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乐韶凤不明惨死后,乐之扬与江小流被东岛三尊带往东岛,欲收为弟子。出海的船上,乐之扬偷偷习成“夜雨神针”“灵飞经”等武功,并结识同门女弟子叶灵苏等。到得东岛后,江小流被吸收成为东岛弟子,而乐之扬却被岛王云虚分配为杂仆。 乐之扬心有不甘,连连惹祸,误打误撞进入东岛禁地星隐谷,因此结识被云虚囚禁在此的一代高人“奕星剑”席应真。在席应真的指点下,乐之扬又发现了星隐谷暗藏的释家秘传武功,由此又习得更上乘功法,日益精进。 “鳌头论剑”是东岛三年一度的大比试,所有东岛弟子同台竞技,选优拔萃。转眼又是“鳌头论剑”之期,孰料论剑之时,竟有不速之客“冲大师”闯来东岛,当众揭穿了云虚的伪善面具,云虚含羞而去,而叶灵苏也被揭出真正的身世来…… 作者简介: 凤歌,继“金古黄梁温”后最重要的新武侠小说代表作家。代表作品《昆仑》、《沧海》、《震旦》,秉承金庸风骨,行文流畅,想象瑰奇,长于编织故事,人物形形色色,情节高潮迭起,有平江秋月之美,也有风雷激荡之烈,背依武侠传统,锐意突破创新。 目录: 第五章倩女灵苏 第六章知音可赏 第七章遇难呈祥 第八章星隐真人 第九章唇枪心剑在传统武侠领域,金庸正如凤歌笔下的“西昆仑”梁萧,令人高山仰止。而凤歌十年如一日,从不言退,并捧出了《昆仑》、《沧海》两部煌煌巨著,证明了后辈年轻作家,也可以写出和金庸小说一样好看的作品。如今,“山海经”之“经”终于问世,凤歌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欲与金庸试比高。《灵飞经》有这个水平,而凤歌,更有这个实力! ——江南、沧月联袂感言施南庭上前一步,翻过尸体,死者须发花白,神态扭曲,足见死亡之前,经受了极大的痛苦与恐惧。 乐之扬叫了声:“老爹!”冲上前去,趴在死者面前放声痛哭。东岛三尊本意揭穿乐之扬的谎话,谁知遇上如此惨事,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江小流一边瞧着,也吓得呆了,他与乐韶凤不过数面之缘,老头儿自命清高,对他很不客气,可是见此惨状,想一想活时的情形,江小流也觉鼻酸眼热,也几乎哭了出来。 施南庭咳嗽两声,蹲下身去,察看了一会儿尸体,起身说道:“奇怪!”杨风来忙问:“怎么?”施南庭指着死者说:“这伤口应是猛兽所为,但若是猛兽,这屋里又为何没有兽类的足迹?” 杨风来如他所言,察看一番,心中也觉纳闷,沉吟道:“也许不是猛兽,是蛇类!”施南庭摇头说:“不会,蛇类没有爪子,你看这几处伤口,分明是利爪所伤,不对,仔细看,更像是鸟爪!” 明斗接口道:“若是飞翔之物,地上当然没有痕迹。”施南庭叹道:“若是鸟类,这齿孔又如何解释?什么鸟儿会有牙齿?”明斗淡淡说道:“施尊主糊涂了,这天下还有一样东西,既能飞翔,也有牙齿。”施南庭目光一闪,沉吟说:“你是说蝙蝠?”明斗笑道:“施尊主高见!” 杨风来两眼乱翻:“这样倒也说得通,只不过,看这伤口,那畜生怕是大得吓人。”施南庭沉吟一下,抬头说:“二位,江湖上有哪位好手豢养蝙蝠么?” 明斗说道:“这样的邪门法儿,只有滇南苗洞一带的神巫会用。但据我所知,这法儿早已失传了。其次,只看咬痕爪痕,那蝙蝠大得出奇,若是有人携带,早已惊动天下了。” 三人猜来猜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乐之扬哭了一阵,说道:“我只不明白,老爹从不害人,为何有人要杀他。”杨风来失笑道:“傻小子,你才几岁,老头儿少说也有五六十岁,生你以前,就没有结下过仇家吗?”江小流忍不住说:“乐之扬不是他亲生的。” 乐之扬想起收养之恩,又默默流泪,施南庭拍拍他肩,叹道:“小兄弟节哀,当务之急,应是找出凶手,你清点一下令尊的遗物,看看有无线索。”乐之扬得他点醒,抹了泪搜寻屋内,四处翻遍,均是日常之物,正觉失望,施南庭眼利,忽道:“这张琴可是唐代的古物么?” 乐之扬恍然一惊,屋里一切搜遍,唯有这一张九霄环佩没有碰过。这张琴乐韶凤爱如珍宝,从不让他拨弄,平时传授琴技,也别用它琴。想到这儿,心子砰砰乱跳,取下琴来,拨弄两下,但觉音色有异,又晃了一晃,脱口叫道:“琴里面有东西。” 众人凑上来一瞧,琴底竟可活动。乐之扬揭开桐木板,取出一个沉甸甸的白绸皮信封,年深岁久,绸缎已经发黄,上面写道:“吾儿之扬亲启”,拆开看时,信中竟有五片金叶子,一块半月形玉佩,另有一张信纸,上面写满字迹,乐之扬认出义父笔迹,捧起信来,双手微微发抖。 这一封信是乐韶凤留给他的。大意是说,乐韶凤曾经入朝为官,后因一件憾事,退出朝廷,隐于秦淮。乐之扬是他在秦淮河边拣来的孤儿,收养之初,并未抱有期望,谁知乐之扬年纪稍长,聪明过人,于音乐一道更有天分,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乐韶凤一生坎坷,得此传人,老怀甚慰。又说,乐之扬见了此信,他十九已经不在人世,如是善终也罢,若是死于非命,乐之扬万不可向凶手寻仇,只因仇家有通天彻地之能,远非乐之扬可以匹敌。又说金叶子是早年为官时积蓄,一并留给乐之扬,半月珏则是一件信物,来日有人认出此物,必是乐韶凤的挚友,乐之扬若有为难之事,可以请求对方的帮助。 乐之扬越看越糊涂,从字面上看,乐韶凤分明知道凶手是谁,也知道此人一来,自己不得好死,可是偏又不肯说明,大约对手来头太大,害怕乐之扬自不量力,向对方寻仇。 东岛三尊一边看过,施南庭叹气说:“如此看来,令尊果然是当年朝廷的乐祭酒了。乐韶凤一代乐道圣手,落到如此结果,真是叫人扼腕!”杨风来冷笑一声,说道:“乐老儿窝囊,死了连凶手的名字也不敢说,哼,通天彻地,好大的口气,说真心话,我倒想会一会这个凶手!”明斗摇头说道:“通天彻地,未必就是武功!” 杨风来两眼一翻:“不是武功,难道是妖术?”明斗笑道:“你就知道武功武功,殊不知人世间的权势比武功还要厉害,有了权势,就可调遣大军,支使能人,要雨得雨,要风得风。”施南庭沉吟道:“明尊主所见,这凶手是当朝的要人?”明斗点头说:“信上说,乐韶凤因为一件憾事退出朝廷,大概是得罪了某个权贵,那人发现了他的踪迹,派遣杀手,取了他的性命。” 他说到这儿,忽见乐之扬脸色惨白,两眼发直,不由心中一动,笑道:“乐之扬,你猜到是谁了?” 乐之扬连连摇头,心里却是一团乱麻。听了明斗的话,他忽然想起朱元璋那一晚所说的话,朱元璋一听笛声,就猜出他是乐韶凤的弟子,后一句话就更奇怪了:“他还没死么?”问这话的人,要么未卜先知,要么就是心怀怨恨,盼着乐韶凤早死。若说“通天彻地”这四个字,当今天下,除了朱元璋,谁又当得起?难道说,因为乐之扬入宫,泄露了乐韶凤的踪迹,朱元璋知道他没死,故而派出刺客将他杀死。 朱微的父亲成了仇人?乐之扬只觉五内如焚。又想朱元璋天下一人,若要杀人,大可明正典刑、公告天下,又何必偷偷摸摸,派人暗杀一个无权无势的旧臣,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意想及此,乐之扬恨不得冲进紫禁城,向朱元璋问个明白。众人见他神气古怪,只当他悲恸太过,犯了痴呆。施南庭古道热肠,说道:“小兄弟,凶手之事以后再说,令尊暴尸已久,理应入土为安,还是买一口棺材安葬为是!” 乐之扬点了点头,拿了一片金叶子给江小流:“你去棺材铺买一口上好的棺材,香烛纸钱尽量多买,再雇几个人,替我义父抬棺砌坟!”江小流接过金子,转身要走,乐之扬又叫住,叮嘱道:“义父死得不明不白,这件事不可到处声张,以免惊动了凶手!”江小流心子突突直跳,忙道:“我知道,你放心!” 江小流一去,杨风来也嚷着要走。明斗摆手道:“我再问他两句。” “问什么?”杨风来不耐道,“若问这玉笛的事,他老子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还有什么好问的?”明斗笑了笑,转身说:“乐之扬,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乐之扬闷闷说道:“义父养我一场,我要为他守孝。” “不妥!”明斗连连摇头,“只看令尊的死状,手法新奇歹毒,若非血海深仇,谁又会下这样的毒手?你活到如今,全因人不在家,要不然早叫人一窝端了,你若留在此间,别说报仇,连小命也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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