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女食雕师凌书南在“食神”大赛上,不小心借助离心机穿越到了古代,被人误以为是擅用飞刀的武林高手,从此过上了倒霉的生活—— 别人穿越,不是当格格就是做王妃,可她一上来就要被追杀,还要躲进潲水桶里,最后更是倒霉得卷入朝堂帝位的纷争。 吴国灭国时,曾留有九颗龙珠。世间传言,若能集齐九颗龙珠,便能开启奇异能量,并且一统天下。 曾国国主、太子、吴国末帝遗腹子等人,都想把龙珠收为己有。与此同时,他们更是各凭本事攫取天下。“武功高强”的神秘女主,一不小心成为了他们夺权的关键棋子…… 阴险毒辣的太子爷,貌似与世无争的黄昏大侠,却在弄权的过程中深深地爱上凌书南。 当钢铁般的心被暗生的情愫腐蚀,究竟谁才能睥睨天下? 作者简介: 孤钵,起点女生网名人堂作者,PK之星。出版有《宫斗高手在现代》、《恨不相逢陌上花》、《满朝凤华》、《谁主金屋》、《正太骑骑马》、《春城何处不飞花》、《美人诛心》等。 目录: 上册 第一卷碧海情天 第一章天外飞来物 第二章奴家穿越来 第三章姐乘潲水去 第四章馒头雪莲花 第五章到底在哪里? 第六章碧海九龙珠 第七章大喜大悲丸 第八章离心机祭典 第九章禅室有春天 第十章月下不速客 第二卷仙谷火枫 第十一章山谷藏野人 第十二章吃完好办事上册 第一卷碧海情天 第一章天外飞来物 第二章奴家穿越来 第三章姐乘潲水去 第四章馒头雪莲花 第五章到底在哪里? 第六章碧海九龙珠 第七章大喜大悲丸 第八章离心机祭典 第九章禅室有春天 第十章月下不速客 第二卷 仙谷火枫 第十一章山谷藏野人 第十二章吃完好办事 第十三章浴火凤凰舞 第十四章最毒是谁心 第十五章渺渺仙谷音 第十六章幽谷座上宾 第十七章流连温柔乡 第十八章与君共流萤 第三卷 轩窗月白 第十九章别让她知道 第二十章龙行南瓜灯 第二十一章物是人已非 第二十二章温汤梳洗迟 第二十三章回魂枫露茶 第二十四章楚都蓝甲军 第二十五章脉脉兄妹情 第二十六章阎王不好见 第二十七章一饮泯恩仇 第二十八章漫漫寒夜里 第四卷 香杳黄昏 第二十九章唯有腊梅香 第三十章我愿担保她 第三十一章迈出这一步 第三十二章携手看月光 第三十三章谁在算计谁 第三十四章值得不值得 第三十五章袈裟惹尘埃 第三十六章人算与天算 第三十七章联手商大计 第五卷 南涟映月 第三十八章山下有惊喜 第三十九章窈窕俏佳人 第四十章 神秘渡江客 第四十一章救美勇负伤 第四十二章望侯百子玉下册第四十三章礼尚有往来 第四十四章梨花压海棠 第四十五章保护好斗篷 第四十六章狼狈假黄昏 第六卷夕露沾衣 第四十七章先迈出一步 第四十八章猫与鼬之争 第四十九章对坐紫微郎 第五十章金丝楠神龛 第五十一章还你自由身 第五十二章姐妹喜相逢 第五十三章只为见一面 第五十四章北国遇故人 第五十五章李代桃受过 第七卷长夜烛烬 第五十六章不识真面目 第五十七章十两黄金宴 第五十八章桃花井针锋 第五十九章宫闱有秘辛 第六十章床前旧南瓜 第六十一章夜下蒙鼓里 第六十二章吴国故公主 第八卷楚江败北 第六十三章交出海东珠 第六十四章建福宫惊变 第六十五章水井葬枭雄 第六十六章真正的身世 第六十七章让君二选一 第六十八章可怕的真相 第六十九章前尘皆斩断 第九卷东风夜放 第七十章逼宫夺皇权 第七十一章红拂夜奔钗 第七十二章用真心交换 第七十三章午门扰葬礼 第七十四章舆论的力量 第七十五章只是近黄昏 第七十六章御前女护卫 第七十七章扫黄队比武 第七十八章愿保护皇上 第七十九章真心在哪里 番外一前情 番外二万里江山知何处我是隐瞒了你、利用了你,但我来这里,并不是奢望得到你的原谅,我只是来履行我的承诺。我求你的事你都办到了,按照承诺,我自当把我的心给你,不管你稀罕不稀罕,现在还想不想要,我都按照你我的约定,把心给你!第一章天外飞来物夜已深,隐隐有低低的笛箫声随风从湖面上飘来,仔细听来,吹奏的正是名曲《广陵散》的正声。渺渺水波间,那箫声或悲或亢,如行云流水,却又似哽咽低诉,像是将嵇康临终时的那份愤慨如抽丝般缕缕地牵扯出来。 “最是令人烦切处,箫声夜半却悠悠。”湖畔孱弱的男子听得这箫声,不由自嘲起来。然而,他话还未说完,颈下的钢刀就更贴紧了些,那提钢刀的胖将军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脸上那两坨肥肉也随之上下抖动,“小王爷,死到临头,念诗是没有用的!” 听得这话,男人身后的一群老弱妇孺忍不住呜咽起来。 “哭!谁再哭,老子就先拿谁开刀!”许是被哭声扰得心烦,胖将军忍不住出言恐吓。孩童们被他一吼,哭得更加激烈。胖将军立马抬起左手,一支羽箭从贴于前臂的箭筒飞射而出,一个两三岁的男孩立马倒地。 “狍将军!不可!”胖将军身后的阵营中一人疾呼道。说话间,他已然纵马冲了过来。黑色粗壮的马上坐着一身材魁梧的戎装军士,眼看马蹄要踏到胖将军,他才急急地勒住马。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火光中,那小孩的胸前已经晕开一片殷红。 被官兵团团围住的几十口人万万没有料到杀戮就这样突兀地展开,还是从一个不经人事的稚童开始!孩子的母亲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痴痴地看着双目紧闭的孩子,倒是旁边的一个紫衣女子一把将孩子抱入怀里,哭出声来,“稚子无辜!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吗?” 狍将军恍若未闻,回头看了那军士一眼,鼻子出气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刚刚升官的沈鹿沈——校——尉,本将军如何对待猎物,还轮不着你指手画脚!” “可是……”沈鹿还想再劝,那狍将军已经一把将他推开,“可是个屁!老子最烦婆婆妈妈!”狍将军又抖了抖钢刀,威逼道:“小王爷,你若不想老老少少再掉脑袋,最好合作些,把东西交出来!”那锋利的刀刃只轻轻一碰,鲜红的液体便渗向那银晃晃的刀面,刀下的男子仰天长笑起来,“好!你只管杀了我就是!我孙玉钦今日命绝于此,到了地下却也不愧对列祖列宗。至于那个东西,有本事你就跟我到阎王那儿去要!”他早已视死如归,索性整个身子还向那钢刀靠了靠。 “不要啊!”人群中一女子厉声疾呼道。猛地,一抹亮紫色就冲了过来。狍将军眉毛一挑,冷哼一声,“不自量力!”立马就迎上前去,大脚一抬,那紫色身影顿时就被踢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摔出了一丈远。 狍将军这一脚,让那抹紫色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直到后脊狠狠地撞上一棵大树,方才止住。 狍将军定睛一看,见出手袭击的正是方才那出声斥责的女子,顿时笑开了,“当真是找死!”那女子伤得不轻,强撑着想要爬起,却使不上力。狍将军冷笑着上前,穿着马靴的大脚掌踏住了女子的咽喉。那细长的脖子被踩住,涨得发紫的脸孔极为痛苦,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火光中,狍将军的眼光被起伏的波涛吸引,他直接将钢刀扔给兵士,贪婪地看着脚下的紫衣女子,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又抬起头望了望小王爷身后的一家老小,狞笑道:“小王爷府里的女人还真不赖,也罢,老子今天心情好,就多给小王爷一个时辰好好想想!兄弟们,咱们可有福了!”他这一说,持着刀枪的兵士们像狼一样淫笑着看向“猎物”。 小王爷孙玉钦面色惨白,语无伦次地说道:“放了她!你快放了她!” “放?!”狍将军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个妞可是自个儿冲到老子面前来的,老子不好好享用享用,岂不是对不起老天爷的美意?”他脚下的女子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用手脚对着他又捶又踢,狍将军冷笑道,“娇娘子,老子就好你这口,咱一会儿啊慢慢打!哈哈哈!” 孙玉钦双目猩红,浑身发抖,牙齿咬得下唇渗出血来,“畜生!你敢动她试试!你必遭天谴!” “天谴?天谴?!”狍将军恶狠狠地重复了两遍,用手指着漆黑如幕的天空,大笑三声道,“哈哈哈!我好怕啊!”低头看向脚下的女子,他索性松开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女子的外衣一把撕扯开,露出里头水红色的鸳鸯肚兜。 狍将军对着那鸳鸯戏水的纹样猛烈地吞了口口水,一旁的孙玉钦几近疯魔,他挣扎着想要靠近,轻轻地叫着:“阿南,阿南……” 地上的女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双目越来越迷离,眼神空荡荡的,脸上仿佛还带着一丝微笑,像是在与他做最后的告别。 “畜生!你们这一帮畜生,不得好死!”孙玉钦哭喊道。 他身后的家眷们也绝望地哭喊起来:“老天爷,你睁睁眼啊!你看清楚,为何这样的人还不遭报应?” “哈哈哈!”他们越是悲愤,狍将军就越觉得过瘾,他叉着腰得意洋洋地附和道,“是啊!老天爷,你有本事就只管对着我下天谴吧!我狍灰就在这里接着报应呢!” 就在此时,天雷阵阵,一阵强猛的狂风从上而下席卷而来,所有人都仰起头,狍灰也不例外。就在狍灰仰起头的一瞬间,他只看到一团黑色的带着火星的大物体朝他猛烈地砸下来,他根本就来不及躲开,那个物体就重重地压在了他身上。 一阵地动山摇,所有人的耳朵都几欲被震聋,满嘴满眼都是灰尘。当这一切终于停止,大家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才吃惊地发现,刚才狍灰所在的地方,已经向下陷成了一个直径丈许的大洞,而狍灰也已经不见踪影。 “阿南!阿南!”孙玉钦失魂落魄地喊出声来。大家这才注意到,被狍灰踩在脚下的紫衣女子也不在原地。众人大骇,有人大着胆子朝洞口靠近,端起火把往那儿一照,顿时大叫一声,将火把丢在了地上,断断续续地喊道,“将军……将军死了!”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被围困的孙氏家眷一时也都忘了哭泣,孙玉钦急得发了疯,不顾一切朝那大坑爬去。 沈鹿一把抢过火把,快步走至那大坑前一探,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大洞正中央静静地躺着一个三尺见方的大物件,方方正正,通体雪白,光洁如镜,火把一照耀,便反射出强烈的光芒。而这大物件下方压着的正是刚才对天咆哮的狍灰将军,此刻,他已经脑浆涂地,“肢”离破碎了。虽然沈鹿见过比这惨烈得多的死况,却还是忍不住心下发毛,活了三十年,他可从没听说过、瞧见过这样形状诡异、材质奇特的物件,而且还是从天而降。 今天的事实在是太神奇了!难道真的是应了天谴?沈鹿拿着火把的手心里头全是汗,脑子一时间有些迟钝,直到背后传来孙玉钦焦急的声音,他才稍稍回过神。 “阿南,阿南她可在里头?!”孙玉钦脸色惨白地看着沈鹿,他的下裳被沙砾尖石磨破扯烂,因为被点了穴,也只挪了半步,压根够不着那大坑,更不知那其中的情形,此刻,他病急乱投医,希望沈鹿能告诉他一点消息。 沈鹿这才又将视线重新挪回那大坑,这一瞧,更觉骇然。刚才只顾着看狍灰和那天降奇物,竟没发现紫衣女子也在这坑里。狍灰自是被那物件砸成了肉泥,可神奇的是,那紫衣女子因靠近大树,那物件砸出个大坑时,她只是被埋在树根交错的泥土里,此时身体完好无损,只是双目紧闭,不知是生是死。 沈鹿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看深不可测的夜空,脊背发凉……花厅的正中央,放着一个三尺见方的金属大件,尽管边边角角有了微微的磨损,但基本上还是完好的。沈鹿围绕着这个大物件转了一圈,手中高举着一柄钢刀,那刀刃泛着莹莹青光,一看便是绝世好刀。随后,沈鹿犹豫不决地看了一眼座上的黑衣男子,刀锋迟迟没有落下。 “就是这个东西把姓狍的那个猪头砸成肉泥的?”黑衣男子终于开腔问道。 “是。”回想起那一幕,沈鹿还觉得有些寒意,拿着刀的手都稍稍有些不稳了,“主子,这个只怕是什么神器,我看不如……” “劈开。”黑衣男子不为所动。 沈鹿顿觉头大,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猛地吸一口气,运足内力,提刀劈了下去。 一声刺耳的金属碰击声传来,沈鹿定睛一看,只见手上的大刀刀刃都向内卷曲,那个大件却是纹丝不动,他不禁望了望座上的男子。 黑衣男子眉头一动,缓步走下来,绕着这“神器”走了一圈,却也不得要领。 沈鹿道:“主子,要不要卑职去找几位高僧来诵经?” 男子白了他一眼,显然对这十分没出息的建议不感冒,“既然是天降神器,好好留着就是。” “可是……军中有许多人说这是不祥之物。”沈鹿看了男子一眼,只觉他的眼神越发犀利,心里头打了个突,但还是直言道,“狍将军被砸成肉泥,他们……他们都说……狍将军是遭了天谴……” “哦?是他们说的,还是你认为的?”男子轻嗤着,一语道破沈鹿的心境,“既然狍灰那个蠢材已经应了天谴,难不成我们还要请高僧来替他超度?” 沈鹿没有吭声,男子已经无意再讨论有关“神器”的话题,问道:“孙玉钦那边怎样了?” “卑职已将他们安置在大雾寺里,不过孙玉钦对卑职很是防备,再加上狍将军射杀的孩子是孙玉钦妻兄之子,现在孙家老少情绪都很激烈,只怕……” “狍灰这个蠢材,坏我大事,当真是死有余辜。”男子恨恨地说。 “不过……”沈鹿想了想,还是直言道,“孙玉钦似乎对那个叫阿南的贴身丫鬟很在乎,不知道是否可以以此为突破口。” “贴身丫鬟?她死了没有?” “说也奇怪,狍将军都已经成那样了,可她居然一点事都没有。”沈鹿心有余悸,“不过之前受了内伤,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男子点点头,“没死就好,还能用。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这话一点也没错。”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沈鹿应着,心知他已有了主意。 男子命沈鹿部署一切,转身要走,沈鹿连忙说道:“主子,那这个……该如何处置?”他心里头一直牵挂着这个东西,一想到就觉头疼。 男子低头瞧了瞧,蓦地发现那物件的侧面有一排从未见过的符号,不禁心中一动,郑重地对沈鹿道:“你找人看好这东西,把这些符号原封不动地给我抄下来,有机会找人参详一下。” 男子走后,沈鹿连忙找了支笔,认认真真地抄了一遍,“MADEINCHINA”。抄完,他又仔细地核对了一下,确认描摹到位,才小心翼翼地收起,贴身保管。 第二章 奴家穿越来书南觉得头疼欲裂,整个人都像浮在空气里,灵魂和躯体像是在摇篮里不停地摇晃碰撞,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种晃荡的感觉才消失。她努力想要睁开眼,却只觉得脑袋的疼痛一下子转移到了胸口,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有一种牵扯着筋骨的痛楚传来。 “方丈,她像是要醒了!”她的耳畔传来一个清脆的男声,一听就是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她的脑袋在那一刻被shock到了,方丈?什么方丈?和尚?她拼了命地想要睁开眼,可是这一睁眼,却半天都闭不回去了。 “阿弥陀佛!”眼前果然是一个秃头和尚,那和尚长着白胡子,头顶还有六个戒疤,“女施主受佛祖庇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书南张了张嘴,只听老和尚对身旁的小沙弥说道:“快去告诉将军,女施主醒了。” “将军?”书南好容易才发出声来,可是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变了,下意识地就慌了,“我这是在哪儿?” “哦,女施主是在大雾寺中。”方丈回答着。 废话,书南气得不轻,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个和尚,她当然知道是在寺庙中,可是……这个寺庙怎么和她印象中的佛寺不一样?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可身子刚挺起一点,胸口便如锥刺般,她不由皱起眉头,叫出声来。 方丈正要去扶她,门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方丈喜道:“是将军来了。” 当书南看到那一袭黑色发亮的铠甲时,顿时面如死灰,乖乖地闭上眼,挺尸一般躺了回去。来的不是陆军上将、空军大校,而是一身戎装的古代将军! 书南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她明明记得自己和亦秋在参加CCAV的“食神”盛典,是的,她表演到一半时,那个她千辛万苦找来的道具——中科院的新型离心机出了状况,亦秋当时就倒地不起了,而她……书南心都凉了,完了,一定是那万恶的离心机,把她从“食神”的宝座上拉下来! “方丈,你不是说她醒了吗?”沈鹿凑近床前,却见书南四目紧闭,并不像有醒来的迹象。方丈一扭头,“咦,她刚才还问老衲身在何处呢?不过,将军请放心,女施主既然醒过,表示她的伤势已无大碍,只要调理几日,便可康复。” 沈鹿点点头,凑至床边瞧了瞧,对一旁的方丈道:“有劳方丈去东厢请孙公子,对他说,阿南姑娘醒了。” 方丈答应着去了,沈鹿则搬了张小凳子在床边坐下。书南觉得有一道目光像是激光束一般,把她从头到脚来来回回地扫描了许多遍,让她心底直发毛。她不知究竟是什么状况,只好继续装死。 片刻,就听见有人急急地冲了进来,书南觉得手心一暖,已经被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耳畔传来焦灼却又温润的男声,“阿南?阿南,你醒了吗?” 阿南?书南当然知道,这个陌生的男人肯定不是在叫唤自己,只是听他这样呼唤,可见现在的这个“她”,应该是早就存在于这个时空的了。这么看来,她属于灵魂穿。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做?假装惊吓过度,来个失忆症?这一招是不是真的有效啊?!书南在心里默哀,把眼睛闭得更紧了。 “小王爷不必过忧,方丈说她醒来过,证明伤势已无大碍。”一旁的沈鹿开腔道。 阿南感觉到手一松,身侧凹下去的褥子又渐渐升了回去。身侧的男子正是孙玉钦,此刻他一改刚才的焦灼,缓缓道:“不过是府中的一个丫头,有劳沈将军费心了。” 沈鹿笑道:“既是小王爷看重的人,沈鹿费心也是应该的。” 孙玉钦连声辩解道:“沈将军言重了,阿南虽说一直在我跟前服侍,可到底只是一个奴婢,又有什么看重不看重的?” 沈鹿轻声一笑,停顿了片刻即道:“那日见小王爷为她落泪,沈鹿还当她是小王爷的心头肉,难道那日是沈鹿眼花了?小王爷当真不在意?” 孙玉钦道:“可不是沈将军眼花了,区区奴婢而已,又岂值得我为她落泪?” “如此就好了!”沈鹿一拍大腿站起身来,那坚硬的铠甲甲片摩擦着凳脚,哗哗作响,“沈鹿还在想该如何留住她的性命,以免王爷伤心,既然王爷不在意,那沈鹿就不用费这么多心思了,这便把她交出去,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好了!” “将军且慢!”孙玉钦拦住他的去路,隐忍地问,“此话怎讲?将军要将阿南交给谁?” “小王爷当时也在场,亲眼瞧见狍将军是怎么死的。如今狍家军上下可认定了狍将军之死与小王爷的这名婢子有关,口口声声喊着要我们将妖女交出来,在狍将军的灵前生祭。沈鹿好容易才劝住他们,现下好了,沈鹿这便把这女子交出去给他们,两下里都清净。” “那姓狍的是咎由自取,老天爷取了他的性命,关阿南什么事?!”孙玉钦急得满脸通红,脱口而出。 生祭……床上的书南差点再度昏死过去。老天爷,你耍我吧?别人穿越都是公主、皇妃,再差也都是个大小姐,凭啥我穿越就是个丫鬟?还一出场就要生祭?你还不如直接弄死我算了。 沈鹿瞧见孙玉钦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小王爷息怒,沈鹿虽是狍将军的下属,却也为狍将军的所作所为不齿。是,他围剿小王爷,是他不仁义在先。可是,再怎么说,他也是我曾国的一员猛将,也是我狍家军的主帅,如今主帅就这样死了,倘若不给大家伙一个说法,只怕他们是誓不罢休的。哎,小王爷,我知道这桩事委屈您了,可你也说了,不过是一个婢子,只要将她交出去,此事也算是了了,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可是……”孙玉钦痴痴地站在那里,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书南,“沈将军,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单膝下屈,就要跪下去,沈鹿慌忙拉住他,“小王爷,万万不可!” “沈将军,孙玉钦知道你心存仁厚,还请你救下阿南。” 沈鹿为难地道:“小王爷,不是沈鹿见死不救,可是沈鹿只是区区一个校尉,人微言轻,如今暂领狍家军的又是狍将军的胞弟襟兄,以凶悍著称,他们又岂会听我的?” “难道……难道就非得要阿南的性命不可吗?”此刻,孙玉钦也没心思掩饰了。 “那倒未必。他们固然凶悍,可这普天之下,有一人的话,还是要听的。”沈鹿见孙玉钦眼前一亮,缓缓抛出话来,“那就是吾皇陛下。” 孙玉钦一怔,旋即无声哑笑了,“沈将军当真是会说笑,沈将军客气,叫我一声小王爷,该不会真以为我还是施南国的王子吧?且不说我早几年就被那一对母子赶出了施南国,犹如丧家之犬,人人避而嫌之,即便我仍是王子,我施南国不过是边陲小国,莫说曾国皇帝,即便是曾国的大臣们也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又怎会为了我费神?” “愿不愿意费心,要看小王爷是否诚心。倘若小王爷诚心顺应吾皇,莫说狍将军之事,恐怕就算小王爷要向吾皇借兵夺回施南国,也不无可能。” “诚心?”孙玉钦看着沈鹿,蓦地就明白沈鹿的话了,他不禁无声地笑了,“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小王爷是明白人,那沈鹿就不多言了。小王爷且陪陪姑娘,沈鹿告退。”沈鹿只恐孙玉钦厌烦,反而坏事,索性点到即止,退了出去。 书南还沉浸在“生祭”的可怕讯息中,冰凉的手却忽然一暖,被孙玉钦拽着,径直贴向他的脸庞。手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睫毛,竟带着几分湿润。 “阿南,他们这是变着法子向我要那个东西呢!我究竟该怎么做才好?你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保住你呢?” 书南大概也从他们的对话中明白了几分,那个沈鹿是在拿自己要挟眼前的孙玉钦。她心里头已经念了一百遍,你就把东西交出去好了,保命要紧啊!此时,她心里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打死也不敢睁眼。倘若让孙玉钦发现眼前的女子并非是他的那个“阿南”,哪里还会管她的死活? 得不到回应的孙玉钦只是摩挲着书南的手掌,喃喃自语道:“阿南,我知道,我若问你,你定会让我不必管你的死活。可是,可是,我做不到。阿南,你可知道,那天晚上,见你……被那个姓狍的欺负时,我有多心痛,你不见了,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那时候我才知道,阿南,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阿南。” 书南知道他的告白不是对她,可他的柔情却还是像绵绵细雨落在了她的心田。 “可是,那东西乃是父王临终所托,就算是那对母子如何胁迫,我都没有交出来。父王曾说,那是我孙氏需要拼死护住的宝物,无论如何都不能交给外姓人。阿南,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他紧握着书南的手,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被子里。 书南心里焦急,一边是事关重大的父亲遗物,一边是心爱的女子,她可没把握这个孙玉钦会如何选择。靠不住呀!还是得自己想法子保命才行。她闭上眼,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为什么她一穿来就这么倒霉呢?不知道亦秋怎样了,她记得在CCAV的演播厅,亦秋是先被那台离心机电倒的,不知道她到底怎样了,会不会先她一步穿越了呢?要是她也在这里就好了,好歹两个人可以有商有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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