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青春底站


作者:饶雪漫     整理日期:2014-08-17 12:37:50

“走过青春底站,我们才能看清自己的模样和你我之间的距离。”2011年盛夏,饶雪漫青春文学大作、影像小说最新力作《青春底站》盛装上市。
  《青春底站》是饶雪漫继“漫电影”《胆小鬼》之后,推出的又一部“漫电影”力作,将17岁的疼痛与纠结表现的淋漓尽致。与以往相同的是,一如既往的青春疼痛风格纠结着每个人的心;与以往不同的是,她不仅仅是在讲故事,而是在告诉我们,每个人的青春都会结束,每个人都会走到青春的最后一站。那么,行至青春底站的你,想要如何走过呢?
  青春底站,没有了童年时代的天真烂漫,也还没有成年人的责任义务,还和叛逆、早恋等等名词纠缠不清。当你看到这些故事的时候,是多大年纪?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或许,故事里的人就是我们自己,只是我们离得太近,看不清而已。
  青春,总有梦境相伴,没有人永远17岁,永远有人17岁,这梦终归是要做下去。
  把曾经做过的梦保存在摄影师的神秘盒子里,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吗?光影为证,青春立此存照。
  作者简介:
  饶雪漫,自由作家。14岁开始写作,已出版作品50余部,总销量超过千万册。她以《小妖的金色城堡》一作,开启了中国青春文学的“疼痛时代”,成为青春文学领域的旗手,而“青春疼痛”也成为饶式畅销书的重要特征。
  饶雪漫首创“图书影像化”的概念,海选书模作为书中的主人公,以图片形式呈现,并为图书配上主题曲、拍摄MV,甚至拍摄成电影,这一举措在青春文学界乃至整个图书行业掀起了轩然大波。
  2011年,饶雪漫“漫电影”之《胆小鬼》的推出,成为其“图书影像化”概念的经典作品。《青春底站》是饶雪漫继《胆小鬼》之后推出的又一部“漫电影”力作,更强大的摄影团队,更专业的书模加盟,演绎一场更完美的“漫电影”。
  目录:
  我要你们在一起
  堂子街的女孩们
  暗恋是出室内剧
  瞳
  伤心咖啡馆之歌
  朵拉与安奇
  一定要善待独角兽
  假面的告白
  你的倒影终成殇
  不为什么而存在的海
  底站
  白衣飘飘的年代堂子街的女孩们
  编剧/导演:秦猫猫
  摄影:王玉文
  造型师:艾闻
  演员表:
  徐乐 饰乔俏俏
  康璐洁 饰常媛嫒
  周游 饰关知枝
  常媛嫒很想问问王菲:他们在你眼眶涂上黑油彩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呢?
  你真的喜欢别人把你的眼眶涂得黑黑的吗?
  还是你只是因为他们喜欢你才这样做;或者,你知道只要是你——无论如何,别人都会喜欢的,对不对?
  ——常媛嫒脑残的例证之一
  常媛嫒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她买丝袜的时候却骄傲地问别人:“有我穿的尺寸吗?”
  ——常媛嫒脑残的例证之二
  常媛嫒不认识囧字。她以为那是一张流行的漫画。
  她把囧字里面的口加上了两颗虎牙,签完名都画上一个带虎牙的囧字,作为自画像。
  ——常媛嫒脑残的例证之三
  (1)
  关知枝说:“随便。”
  关知枝什么都随便。
  他要是知道随便“随便”会惹上许多麻烦,也许他也不会随便“随便”的。
  关知枝不管走到哪里,在做什么,都在嚼着口香糖。
  一定是薄荷味的,这让他看上去很酷很清凉。
  打球的时候,不管是篮球还是桌球,他一边嚼着一边奔跑和推杆;吃饭的时候,他一边嚼着一边咽米饭;说话的时候,他一边嚼着一边说话;只有笑的时候,他没法嚼。
  他只好停下来,对你嘿嘿嘿地笑。这个时候,他除了弯弯的嘴巴和弯弯的眼睛,面部的肌肉才会真正地安静下来,像麦当劳叔叔一样安静,让你情不自禁地想坐在他身边歇那么一会儿。
  他考试的时候也嚼口香糖。他慢条斯理地把口香糖取出来,剥开口香糖纸,把长条状的口香糖卷起来,像卷一张奖状一样一丝不苟地卷好,塞进嘴里。糖纸就那样放在桌子上,有时候,监考老师会自以为是地跑到他身边,瞄瞄那些糖纸,甚至没收,放在阳光下细细地查看,可是上面是没有小抄的,从来没有过小抄。
  老师有时候真的很好笑,他们自己就爱鬼鬼祟祟和装神弄鬼,还以为别人也在装神弄鬼呢。
  关知枝除了爱嚼口香糖之外,还爱说“随便”。
  “关知枝,你和常媛嫒同桌,可以吗?”
  “随便吧。”
  “关知枝,你回答问题的时候能不能把嘴里的口香糖先吐掉?”
  “随便吧。”
  “关知枝,我别这个夹子好不好看?”
  “随便吧。”
  “什么随便啊,人家问你呢!”
  “随便,就那样。”
  关知枝很特别。
  除了因为他爱嚼口香糖和爱说“随便”之外,还因为,他和乔俏俏好。
  乔俏俏实在是太漂亮了,她不穿最流行的那种衣服,除了校服,她穿的都是很像校服、但是比校服好看一百倍的那些衣服。
  红色的格子迷你裙,半截的白色袜子,一双很棒的球鞋。
  常媛嫒都超爱的款式。
  虽然关知枝嘴上对她的评价除了“随便”还是“随便”,但是常媛嫒知道,乔俏俏从来不随便,她连别着的发卡都和球鞋的鞋面一样,是粉红色的。
  常媛嫒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像被一根细长的黑色铅笔戳了一个洞一样的疼。
  每天晚上,乔俏俏就坐在关知枝的后车座上,他载着她一起回家。
  他的车是那种很老很老的款式,像常媛嫒上幼儿园的时候爸爸骑的那一辆,那时候龙头上总是挂着一大摞烧饼,就连常媛嫒的手里也捧着一个,她的校服裙子上全是芝麻碎屑,常媛嫒盯着它们,期待着从路边的阴井盖上碾过去之后,那些碎屑奔奔跳跳地从她的裙子上滑落的样子。
  她实在是太喜欢那辆自行车,以及车轮碾过阴井盖时那一声闷闷的“咣咚”声了。
  因为太喜欢所以没办法不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乔俏俏的开心肯定不减当年的常媛嫒。虽然她不吃烧饼,但是她编辫子,一边编,一边唱歌。她的声音非常动听,就像那个唱歌的陈绮贞,她连发型都和她一模一样。
  她抓起一缕颈上缠绕的长发,一路编织,歌声飘起来,飘在常媛嫒的头顶上,她的手指缝里,她背上沉沉的书包和背脊的空隙里,挥之不去。
  “吃掉你的坏情绪,吃掉你的坏脾气,
  一口一口一口一口,吃干净,
  我要吃掉你的坏情绪,吃掉你的坏脾气……常媛媛!”
  歌声由远及近,常媛嫒身不由己地加快脚步,可还是被她认了出来。关知枝眯着眼睛蹬着车,终于经过常媛嫒身边的时候,她听到了“咣咚”的声音。
  车轮碾过了一个阴井盖。
  坐在后车座上的乔俏俏下巴微颔,又恢复正常,表情像一颗滑进一个小泥坑又滑出来的弹珠似的,快活极了。
  她高兴地对常媛嫒挥挥手:“再见!”
  她的笑就像夏天的一枚小水枪,突突地冒着清凉的气息,没法不感染常媛嫒。常媛嫒听见关知枝在纠正她:“她叫常媛嫒!”
  随便吧,叫啥都一样。
  常媛嫒心里激动地说。
  她买了两块钱的芬达,插上针一般细的吸管,一边艰难地吸着,一边提着两碗凉粉,慢慢地踱进爸爸的店里。
  他正在给孙叔剃头。孙叔是店里唯一的客人。
  淡黄色的剃刀,在孙叔的发梢滑过,碎头发掉了下来。老式的剃刀发出很大的嗡嗡声,像极了雕刻师傅手里的那把刻刀,一点点地磨着她的耐心。收音机里的黄梅戏节目放起了《打猪草》:
  “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
  丢下一粒籽,发了一颗芽,
  麽杆子麽叶,开的什么花?
  结的什么籽?磨的什么粉?做的什么粑?
  此花叫做
  (呀得呀得喂呀得儿喂呀得儿喂呀得儿喂的喂喂)
  叫做什么花?”
  常媛嫒听了一会儿,走过去把台式风扇开得更大一些。
  他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活儿,说话声音也不轻不重:“回家写作业吧,我一会儿也收工了。”
  常媛嫒提着空芬达瓶,路过孙嫂的小卖部,把空芬达瓶放在了门口的电冰箱上,几步跨出了堂子街。
  乔俏俏和关知枝都很特别。
  常媛嫒和他们相比,就显得很普通。
  关知枝说,常嫒媛是脑残。
  因为,有一天她说:“男人不穿高跟鞋是不是因为高跟鞋没那么大码?”
  还有,班级组织去秋游的时候,大家一起看日出。常媛嫒睡满前半场,太阳当空照的时候才醒来。
  大家说:“常媛嫒快看,日出!”
  常媛嫒不满地说:“这明明是日、出、了,怎么会是日出。”
  常媛嫒被全班同学一起封为“脑残”,奇怪的是她不说火星文,也不觉得自己是火星来的。
  虽然她数学每次都可以考到一百五十分,还得了奥林匹克奖,但是她也提不起劲来。
  她很自卑,因为她的名字看上去像是错别字;因为她喜欢的男生有一个陈绮贞那一型的女朋友;因为她只有一米五八高;因为她从小到大都住在堂子街,她爸爸快六十岁了而且开每次五块钱的剃头店;因为她好不容易攒零花钱买了一双日本进口的红色丝袜,可是她没勇气穿。
  这些都是常媛嫒的秘密。
  (二)
  常媛嫒不承认自己脑残。
  她说又不是所有九○后都脑残。
  但是她有时候就是有点脑残,特别是爱上了一个随便的男生之后。
  常媛嫒抿着嘴,抱着半瓶没喝完的芬达,在树荫下睡着了。
  她的膝盖上摊着关知枝的作业本和她的作业本,她的卡通表被解下来放在一旁,解放了洁白的手腕,被她自己用草编了一个手环带上去。
  如果她醒着,一定会觉得很别扭很痒痒。
  可是她睡着了。她的眼睑处,有几根淡蓝色的血管在突突地流动着,暗示着她正做着一个激烈而膨胀的梦。
  关知枝和她挎着小篮,来到田野里。
  她摇头晃脑地唱起来:“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
  “丢下一粒籽,发了一颗芽”,关知枝附和着她,把一颗籽丢进土壤里。
  那颗粉红色的籽刚刚被埋进土里,她还没来得及唱出“麽杆子麽叶,开的什么花”,乔俏俏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裙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大喊了一声:“常媛嫒!”
  她吓醒了。
  虽然是背光,她还是清楚地看清面前的是关知枝,正伏下身子视察满脸口水的她,鼻头上一颗豆大的汗珠摇摇欲坠,在他说话的同时滴到常媛嫒的脸上:
  “脑残妹,抄好没?”
  常媛嫒来不及擦掉汗水,就端坐好,把作业本交给关知枝。
  “是春梦吗?”关知枝把她握着的半瓶芬达拿过来一饮而尽。他穿着球服,前胸后背都是湿的,一身浓烈的汗味,还真不是盖的。
  “不要瞎说!”常媛嫒让眉毛紧紧地皱起来,如果她不这样做,她就要笑出来了。
  常媛嫒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所有她喜欢的东西时,不管场合多么不对,她都可以笑出来——特别是不加控制的时候。
  所以,跟关知枝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她都要拼命注意时刻紧锁着眉头,这样,等关知枝走了,她又要花很久时间去解开那把冻住的锁。
  “你没看报纸吗?科学家最近研究出来,通常人们睡着时张着嘴都是因为在做春梦。”
  常媛嫒“啊”了一声,惊恐地胡乱擦拭嘴角的口水和汗水。
  关知枝笑得全身的汗水都落得差不多了,连树上的树叶都在抖动。他费力地说:“脑残!”
  常媛嫒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几乎快哭了。可是看到关知枝笑得那么开心,她又忽然好想笑,为了逃避这个尴尬的时刻,她只能在关知枝大腿上踢了一脚,继续皱着眉头。
  关知枝忽然捡起地上的粉红色手表,说:“你的表掉了。”说完这句话,他就自然而然地把表盘放在常媛嫒的手腕上,然后,替她戴上。
  常媛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关知枝的指甲滑过她手腕上最内侧的皮肤,让她的心顷刻变凉了一大半。
  等关知枝把细细长长的表带塞进那个小孔里抚平之后,她跳了起来,又踢了他一脚,飞快地跑了。
  她跑回家的时候,心脏完全已经跳到后脑勺的位置,啪啪啪地响着,像要敲开她的头骨似的。
  爸爸正把凉粉往桌上放,对她说:“开饭。”
  吃饭的时候,她问:“我们为什么要住在堂子街?”
  “没有为什么啊,一直就住这里。”
  “那你为什么只会剃一种头?”
  “天热,老平头凉快嘛!”
  “可是冬天你也只会剃这种啊。”
  “咚!”凉粉碗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常媛嫒“哧溜哧溜”吸完了最后一条凉粉,躲回房里去了。
  常媛嫒家在堂子街和外面的宽马路交接的拐角处,打开窗户,手臂撑在窗台上,吃力地回头望,就能看到一整条老街。
  这个时分,整个堂子街,都像被没有气泡的芬达汽水淹没了,只有高高低低的屋顶上,才露出一些真实的灰色和淡淡的铅色,其余格子一般的老房子,都好像已经先睡进夜里去了一般,连呼吸都不呼吸了。
  楼下的水果摊的阿兰,在和宽马路那边送快餐的四川仔接吻。
  四川仔白皙,很瘦,不如阿兰高,他费劲地踮起脚,阿兰站在满地切开的、没切开的一整摊子红红绿绿的圆滚滚的西瓜旁边,好像在忍住笑,胸腔剧烈地抖动着。
  常媛嫒轻轻地合上了窗,倒在床上铺着的散发着淡淡汗水气息的草席上。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属于这个地方。堂子街,总有一些带不走,改变不了的东西在她身上作祟着。
  就像她一看到关知枝,就忍不住笑一样。
  那天晚上,爸爸提着收音机,去孙叔家纳凉了。
  常媛嫒把那条洗过好多次却从没穿过一次的红色丝袜取出来,套上它,再穿上晾干的校服裙和白衬衣,走了出去。
  她去了台球厅。
  她满脑子都是关知枝那双替她戴上手表的手,那双手。
  天气太热了,台球厅搬到了露天,搭着一个简陋的棚子,灯光像烧焦的纸片一样昏暗。常媛嫒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关知枝,天气燥热,他皱着眉头,一边撩动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
  常媛媛跑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她的手中捏着一根冰棍。她小心翼翼地舔着,像冒着踩地雷的危险一样,颤颤巍巍走到了关知枝的身边。
  她问他:“要不要冰棍?”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褶皱的小馄饨一样的五元钱,丢给她说:“算我请。”
  这次她没有掩饰自己的笑,她把五块钱重新塞给他,把手里的冰棍递过去,慷慨地说:“我请啦。”
  关知枝接过它,说:“随便吧。”
  她高兴得笑得咯咯咯咯响。关知枝咬着冰棍,含含糊糊地说:“谁挠你了?”
  她觉得这句话有种不寻常的幽默,笑得更加大声了。
  后来,关知枝也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艰难地说:“你害得我把口香糖咽下去了,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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