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哥哥的婚礼上绑架新娘,却遭继母暗害,穿越到古代成为一名弃妇。 弃妇的日子不好过,被人指证通奸,被相公误会谋财害命…… 与相公圆房之夜时,她暗施巧计,以一招李代桃僵,让别的女人上了相公的床。 她接过休书,一派潇洒,原以为就此便可以跟那个与哥哥相似的男人相爱相守,但没有想到,她在他心目中不过是一件替代品罢了,他竟连她腹中的孩子都不认!也许,只有那个拥有世间最纯净的瞳眸,却智商不足的另一个他,才能给她真心? 江山权位,爱恨阴谋,她身边的男人斗智斗勇、明争暗夺、陷害利用……无所不用其极,使她陷入了无法挣脱的旋涡之中。 可笑的是,前任相公要吃回头草,现任夫君不放手,另一个江山美人欲兼收,她的命运将如何? 人物介绍: 赵可馨(赵水嫣):聪明美丽,理性多于感性,还有点烈性。面对栽赃陷害仍能临危不乱,凭着过人的智慧扭转乾坤。 皇甫弘煜(赵夜辰):冷酷无情,英俊邪气。他处事冷静,心机深沉,具有极强的野心。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玩物,利用完后可随意毁灭。不过,这个最是无情的人,多情起来却能不顾一切。 萧北玄:妖魅冷冰,比女人还美。为了侍妾一再侮辱、伤害发妻,致使妻子独守空房三年。待他明白心中最爱的是妻时,爱妻却早已设计让他写下休书。 皇甫白逸:外表飘逸如仙,淡然若水,纯真无邪。他为了能在深宫存活,从小便装成痴傻。但是在天真的背后,隐藏着他对权势的极大渴望。 作者简介: 马涵,专职写手。生于阳春三月,喜欢喝茶,有点懒,偶尔有点浪漫情怀。 其作品人物刻画鲜明,情节丝丝入扣,出人意料。代表作品《媚世红颜》、《穿越之极品美女》、《涩妃别乱来》、《残云恋》等。其中《媚世红颜》上市后深受读者好评。 新浪微博:http://weibo.com/u/1878799801 腾讯微博:http://t.qq.com/mahan6 目录: 第一章绑架新娘 第二章空闺三年 第三章卖身契约 第四章湖中裸泳 第五章情迷深吻 第六章怀有身孕 第七章看不透你 第八章夫君别抱 第九章情夫示爱 第十章李代桃僵 第十一章残花败柳 第十二章休夫夺财 第十三章眉目如画 第十四章冒牌公子 第十五章独拥一夜第一章绑架新娘 第二章空闺三年 第三章卖身契约 第四章湖中裸泳 第五章情迷深吻 第六章怀有身孕 第七章看不透你 第八章夫君别抱 第九章情夫示爱 第十章李代桃僵 第十一章残花败柳 第十二章休夫夺财 第十三章眉目如画 第十四章冒牌公子 第十五章独拥一夜 第十六章惊天阴谋 第十七章绝食三天 第十八章失去初次 第十九章洞房花烛 第二十章温存一吻 第二十一章吸血凶犯 第二十二章强迫堕胎 第二十三章失身给他 第二下四章暗思桃花 第二十五章爱的替身 第二十六章反攻受虐 第二十七章温柔危险 第二十八章 一滴眼泪 第二十九章 智商复原 第三十章 言芯的事 第三十一章 卑微的爱 第三十二章 自撕伤口 第三十三章 煜的侧妃 第三十四章 旧情复燃 第三十五章 陷害入狱 第三十六章 如雨缠绵 第三十七章 新皇登基 第三十八章 最悔的事 第三十九章 春宵一宿 第四十章 温存一刀 第四十一章 变成残废 第四十二章 深情难拒 第四十三章 相拥而眠 第四十四章 暧昧之情 第四十五章 恐怖死别 第四十六章 余情未了 第四十七章 爱不如权 第四十八章 倾尽江山 第四十九章 难回从前 第五十章 至亲相认 第五十一章 谋夺名分 第五十二章 痛彻心扉 第五十三章 必杀一击 第五十四章 钟爱一生从未有一个文让我如此的震撼,在涵的笔下,每一个人物仿佛都活了,让我的心随着她们或喜或悲,她们高兴时,我就忍不住在电脑前手舞足蹈,当他们悲伤时,我也忍不住垂泪悲泣,想陪他们一起哭。在涵的笔下,马涵活了,或许在这篇文里,涵自己也把自己完完全全的融入了进去,所以才在我们面前展现了一个有血有肉,好像真正存在的马涵。结局很完美。我个人很喜欢翊,所以最后谜底揭晓前,我很希望宝宝是翊的,但是很可惜,不过或许对翊来说可能出家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吧,遁入空门,一辈子青灯佛卷,少了世间的爱恨别离,或许能修成正果吧。至于胤麟,人总是失去后才懂得去珍惜,不过他用他的死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真的是爱惨了涵,希望来世能找到一个能够真心爱她的女人,两个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离不弃吧。 ——纳兰随心 少见的好文,峰回路转的情节我喜欢!没有绝对的完整统一,不是说白白有什么错,他是有责任心的人,肯定会负起他应该负的责任,只是爱不爱他不能控制。结局合情合理啊~值得推敲。 ——瞬间变态第一章绑架新娘 女人,那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细长的柳叶眉,卷而翘长的睫毛,一双大大的眼睛泛着水水的光泽,她的鼻梁不是很高,却很挺,小小的嘴唇棱角分明,这是一张丽质天生的脸。 她那一头美丽的长发端庄地绾在脑后,头上戴着雪白的婚纱头饰,穿着一身洁白名贵的吊带式婚纱,她的身材窈窕有致,胸前的傲挺说明她的胸部很有料。 这个美丽的女人,名叫宋曼馨,很快,她就会成为我的嫂子了,今天,就在今天。 我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我一动不动,幽幽双眼凝视着她的美丽。 这是在一间婚纱影楼内宽敞雅致的新娘化妆间里,准新娘宋曼馨坐在化妆镜前,任两名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弄弄,没多久,原本美丽的她,在化妆师的巧手妆扮下,更是娇美动人,艳光四射! “哇,宋小姐,你真漂亮!” “包准迷死赵先生……” 两名化妆师嘴甜地相继夸赞。 “哪里,是两位化妆师的手艺好……”宋曼馨谦虚着,一脸的神采飞扬。 看样子,她很高兴嫁给我哥哥。 也是,像哥哥这样的黄金单身汉,人才家世都是顶尖的,哪个女人嫁到都得开心死。 我曾问过哥哥,为什么会娶宋曼馨?宋曼馨没有傲人的家世,只是一般的上班族,而我家不同。 环宇集团是著名的跨国企业,不算流动资产,光固定资产就多达几十亿,环宇集团的董事长是我爸赵守正。 我爸只有我跟我哥两个孩子,环宇未来的继承人自然是我跟我哥。 目前,我哥是环宇的总裁,而我则是环宇的销售总监。 论家世,我哥怎么也该娶一个名门闺秀,不是吗?我哥说,宋曼馨进退得宜,拥有美丽的外貌,这是娶她的理由。 这么简单的理由,符合条件的女人太多太多!我不就是其中一个?可惜,我——赵可馨,是我哥哥赵夜辰的亲妹妹。至亲血缘,法律上不允许结婚。 哥哥一直很疼爱我,而我这个妹妹也很爱哥哥,有亲情的爱,更有男女感情的爱! 我也记不清楚,何时起,我竟然爱上了我自己的亲哥哥,是七岁?十岁?还是十五岁?我分不清了。 但我清楚,我不是少女怀春拿自己的哥哥当幻想对象,我已经二十四岁,是个成年人,早过了少女怀春的时期,我分得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 我多么希望今天身穿一身婚纱嫁给哥哥的人是我自己啊! 我知道,这个梦想,永远无法实现。 我苦涩地撇了撇嘴角,望着宋曼馨的目光变得晦黯。 “宋小姐的美丽是公认的,哪怕素面朝天,也无碍于宋小姐漂亮的姿容……”两位化妆师再次出言赞叹。 宋曼馨识趣地打开放在梳妆台上的钱包,从钱包中取出两个红包分别递给化妆师。两位化妆师乐呵呵地收下,夸赞的话更是滔滔不绝。 我敛去眼中的黯然,笑着对两名化妆师说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忙活了这么久,也累了。我跟曼馨要说几句梯己话。” “好的,赵小姐。”两位化妆师相继走出化妆间,不忘关好门。 宋曼馨站起身,有些不安地望着我,“可馨……你是不是不同意我嫁给你哥?” 废话!我当然不同意。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哪里,哥哥娶谁,是他的自由。” “可是你……并没叫我嫂子……”曼馨仍是不放心。 “你跟哥哥还没正式结婚,不是吗?” “马上就要结了……” “那就结了再说喽。”我微微一笑,换了个话题,“好了,你别想太多,当个快乐的新娘子,哥哥马上就会来接你去教堂举行结婚仪式了。你先照照镜子,看需要补妆不。” “嗯。”宋曼馨轻应一声,转过身背对着我,刚想照镜子,我从她身后一记手刀重劈,宋曼馨的身体立即软倒。 我接扶住宋曼馨倒下的身子,宋曼馨不可置信地说了个“你”字便昏了过去。 我低头看着怀中宋曼馨昏睡的容颜,歉意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能看着你嫁给我哥哥,我不能……” 婚纱影楼外头鞭炮声震天,几十辆清一色银白的轿车排着长龙停在婚纱影楼旁的马路边,每辆轿车上都系着一朵红色绸布做的大红花,道路上驻足旁观的人无数,场面何其壮观。 几十辆轿车车门同时开启,车上走下来清一色穿着黑西装白衬衣、打着深色领带的男人。最为惹人注意的是影楼前第一辆宾士轿车上走下来的男人,这个男人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浓黑飞扬的眉毛,鼻梁高挺如古希腊雕塑,薄唇似抿非抿,无形中透露着一种性感,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灿亮如最完美的黑宝石,他的目光凌厉而深邃,给人的感觉异常寒冷。 颀长的身材配上笔挺的黑西装,正式的着装将他冷酷的气质衬托得更加的冷凝。 尽管给人的感觉冷漠而难以亲近,但这个男人的外貌却是无可置疑的杰出俊美。 世上少有的帅哥呵! 我从不否认他万人迷的皮相。 他就是我的亲哥哥——赵夜辰。 哥哥的出现使得在场的所有观众都沸腾了,在旁守候已久的各大媒体记者更是疯狂拍照,设法接近哥哥,却被众多保全人员隔绝在侧。 也是,环宇赵夜辰结婚的确是个大新闻。 这间婚纱影楼是本市最有名的,哥哥包下它,专为宋曼馨服务。 哥哥右胸配戴着一朵小红花,手里捧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大步走进婚纱影楼。 影楼大堂两侧站成一排的工作人员恭谨地朝哥哥行礼,“赵总好!” 哥哥微点头,算是接受了工作人员的敬意。 同样在大堂内的我,赶忙迎了上去,“哥……你可来了!准大嫂等得好着急呢!”说这话时,我挂着一脸灿烂的笑容。 哥哥低头,漂亮漆深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是吗?有那么急?” “来了就好。快进去见嫂子吧。”我脸上的笑容依旧,心底却涌起无限苦涩。不得已,为了不让哥哥怀疑,我只能在哥哥面前称宋曼馨嫂子。 哥哥没有按照我的话朝新娘化妆间走,而是无关紧要地说了句:“我结婚,你好像很高兴?”隐隐有点不满的语气。 我嗅到了隐藏在哥哥话里的不开心,抬头,探究的眼神直直望进哥哥深邃冷寒的眸子里。 从哥哥眼中,我看到了那浑然天成的寒漠,看到了对我的宠溺,唯独没有看到作为准新郎的高兴。 莫非,哥哥他不想结婚?可是,哥哥不愿意的事,没人能逼他。 我试图从哥哥眼中看到更多的讯息,却无收获。 是了,哥哥这样优秀的男人,谁能操控?谁能看穿? 不再探测哥哥内心的想法,我动了动嘴唇,装作兴奋地说道:“哥哥哪里话……你结婚,我这个做妹妹的能不高兴吗?” 没回我的话,哥哥踏着稳健的步子朝二楼的新娘化妆间走,前头有一位工作人员为哥哥带路。 我并排走在哥哥身侧,眼角的余光瞄了眼哥哥手里拿着的那束红玫瑰。如果有可能,我多希望那束花,哥哥是要送给我的,奈何……那是将要送给宋曼馨的。 工作人员礼貌性地敲了敲二楼新娘化妆间的门,然后开门,本来,接下来应该是工作人员站在门边,哥哥进去迎新娘的。 哪知,工作人员竟然愣在了门口。 “什么事?”工作人员的举动让哥哥皱起了俊眉。 “新……新娘不见了!”工作人员满脸讶异。 哥哥推开工作人员,走进新娘化妆间,宽敞典雅的化妆间一目了然,根本没有新娘子宋曼馨的影子。 在化妆间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张用报上剪下来的字体拼成的一张字条,哥哥看过字条后,原本就冷若冰霜的眸光变得更为森寒。 “字条上写着什么?” 我接过哥哥手中的字条,扫视了一眼字条上的内容:想要回新娘子,准备赎金五千万,别报警,否则撕票! “曼馨被绑架了。”哥哥面色铁青地道。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露出一脸担忧的神情。 “报警。” “可是,万一绑匪撕票……” “撕就撕了。” 沉冷的四字,使我深深感觉到,哥哥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绑匪有可能杀死新娘子,哥哥居然无动于衷? 清楚哥哥的性格,我却仍无法自制地爱他。 “别急,哥,也许嫂子她跟我们开玩笑也不一定……” “她不会开这种玩笑,如果会,就没资格进我赵家门。” “我打嫂子电话试试……”说着,我打起了宋曼馨的电话,电话那头语音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刚才宋小姐还好好地待在化妆间里,怎么突然就被绑架了?”工作人员慌张地在化妆间内四处瞅寻。 “你说的刚才,是多久?”哥哥询问。 “八分钟前两名化妆师刚给宋小姐化完妆,她还好好地在化妆间里……” 我也插话,“是啊,差不多六分钟前,嫂子叫我去看看哥哥来了没有,我就去了,接着就跟你们一起上来了,哪知,嫂子竟然被人绑票了!” “这是二楼,婚纱影楼前后都是大街,绑匪居然能在短短五分钟之内避过众人的视线掳走新娘子?什么样的人能办到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哥哥眉头越皱越深。 我也忐忑地附和,“这绑匪太恐怖了!” 哥哥派人将整个婚纱影楼搜了个遍,没见到宋曼馨后就真报了警。 接着,哥哥又打电话给在教堂等候参加婚礼的爸妈,说了曼馨失踪的情况,取消了婚礼,又吩咐得力助手全力寻找宋曼馨的下落。 警方让知道新娘失踪的人守口如瓶,哥哥则对外宣称取消婚礼是自己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结婚了,隐瞒了新娘失踪的事实。 经过分析,警方认为绑匪非常狡猾,作案时戴着手套,没有留下指纹与字迹,按推测,绑匪是趁新郎赵夜辰刚到的时候引起的人群骚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新郎这边时,击昏新娘,将她装进一口大箱子,从二楼直接扔到一楼的某辆车上,从而神不知鬼不觉地使新娘消失。 这么推断的理由是化妆间的窗户是开着的,窗框上发现了一点被擦破的皮革屑,这种皮革经专家鉴定,是专门制造某知名品牌的大皮箱用的,警方从皮箱销售方面加紧了缉查,并且悄悄对我家及我家人的所有通信设备布了控。 四天过去了…… 绑匪没有打来半通索要赎金的电话。 宋曼馨的父母怀疑女儿已遭撕票,宋母几次哭得昏了过去,宋父也十足的伤心难过,在我爸妈的极力安慰下,宋父宋母才回了他们自己家等待消息。 第五天,绑匪还没任何动静,警方也认为宋曼馨已遭不测,遂撤去了大部分警力,只余几个民警留守赵宅(也就是我家)。 当天夜里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加完晚班,从公司出来,开着自己的宝马在街上“闲逛”,将车停在宋曼馨失踪的婚纱影楼前。 此时大街上只有昏黄的路灯,凌晨的这个时候没有行人,我下车,掏出影楼大门的配套钥匙,打开影楼大门,迅速走了进去。 婚纱影楼里的工作人员都下班了,因有人在这间影楼失踪,这几天夜里都没有工作人员留守。 我怕被人发现,没有打开电灯,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照明,快速走到了二楼化妆间。 我的步伐停在贴墙挂着的化妆镜前,对着化妆镜的一角用力一按,墙面立即缓缓向旁侧移开,墙后还是墙,但在墙与墙之间有一方空地,新娘宋曼馨蜷缩在地上。 我将手电筒照在宋曼馨脸上,宋曼馨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死了?我的心咯噔一跳,真怕自己变成杀人犯。 我蹲下身,手指在宋曼馨鼻下探了探,还好,她还有微弱的呼吸。 我松了口气,扶起宋曼馨,本来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她离开婚纱影楼,哪知,我半扶半拖着宋曼馨才转身,便被门口堵着的高大黑影吓了一跳。 本能地,我心中升起了要将黑影摆平的念头,但黑暗中,那黑影给我的感觉太过熟悉,就像暗夜死神一样令人觉得压迫窒息。 不需要用手电去照他的面孔,我顿时明白,这黑影是我深爱的男人,我的哥哥赵夜辰。 我白了脸,被哥哥抓了个正着,我完了!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他? 事实上,我的感觉确实没有错,接下来,我听到了哥哥沉冷而又令人迷醉的嗓音,“可馨,你很成功地转移了警方的侦查方向,警方认为绑走宋曼馨的匪徒不是买皮箱的顾客就是与皮箱销售生产商有关的人,相信那帮警察做梦都没想到是中了你故意布置的圈套,更加没想到新娘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化妆间!” “我从来都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除了接下哥哥的话,我不知道此刻该对他说什么。 “很好。”哥哥冷冷地瞪着我,“我不是耻笑警察没用,这只能说明我妹妹反侦查意识强,太过聪明!你的智慧,一直是我欣赏的,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哥哥的声音好冷好凶,他森冷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撕成碎片般犀利。 我心中升起一抹疼痛,哥哥从来都舍不得骂我一句的,何况用这种撕了我的眼光看我? 真伤我心……我动了动嘴皮子,赌气地不说半个字。 “说!”哥哥的声音里多了几许不耐烦。 我知道哥哥的耐性即将用尽,况且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于是乖乖交代了事情的始末,“三个月前,我知道你跟宋曼馨要结婚,正逢这间婚纱影楼装修,我买通了三名机关设计专家,让他们混进装修工的队伍里,替我在这影楼的化妆间装设了个可以藏人的暗阁,同时又让他们设法替我配了这间影楼的大门钥匙。五天前,我打昏宋曼馨,给她注射了能使她沉睡一星期的药剂,拖她进暗阁藏匿,并且制造了她被绑票的假现场。” “现在呢?你良心发现,打算放过她?你不怕她醒后对你不利?”哥哥的嗓音平复了许多,甚至给我一种错觉:哥哥似乎没有责怪我,反而在担心我接下来该如何善后? “是啊,宋曼馨醒后肯定会指证我绑架她。”我撇唇一笑,“不过,我没打算让她有机会指证我。” “你想杀人灭口?”问出这句话的,不是哥哥,而是从哥哥身后走出来的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我再熟悉不过,她是我的继母罗月兰。 我十二岁时,母亲就过世了,过了两年,父亲娶了小他二十岁的继母回来,继母跟父亲没再生小孩,她对我跟哥哥一直都很好。 “兰姨,你怎么会在这儿?”我非常讶异继母的出现,当然,哥哥的出现,我也很震惊,“你跟哥哥怎么会来这里?” “哦,是这样的,我跟几个牌友刚打完麻将,本来打算回家的,在街上看到你的车,见你这么晚不回去,我不放心跟着,跟在你后面几圈,见你没回家的意思,我便电话通知了夜辰过来。等夜辰赶到时,你的车停在了这家影楼门口,于是,我跟夜辰就跟着你进来了。” 罗月兰的解释,我并不相信,深更半夜,这么巧就遇到了我,还同时通知我哥哥? 我觉得事情怪怪的,怪在哪儿,一时也说不上来。 我的眼神瞥向哥哥,哥哥轻点了下头,我才相信,我一手策划的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绑票大案,就被继母的碰巧给撞见了。 “可馨,你还没回答我,你该不会想杀她吧?”罗月兰指着被我扶住的宋曼馨,细长的手指有些类似害怕的颤抖。 “不是的,兰姨,你误会了,”我脸色苍白地笑笑,“我没有打算杀她,她五天五夜没吃东西了,再不进食,会饿死。我冒险出现在这儿,就是打算放过她。我准备了一种药,只要她吃下这种药,就能忘记一切,自然也指证不了我。”同时她还会忘记哥哥,忘记婚礼…… “为什么这么做?”罗月兰不赞同地看着我。 能告诉我继母,我爱上自己的亲哥哥了,不许别的女人侵占他吗? 我不能。 哥哥太疼我,我不想造成他的困扰。我动了动嘴唇,“我不喜欢宋曼馨做我嫂子,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可馨,你真是太任性了!”罗月兰听了我的理由,怒声训斥。 我没有顶嘴,罗月兰又转而对我哥哥说道:“夜辰,去替你妹妹扶扶曼馨,离开这儿再说。” 赵夜辰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走向我扶着的宋曼馨,我的目光盯着哥哥英俊的面庞,视线情不自禁地在他俊挺的身影上流连。 看着哥哥差点没发花痴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哥哥身后几步远的继母从她随身的手提包中掏出一样黑乎乎、类似三角形状的东西,我太明白那是什么了。 那是枪! 枪口对准了我哥哥! 我大惊。 此时,哥哥已经走到了我旁侧,我急忙放开宋曼馨,身躯拦扑在哥哥面前,同时大叫:“哥哥小心!” 我本来想将哥哥扑倒,两人一块避过子弹,但我还来不及扑着哥哥倒下,子弹已经射进我的后背,打中我的心口。 及时反应过来的哥哥拥着我的身体快速倒地翻滚几圈,罗月兰又连射几枪,但自第二枪起,没有一枪射中。 快翻滚到墙边时,哥哥顺手将梳妆台拽翻,让梳妆台的台面挡在我们面前。 罗月兰执枪指着梳妆台,大叫:“出来!” 笑话!出来吃子弹吗? 我很想反驳这句话,但我的后背在急速涌血,我的胸口好痛好痛,痛得我说不出话来。 哥哥紧紧地抱着我,“可馨,你要不要紧?要不要紧?!” 哥哥的嗓音有些颤抖,语气中隐含着无尽的害怕,哥哥在害怕失去我! 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口袋,我知道哥哥想掏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但哥哥的手机……我瞥了眼躺在不远处地上的手机一眼,那是哥哥的手机,抱着我翻滚时掉落的。 不能离开梳妆台的掩护拿哥哥的手机,免得吃罗月兰的子弹,而我的手机,没电了,似乎,天要亡我? 我唇角扯出一朵苍白的笑容,吃力地说道:“哥,别急,我没事……”只是要离开你了…… “你撑着点!撑着点!知道吗,哥哥不能失去你!”哥哥面色惨白如纸,他的额际青筋暴跳,眼神恐怖万分,似乎比中了枪的我还痛。 哥…… 我好想叫他别难过,但又一波巨痛袭向我,我痛得说不出话来。 “姓赵的两个贱种,你们给我滚出来。”继母罗月兰又在叫嚣,叫归叫,她也不敢走近梳妆台,估计她是怕还没来得及打中我们,便让我们有机可乘反被制伏。 哥哥愤怒地低吼:“为什么?罗月兰,我父亲,甚至整个赵家待你不薄,我跟可馨敬你重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为什么?”罗月兰哼笑,“你们对我好吗?从我进赵家门到现在,你跟赵可馨那贱丫头什么时候叫过我一声妈?你父亲赵守正凡事以你们兄妹为先,他眼里什么时候有我这个妻子?这么多年来,我在赵家忍气吞声,承受外人嘲笑我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罗月兰顿了顿,一手仍旧执枪指着我跟哥哥的方向,另一手慈爱地摸了摸她自己的小腹,“哪知,上天怜我,让我有了赵家的子嗣。但……”罗月兰望着我与哥哥方向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有你们兄妹在,环宇集团的财产哪里还轮得到我的孩子?” “你怀的是赵家子嗣,父亲不会剥夺你腹中孩子的继承权。” 这是哥哥好听低沉的纯男性嗓音,不知我还能听上几回? “不,你错了……”罗月兰的目光由凶狠变得愤恨,“赵守正说了,他今生有你们兄妹已经足够,他不需要多余的子嗣,他要拿掉我腹中的孩子!他在乎你们是吗?我就让你们去死!赵家的一切都是我腹中孩子的!” 哥哥眼里划过一丝意外,貌似他想不到父亲会不要罗月兰腹中的宝宝。其实,连我也很吃惊。罗月兰宣布怀孕时,我爸并没说什么,我还以为爸会高兴再有个孩子呢,原来爸从没打算要。 “兰姨,你听我说,我会劝父亲留下你腹中的小孩,并且让父亲把财产分一半给他,你先把枪放下,让我带可馨去医院。”哥哥沉着的声音给人一种十足信服的感觉。 说是这么说,我清楚哥哥的性格,罗月兰若真放了我们,她只有死路一条,哥哥会逼死她,或者找人暗杀她,又或者让她生不如死。 怕只怕哥哥没这个机会了,罗月兰压根不可能放过我们。 果然,罗月兰冷笑,“你休想!已经到这个地步,傻瓜才会放过你们!放过你们,我还有活路吗?你们出来受死,不然,我杀了宋曼馨!” 罗月兰瞄了地上不省人事的宋曼馨一眼,拿曼馨作要挟。 “你应该清楚,我不爱宋曼馨,要她的命,你拿去。”哥哥满不在乎,视线一直盯着罗月兰,我知道哥哥是在找制伏罗月兰的机会。 “你……别以为我不敢!”罗月兰眸中蓄起嗜血的光芒。 “我当然知道你敢,你连继子继女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你这个禽兽不敢的!”哥哥的话里充满讽刺。 罗月兰手中的枪口转了个方向,她本想真的打宋曼馨一枪,但似乎又想到什么,刚转过一点的枪口又指回了我跟我哥的方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赵家兄妹有两下子,想趁我打宋曼馨时制伏我?门都没有!”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哥哥承认了罗月兰的话。 我虚弱地出声,“罗月……兰,既然要……要死在你……手里,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鬼才信什么打完麻将凑巧撞见。 “好吧,看在我们也算母女一场,我就让你做只明白鬼。”罗月兰一副大发慈悲的嘴脸,“三个月前,你收买的机关设计师,其实是我安排他们出现在你面前的,我让他们替你设计能藏匿人的暗格,为的就是等到你害人的时机,让你跟你哥一同下地狱!” “你……你怎么知道我……我……会绑……架新娘?”这点,我是怎么也想不通。我很想把话说得流畅,奈何身受重伤,有心无力。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罗月兰讽笑一声,“赵可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爱上了你的亲哥哥。你看你哥哥的眼神,暧昧恶心到让我想吐!在你们赵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你的性格,我更是一清二楚,你根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哥哥娶别的女人,而你绑架新娘子,甚至聪明到让警方都查不出,这是我绝佳的机会,等我杀了你跟你哥,我可以把杀你们的事嫁祸到所谓的‘绑匪’身上。真是老天都在帮我!” 哇靠,我还以为绑票计划就我自己干的,原来聪明的我居然被罗月兰这老妖婆利用了! 我还来不及自艾自怜,突然…… “是吗?”一道浑厚的男声在罗月兰背后响起,同时,罗月兰的膝盖被人从后方狠踹了一脚,接着又是一劈一拧,只听罗月兰吃痛地大叫了一声,转瞬间,罗月兰已经被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制伏。 男人抢了罗月兰的枪,用枪指着罗月兰。 制伏罗月兰的这个男人是个金发蓝眼的外国帅哥,他是我哥哥的贴身保镖强尼。 我立即明白,哥哥先前跟罗月兰的对话,全都是在拖延时间等着强尼来援助。 见罗月兰被制伏,我好奇地从哥哥怀中抬首轻问:“哥,强尼怎么会来?” “先前罗月兰说打完麻将撞见你出现在婚纱影楼这边,我觉得不对劲,又担心你的安危,便先赶了过来。同时电话通知了强尼,哪知他现在才赶到。” “对不起,老板,我来迟了。”强尼帅气的脸上露出歉意,他手中的枪贴上了罗月兰的后背。 罗月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别……别开枪!”美丽的脸蛋刷白,看得出,罗月兰这娘们杀人有胆,却又怕死。 “毙了她!”低沉的三个字,出自我哥哥嘴里。 哥哥命令一下,强尼扣动扳机,噗噗噗!连着三声闷闷的枪响,强尼朝罗月兰的后背连开三枪,罗月兰的背上立即多了三个血窟窿,当场毙命。 哥哥瞄了罗月兰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一眼,啐道:“你毙命的原因是话太多,找死!” 是啊,罗月兰手中有枪,而且这枪是声音不响的高科技枪,她先前不早些找机会把我跟我哥干掉,这下倒好,被我哥的保镖干掉了吧。 “哎呀,老板,我杀人了!”强尼操着一口外国腔调惊呼。明明杀人不眨眼,还装得很怕怕的表情。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然知道,老板。”强尼瞥了躺在地上的宋曼馨一眼,说道,“消除枪上我的指纹,擦掉我们的脚印,嫁祸成罗月兰绑架宋小姐,弄成她们自相残杀的假象。” 哥哥微点个头,将我打横抱起,飞快往一楼走,强尼看到我一身的鲜血,立即知道我中了枪。 愧疚袭上强尼的眼眸,他赶上哥哥的脚步,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老板,我马上叫救护车……” “等不了救护车了。我送可馨去医院,电话通知医院等着救人。” “是。” 在哥哥的银白色宾士轿车上,强尼在驾驶座上当司机飙车赶往医院,哥哥抱着我坐在后排座位上。 “开快点!快……”哥哥一催再催,车速一快再快。 鲜红的血液不停地从我背上的伤口涌出,我几乎成了个血人儿,哥哥的衣服早已被染湿了一大片,哥哥的大掌按着我背上的伤口,我知道哥哥想替我止血,但血止不住。 “哥……”我在哥哥怀中虚弱地唤着。 “嗯?”哥哥低首望着我,声音出奇的温柔。 “我跟强尼的车……还停在婚纱影楼……门……门口,叫人把它开走。别让人抓了把柄,我……我不要你为这次的事负上责……责任……” “嗯。” “哥……” “可馨,你别说话……有什么事,等你伤好了再说。”哥哥的嗓音有丝哽咽。 “不……”我摇了摇头,“再不说……我没机会了……”我的生命体征正在快速消失,我仿佛看到了上帝在向我招手。 “好,你说。哥哥认真听着。”哥哥搂着我的力道紧了紧。 我顺了顺气,忍住枪口上的疼痛,试着把话连贯讲完,“是我不好,我绑架曼馨姐,是为了……为了破坏你跟她的婚礼,我没想伤害她。别怪我,好吗?” “不怪你,可馨,只要你好起来,哥什么都不怪你!你不好起来,哥哥会怪你一辈子!”哥哥的话小心翼翼,有几丝颤抖,掺杂了无助…… 我知道,哥哥清楚,他要失去我了,我从他原本寒漠的瞳眸中看到了剧烈深沉的痛楚,我感觉得到,哥哥的心很痛很痛。 我多想安慰哥哥别难过,我多想跟哥哥争辩,让他不许怪我,让他别伤心,可我无力说更多话了,我的身体太虚弱,我的嗓音太无力,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吐出了如蚊蚋般小声的最后一句,“哥,我爱你……” 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我已看不到哥哥的表情了,但我听到哥哥温存地在我耳边说:“知道吗?哥哥娶宋曼馨,是因为她的名字里也带个馨字,因为她的五官气质,跟你有几分相似。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哥哥愿意一辈子照顾你,即使不能结婚,只要能永远守护着你就好……” 原来,哥哥心中也有我。 我眼角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心中暗忖:若有来生,哥哥,我还是会爱你。若有来生,希望我们不再是兄妹…… 还有,我赵可馨就这么死了吗?我才二十四岁,我还没享受够生活,为了哥哥,我甚至还是处女之身,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刚刚知道哥哥心中也有我,我就这么死了吗? 我不甘心,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在强烈不想死的意念中,黑暗无边,我彻底失去了意识,绝了气息。 我赵可馨将何去何从?就此消失在天地间,还是,老天将另作一番安排? 嘤嘤的女人哭声,时而啜泣,时而大声,很吵,真的很吵。 我最讨厌“睡觉”的时候有人在耳边吵闹了。 “哭什么,大夫不是说她死不了吗?”低沉的男性嗓音不怒自威,喝止了那吵人的哭声。 “可是,小姐还没醒……”哭声的主人嗫嚅着。 “大夫说她这会儿也该醒了,指不准,她没睁开眼睛,是在博同情,装可怜!”男声如是说道。 装可怜?该不会是说我吧?我赵可馨需要装可怜?不过是“睡个觉”,也需要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 忍无可忍,我睁开了双眼。 同时,先前哭得很厉害的女声兴奋地叫道:“小姐,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刚醒,我的视线不是很清晰,我眨了眨双眼,等视线清楚了,首先瞧见的是雪白的床帐,接着看到床边站着一个梳着双髻发型的少女,在少女身后几步,还站着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男人。 我很惊,因为房中那个梳着双髻的少女及她身后的男人都穿着古代人的衣服。 我想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身子有些发软,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梳着双髻发型的少女察觉我的意图,她扶着我的腰身,让我顺利坐起身,又体贴地替我拿了枕头垫在背后,让我坐得舒服些。 这少女真细心,我本能地想道谢,却发现我的喉咙很痛,发不出声音。 坐在床上,我的目光环顾了下四周,房中除了我,就只有这一男一女,不用说,刚才在我耳边说话的是他们。 除了穿着古人衣服的这两个人,我发现此刻是在某间厢房里,房中的摆设古色古香,雕花窗框、紫檀木桌椅、六合扇屏风、红木衣柜…… 这、这…… 这整一个古代千金大小姐的房间嘛。 不只房内的另两人穿着古装,连我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古代睡袍。 惊讶,我太惊讶了! 意识清醒,记忆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我记得我中了继母一枪,哥哥跟哥哥的保镖强尼带我去医院,在轿车开往医院的路上,我流血过多,在强烈的不想死的意念中,我失去了意识,这么想来,我根本不是像往常一样在家里睡觉,应该是死了。 那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某个剧组找我拍戏?可是,我中了枪,根本不可能去拍戏,以我环宇集团董事长千金的身份,也不方便拍戏,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我重伤醒来,哥哥守护在我身边才对。 天哪,一连串的疑问冒上我心头,我有点头大。 我的视线不经意往自己胸前一瞥,啊啊啊,我的头发居然变长了!我以为是戴了假发,赶忙用手抓了抓脑袋,真头发!长度及腰的真头发! 我明明是一头俏丽的短头发的,怎么变长了? 我心头一凛,我该不会是死了,灵魂穿越时空,穿越进别人身体里了吧? 业余时间,我喜欢看小说,小说里经常有主角穿越时空到古代的情节,该不会那么滑稽,让我赵可馨真的来场死后穿越? 我很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我的嗓子出奇地疼,又干又哑,难受得不得了,根本无力问出这一串问题。 “水……”我动了动嘴唇,发出个无声的哑字,伸手指了指房中央桌上摆着的水壶。 站在床边的双髻少女机灵地问:“小姐,您是要喝水吗?” 我点了点头,双髻少女快速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折回床沿,我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咕噜咕噜将杯中水几口饮尽。 喝了水润喉,我觉得我的嗓子好多了,清了清嗓子,虽然喉咙还是有点痛,但已能正常说话。 我将水杯递还给双髻少女,“谢谢。” 少女接过空杯,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姐,您这是哪儿的话,奴婢是您的丫鬟,服侍您是奴婢的本分,这谢字,奴婢不敢当。” “服侍我的丫鬟?你搞错了吧?”我这才注意起双髻少女的着装,是古装电视剧里那种常见的丫鬟服饰。 见我陌生的目光,双髻少女着急起来,“小姐,奴婢是环儿,从小就跟着您了,您忘了吗?” 我确实一点印象也没。更确切地说,我不认识环儿。 我本来想说我不是她的小姐的,但,现在情况不太对劲,面对屋子里的两个古人及我这莫名变长的头发,我清楚,我穿越时空的可能占了九成九。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摸清了情况再作打算,于是,我想了个老套的办法,装失忆。 “环儿是吗?”我故作不适地抚了抚额头,“对不起,我不记得你了……” 环儿不确定地看着我,“小姐,您真的不记得奴婢了吗?” “嗯,我不记得了。”我点头。 “你该不会想说,你连自己也忘了吧?”微带讥诮的男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往房中唯一的男人看去,这一看,我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刚刚我只是瞟了这男人一眼,没注意他的长相,现在看清了,真是……太他妈帅了! 此男面若中秋之月,貌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一双漆黑晶亮的眼中又隐隐含有几分妖冶之气,十足扣人心弦,尽管他身上只是穿着简洁的青蓝色锦衣,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他出色的外表及那份浑然天成的妖魅之气,他的长相很美很美,堪称绝色! 头一次知道,一个男人居然可以用美丽两个字来形容。 见我呆愣的神情,男人眼里多了几抹讽刺的意味,他那眼光似乎对我痴愣的神情显得有些不悦,似乎讨厌我这样花痴地盯着他? 也难怪人家不喜欢,拥有这样出色的外貌,相信这个男人一定吃足了惊艳的眼光,但怎么也不至于讨厌我看他吧? 也许,我跟他有什么过节,毕竟,在我没睁开眼前,从他的话里,我可以感觉出,他对我敌意很重。 见我不吭声,男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赵水嫣,你先是装睡不肯醒,现在又来失忆这一套,你装给谁看!” 装给你看啊。我心里嘀咕一声,嘴皮子动了动,“我……”刚想解释,我没有装睡,只是一下没想起自己应该挂了,以为自己像平常一样在家睡觉,且想睡会儿懒觉的,至于失忆一事,我不想多说什么,哪知,我才说了个“我”字,那男人就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望着男人迫不及待大步离开的背影,貌似这房里有瘟疫,他多待一刻也会发瘟似的。 被帅哥给予这种没面子的待遇,我心头升起一股郁闷。 “刚走的那男人是谁?”我的视线转望向仍留在房中的环儿。 “小姐,您真的失忆了?”环儿望着我的目光万分惊讶。 靠!敢情除了刚走的那美男,连这叫环儿的丫鬟也不相信我失忆! 第二章空闺三年 好吧,怪不得人家不相信我失忆,因为我本来就没有。就算没有,我也必须让人相信我失忆才方便套套情况。 现在,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问清现在什么情况,而是……抚了抚垂散在胸前的长头发,我迫切地想知道,我现在长的什么模样啊。 假如我真的穿越,皮相千万不要太丑,馨馨我在现代好说也是个相貌上等的美女,如果我哪天变得太丑陋,我真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还用得着摸清形势?摸个屁呀。 如果是美女的话,我做事就提得起劲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说,要我有摸清情况的欲望,就得先给我一副至少过得去的皮相。 “镜子。”我没回答环儿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地说了句。 “啊?”环儿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要照镜子!” “小姐是担心您的相貌有没有损伤?您放心,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您更美的人儿了!” “什么?”我眼睛一亮,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说我很美?” 环儿颔首,“美艳不可方物。” OK!我有信心了,女人啥都不怕,千怕万怕,就怕自己长得丑。但我也不敢掉以轻心,从我没睁开眼之前,这叫环儿的丫鬟就这么护着“我”,万一恐龙在她眼里也是美人,我咋办?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不喜欢从云端跌到地狱的感觉,还是自己看看自个啥德行保险。 见我不出声,环儿又说道:“小姐,奴婢这就去给您拿镜子来。” “不了,”我指了指房中一隅一面人高的穿衣镜,“扶我过去。”小镜子只照得到脸,照不到身材,女人在意的不只脸,身材也是重要的一部分,穿衣镜照得才全面。 “是。” 在环儿的搀扶下,身虚体弱的我慢慢走向穿衣镜,直到站在了镜子前,我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何等的美人。 镜中的女人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肌肤赛雪,腰若柔柳,盈盈不及一握,她精巧绝伦的五官美得无与伦比。出水芙蓉,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芬芳淡菊,不足以形容她的雅。 仿佛是上天最得意的杰作,那俏生生的人儿能令万物失色,倾国倾城,过之而无不及。 我傻愣愣地盯着镜中人半晌,仍然不敢相信,拥有镜中那绝美相貌的女人是我自己,简直比在现代的我长得漂亮不知N倍。 我伸出玉手,做了生平第一件愚蠢的事,往我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 “啪!” 镜中的美人同时也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我这才相信,镜中的绝色美人,真的是现在的我。 “哎呀,小姐!您怎么打自己?”环儿惊叫起来,一脸心疼地揉了揉我脸上挨自个儿巴掌的地方,“您虽然以前也会盯着镜子痴痴地看,可您从来不会打自己啊……” 望着环儿心疼的表情,感觉着脸上的微微疼痛,我确定,我不是在做梦,而是在我死后,我的灵魂真的附身进了一个绝色美女的身体里,我拥有了一个全新的生命,全新的身体。 听着环儿的碎碎念,我启唇说:“环儿,谢谢你的关心,我不疼。” “不疼就好,下次小姐您可不能再这样自己折磨自己了……” “嗯,放心,我不会再扇自己巴掌。” “小姐,我说的不是这个,奴婢是求您别再上吊自杀了!”环儿说着,满脸泪痕地朝我跪了下来,“奴婢知道小姐受了委屈,可纵然世上的人都不相信小姐,奴婢信!小姐若是死了,奴婢也不想活了!” 哇靠!放着这么美的脸蛋上吊自杀?暴殄天物啊!这可不是我赵可馨会做的事,估计,不,看情势是我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会。 难怪我刚醒时喉咙那么痛,原来脖子被吊过。我伸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脖子,脖子上赫然有一圈骇人的淤青,不消说,这是上吊过后留下的痕迹。 刚刚我被“自个儿”的美貌迷住了,没注意到颈子上的淤痕,现在瞧来,这淤痕的严重程度,确实足以毙命。 换个角度想想,我现在这副身体的前任主人不毙命,这副身体又怎么轮得到我来霸占? 我撇了撇嘴唇,想将环儿扶起,“环儿,你先起来。” 环儿摇摇头,“除非小姐答应奴婢不再轻生,否则奴婢长跪不起!”小丫鬟满脸坚决。 好个忠心的丫头。 我心里腾起一股感动的热潮,尽管知道在环儿眼里,我是另一个她,我仍然很感动,“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轻生。” 对环儿而言,我该说的是“绝不会‘再’轻生。”我没有加个“再”字,因为,自杀的人不是我赵可馨。 显然,环儿没有注意到我话语中的细节,她放下心来,缓缓站起身,“那就好,小姐一向说一不二,奴婢相信小姐。” 我微微一笑,转了个话题,“我叫赵水嫣是吗?”刚才离开的那个男人是这么称呼我的。 “您是叫赵水嫣。小姐,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环儿再次向我确认。 “是。”我确实不知道我现在所拥有的这具身体以前发生的任何事,“为什么不相信我?” “奴婢以为,先前姑爷在,您是为了逃避与府中下人孙长贵通奸一事,故意装的。” 通奸?像是赵水嫣这等绝色美人会做的事吗?不管像还是不像,看来,这赵水嫣碰上了解决不了的事才会把脖子一吊,一了百了。 我挑了挑眉,没说话。 环儿又接着说道:“现在没有外人在,奴婢相信小姐您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奴婢从八岁时就跟在您身边,现今十年了,小姐您对奴婢信任有加,不会瞒奴婢什么事的。” 我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你知道就好。你说的姑爷,是先前出现在我房里对我冷嘲热讽的男人?” “嗯。”环儿点头,“他叫萧北玄,是小姐您的夫婿。” “既然我已经嫁人了,你不是该唤我夫人吗?” “姑爷对府中下人说他不承认您是他的妻子,他让全府的人都叫您赵小姐,三年来,一直如此。”环儿说得愤恨,貌似很为赵水嫣的待遇感到不公。 我撇唇一笑,一副无关痛痒的表情,“看来,‘我’这夫婿对我的意见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小姐,姑爷这么待您,您不生气?即使失去记忆了,得知这种事也该伤心的吧?”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爱怎么样,是他的自由。”我这人,是很尊重人权的。 “小姐,您想得开就好。”环儿担忧地望着我,“奴婢真怕您再次想不开……” “我不是答应过你爱惜自己这条命,你也相信我的承诺吗?怎么还担心?”我拍了拍环儿的肩膀,“放心,没有什么事情是我赵可……赵水嫣承受不了的。” 环儿看着我坚定的神情,忽然说道:“小姐,您变坚强了。” “是吗?”换魂了嘛,性格当然不同。我回以淡笑,“那就告诉我现今的情况,大到国家有名的政事,小到家常小事,我好找出应对之策。” “是……” 从环儿口中得知,这里是凤翔国,凤翔国的民风衣着、环境,甚至连地名都跟中国古代差不多,只是,历史上并没有关于凤翔国的记载。 凤翔国的执政国君名叫皇甫谨枢,皇甫谨枢共有七子一女,不知是何原因,诸位皇子在幼年时死了四个,平安长大的只有二皇子皇甫弘扬、五皇子皇甫弘煜、七皇子皇甫白逸,以及八公主皇甫莫离。 本来诸位皇子都应该以“弘”字辈取名,但七皇子出世时,正逢连月洪水灾祸,七皇子一降生,连下数日的倾盆大雨立即停止,且未几时,洪水渐退,天空放晴,万里晴空白云飘浮,皇帝皇甫谨枢认为此征兆乃象征凤翔国的将来犹如万里晴空,国运将会一帆风顺,百姓能过上安逸日子。 白,乃晴空白云;逸,乃安逸舒然。是以,皇帝皇甫谨枢当即给七皇子取名白逸。 哪知,随着七皇子日渐长大,皇帝才知,七皇子皇甫白逸先天智商不足,现今二十几岁,智商仍如五岁孩童。 皇帝皇甫谨枢认为是爱子白逸用他的智商与上天交换才免去凤翔国当年的洪水大灾,所以,上天收去了白逸的智力,因此,皇甫谨枢对七皇子白逸疼爱有加。 世人传言,若非皇甫白逸是痴儿,将来继任皇位的,非皇甫白逸莫属。 当然,这些都是关于皇室的事情,与我赵可馨无关。 有关的是赵府与萧家。二十年前,赵府与萧家都是大户人家,情况不同的是,二十年后的如今,赵府日渐没落。而萧家的生意日渐兴盛,自从十年前萧家独子萧北玄接手萧家的生意后,萧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到如今,萧家已跃居全国首富。 赵萧两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赵水嫣尚在赵夫人肚子里时,萧家老爷夫人牵着爱子萧北玄前往赵府做客,萧北玄好奇赵夫人的肚子怎么圆圆滚滚大大的,萧父说那是因为赵夫人肚子里有宝宝了。 当时年仅八岁的萧北玄觉得新奇,要将赵夫人肚子里的宝宝据为己有。赵家人见年幼的萧北玄小小年纪便长得唇红齿白异常漂亮,很是喜欢,萧家人见赵夫人貌美如花,相信其所生子女定然非同凡响,是以,赵萧两家的大人便订立契约,若赵夫人所生的是女儿,长大后便嫁与萧北玄为妻,若赵夫人所生的是儿子,便让萧北玄与之结为异姓兄弟。 而赵夫人生了个女儿,也就是赵水嫣。 赵水嫣与萧北玄男俊女靓,又指腹为婚,本来是天生一对,奈何,萧北玄心中另有所属,他喜欢的是万花楼妓院里的一个叫柳缘君的妓女,柳缘君虽然身在青楼,却卖艺不卖身,有一次,萧北玄去万花楼与客户商谈见着柳缘君,萧柳二人一见倾心。 萧北玄与柳缘君郎情妹意,但萧北玄与赵家早有婚约,以萧家凤翔国首富的地位,最重的便是信誉,根本不可能毁婚。 萧北玄曾想退了赵家的亲事,娶柳缘君为妻,但萧老夫人(也就是萧北玄的母亲)死活不同意,为了亲娘,为了自家的信誉,萧北玄让步了,最终娶了赵水嫣进门。 可萧北玄也不是个软柿子,他答应娶赵水嫣是有条件的,在娶赵水嫣的同时,他要迎娶柳缘君为妾。 赵家的生意日落千丈,不得不依靠萧家的资助,无奈之下同意了萧北玄娶妻的同时纳妾的提议,至于萧老夫人,赵家都同意,她又能有什么意见?反正儿子娶的青楼女子尚是清倌,又只是嫁来做妾,她也松了口。 就这样,萧北玄娶赵水嫣的同时又纳青楼女子为妾,使得赵水嫣成了整个凤翔国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小姐,姓萧的害您成了凤翔国天大的笑话不说,您十六岁时嫁给他,到现在都三年了,他居然从未与小姐您同房,天天窝在他的小妾柳缘君那里,您说,这可不可气!” 环儿说得是义愤填膺,我倒是乐得偷笑,萧北玄没“碰”过赵水嫣更好,这说明我现在拥有的这副身体有可能还是处女之身呢,哈哈。 从环儿的叙述结合目前的情况看来,我完全确定,老天待我不薄,让我在现代中枪死亡后,灵魂穿越时空到了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古代凤翔国女子赵水嫣的身体里。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穿越,也许是赵水嫣上吊死的时间跟我在现代中枪死的时间正好一致,老天怜悯我,给了我一次新生。 不管如何,既然重生,老天让我用赵水嫣的身份活下去,我就该好好珍惜生命。 我现在该做的,就是养好我现在这副刚上过吊的身躯,代替赵水嫣好好地活着。 见我走神,环儿的小手在我面前挥了挥,“小姐,小姐?” 我回过神,“嗯?” “奴婢在跟您说,姑爷碰都不碰您一下,您说这是不是很气人?” “气不气人我不知道,”反正以前就算有气也不是我生的,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是不是萧北玄三年不碰我,我就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跟府里的下人孙长贵通奸?” 提到通奸这事,我才想起,赵水嫣被我霸占的这身体有可能不是处的,被人“搞”过了? 如果是,那就可惜了,馨馨我在现代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如果赵水嫣先前被男人搞过了,那馨馨我就永远不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是咋样个痛法了。 “小姐!”环儿不悦地瞪着我,“高贵如您,岂会跟一个下人通奸?就是苦于无证据证明您的清白,您才会悬梁自尽的……”环儿说着,红了眼眶。 看环儿维护“我”的模样,我心里又被小小感动了一下,“环儿别难过,照你的说法,‘我’还是处女?” “您当然是!”斩钉截铁的语气。 得到环儿的确定,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很高兴,但想到我这身躯的前任主人赵水嫣是因为无法证明她自己是处女而冤死的,我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要证明清白很容易,”我提出建议,“只要跟萧北玄睡一觉不就成了?用得着自杀吗?” 环儿哽咽着摇摇头,“小姐,这个主意您先前也想到了,可是姑爷根本不肯跟您圆房,姑爷说一个下人用过的破鞋,他不屑。姑爷嫌您肮脏,他不愿意。当时,众目睽睽,姑爷、二夫人、老夫人(萧北玄他妈)及一干下人全都亲眼见您一丝不挂地睡在孙长贵房里,还跟孙长贵全身赤裸地抱在一起……根本无人相信您的清白……当时若不是二夫人替您求情,您当时就会被萧老夫人打死。” 我凝起秀眉,“二夫人?你指的是萧北玄的小妾柳缘君?” “嗯,是她。”环儿颔首。 “这个柳缘君好吗?” “在萧府,众所周知,二夫人深得人心,贤惠善良。” “那只是众所周知,你怎么看?” “奴婢以为,二夫人是表里不一的蛇蝎女子。小姐您向来与人无争,独守空闺三年即使有怨言也从不曾生有害人之心。奴婢清楚您的人品,您根本不可能与孙长贵通奸,您一定是被陷害的!一定是二夫人做的!因为您若出轨,一定会被姑爷休弃,您离开了萧府,得利的只有二夫人,一定是她害的您……” 看环儿气恼的小模样,我抿唇一笑,“环儿,就算是二夫人陷害的‘我’,我也没证据,不是吗?” “这……是……”环儿一脸的不甘心。 “所以,没证据,哪怕是怀疑,在他人面前,也不能乱说。”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在我前面,你尽管说心里话。” “是,小姐。” “你把‘我’先前被指证通奸一事详细说一遍。” “十天前的夜里,奴婢像往常一样侍候您歇下了,奴婢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过了两个时辰,萧府召集全府下人到大厅集合,说是萧府的大少夫人要易主,也就是姑爷要休了您。奴婢赶到大厅时,孙长贵对与您通奸一事供认不讳,还口口声声说是您耐不住寂寞勾引他,您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叫冤枉。姑爷与老夫人一干人等亲眼看到您与孙长贵通奸,二夫人阻止了老夫人用家法打您,姑爷想休了您,哪知您抵死不从,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让姑爷休了您。姑爷本想不理您死活,老夫人怕闹出人命,所以才下令将您关入柴房,这一关,就是十天,姑爷吩咐下人每天只给您喝一碗粥汤,让您知道背叛他没好下场,哪知,您挨了十天,就上……上吊了……”环儿说到这里,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儿。 我皱皱眉,“就这些吗?‘我’与孙长贵被捉奸在床时是什么个情况,我的意识清醒吗?有没有可能被人下迷药,你还是没说。” “对不起,小姐,奴婢知道的就这些,其他的也是听别人说的……” “好了,你告诉我的也够多了,”我轻轻拭去环儿脸上的泪,“别哭了,哭丑了就不漂亮了。” 环儿吸了吸鼻子,看着我绝色的脸蛋,“小姐,您现在的表情好温柔……” “是吗?”我露出个自认为很迷人的笑容,“我一向懂得怜香惜玉。” 听我这么说,环儿红了双颊,“小姐似乎越来越会说话了……” “是吗?那是当然的。”本来就是不同的人嘛。 环儿还告诉我,萧北玄的父亲已去世五年,通奸一事之后,环儿因主子被关,她也被连带打了二十大板,孙长贵本来与“我”一同被关在不同的柴房的,“我”因为上吊自杀被放了出来,孙长贵人现在还被关在柴房里。 我打开房间的窗户,望着外头古色古香的庭院景致,我本应出去好好欣赏一番的,现下却没那份心思。 知道我身体的前任主人赵水嫣是冤死的,我霸占了水嫣的身体,出于人道主义,也必须想办法替她洗脱罪名,更何况,她的清白与否,也关系着我往后的命运,因为,我现在是赵水嫣。 离赵水嫣被捉奸在床已有十天了,想必通奸现场早被人破坏殆尽了,想从捉奸现场找出证明水嫣清白的证据,根本不可能,如今,似乎只有从别处找证据。 怎么才能证明水嫣,也就是现在的我没跟人通奸啊?头疼。 环儿说,等我身体稍好些了,萧府还要对“我”与孙长贵通奸一事做出最后处理。不用说,这处理一定还是休了“我”。 我赵可馨是不介意被休弃啦,可我不能让赵水嫣含冤莫白呀,水嫣宁死,还真的死了都不愿冤着被萧家休弃,所以,我一定不能让萧家因为“我”与孙长贵通奸一事被休。 愣愣地看着窗外半晌,听环儿从背后朝我唤道:“小姐,您的脖子该敷药了……” 我摸了摸此刻还是很疼的脖子,乖乖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环儿手里拿着一个湿热的药包想往我脖子上抹,我闻到药包散发的刺鼻气味,皱眉说道:“环儿,这药恐怕没什么效果,虽然我对药物不内行,光闻这味道也知道这药是次品。” 环儿拿着药包的手僵了僵,“是奴婢没用……萧府有自家备用的药房,奴婢去药房帮您拿药,看管药房的刘四说您马上要被姑爷休离了,犯不着再用萧府的药,奴婢好求歹求,刘四才给了奴婢这包次药……” 我叹了口气,“我现在虎落平阳,别人自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对了,除了向萧府拿药,就不能去外边用钱买吗?” “萧府两年前就停了给您的月例钱,您带的嫁妆又不丰厚,这两年在萧府吃的都是粗茶淡饭,您想吃些好的、穿些好的,都得自个儿掏钱,您的嫁妆早已用光了……” 敢情我不是虎落平阳,而是变成只可怜兮兮的落水狗了!没钱,钱已经用光光了,我脖子上吊过的淤痕还没钱治……我真想……犯罪……去抢…… 在现代的我因为老爸太有钱,老爸怕我发生被绑票等事,特意请了很多顶尖的武术师教我练武,当然,同时也教我哥哥,我与哥哥都练就了很好的身手。若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好点,去抢抢,指不准还能抢包药来…… 也就没钱时这么一想,非万不得已,可馨我还是不会轻易犯罪的。 想到自己的好身手,我想起了我在现代的老父,想起了我那冷酷又帅气的哥哥……他们还好吗? 不知不觉,我的眼眶泛起了泪光,环儿伸手焦急地在我面前挥了挥,“小姐,小姐。您别委屈,奴婢这就想办法去借,给您借包好药来……” 环儿放下手中的劣质药包转身想离开,我拉住环儿的手,“不用了环儿,好丫头,我不是因为没钱买药而委屈,我只是想起了我的亲人。” “小姐是想起老爷了吗?”环儿一脸的无奈,“老爷向来重男轻女,虽然您是独生女,老爷认为您还是继承不了赵家香火,咱们现今的状况,奴婢跟老爷也说过多次了,老爷说,您已嫁入萧家,就是萧家的人,您的死活,他不会过问。” 我想的是我在现代的父亲与哥哥,环儿却误会我想起赵水嫣她爹了,我不想解释,也不能解释,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环儿,目前的难关,我不求人,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我的身边只剩你了,你要帮助我,好吗?” 虽然我才认识环儿,依现今形势,留在我身边环儿得不到任何好处,她仍这么帮我,可见她对赵水嫣很忠诚,这个人值得信任。 在偌大的萧府,我需要一个帮手。 “自从跟了小姐,奴婢的命早就是小姐的了,小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环儿一脸坚决。 我感动地点点头,“嗯,难关需要我们共同渡过,将来我赵可……我赵水嫣若有好日子,一定不会忘了你。” 环儿摇摇小脑袋,“只要能永远跟着小姐,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傻丫头,你怎么可能永远跟着我?你终究是要嫁人的。” “不,奴婢要跟着小姐!奴婢不嫁!”环儿语气很急切。 我唇角勾起涩然的笑容,纵然赵水嫣的命运再不济,她仍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 “环儿,咱们先不说这些了,帮我敷药吧。劣等药也比没有强。” “是,小姐……” 四天后,我的身体基本恢复了健康,脖子上的淤痕也淡了很多。其实,赵水嫣这副身体本来并不差,是被关在柴房十天给折腾瘦弱的,加之又上过吊,身体就很虚了,现在,总算又给我养回来了点。 四天来,萧府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我,我与环儿就像被遗忘了的人儿。我一点不怨,倒是很享受这短暂的宁静。 吃过了早饭后,我带着环儿在院子里散步,我住的院落名叫“简居”,环儿说,这是整个萧府最破旧简陋的居所,萧府连下人住的院落都比这好,院子很小,就一间独院,院中种了几棵树,树后是我跟环儿住的屋子,就这么简单,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简居”。 简居原来只是萧府的一间柴房,是“我”的夫婿萧北玄专门叫人隔出来给赵水嫣住的,之所以简居里头看起来还有点家具,外表还像点样子,是水嫣用私房钱布置装修了下。 知道水嫣的事越多,我的心就越难受,这样绝色的美人儿啊,萧北玄怎舍得这般待她? 简居、减居,萧北玄的意思是要减掉赵水嫣在萧府的居所,让她永远离开他的视线吧。 清风阵阵吹来,刮下了树上飘零的叶子,树叶飘飘,平添了几分萧瑟。 走过有几分冷清的庭院,我的步伐向简居外头走去,快走出简居大门的时候,环儿唤住我,“小姐,咱还是别出去了吧?如果让萧府的人知道您已经康复了,肯定会休弃您的,您不如多待在简居里几天,反正这里连个下人都不来,指不准萧府的人忘了咱们也不一定……” 我微微一笑,“环儿,有句话叫该来的总要来,躲着也不是办法,更何况,有通奸这等大罪待解决,萧府的人岂会遗忘?只怕是萧府的人被别的事耽搁了吧。” 说完,我继续迈开步伐,走出了简居,环儿的眼神闪了闪,快步跟上我。 出了简居,走在偌大的萧府大院,处处可见飞檐翘角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人工栽培的花草树木秀雅美观,萧府就像一个走不完的古城,只是“城”中没有卖东西的小贩。 我惊于萧府占地的广阔,讶于萧府建造的华美,光看萧府宅邸的豪阔,就知萧北玄不愧为凤翔国第一首富。 走过一个又一个院落,我和环儿惹来了一道道萧府下人们惊异的目光,下人们的眼光中除了惊讶还有鄙夷,似乎在唾弃像我这样一个与人通奸的女人还敢走出屋门。 照理来说,不管“我”犯了什么样的错,我总归还是萧府的少夫人,萧府下人看到我,该向我见礼的,不是吗?事实是,没有一个下人鸟我半句,看来,萧府的下人没什么教养。 不知走到萧府的哪个院落,我的脚步停了下来,因为我的目光被眼前的景致所吸引,入目的是一片清澈的人工湖泊,湖中央矗立着层叠嶙峋的假山,清清水流从假山顶向四面八方喷射出一道道晶莹剔透的水柱,水柱在阳光的辉映下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湖中游鱼自由自在地划着水,好不快活。在湖边的朱红色栏杆边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背对着我的方向,我细细看去,女人一头乌黑如瀑的头发长及腰部,她的背影很纤细,给人很柔弱的感觉。她手中拿着一个瓷碗正在向湖里撒着颗粒状东西,碗里装的不消说也知道是鱼饲料,她是在给湖里的鱼喂食。 微风轻轻吹起女人的裙摆,裙摆随风飘飞,飞舞的裙袍使得女人本就纤细的背影更添了几分弱质纤纤的唯美。 “好美的背影!”我不由得赞叹。 环儿朝着我的视线望去,见着那女人后皱起细眉,“小姐,那女的就是姑爷的小妾柳缘君,她抢了您的幸福,您还夸赞她?” “哦,原来她就是柳缘君啊,怪不得能引得‘我’夫君把我晾在一边,看背影,她确实有那本钱。不知正面怎么样?” 我话音才落,柳缘君似乎感觉到我注视的目光,她悠悠转过身来,在看见我时,她的眼神呆愣了下,那是惊艳的目光,也是意外的眼神。 我知道柳缘君惊艳于“我”无与伦比的美丽,意外我竟然会出现在这儿。或许,她跟萧府的下人一样,都认为我该躲着没脸见人。 “小姐,您别称赞那个狠毒的女人。”环儿不依地跺了跺脚。 我的视线在柳缘君脸上逗留了下,“媚眼如丝,明眸皓齿,虽然算不上绝色,但柳缘君确实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儿,还是外表柔弱型的那种。就不知内心如何了。” “小姐,柳缘君不是什么好人……” 环儿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我心里有数。”不管诬陷赵水嫣跟人通奸的人是谁,柳缘君有多大的嫌疑,没有证据之前,我不会随便敌视人。 柳缘君看到我稍愣了下后,她唤来站在一旁的丫鬟,将手中装了鱼饲料的瓷碗递给丫鬟后,向我慢慢走来。 柳缘君的脚步停在我面前,朝我盈盈一福身,“缘君见过姐姐!” 呃,对我这只失势的“犬犬”这么有礼貌?我还以为柳缘君会打我这只落水狗呢。那我就试下她是真有礼貌还是表面装得太到位。 “我跟你很熟吗?谁让你叫我姐姐了?”我的语气凌厉而愤怒。 柳缘君瑟瑟地望着我,她的眼里写满了害怕,似乎我再凶点就会把她吃了似的,她给我的感觉,十足的弱者,勾起了我的保护欲。 连我这个女人都想护着她,哪个男人舍得她受半点委屈? “赵水嫣!我以为你在柴房待了十天,知道反省一下了,想不到你……真让我刮目相看!”一道掺杂着怒火的男声在我的侧后方响起,不用转身,我都知道,说话的男人是我现在的老公——萧北玄。 我听过萧北玄的声音,很好听,但他对我说话总是极不友善。 我微侧了下头,见萧北玄从我侧方大步迈上前,他身材颀长,一袭锦衣衬得他更加清俊,俊中又带有几分妖魅之气,连走起路来都是该死的迷人!再配上他那张妖冶帅气的面庞,不得不说,我这亲亲相公,不,应该是不亲相公才对,我这不亲的相公真他妈太帅了。 我相公萧北玄走到柳缘君身侧,一边扶起半礼蹲的柳缘君,一边心疼地说道:“缘儿,何必向她行礼,你应该知道,她不配!” 白痴也知道萧北玄口中的“她”是我。我摸了摸鼻子,没出声。本来很高兴见到萧大帅哥的,哪知他嘴里吐出来的话这么难听。 “玄哥,不管水嫣姐……”柳缘君轻启唇畔,说了几个字似乎又察觉不妥而改口,“我是说大夫人不管做错什么,她如今都是您的正妻,缘儿应该尊称她一声姐姐。更何况,水嫣姐未必与人通奸。” 我蹙起黛眉。还以为柳缘君对我的敌意会很重,哪知她竟然会在萧北玄面前帮我说好话,如此看来,柳缘君不是心机深得让人无法猜测,就是真的不敌视我。 柳缘君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真能容忍情敌的存在? 我还未做进一步揣测,萧北玄便怒瞪我一眼,“赵水嫣,看到了吧?缘儿如此帮你,你竟然还故意刁难她!” 我冷冷一笑,瞄了眼柳缘君,又看向萧北玄,嗲着嗓音说道:“夫君,刚才你在我后面,我看不到您,您的爱妾看到您来了,故意让我欺负她,装给你看也说不定。” 听我这么说,柳缘君脸色僵了僵,但我看不出她究竟是不是像我说的这样。 “玄哥,我没有装给你看,”柳缘君以诚挚的目光看了萧北玄一眼,又难过地望向我,“大夫人,您怎么能这么说?自缘儿入府这三年来,缘儿哪次见着您,没向您行礼?您怎能这么说缘儿……” 柳缘君泫然欲泣,貌似下一刻就会忍不住哭出来似的,但她没有哭,而是眼泪儿在眸眶里打转,那小模样儿,可比真的流泪可怜多了,真是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我叹为观止,难怪萧北玄放着赵水嫣这号绝世美人不要,要相貌不如水嫣的柳缘君,柳缘君的楚楚可人太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了。 我的视线瞥向环儿,“她真的每次见我都行礼?” 环儿清楚我口中的她指的是柳缘君,环儿僵着脸色点点头。 得到环儿的肯定,我转向柳缘君说道:“抱歉,看来我误会你了。” “大夫人哪儿的话,您不讨厌缘儿,缘儿就开心了,您不需向缘儿道歉的。”柳缘君唇角扯开淡淡的笑容,眼里的泪水却忍不住滑落,看样子,她的委屈是憋不住了。 “够了,赵水嫣!你不在房里待着,还敢出来丢人现眼!也不想想你什么身份,竟然敢给缘儿气受!”萧北玄看我的目光像是恨不得一掌拍死我,“要不是缘儿替你求情,以你水性杨花跟府里下人通奸的罪状,我早休了你,哪会容忍你到现在!” 我讥诮反击,“刚刚你的爱妾缘儿也说了,我未必与人通奸,既然你的缘儿替我求情,你为什么不干脆相信你爱妾的话,信任我的清白?” “你……”萧北玄微眯起妖异的瞳眸,“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我耸耸肩,“现在啊。” 萧北玄冷哼,“你跟孙长贵在房里被撞见时,深更半夜,二人皆一丝不挂,你教我如何相信你的清白?” “不信,我现在也没办法。” “你言下之意,是想得出办法证明你是无辜的?” “暂时没有。” 萧北玄眸泛寒光,“那通奸就是事实,狡辩无用!” 若说我赵可馨伶牙俐齿,那萧北玄就不是盏省油的灯。 我沉默下来,“随你怎么说。” 萧北玄嫌恶地望着我,“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知好歹,有着美丽的脸蛋却心思恶毒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五天前,我为什么会去简居看你?你以为是怜你上吊?你错了,像你这等恶妇,不值得我半点怜悯!是缘儿求我去,她说纵然你千错万错,你仍是我的发妻,看在结发一场,让我无论如何去看你一眼,所以,五天前我出现在了你这恶妇的房里。这几天没处置你这淫妇,也是缘儿代你求的情。像缘儿这般善良的女人,你怎么忍心处处刁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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