要才子佳人的站在一起才叫恩爱,合不合适在自己心里,不在别人眼中。 第三章 风雨骤起 他像看到了一场闹剧。 卷四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第一章 祸不单行 人生在世,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家就被抄了。 第二章 请君入瓮 皇上根本不会爱人,他只爱这江山社稷。 第三章 一山二虎 你说是寻常百姓家好,还是帝王将相之家好? 卷五 尾声 卷六 番外 杨霓练篇 柳权篇 说来也巧,闻莺到青山县的那天,正是青山县令过寿。温良远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洁,爱护百姓,自然就也受百姓爱戴。 那天青山县县衙大门敞开,筵席从衙门院子里摆到了十里长街上,入席的都是些寻常百姓。县衙张灯结彩的,甚是热闹。 闻莺抱着空瘪瘪的肚子也打算去大吃一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闻莺从家里逃出来,身上没带多少银子,每月她爹给的月钱虽不少,但她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又总爱赏给下人,所以总是存不住钱。 逃婚这事又不能让旁人知道,闻莺收拾了几件金玉首饰便匆匆逃了出来,可首饰那东西,贵重是贵重,关键时候又不能当银子花。她也不敢随便把它们当了,生怕以她爹的精明劲儿,从当铺顺藤摸瓜,再把她揪回京城。 于是那些首饰就只能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小布包袱里。一路跟着镖局那些人,吃住省了,可别了他们,到了青山县,荷包里的那点小银子总要省着花。 闻莺想,从今天开始,一天能吃一顿就绝不吃两顿。能省下来的银子,就绝对不能花! 衙门里挤挤攘攘的,坐的全是百姓,闻莺轻而易举就溜了进去。 百姓们正等着给县令祝寿,于是闻莺就开始在县衙里逛荡,四处打量了一下鼎鼎大名的青山县衙,心想原来也就是普通衙门的样子,没爹描述的那么好嘛,反而很破,尤其是后院的那个小花园,草长得简直都比人高了。 简直就像是一个年久失修、已经荒废了的破院子。 边逛边嫌弃着,闻莺一不留神就顺着香气逛到了厨房。 厨房里准备菜肴的师傅很多,闻莺顺了只烧鸡,蹲到花园的一座假山后面开始吃。 吃的同时也开始思考她今后的人生。 小时候,家里请过教武师傅,教大哥一些基本功。柳权自小就宠爱闻莺,她闹着要学,于是便让她和柳埕一起学。 可闻莺毕竟是个姑娘,娇里娇气的,学了一段时间就不想学了,柳权便又问她想学什么,女孩子家总要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 可是闻莺哪里晓得自己要学什么,她娘又不管她。于是柳闻月学什么,她便也跟着学什么。 到了最后,柳闻月什么都学会了,她学什么都坚持不下来,总是学了个半吊子,什么都会有一点儿,可什么都不精。 这下离开柳府,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闻莺根本就不晓得自己能干什么,只好哀怨地啃着鸡腿叹了口气。 闻莺刚叹出一口气,就听见有脚步声。她好奇地顺着假山的缝隙向外望,只见有个小厮抱着一大坛酒,酒坛上面还贴了一个硕大的“寿”字,正步履匆匆地往前院走。 应该是祝寿酒,估计是要开饭了。闻莺想。 小厮正走着,从后面小跑着跟过来一个人,拍了拍他,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小厮把酒交给了后面跟着过来的那个男人,小跑着又原路返回,估计是回厨房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闻莺低下头准备继续啃鸡腿,却看见跟过来的那个男人把酒坛往地上一放,揭开盖子,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打开纸包撒了进去。 做好之后男人把盖子盖回去,眼神犀利地扫了一下四周,闻莺吓得忙把脑袋缩到假山后面。 男人环顾了一会儿,瞅着四下无人。这才又抱起酒坛沿着小路往前院走。 闻莺这下也无心吃鸡了,若是下毒的话,这么一大坛寿酒别说温良远会喝,来吃寿宴的百姓们也会喝。 温良远从官这么多年,虽说奉公守法,但难保不会得罪一些大的商号和名门望族。若真是想毒死他,岂不是那么多百姓也要无辜陪葬。若不是下毒…… 闻莺想得多了起来,脑子自然也开始乱,刚刚那个男人面相可怖,看着就像个亡命之徒,就算那些粉末不是毒药,也绝非是好东西。 闻莺懊恼地踢了下脚边的那只鸡,这事怎么就让她撞见了呢。青山县离京城也不算远,她若是在这里管闲事管出名堂来了,难保不会有什么风声传到她爹爹的耳朵里,到时候她岂不是白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跑出来? 可是,人命关天,这闲事也不能不管。闻莺纠结地想了想,站起身拍拍屁股,决定先去前院看个究竟。 前院热闹得简直不能再热闹,闻莺跑过去的时候,祝寿酒已经被放在了主位上。 主位上坐着一个穿着布衣的白面男子,一看就是个弱不禁风的羸弱书生——这就是温良远? 好白啊。这是闻莺对温良远的第一印象。 看着倒是很朴素,明明是个特别有油水赚的官位,被他当成这样,也算是不容易了。 就在闻莺感叹的时候,温良远已经站了起来,拱手对下面席位的百姓说:“温某在这青山县就职也三年有余,席下各位对温某诸多照拂,如今又如此破费为温某祝寿,此等恩情温某铭记于心,定不负众望。” 立刻有个人站出来说:“温大人这么客气就是见外了。咱们青山县里里外外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客气什么!” 接着就是一堆人迎合道:“就是就是,温大人,客气什么。” 温良远揭开酒坛的红盖子,把比人腰都粗的酒坛轻轻一掂,抱起来往自己的酒碗里倒了满满一碗。 看着挺瘦,力气真大。这是闻莺对温良远的第二印象。 能把青山县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这个温良远若真没两把刷子也说不过去。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温良远端起酒碗:“那温某就先干为敬了。” 底下百姓一齐喝彩。 这时有两个衙役抬起酒坛,去给院里的百姓倒酒。 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副场面。 然而温良远刚把酒碗凑到嘴边,酒碗忽地被不知从哪个方向射来的石子震破,碗裂成几瓣,落到了地上。碗里的酒也跟着洒下,在地上泛起白沫。 百姓都被这一幕吓到了,有几个站在前面的,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酒碗,手一抖,登时好多酒碗落到地上。 无一例外,所有的酒里都有毒。 闻莺看着眼前的场面,呼出一口气,把手里的弹弓揣进怀里收好,正准备功成身退,却感觉似乎有人在看她。 她生怕被人发现,立刻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四周是一派乱糟糟的局面,百姓们被吓得乱作一团,闻莺这才舒口气,从身边的酒席上又顺了只鸡,大摇大摆地往大门走。 温良远被吓得脸色更加白了,紧张地拽着身旁的蓝衣服少年:“小五,这……” 被唤作小五的人倒是比温良远镇定多了,有些嫌弃地掰开温良远的手,说:“有人下毒,你得赶紧安抚百姓,立刻关闭县衙所有大门。孔大,你带些人手把衙门围起来。孙二,你去厨房,把凡是碰过寿酒的人都带过来。” “是。”两个满脸横肉的魁梧大汉领了命忙活去了。 小五自己迈开了步子也要走,温良远还处在受惊状态,忙拉住他:“小五,你干吗去?” 小五没理他,再次把他的手掰开,无情地迈开步子走了。 闻莺才懒得管这些,叼着鸡腿继续怡然自得地往门外走,不料刚走到大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小兄弟,衙门里有人下毒。现在禁严了,谁都不准出去。为了安危着想,小兄弟还是先留步吧。” 留步就留步,反正下毒的又不是她。闻莺十分好说话地叼着鸡腿又往回走,走了没两步,撞上一个人,闻莺好心地伸出爪子拉住他,含着满嘴的鸡肉,含糊不清地说:“兄弟,禁严了,不让出,回吧。” 那人神色复杂地盯着她拉住自己衣服的手,眉毛皱了起来。 闻莺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干笑着把手松开。蓝色绸缎料子的衣服上,沾上了一个大大的油手印,隐隐还散发着烧鸡的香味。 闻莺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把手往自己的粗布衣服上又抹了抹:“那个……这位兄弟,对不住啊。你这衣服挺贵的吧?” 眼前这人,一副贵公子的样子,就是面色黑了一些,两道眉毛较皇上的更为英挺,只不过板着一张脸,毫无表情,不像那个人会笑,就算不笑也很温暖。 闻莺猛地摇了摇头,怎么会想起皇上呢!没出息! 贵公子有些嫌弃地看了看闻莺擦手的动作,以及她手里还剩的那半只鸡,扬声说:“来人,此人有下毒的嫌疑,抓了。” 闻莺还没反应过来,胳膊便被闻言跑过来的两个衙役揪住了。 闻莺怒了:“哎!蓝衣服,不就是弄脏了你的衣服吗,赔你一件就是了,你抓人干吗!你这是公报私仇!我要告你!” 蓝衣服没给她任何回应,她就这么被押到了温良远的面前。 “大人,我冤枉啊!这个人他公报私仇!大人,你是青山县的父母官,一定要为草民做主,革了他的职啊!”闻莺泪眼汪汪地看着温良远。 温良远有些无奈:“小五……” 小五很酷,抱着肩站在闻莺身边面无表情,并且一言不发,似乎在想事情。 闻莺被两个衙役按着跪在地上,恶狠狠地仰头瞪身边的人,心想,就叫小五,这么难听的名字,拽什么拽! 有个衙役跑过来通报:“大人,不好了!属下刚才去厨房问有谁碰过寿酒,大家说这坛酒是今早从天香楼运过来的,运来后就放在那里,没人动过。可刚刚属下去盘查的时候,厨房里的人说,送酒过来的那个小厮抱着酒坛出去后就再没回去过,属下一路查探,发现那个小厮死在了后院小路上。” 温良远终于有了点儿一县之主的样子:“走吧,去看看。” “等一下。”小五再次开口,转过身对这院子里一堆议论纷纷的百姓说,“诸位乡亲,今日发生此事实在是抱歉,诸位去守门衙役那里禀明身份,就可自行离去。” 温良远看了看院里的百姓:“万一下毒之人就在这里面呢?” 小五用“你是白痴”的眼神瞥了一眼温良远,抬起步子往后院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指了指还跪在地上冲他扔眼刀子的闻莺:“带着他。” 闻莺被押到后院,冲温良远嚷了一路的“冤枉”,温良远只是挠着头讪笑:“小兄弟再忍忍,等本官查明真相,定还小兄弟一个清白。” 无端就被当成了嫌疑犯,好心没好报。闻莺现在觉得十只烧鸡都不能让她的心情好起来。 闻莺心里这么想着,继续恶狠狠地瞪走在自己前面的小五,然后没好气地问身边一个衙役:“那个看起来拽得不能再拽的人是谁啊?” 衙役答:“是我们师爷。” 就是个叫小五的师爷,牛气什么啊。闻莺气冲冲地哼了一声,走在前面的人立刻回头看了她一眼,闻莺很没有出息地被那个眼神吓得低下了头。 后院的小路上,就离她刚刚吃烧鸡的那座假山不远,那个小厮面色发黑地躺在小路旁的草丛里。 已经有仵作蹲在尸体旁检查。 仵作勘验了一会儿,起身向温良远汇报:“大人,是中毒而亡,死亡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 小五听完仵作的话,蹙着眉也在那小厮身边蹲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莺也远远地瞅着看了看,死亡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证人说抱了酒出来就未曾再回去。如此看来,应当是被后来那个男人下了毒,回厨房的路上毒发身亡了。 可是,那个男人只是与他说了几句话,便接过酒坛去了前院,按理说是没有时间再折回来下毒的。或者说,这两个人是一伙的?如果小厮也是下毒这件事的参与者,那后来的那个男人大可不必出现。闻莺想着,也跟着皱起了眉。 温良远见小五在那里看得仔细,问:“会不会是这个人下了毒之后服毒自杀了?” 小五摇摇头:“时间上不对,这人死了有一会儿了。若是送了毒酒到前院,见事情败露再服毒自杀的话,不会躺在这里。” 小五说着站起来,犀利的目光射向闻莺:“是谁下的毒?” 闻莺被看得浑身一哆嗦,仰着脖子望天空:“我怎么知道?” “你若是不知道,那这案子就能定案了。”小五很平静地冲温良远指了指闻莺,“他下毒谋害县令不成,还杀人灭口。先关押到大牢,听候发落。” 温良远有些迟疑,看了看小五,又看了看闻莺,有些为难地张了张嘴巴。 闻莺一听急眼了,挣开衙役押住她的胳膊跳起来,冲着温良远喊道:“原来青山县令不过尔尔,只听信一个师爷的一面之词便要草菅人命。” 闻莺喊完,瞪向小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下毒之人?” 小五托着下巴看了看她:“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下毒之人?” 闻莺简直是要被气死了,她不过就是来凑个热闹,偷吃了两只烧鸡,顺便办了件好事,本来心里还高兴着呢,怎么好好的就被当成杀人犯了。 你才是杀人犯,你全家都是杀人犯! 闻莺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那个下毒之人从后面跑过来,一脸急色地拍了拍小厮的肩膀…… 等等。 闻莺转了转眼球,看着小五本来想说话,转念气呼呼的别过头去对温良远说:“大人,我可否检查一下尸体?” 温良远让开一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小兄弟请便。” 闻莺走到尸体旁边,冲还站在一旁的小五没好气地说:“起开!” 小五象征性地挪了挪步子,闻莺蹲下身去,闭了闭眼、咬咬牙把手伸向小厮的腰带,她还没见过男人的身体,虽说这是查案子,虽说眼前的人是个死人……闻莺的手在腰带上停了一会儿,还是下不去手,手缩回来,再伸过去。 小五疑惑地看她几眼,终于忍不住问:“你要做什么?” 闻莺抬起头看他,脸色红彤彤的,欲言又止地对他说:“那个……毒可能被下在左边肩膀上。” 小五盯着她打量地看了一会儿,也蹲下身去,伸手就要解小厮的衣服,闻莺攥紧拳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身边的人似乎是笑了一下,闻莺听得心里一阵抖,面瘫也会笑?由于无法想象面瘫笑起来什么模样,闻莺在看男人身体和看面瘫笑中权衡一下,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瞟了瞟身边的人,只见小五从仵作那里拿来一把剪刀,向着小厮左肩上的衣服剪了过去。 闻莺这才放心地睁开眼睛,问他:“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小五手下动作不停:“不是。” “哦。”闻莺闷闷地应了一声,果然是自己听错了。拽得不得了的蓝衣服面瘫而且名字那么难听的臭师爷怎么可能会笑。 肩膀处被剪开,小五凑过去看了看,果然发现了一个微不可查的针眼,周围有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 小五点点头,冲身后的衙役指了指闻莺说:“果然是这个人下的毒,收监吧。” 闻莺被吓得猛一下弹开,凑到温良远身边,哭丧着脸说:“大人,是我救的你,是我用弹弓把你的酒碗打碎的。”闻莺怕温良远不信,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弹弓,“大人,你看,这是物证,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温良远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搬出口头禅:“小五……” 小五直起身,面向闻莺:“说,是谁下的毒?” 事到如今,本来不想惹麻烦,可麻烦已经找上她了,闻莺只好实话实说:“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那个人右半边脸上有一道疤,从眼角一直到下巴,特别可怕。” 小五的眼神还是怀疑,闻莺立刻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绝对是真的。我就知道这么多。”而后可怜巴巴地望向温良远,“大人,救了你的事我就不邀功了,不过,你能把我放走吗?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大人。” 温良远显然做不了主,支支吾吾的,闻莺只好再次看向面瘫,可面瘫似乎还在思考她的话的真实性,闻莺心里开始急起来,走过去抓过小五的袖子火急火燎地往假山那边走。 闻莺拉着他跑到假山后面:“当时我就蹲在这儿吃烧鸡,你看,这鸡骨头就是我吐的。还有这半只鸡,你摸摸,还热乎着呢。” 闻莺说着抓起小五的手就往那半只烧鸡上凑,小五眼角抽了抽,把手抽开:“你在这儿蹲着,然后呢?” 然后闻莺把刚才她所见的,手脚并用地描述了一遍,说完生怕小五不信她,又拉着他凑到假山的那条缝上:“我就是透过这个缝看见的,你不信的话,你蹲这儿试试。” 还有像她这么倒霉的人吗!好心好意救个人马上就把自己救牢房里去了。好不容易要嫁人了,她本来那么高兴去行及笄礼,那么多繁文缛节她都忍了,可行完之后,那个人却成了自己的妹夫。 闻莺思绪一飘,越想越委屈,抱着小五的胳膊就哭了起来。 响亮的哭声让跟着过来,站在小路上的衙役们都傻了眼——师爷在假山后面到底是干啥了,人家一瘦瘦弱弱、眉清目秀的小公子怎么就哭起来了。 小五面露窘色,低喝了一声:“别哭了。” 闻莺咧着嘴哭得更厉害了,抓起他的衣袖擤了把鼻涕。小五的脸瞬间黑了,艰难地呼出一口气:“再哭就把你关牢房。” 还关牢房?都说了不是我下的毒!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了,把你们都毒死!闻莺继续哇哇哭,心里委屈得要命。 身边的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哭声越来越大,小五把她推开,咬牙切齿地继续威胁:“再哭,秋后处斩。” “哇——”爹娘,女儿不孝啊!闻莺抓起地上剩下的半只鸡,扯下一块干净的鸡肉,边大哭着边往嘴里塞鸡肉。 衙役们站在小路上也很是纠结,这怎么越哭越厉害了…… 温良远处理了尸体的事后匆匆赶过来,听见哭声揉了揉耳朵:“孙二,怎么回事?” 一个衙役站出来,无比诚恳地说:“可能是师爷把那个小兄弟给吓着了。” 嚼了会儿鸡肉,闻莺觉得没那么委屈了,这才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声,眨着湿漉漉的眼睛问身边的人:“我能走了吗?” 小五没理她,黑着脸从闻莺手里扯出自己的衣服袖子,从假山后走了出去。 衙役们一派看好戏的表情,在看到小五的黑脸后,十分熟稔地收敛了脸上的幸灾乐祸,瞬间变得正直而又正经。 温良远咳嗽了一声迎过去,闻莺也跟着出来,又求温良远:“大人,我想回家,呜呜呜。” 温良远被闻莺求得心一软,看了眼师爷的脸色,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十分斯文地问:“小兄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 闻莺支吾着胡扯:“草民名叫李四,孤苦无依,今日才到青山县准备做个活计谋生。” “李四?”不知这个名字怎么戳中了温良远,温良远十分高兴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真巧啊,我就缺个李四!” 温良远这一巴掌下去,闻莺险些没栽倒,心里默默地想,他力气果然很大…… 小五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吩咐衙役们暗地里找一个右脸上有疤的男子,不可打草惊蛇。吩咐完抬步就要走人。 温良远在他身后跳着大喊:“小五,你干吗去,我找着李四了!” 闻莺听得满头黑线。今天难道她命犯太岁,就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她招谁惹谁了。 小五头也不回,脚步顿住,沉默了一下说:“我换衣服。” 闻莺看了看他湿答答又油腻腻的衣服,心虚地低了低头。 衙役领了命也都撤了,一会儿时间小路上只剩下了温良远和她。 闻莺看着前面那人拽得不得了的背影,心里嗤了一声,然后问好脾气的温良远:“大人,他一个师爷怎么可以穿得如此奢华?” 简直太不应该了!所以快革了他的职吧!那个人长得比你高、看着比你壮、模样比你俊、连衣服都比你穿的好!快革了他的职吧!闻莺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温良远。 温良远笑着打哈哈:“因为他有钱。” 闻莺不信:“有钱还来做师爷?” 温良远继续笑:“因为他有病。” 这点闻莺很认可,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问:“大人,那我能走了吗?” “小兄弟不是孤苦无依吗?出了县衙要去哪里?” 闻莺继续胡扯:“去谋生。” “小兄弟救了温某一命,是温某的救命恩人,也是青山县那么多百姓的救命恩人,既然小兄弟无所依,不如在县衙先小住几日,也好让温某有机会报答小兄弟的恩情。就这么决定了,本官这就差人去给小兄弟安排房间,小兄弟稍等片刻。” 温良远说完不等闻莺拒绝,脚底抹油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没了。 跑得真快。这是闻莺对温良远的第三个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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