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姑娘郝光光被嫌弃她家世的夫家耍弄,新婚第一日还未圆房便被休出门,有仇报仇率真性子的郝光光在狠狠教训了一下欺负人的“前夫”家后孤身远行,孰料运气不好,招惹上了一对难缠且不好惹的父子。 恶势力在前,毫无靠山的郝光光只得听话以求早些脱身,岂料那个模样上呈脾气却极差的庄主叶韬在害得她差点儿小命赔掉之时居然想纳她作妾! 宁作穷人妻,不作富人妾。禀着这一原则的郝光光奋力反抗,不放弃任何一个离开“恶势力”的机会,阴差阳错之下得知自己宰相之外孙女的身世,因种种原因不能承认,于是只得以薄弱的力量去对抗“大人物”,最终凭着单纯可爱及坚决不被强权压倒的独特性格征服了那对性子不好的父子…… 作者简介: 大脸猫爱吃鱼,80后,水瓶座,爱幻想,喜欢看小说,喜欢将脑子里的故事情节用笔写下来分享给读者,有点天然呆,生在北方,性格颇为大咧咧。曾出版《谁说离婚不能爱》《穿越庶女难为》等作品。 目录: 一休书 二教训 三小美男 四坏小子 五回敬一下 六登门做客 七拍马屁 八父子俩 九要出门了 十随行 十一欺人太甚 十二我是女人 十三热闹01 天大亮,阳光自窗外射进来照在墙上大红的喜字上,喜床上绣着鸳鸯的红被子乱糟糟地扔至角落,床上坐着个只着里衣迷迷糊糊刚睡醒的女子。 身在喜房又在喜床上醒来的自然就是新娘子了,可是这个新娘的表情有点呆,明显还处在状况外。 新郎官不在屋内,听到动静的丫鬟推门而入,嘴角噙着幸灾乐祸的笑容,鄙夷且不耐地将一张写有字迹的纸张递给还在哈欠连天眼角挂着眼屎的人。 “什么东西?”郝光光傻愣愣地接过纸张一看,草草一望大概几十个字,落款处除了有签名外还有个明晃晃的官府大印,她识得的字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实在看不懂。 一点都没有不识字要脸红的自觉,郝光光一边抬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顺便将眼屎抠去,一边不在意地抖了抖还泛着墨香的纸问着下巴扬得高高的丫鬟,“写的什么?你来念念。” 不识字居然还一点都不知道掩饰,不愧是从山里来的!丫鬟脸上的鄙夷更浓,眼中的不耐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退后一步哼了一声:“这是休书。连字都不识,还想当白府三少奶奶?三少爷说了未与你同房,你还是清白之身,拿着休书走人吧,三少爷心善,怕你出了白府饿死,这是一百两银子,拿了后赶紧走。” 休书?郝光光闻言差点儿被口水呛到,瞪大眼睛看着手里名为“休书”的东西嘴巴大张,她这是被休了? 昨夜新郎官没回房,她最后等不起自己掀了盖头先行睡下了,新婚之夜新郎官连喜房都不回,明摆着是不给她面子,这口气以下咽,几番想冲出去找白小三教训他一番,只是每每在最后关头都想到了老爹的交代,不得已忍了怒火,咬牙切齿地埋头大睡。 孰料忍了一宿没有去找白小三算账,结果那混账王八蛋居然给她写了休书?!早知白家人这么不给她家老头儿面子,她一定在成亲前先将白小三揍成猪头然后跑路! 丫鬟见郝光光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嘴角微翘,看着别人痛苦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郝光光眼角余光扫到丫鬟的表情,轻轻皱了皱眉没跟她一般见识,只是纳闷自己哪里出了差错,怎的刚嫁进门就被休了? 犹记得老爹郝大郎生前千叮咛万嘱咐说她嫁过去后要懂得收敛性情,在丈夫和公婆面前不能胡来,起码要装到怀了夫家香火后才成,否则会被休掉。 老爹临终前交代的话就仿佛是昨天刚说过一样,字字句句牢牢记在郝光光脑海之中,为了不丢人,从她拿着当年两家互换的信物进了白家门,直至与白小三拜了堂这短短五日里,她不仅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连走步都迈着小猫步,见到人,不管哪个歪瓜劣枣,就算脸不自在到直抽筋也强迫自己对人面露微笑。 天可怜见的,她郝光光真的是很努力很努力地往她所认知的淑女形象上靠拢的! 见郝光光发起呆来没完没了,一直被忽视的丫鬟怒了:“还愣什么?快些拾掇,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耗着。” “这休书何人所写?”郝光光问。 “当然是三少爷。” “何时写的?” “方才。” “他人在何处?为何不自己送来!”郝光光眼中怒意快速闪过。 “三少爷忙得很呢,对‘闲杂人等’才不会浪费时间和精力。”丫鬟幸灾乐祸地说道。 “哼,你不说我也清楚,出去寻花问柳了吧?真可惜,他有了你这个小美人还不是照样出去花天酒地。怎么,好像没听说你那亲亲三少爷要收你入房?”郝光光以着万分怜悯的眼光将丫鬟从头看到脚。 轰的一下,被戳到痛脚的丫鬟怒了,“那又如何?不管三少爷与多少人相好,起码我知他是喜欢我的!不像某些人为了进白家门花样百出,最后还不是连洞房都没入就被休!” 郝光光怜悯地瞄了眼上蹿下跳的丫鬟,她叫什么名字从来没记住过,起身拿出自己来时穿的男装穿起来,不甚在意地说:“那个每天抱不同女人的下/贱玩意儿也就你当香饽饽,老娘才不稀罕,还要谢谢他昨夜没来,否则老娘还怕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呢。” “少污辱三少爷!你这个……哎哟。”丫鬟还没骂完便捂住被抽疼的半边脸痛叫,哆嗦着手指不可置信地指着郝光光,“你、你打我?” 穿好了衣服的郝光光探手迅速袭向丫鬟的腰间将她的腰带解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嚣张过头的小丫头双手反绑在身后,踹倒不断挣扎反抗的人后双目在屋内巡视了一圈,拿过放置在床头的验证女子贞节的白绸揉成一团塞进正大喊大叫的丫鬟嘴中。 “既然你那宝贝三少爷不仁不义,那老娘就没必要再装孙子了。”郝光光眯着眼凑到眼中闪现出害怕的丫鬟面前轻语着,一把抓住踢过来的腿使劲一捏,在刺耳的哭爹喊娘声中冷哼道,“真是不长教训,现在老娘就替你爹娘教教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郝光光不晓得什么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曾是白小三入幕之宾的小丫鬟自她来到白家时就一直冷嘲热讽的,有一次还将她的饭菜“不小心”扔到地上,当时是碍着老爹的嘱咐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她还顾忌什么? “呜呜。”见郝光光扒她裤子,丫鬟这次是真怕了,拼命扭动小蛮腰躲避着郝光光的魔手,眼中流露出乞求讨好来,无奈对方不接受她的示弱,眨眼工夫下半身就被扒了个溜光,连亵裤都没给留。 “嘿嘿,将你扒光,白小三回来后就省事了,到时说不定你还要感谢我呢。”郝光光恶作剧地拿着刚扒下来的亵裤在脸色煞白的人眼前晃了晃,然后在丫鬟惊恐的目光中扯出原本塞在对方嘴里的白绸,换成了还泛着体温的亵裤。 笑眯眯地扫了眼正抖得厉害的两条美腿,郝光光忍不住赞叹出声,伸出狼爪在上面摸了两把,手感不错,怪不得白小三宠她。轻笑一下收回吃豆腐的手,拍了拍俏丫头憋得紫红的小脸儿说,“姑奶奶善良着呢,就小小惩罚你一下,扒光你下半身就行了,上身的衣服就暂且留着吧。” 丫鬟气得差点儿没厥过去,她这个样子若是被人看到还得了?未曾想到这个向来低眉顺眼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郝光光居然是个难缠的主,她后悔为讨好三少爷争着来送休书了。 惩罚完白小三的暖床丫头,郝光光胸中怒火稍稍得以缓解,将休书和那个一百两银票小心收好,白家不愧是暴发户,白小三这么不待见她还随手一百两呢,不知这掌财的白老爷夫妇是否更大方? 郝光光带来的东西不多,收拾起来也方便。 拎着包袱,郝光光挺胸抬头迈着潇洒无比的步子在丫鬟“灼热”的目光下走出了喜房。 白府很奢华,当初刚来时郝光光眼睛都快瞪凸出来了,像个傻帽似的东看看西望望,想来她当时表现得太差劲儿,导致全府的人都拿着看有土老帽的鄙夷眼光看她…… 见郝光光拎着包袱出来,几个消息灵通的丫鬟捂嘴偷笑,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郝光光。 郝光光不搭理她们,径直往白夫人的院子走去。 临近白夫人的院门时被一个婆子拦下了,板大腰圆的身材往郝光光身前一挡朗声说道:“我家夫人身子有恙,郝姑娘请回吧。” “昨日我看她还生龙活虎的怎的今日就出状况了?难道是做了专心事没脸见人?滚一边去!”郝光光抬手一挥,圆滚滚的婆子登时就像小鸡子似的被甩到一边去了。 白夫人院里登时冲出好几个人挡在郝光光身前,目光不善地瞪视着被休弃了还死赖着不走的……不男不女的家伙。 对,用“不男不女”这个词语来形容郝光光现在的模样一点不夸张,身高修长一身衣料普通的米白色男装,头发简单地用发绳束在脑后,连根簪子都没用,脸上脂粉未施,眉头轻皱,大眼睛正不耐烦地看着他们,嘴角微抿,若非清楚她是与自家少爷有着婚约的郝家姑娘,众人都要以为站在眼前的其实是位俊俏小哥儿了。 “好狗不挡道。”冷飕飕的话自郝光光的嘴里吐出来,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被称为狗的众人大怒,正想呵斥一番时屋内传来白夫人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哼。”主人发话,下人们不情愿地让开道。 嗤笑一声,郝光光大步流星地进了白夫人的卧房。 白夫人刚起,正穿着中衣坐在床上净手漱口,见到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男装并且大咧咧打量自己的郝光光后一愣,轻咳了下不太自然地道:“光光这真打扮……真俊。” “我们不熟,还是叫我郝姑娘吧。”郝光光眼中闪过排斥。 白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没想到郝光光说话这么不给面子。 “我是来讨个说法的!贵府这么不待见我怎的还娶我?我宁愿你们根本不承认这门亲事,哪怕强硬退了亲都好,也不想被一群无耻之人当傻子耍!”怪不得白家近几年生意越做越大结果昨日来贺喜的人却少得可怜,原来是他们早就打定主意要休她呢! “这事确实是白家亏欠了你,实在是清儿太胡闹,居然背着我们写了休书,这事我也才刚刚听说,清儿又跑得不见踪影……”在郝光光清澈黑亮的大眼注视下白夫人显得有些心虚,眼神避开轻咳了下道,“清儿如此作为,白家委实愧对曾对我们有恩的郝老爷,只是虽说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最终过日子的还是小两口,若一方实在反对的话勉强在一起并非就是好事,与其误了你一生倒不如现在就……” 郝光光打断了白夫人的话,冷哼道:“照这么说我还要谢谢白小三休了我?呸,你们不想违背当初的约定勉强办了喜事,结果转眼就将休书备好了,耍猴玩儿呢吧?!” 话音刚落,一张上等红木圆椅“哐啷”一声被郝光光徒手劈成两半,吓得白夫人和侍候在侧的丫鬟面无人色。 门外听到动静的丫头婆子立时在屋外急声询问,就闯进来时被白夫人喝止了。 白夫人后怕地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看着面泛怒色的郝光光,一直以为她是性子温和的那种人,这五日来给人的印象就是如此,因此他们才敢如此作为,谁想这些都是假象。 “你、你想如何补偿?只要不过分我必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白夫人身为女人明白被休弃了的女子处境堪怜,白家理亏在先,是以在郝光光发飙后没有唤来护卫将她扔出去。 “还是白夫人明事理些。”郝光光不想再在白家多待,见对方很上道就没再为难她,开口道,“我还有几十年可活呢,以后恐怕也没人肯再娶我,老爹不在了没人养活我,若没有足够的银子……” 白夫人打断郝光光,开口:“给你两千两作为补偿如何?” “嘎?”郝光光傻了,她本想狮子大开口准备要一千两的,还琢磨着若对方不同意的话要如何磨才成,谁想白夫人这么大方,突然间觉得她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不够?那再给你添几件首饰也无妨。”白夫人会这么好说话一半是因为愧疚,一半则是被郝光光单刀劈裂椅子的勇猛吓的。 “成交!”郝光光笑眯眯地走上前,毫不脸红地伸手要钱。 白夫人吩咐身侧觉得吃亏了正嘟嘴不高兴的丫鬟去拿银票,起身拉着郝光光走到梳妆台前在自己的首饰盒里挑了三个样式较新的簪子递过去,看着郝光光喜滋滋地接过忍不住轻叹:“女儿家平时多打扮打扮,光……郝姑娘一副好相貌不要浪费了。” 收获比自己想象的多很多,郝光光心情大好,于是没觉得白夫人烦人,将每样最少值五两银子的首饰小心收好,好脾气地回道:“晓得了。” 白夫人摇摇头,心想真是个天真的孩子,两千两银子就哄得她眉开眼笑的了,不知该庆幸郝光光太单纯还是要愧疚白家欺负了这个没了爹娘的孩子。 好一会儿,丫鬟自账房处取了银票不情愿地递给郝光光,郝光光拿过银票笑得合不拢嘴,对白夫人道:“放心,以后我郝光光不会再登白家门,后会无期。” 郝光光是笑着在一片怜悯和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走出白家大门的。 没那闲工夫猜测别人的心思,郝光光只觉身心舒畅,若有人期盼她郁郁寡欢那真是抱歉,套句她家老头儿常说的话,她郝光光自幼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贤良女子该有的良好品德她全没有,一般女子会操心在意的事她全不在意。 换成一般女子被休怕是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了,郝光光则只觉得她又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委实可喜可贺,至于其他人爱怎么看待她随便,若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就当对方在放屁,反正她又不痛不痒的,被休弃一事在她眼中就跟吃坏了肚子跑几遍茅厕没什么两样,闻闻臭味又折腾几回的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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