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历程(第1部)》讲述了:他是一个遥远山乡的农家少年,他心中有着许许多多的梦想:吃饱穿暖;成为体面的城里人;当一名伟大的数学家……然而,沉重的身世与坎坷的经历,使他的命运一波三折。每当梦想出现一丝曙光时,更大的厄运亦如影随行地降临。 这个少年在人生的历程中挣扎着、呐喊着、奋斗着……他能成功吗? 一时间追溯到清末光绪年间,古老的中国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随着“戊戌变法”的失败,无数忠良血洒菜市口、梦断紫禁城。 杨忠郡是江西籍的武进士,当过满清王朝军机处的官员。“戊戌变法”开始之后他与变法维新派人士频繁议论朝政,推进变法维新。随着“戊戌变法”的失败,他开始了亡命天涯的旅程。 杨忠郡一家刚刚摆脱北京城死亡的恐怖气氛,他们立刻又陷入了更大的茫然之中。 杨忠郡苦苦思索,哪里才是他们的藏身之地呢?在历经风雨和波折之后,杨忠郡及其家人来到了与贵州毗邻的湖南西部边陲重镇靖县。 湖南省西部的靖县与贵州省的黎平县之间有一条普通驿道,是清朝康熙年间开通的。这条驿道弯弯曲曲、宽窄不一,人们行走还可以,但运输却极不方便。 杨忠郡沿着这条弯曲的驿道,来到铺仁乡境内冲锋坳附近一个叫做礼村的地方,他心力交瘁,再也走不动了,于是一家人在当地居住下来,他将在这里和家人一起隐姓埋名安度余生。 这是一个群山环抱的村庄,村庄的正前面是一个月亮形的山坡,山坡上面是各色各样的石头和绿油油的青草;村庄的后面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华南虎曾经在这片巨大的原始森林出没。这是一个偏远贫穷的地方,在这里居住的都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和杨忠郡一样来自其他地方,只不过一户比一户更加遥远而已。 杨忠郡藏身礼村后对“戊戌变法”的失败一直耿耿于怀,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他仍然时刻关注着国家的命运。当“辛亥革命”的消息传到礼村的时候,杨忠郡已经是满头白发了。他找来了已经初谙人事的孩子杨思国和杨思家,对他们两人说:“我们离开北京城的时候你们还不懂事,当时我曾经对谭嗣同先生说过,不变法,会变天。现在天果然已经变了!”由于忧国忧民,杨忠郡心中的郁结始终无法解开。在内心苦闷无法排遣的时候,杨忠郡随身携带的《金刚经》和其他佛教典籍使他领悟了生命的真谛,拯救了他的性命。为了找到一个心灵栖息的场所,杨忠郡在礼村西面选了一片土地,亲自主持修建了一座气势恢宏的灵隐寺。杨忠郡衷心希望佛祖从此之后灵光闪耀,为自己和礼村的贫苦众生带来永久的安宁和幸福。 在灵隐寺正门的上面,杨忠郡用朱砂写着“平等”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灵隐寺正门的两侧写有一副对联:“六根清静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灵隐寺的大厅里面立有一尊铜塑的佛祖雕像,在佛祖上方悬挂的“普度众生”四个大字金光闪闪。 灵隐寺的里面建有一堵砖墙,杨忠郡亲笔刻写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在刻完后不久,杨忠郡留下遗训提醒子嗣,仕途险恶、不要参与朝政,只做个安分守己的良民。不久杨忠郡就安详地离开了这个混乱的世界。在他离世后不到一年,他的老婆也追随他到了那个世界。 环境塑造了人,人也在塑造环境。自从杨忠郡来到礼村之后,暮气沉沉的礼村立即有了朝气,很多人开始寻求礼村的出路。由于佛教扎根,喧嚣浮躁的礼村有了更多精神上的寄托。 杨思国是孙中山的信徒,是一个热忱的三民主义者。虽然他父亲杨忠郡告诫他们不要参与朝政,但他还是立志要实现父亲变法维新的理想和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 杨思国的老婆刘舂英是大地主莫永茂未出五服的表亲,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是没有见过世面。杨思国与刘春英组成家庭,是莫永茂牵线搭桥的结果。莫永茂企图以此彻底拴住杨思国,使他完全听命于自己。杨思国与刘舂英存在着天然的鸿沟,杨思国如果不随父亲从北京千里迢迢来到礼村,他怎么也不可能与刘春英组成家庭。他们结婚前缺乏了解,结婚后也缺乏恩爱。 杨思国的心永远被三民主义牵引着,家庭只是他人生的驿站,他似乎只是驿站里面一位行色匆匆的过客。每次杨思国外出的时候,他的老婆刘春英就会阴沉着脸问:“你又出去干什么?”杨思国:“我出去宣传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刘春英:“三民主义能当饭吃吗?家都不顾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杨思国:“你这个话怎么就像是莫永茂说的!再说哪有男子汉大丈夫一天到晚都守在家里陪老婆的?”刘春英:“我表哥说的话就有错吗?两个孩子不在家,你也整天在外面瞎忙。这么大的房子,你让我一个妇道人家独守空房,你放心吗?”这样的争执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他们夫妻之间已经形同陌路。 有一天杨思国要到邻近的桂村去处理一起因土地纠纷引发的命案,临出门的时候他对刘春英说:“我今天到桂村去。”刘春英头也不抬地问他:“多久回来?”“几天!”杨思国说完便匆匆出了家门。 但是刚出门不久,杨思国又想起要回家拿相关的文书资料,以便更好地解决这起命案,他转身又向家里走去。 当杨思国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发现家里的大门已经拴上了。杨思国心里一惊,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咚!”“咚!”“咚!”的狂跳。杨思国使劲拍门,直到好几分钟之后刘春英才神情慌乱、头发蓬松地跑出来开了门。杨思国直奔房间,他发现床上非常凌乱,被子还没有叠好。杨思国伸手摸了摸床,被子的余温尚在,但是他没有发现人影。杨思国又蹲下来看了看床的下面,床的下面一片漆黑,也没有藏人的迹象。 这时杨思国想到了平时放衣服的大衣柜,他出其不意地揭开衣柜的盖子,发现平时道貌岸然,此刻却浑身筛糠的莫永茂正战战兢兢蜷缩在衣柜的里面。 杨思国异常愤怒,他一把拧住莫永茂的衣服,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杨思国咆哮道:“畜生!竟然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你自己的表妹也是能够占有的吗?!”莫永茂和刘春英当即跪在杨思国的面前,莫永茂说:“大兄弟呀,你今天饶我一命吧!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万死不辞!”杨思国忍不住自己的满腔怒火,他又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莫永茂两巴掌。莫永茂当场就满嘴流血,殷红的鲜血顺着莫永茂的嘴角缓缓地流到脖子上面,然后又慢慢地渗透在衣服上。莫永茂没敢伸手去擦自己嘴里流出来的鲜血,他的双腿不停地瑟瑟颤抖,他不知道杨思国最终会如何处置自己。 杨思国:“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妇给我听着,今天我还有命案需要处理,以后再找你们算总账!”由于人命关天,杨思国摔门后再次匆匆地离开了家,他甚至还来不及将有关的情况告诉自己的弟弟杨思家。 杨思国再次离开家之后,刘春英惊恐万分地问莫永茂:“表哥,杨思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他回来之后我们怎么办?”杨思国离开之后,莫永茂已经从刚才的惊恐之中缓过神来。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煞白的脸上开始出现了血色,三角眼里迅速闪现出一道凶光。莫永茂阴冷地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刘春英哆嗦着说:“那么你就拿个主意吧,反正我早就是你的人啦,全都听你的。”莫永茂恶狠狠地从嘴里蹦出了三个字:“杀了他!”月黑杀人夜,风大放火天。月黑风高是强盗杀人越货的最佳时机。杨思国到邻村去调解完那起复杂的纠纷之后,便起身回到了自己家。由于心情极度郁闷,杨思国在邻村喝了不少酒,回到家里之后就上床休息了。 那天晚上天色漆黑,狂风大作。当杨思国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的时候,他先是听到了一声枪响,然后听到有人破门而入。这个时候杨思国的酒已经醒了一半,在强烈的求生本能的支配下,他急忙翻身起床从侧门跑到屋外。后面有人在紧紧地追赶他,杨思国纵身一跃攀上了家里的屋顶,迅速在屋顶的瓦片上面奔跑。就在杨思国快要脱离危险的时候,身后再次枪声大作,子弹击中了杨思国,他从屋顶上面摔了下去。追杀杨思国的这伙人跑上去用手摸了摸他的鼻子,断定杨思国已经当场断气了。 但是这伙人还是不放心,他们又向杨思国的身上补了几枪,割下杨思国的脑袋,并且将脑袋挂在屋檐下面,然后迅速离开了礼村。 第二天,当杨家及礼村的人们正在准备办理杨思国后事的时候,更加惊人的消息传了过来,杨思国在县城读书的两个儿子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全部杀害了。 杨思国的弟弟杨思家及礼村的好心人们赶到县城里面,为杨思国的两个儿子收了尸。 P3-5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