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懿宗年间,名闻天下的女探黄梓瑕,一夜之间从破案才女变为毒杀全家的凶手,成为海捕文书上各地捉拿的通缉犯。李舒白贵为皇子,却身遭“鳏残孤独废疾”的诅咒,难以脱身。皇帝指婚之时,准王妃却形迹可疑,“鳏”的诅咒应验在即。黄梓瑕只身出逃到京城伸冤,途中阴错阳差巧遇夔王李舒白。识破黄梓瑕身份的李舒白,答应帮黄梓瑕重新彻查家中血案,作为交换,则要她以王府小宦官的身份,去调查自己身边的团团迷雾。风起春灯暗,雨过流年伤。李舒白与黄梓瑕沿着断断续续的线索,走遍九州四海。江南塞北,宫廷荒村,在各种匪夷所思的悬案尽头,真相足以倾覆整个大唐王朝…… 作者简介: 侧侧轻寒80后,双子座。爱读书,不求甚解;爱养花,手下植物冤魂无数;爱研究地图,常对着古代城市地图纵情想象当时风貌。一室枯坐,十年笔耕,百样情态,千年历史,惟愿胸中幻梦,传到每一个读者心中。代表作品:《捡到一条龙》《北落师门》《仲夏蔷薇》《流光之年》《千面天使》等。 目录: 壹恶名昭彰 贰菩提四方 叁身为宦官 肆绮色琉璃 伍紫醉金迷 陆笼中囚鸟 柒血色迷梦 捌倾绝天下 玖秋露行霜 拾云韶六女 拾壹无形无声 拾贰隔墙花影 拾叁雪色兰黛 拾肆长街寂寂 拾伍天光云影壹恶名昭彰贰菩提四方叁身为宦官肆绮色琉璃伍紫醉金迷陆笼中囚鸟柒血色迷梦捌倾绝天下玖秋露行霜拾云韶六女拾壹无形无声拾贰隔墙花影拾叁雪色兰黛拾肆长街寂寂拾伍天光云影拾陆假作真时拾柒乱花迷眼拾捌水佩风裳番外昭阳日影侧侧笔下的禹宣是三百年才出一个,现在看来李舒白是一千年也出不了一个啊!相貌不必说了,身份、地位是一人之下,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玩得马球懂得音律,衣着是引领时尚,记忆堪比计算机,还会外语,感情居然还有洁癖,一情所钟必定终生不渝。难怪要招这么多诅咒了。 早上读两更,成每天甚为期待的事情。主角们为情、为利,或为名而杀人,有时候想想这些身外之物真的那么重要吗?不过,每个人都有软肋,杀人动机也就是软肋被击中,无法排解。于是,开始设下种种的机关,布下种种的迷雾,来掩盖自己杀人的真相。甚为可悲! 幽暗春灯,往事回首,断断续续诉衷肠;手起簪落,青丝泻下,一步一谜解离殇。好一场簪中录,从底层的歌女到高高在上的皇后,每个人都难以用外表来掩盖内心的惶恐不安,人人都着实生活在彼此制造的巨大幻觉中。我们是看客,亦是主角,都未曾揭开自己的面具,更不忍拆穿他人的伪装罢了。 侧侧笔下的禹宣是三百年才出一个,现在看来李舒白是一千年也出不了一个啊!相貌不必说了,身份、地位是一人之下,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玩得马球懂得音律,衣着是引领时尚,记忆堪比计算机,还会外语,感情居然还有洁癖,一情所钟必定终生不渝。难怪要招这么多诅咒了。早上读两更,成每天甚为期待的事情。主角们为情、为利,或为名而杀人,有时候想想这些身外之物真的那么重要吗?不过,每个人都有软肋,杀人动机也就是软肋被击中,无法排解。于是,开始设下种种的机关,布下种种的迷雾,来掩盖自己杀人的真相。甚为可悲!幽暗春灯,往事回首,断断续续诉衷肠;手起簪落,青丝泻下,一步一谜解离殇。好一场簪中录,从底层的歌女到高高在上的皇后,每个人都难以用外表来掩盖内心的惶恐不安,人人都着实生活在彼此制造的巨大幻觉中。我们是看客,亦是主角,都未曾揭开自己的面具,更不忍拆穿他人的伪装罢了。昨天是谁把《簪中录》转到我首页来的,出来,我们谈谈人生!看得我都快废寝忘食了。可是还在连载中啊……一个会完结隔日更新的故事,看得我也很痛苦啊,尤其是在好想知道真相的情况下!算了算作者每一章平均六十小节的尿性,距离真相还有四十多节的样子,那就是一个多余啊!暗夜中,忽然有暴雨倾泻而下。远远近近的山峦峰林、长长短短的江河峡谷,全都在突然而至的暴雨中失去了轮廓,渐消为无形。前方的路愈加模糊。长安城外沿着山道满栽的丁香花,也被倾泻的暴雨打得零落不堪,一团团锦绣般的花朵折损在急雨中,坠落污泥道,夜深无人见。黄梓瑕在暗夜的山道上跋涉,握在手中的天青色油纸伞在暴风骤雨中折了两条伞骨,雨点透过破损的伞面,直直砸在面颊上,冰冷如刀。她只抬眼看了一看,便毫不迟疑地将伞丢弃在路上,就这样在暴雨中往前行走。雨点砸在身上,格外沉冷,暗夜中天光暗淡,只有偶尔雨点的微光映照出前面依稀的景物,整个天地模糊一片。山道拐弯处,是一个小亭子。本朝设的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是路人歇息处。在这样的暗夜风雨中,有三四个人正亭中,或倚或坐,正在谈天。长安城例行宵禁,每日早上五更三点才开城门,现在时辰尚早,想必他们是正在此处等着城门开启的人。黄梓瑕踩着泥水过去。她穿着一身最普通的男式蓝衣短衫,里面几个人都转过头,见是个纤弱少年,其中一个老者便向她招呼:“少年人,你也是要赶早进城的?全身都淋湿了,可怜见的,烤烤火吧。”黄梓瑕看着老人火光下温厚的笑容,拉紧湿透的衣襟,谢了一声,坐到火边,离他两尺之远,默默帮着添柴加火。见她只拨着火不说话,几人也便回头接着聊天,说到大江南北千奇百怪的事情,众人更是口沫横飞,仿佛自己就在当场亲眼目睹似的。“说到这个奇事啊,最近京中那个奇案,你们可听说过?”“老丈说的可是被称为‘四方案’的那一个案子?”立即有人接口道,“三月之内连死三个人,而且还是京城各自居住在城北、南、西三处毫无瓜葛的人,又留下‘净’‘乐’‘我’三个血字,真是诡异莫测,恐怖异常啊!”“是啊,现在看来,下一桩血案定是要出在城东了,所以现在城东各坊人心惶惶,据说能走的人都已经走了,城东几近十室九空。”黄梓瑕一双白净的手握着柴枝,缓缓地拨着火苗,听着轻微的毕剥声,面上平静无波。“如今天下不安,各州府都在动荡。不止京城,最近蜀中也出了桩灭门血案,不知大家可曾听闻?”其中一个中年人,显然是个游方的说书人,手里还习惯性地握着块醒木,谈兴颇佳,“灭门血案听说得多了吧?可这桩案子,是蜀中使君黄敏家的灭门惨案!”黄敏。这个名字陡然入耳,黄梓瑕一直沉静拨火的手下意识地一颤,一点火星溅上她的手背,突如其来地剧痛。幸好众人都在惊讶哗然,根本没人注意她,只借着这个由头,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黄敏不就是当初在京中任刑部侍郎,几年来破了好几桩奇案,颇有官声的那位成都府尹吗?”“这个我倒也有听说!据说这不全是黄敏一人之力,他有一儿一女,儿子黄彦也就罢了,那个女儿却是稀世奇才。当年黄敏担任刑部侍郎时,许多疑案就是她替父亲点破的,当时她也不过十三四岁。当今皇上曾亲口嘉许,说她若是男子,定是宰执之才啊!”“呵呵,宰执之才?”那说书人冷笑道,“各位可曾听过传闻,黄敏那个女儿生下来就是满室血光,看见的人都说是白虎星降世,要吃尽全家亲人!如今果然一语成谶,这黄家灭门血案,就是黄家女儿亲手所为!”黄梓瑕忘却了手背上那一点剧痛,怔怔地看着面前跳动的火光。火舌吞吞吐吐,舔舐着黑暗,然而再晕红的火光,也无法为她苍白的面容涂上些许颜色。周围人面面相觑,而那位老者更是不敢置信:“你说,是黄家女儿,灭了自家满门?”“正是!”这一句断喝,毫无犹疑,斩钉截铁。“简直是荒谬,世上哪有女儿行凶杀尽亲人的事情?”“此事千真万确!朝廷已经下了海捕文书,黄家女如今离蜀潜逃,若被抓住了,就是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若真如此,实在是灭绝人性,天良丧尽!”又是那个老者问:“如此世间惨剧,不知可有什么缘由?”“女人家眼皮子浅,又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一个‘情’字,”那说书人眉飞色舞,又绘声绘色地讲述道,“据说,她自小许了夫家,但长大后另有心仪之人。所以就在祖母与叔父过来商议她婚事时,她在席间亲手端上了一碗羊蹄羹。黄使君、黄夫人杨氏、公子黄彦,乃至她的祖母和叔父全都中毒身亡,唯有她一人逃走,不知去向。衙门在她的房中搜出了砒霜药封,又查知她数日前在药店买了砒霜,白纸黑字记录在档。原来是她心有所属,父母却逼迫她嫁给别人,于是她愤恨之下,毒杀了全家,并邀约情郎一起私奔!”亭中众人听着这件人伦惨案,惊惧之下啧啧称奇。又有人问:“这恶毒女子,怎么又逃掉了?”“她毒杀了父母家人,情知事发,所以连夜约情郎私奔。然而对方痛恨此等狼心狗肺的女子,便将她的情信上呈官府,结果不知怎么被那恶女察觉有异,竟逃走了!如今官府已下了海捕文书,所有州府城门口全贴了通缉告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倒要看看这狠毒女子什么时候落网,受那千刀万剐之刑!”说的人义愤填膺,听的人群情激愤,一时间整个短亭内居然有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气氛。黄梓瑕抱膝听着,在众人的唾骂声中,忽然觉得困极累极。她将自己的脸贴在双膝上,双眼茫然盯着那团暗淡跳动的火。身上的衣服半干半湿,在这样的春夜,寒气像无形的针一样刺着肌肤,令她半醒半寐。天色尚早,城门未开,周围人的话题又转到最近京城的奇闻逸事上。诸如皇上又新建了一座离宫,赵太妃亲自替三清殿缝制帷幔,还有京城多少闺秀意欲嫁给夔王等,不一而足。“话说回来,这位夔王,近日是不是要回京了?”“正是啊,皇上喜好游宴,新建成离宫当然要热闹一番,而宫里的宴会,若是没有夔王出席,又怎么算得上宴会呢?”“这位夔王真是皇室中第一出色人物,先皇也是对他宠爱有加,难怪岐乐郡主拼命要嫁给夔王,几次三番用尽手段,成为京城笑柄。”“益王爷就只这么一个女儿,估计他泉下有知,肯定会被她气活吧……”说到皇家之事,众人自然都是一副津津乐道模样,唯有黄梓瑕毫不关注。她闭目养神,看似慵懒放松,实则依旧机警,一直侧耳倾听外面动静。雨已经停了,在缓缓亮起的天色中,有轻微的马蹄声隐约传来,细若不闻。黄梓瑕立即睁开了眼,抛下那几个正在口沫横飞的人,快步走出了短亭。在熹微的晨光中,旭日的光芒正浮出天际。蜿蜒的山道上过来的是一支秩序井然的卫队,他们身上虽然有被雨淋湿的痕迹,却个个整肃警敏,一看便知训练有素。在队伍的中间,是两匹通体无瑕的黑马,拖着一辆马车缓缓行来。马车上绘着团龙与翔鸾,金漆雕饰,饰以砗磲和碧甸子,两只小小的金铃正挂在车檐下,随着马车的走动,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音。车马越过亭子继续前进,黄梓瑕遥遥跟着。在队伍最后,有个年轻的士兵,在行进中心神不宁,向着左右扫视。等看到黄梓瑕在林后尾行,他才定下心转而向身边的人说:“鲁大哥,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吃坏肚子了,我……我要去方便一下。”“你怎么搞的,这就快进城了,你赶得上来吗?”旁边人压低声音,瞪了他一眼,“王爷驭下甚严,被发现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是……放心吧,我马上就追上来。”他捂着肚子,急匆匆地拨转马头扎进了密林中。黄梓瑕拨开乱草,几步奔到等他的士兵那里,对方已经匆忙地脱下了王府近卫的制服,把头盔摘下来给她:“黄姑娘,你……会骑马吧?”黄梓瑕接过他的头盔,低声说:“张二哥,你冒这么大的险帮我,我真是感激不尽!”“你这说是什么话,当初若不是靠着你,我爹娘早就已经死了!这回我若不帮你,我爹娘都会打死我,”他豪爽地拍拍胸口,“何况今天不过是随行进京,又不是什么军差,就算露馅儿也没事。上次刘五也是私下找人代差事,不过打几十军棍而已,你只要咬死说是我表妹……我表弟路过,见我拉肚子站不起来,就代我随行应差就行,今天不过随仪仗进城,没什么大事。”黄梓瑕点点头,迅速脱下外衣给他,然后套上他的衣服。虽然衣服大了一点,但她身材修长,也还看得过去。匆匆与张二哥道别,黄梓瑕飞身上马,冲出密林。天边已经出现了火红的朝霞,澄澈的艳红霞光一抹抹在天边横斜。黄梓瑕急切地催促马匹,终于在城门口遥遥在望时,追上了王府的侍卫随扈队伍。长安城明德门,五个高大门道原本闭着中间三个,只开了左右两个小门,但见王爷仪仗到来,立即便开了左侧第二个门通行,更遑论查看仪仗了。黄梓瑕排在最后,跟着队伍缓缓进城。在进入城门的那一刻,她抬眼看了一下门口贴着的海捕图影。图影上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子画像,她有着一双晨星似的明眸和桃花瓣般曲线优美的脸颊。那上扬的唇角抿出一种格外俏皮的弧线,双眼望着前方微微而笑,神态轻灵,眉宇清扬,赫然是个极为清丽的少女。画像的旁边,写着几行字——蜀女黄梓瑕,身负多条命案,罪大恶极。各州府见则捕之,生死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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