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灵雀台背后的主子,六根清透,双眼可看穿人间悲喜,摄人心魄;她不受外界任何诱惑干扰,独善其身,却落入他一双邪魅的眼中。 他统一七国,独占傲洲,野心勃勃,对一切势在必得。却不成想心为她所系,为伊一笑食不知味,颠倒乾坤。 随着她背后身份的泄露,一时间,天下烽烟乱起,七国展开了一场红颜之争,各路人马杀将过来,群雄狰狞…… 究竟是拥有天下便得到她,还是得到她,便拥有天下? 硝烟四起,他力拔头筹,逆天而战! 浴血奋战中,他茫然回头,忽见那一抹焦急寻找的娇俏身影…… 他才明白,其实所谓天下,早已不如她。 作者简介: 吴笑笑,女,潇湘书院A级签约金牌作者,作品长期盘踞各大文学网站点击量、订阅榜、月票榜单前列,并引发读者大讨论,掀起了“爽辣式宠文”新浪潮。其善于营造声势浩大的国恨家仇故事,怨憎会、爱别离,人世悲喜都在她的笔下细水长流,草长莺飞。其独特的叙事方式和画面感十足的爱情故事获得一大批读者粉丝的拥趸。 目录: 第一章王府迎亲 第二章初次进宫 第三章掌掴二十下 第四章砸玉器 第五章设宴 第六章计中计 第七章和离 第八章怒叱公主 第九章看戏 第十章刺杀皇上 第十一章七国联谊赛 第十二章夏国的疯狂报复 第十三章无耻的肃王爷 第十四章两个太子 第十五章离奇身世第一章王府迎亲 第二章初次进宫 第三章掌掴二十下 第四章砸玉器 第五章设宴 第六章计中计 第七章和离 第八章怒叱公主 第九章看戏 第十章刺杀皇上 第十一章七国联谊赛 第十二章夏国的疯狂报复 第十三章无耻的肃王爷 第十四章两个太子 第十五章离奇身世 第十六章秋狩厮杀 第十七章托梦昭雪 第十八章与君定情 第十九章莫名的联姻 第二十章谁是庶女 第二十一章母命难违 第二十二章祸乱阑国 第二十三章肃王逼宫 第二十四章前往云国 第二十五章途中生变 第二十六章追捕逃妃 第二十七章凤舞山庄 第二十八章寻宝之旅 第二十九章鸳鸯戏水 第三十章玄舞姑娘 第三十一章凤舞擂台 第三十二章轩辕有难 第三十三章嫁或不嫁 第三十四章极致宠溺 第三十五章掌凤印 第三十六章拜见阮后 第三十七章太子妃扬威 第三十八章嫁祸九儿 第三十九章溺宠太子妃 第四十章重遇元湛 第四十一章纳兰悠的背后 第四十二章陷害宣王 第四十三章公主的丑事 第四十四章慕容岚的真实身份 第四十五章真情还是假爱 第四十六章救他,也是救自己傲洲大陆,七国盘踞,云国为强,各国野心勃勃,强敌环饲。感谢笑笑为我们送上这一声势浩大的文字盛宴。 ——花弄影 花疏雪虽身处劣势,甚至没有美貌傍身,仍旧能靠自己的智慧和淡定挣得一片天。她颠覆了传统古代女子以夫为天的思想,不仰仗父亲,不依赖夫君,勇于做自己的王牌。 ——静清动生 我们都会在爱情中“挑错”,伤人之余更伤己。轩辕玥在爱情上也同样较真,只是他更会劝自己放松,以玩味的态度欣赏与包容花疏雪的不完美,所以他必能收获永恒。 ——小妖草 连环计中计与三夫人被杀案直让人看得一身冷汗。在关键情节上多一字而显多,少一字则减分,真相揭露的方式恰到好处,戛然而止处,给读者留下丰富的想象空间。笑笑很有新一派古言作家字字珠玑的特色。 ——天空的橘子第一章 长空如碧,万里无云。帝都樊城的十里长街上人满为患,热闹非凡。今天,正是阑国肃王百里冰迎娶侧妃的日子,传闻这位侧妃乃是玉瑶夫人的得意弟子,不仅才貌双全,而且还是阑国兵部尚书花庄的嫡女,身份十分贵重。没想到这位花家的嫡女竟然嫁给了百里冰为侧妃。传闻百里冰与这位花家的嫡女花疏雨两情相悦,所以花家的嫡女甘愿进肃王府为侧妃。她的姐姐花疏雪乃是正妃,姐妹二人共侍一夫,算得上是千古佳话。临街,有一座雅致独特的茶楼,名“一萼红”。二楼的雅间支开一扇窗,一人正悠然端坐在其中品茶,脸上蒙着一块青纱,身上穿着一袭青衫,虽然衣着简单,可是却透露着说不出的优雅。白纤纤的玉手优美润泽,那手指就好像鲜嫩的春笋一般,轻风吹拂过她的脸颊,可见那弯弯黛眉之下的乌瞳,清亮得好似嵌在面上的两颗宝石。奏乐声远远传来,她端着茶盅朝外面望去,肃王府的迎亲队伍过来了,端坐马上的男子,一身衣饰光鲜亮丽,那乌瞳亮眸中闪烁着流光溢彩。看来这婚事他是满心欢喜的,他是真的喜欢花疏雨。迎亲的队伍很快走过去了,蒙着青纱的女子收回了视线,放下了茶盅。雅间一侧立着两个小丫头,脸上表情恨恨的,生气地开口道:“主子,没想到百里冰竟如此待你,他实在是太过分了。”说话的是一个穿红衣的丫头,名叫红栾,长相清丽,眉眼冷冽。这雅间内坐着喝茶的人,正是肃王百里冰的正妃花疏雪,听了丫鬟的话淡淡一笑。“青栾,红栾,我们回去吧。”街道边,人流尽散,一萼红茶楼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摆放了一张桌子,桌子旁竖起一块白布做的大招牌,游龙戏凤似的几个大字书于其上——“铁口神断,不灵不要钱”。花疏雪领着青栾和红栾二婢拾阶而下,瞟了一眼那摇头晃脑、摆着谱的算命家伙,理也不理,便要上一萼红门前的马车回肃王府,可惜她人还未上马车,便被一道惊呼声挡住了。“夫人小心,不日要有大祸临头。”一道身影冲了过来,臭美地一甩长发,随即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念念有词地掐指算着,不等花疏雪开口便又说了第二句,“夫人可要破灾?不灵不要钱。”花疏雪抽了抽唇角,将一只手指伸到那人的面前,左右晃了晃,只见那人头不动,眼珠子却随着她的手指转来转去的,分明是个假瞎子。“你给你自己算算,你什么时候会有大祸临头。”“夫人此话怎讲?”那人反问。花疏雪摇了摇头,直接朝身后的两个丫头发出命令,“红栾,告诉他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话毕,红栾身形一动,一拳直捣那算命人的脸,只听哎呀一声叫唤,那人脸上的墨镜被打飞,一只眼睛被红栾给打黑了。“夫人有事好商量,打人不打脸,打人不打脸。”不过这第二拳红栾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因为这张脸实在太俊了,虽然黑了一只眼圈,不过丝毫不影响他的美:俊雅立体的五官,两道斜飞入鬓的眉,弧度优美的耳朵,黑如点漆的双瞳,傲挺的鼻子,性感的唇。每一样都很精致,组合在一起,说不清的俊朗优雅,而这种俊朗和百里冰那种出身皇家的高贵大气又不同,而是带着一点邪魅、狡诈、阴险。花疏雪愣了一下,在帝京这样的风流盛地,美男子多的是,但这男人的美绝对是少数的,不过她更惊讶的是这么俊的男人,什么不好做,竟然装瞎子充神棍出来骗钱,真是可耻。如此一想,她嘴角勾了一下,冷冷地开口道:“公子什么事不好做,竟然充神棍,装瞎子,世上赚钱的方法多得是,何必非要做这一行呢?”那俊美男子一听,便涎着脸抱拳讪笑道:“纳兰悠请姑娘指教一二。”“你可以自残双臂,跪地乞讨;又或者自断双腿,爬地讨钱;再或者自废双眼,做一个真瞎子;要不然还可以自卖自身嘛,你长得不错,做个小倌想必可以红遍京城。”她说完朗朗一笑,一挥手招呼身后的两个婢女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一萼红茶楼的二楼,忽地传出扑哧的笑声,“这女人真有意思,不知道是谁家的夫人?”一间精致的雅房内,黄梨木的镂空桌子,上面摆放了不少的点心,还有一整套的茶具,整个房间内都萦绕着一缕淡淡的茶香。两个长相出色的男子随意懒散地坐在桌边饮茶,一人五官立体,充满着阳刚之气,虎背熊腰,剑眉星目,一看便是一名武将,不过表情却不像武将一贯的深沉阴冷,反而满脸笑意如阳光一般灿烂,三尺之内皆有暖意。先前说话的正是这名男子,而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身着一袭镶金边的紫袍,腰系黑色的蟒带,上面挂着价值连城的白玉佩。视线再往上移,便是一张堪称完美的面容:长眉飞入鬓角,狭长的丹凤眼,黑如点漆的瞳仁竟然奇异地泛起淡紫的色彩,深邃而神秘,好似隐藏着华丽的琉璃珠。性感的唇微勾,他轻啜手中端着的茶水,并不理会先前说话的男子,只是一双神秘莫测的眼睛盯着那远去的马车,如醇酒般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橘红,去查下她是什么人。”“是,主子。”一侧立着的一名艳丽女子躬身领命,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肃王府十分热闹,所有的下人都到前面的正厅去招呼客人了。花疏雪领着青栾和红栾二婢从西侧门而进,西跨院乃是她住的地方。至于百里冰,一直住在王府的东跨院。虽然是东西跨院,同属一间府邸,但是两下颇有距离,若非刻意,平常连遇到都不可能,所以这一年里,花疏雪只见过百里冰两次。一行三人顺着长廊,很快进了西跨院,没想到正厅里却有两个女人等着她。这二人正是百里冰的两个侍妾,十五夫人和十八夫人,这两个女人过来无非是挑挑火,惹惹事,花疏雪一看到她们便烦,训了她们一通,让她们各自回去。正厅里,红栾和青栾一人上前给花疏雪轻捏前额,一人收拾东西。忽然,绿栾发出了一声惊呼,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走了过来。“主子,你看,先前十五夫人和十八夫人坐着的地方竟然有张纸条。”花疏雪接过纸条,只见那纸条上写着几行阳刚气十足的小楷字:雪儿,想我了没有,盼明日惜阳楼一见,雪雪若是再不来找我,我就去肃王府找你。落款处写着“你的泽”。没想到这纸条上竟然写着这么肉麻的话,花疏雪的脸色不由得冷了,眼里更是一片冰凉,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年前,穿越到花疏雪身上的时候,她并没有继承花疏雪的记忆,虽然这一年中,很多事情她都了解也打听清楚了,并不担心自己会出错,但是现在纸条上的这个“泽”又是谁呢?她不害怕有人给她设局,因为她认为自己有能力对付,但最怕的就是以前的花疏雪真的有这么一个所谓的情人。花疏雪深思着,一时还真吃不准接下来该如何做,是赴约,还是视而不见。王府前面的正院,花团锦簇,流光溢彩,丝竹歌舞之音隐约传来。暖雪阁的卧房,花疏雪沐浴过后,正坐在梳妆台前。鸾镜之中映衬出一张清丽逼人的面容:纤细的眉,就像二月春风里最美的柳叶;除却一只眼睛的靑胎外,另一只眼睛是绝美的,眼瞳深不可测;精致的小脸上,双颊泛起淡淡的粉红色,艳若朝霞;满头的乌丝好似上等的绸缎一般,又柔又美;身上一袭简单的白色中衣,勾出诱人的身段,真是天生一副倾城的姿容。房间里,花疏雪吩咐二婢退下,自己休息了,不过一时并没有睡着。原本的她乃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乖乖女,过着不愁吃、不愁穿的米虫日子,谁知道有一天,她在大街上看到一个老婆婆在卖东西,那个婆婆很老了,她好心地想帮她,便走过去买她的东西,选来选去挑中了一枚星魂戒指,婆婆说,这星魂戒指有灵气,一般人不能戴,戴了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她听了那婆婆的介绍后,吓了一跳,一把扔掉了星魂戒指,那星魂戒指便滚到了马路中间,她本能地冲过去捡那星魂戒指,谁知道迎面一辆豪华轿车冲了过来,下一秒她捏着手里的这枚二十块钱买来的戒指华丽丽地魂穿了。她一穿过来便成了肃王府的正妃花疏雪,而那个卖戒指的婆婆也一同跟来了,原来这婆婆乃是灵雀台背后的守护者,大限将至,所以前去引渡她过来。“疏雪,老身终于把你给引渡了过来,以后灵雀台便交到你的手里了,你才是灵雀台真正的主子。”“婆婆,什么是灵雀台啊?”婆婆把灵雀台的事情向花疏雪说了一遍,原来灵雀台乃是梵文祖师爷所建,当时是用来镇压夜冥将军的。这夜冥将军生前乃是杀神,杀人无数,传闻他曾为了一位红颜怒弑天下众多生灵,造成了了无数的杀戮,留下了还不清的血债,他死后,人们怕他的魂灵流连在人界,再次掀起血雨腥风,梵文祖师爷乃是得道高僧,他建了灵雀台,把灵雀融成石雕,为了镇压夜冥。 人们相信,灵雀台背后的主子,每个月吹一首牧魂曲,安抚这些心有怨恨的灵魂, 世间就会如此安宁。犹记得婆婆说:“疏雪,这是你与生俱来的使命,这是天意,你知道为什么你的一只眼睛有靑胎吗?那就说明了你是灵雀台的主人。还有这祖师爷留下的牧魂笛,除了你之外,根本没人吹得响。”婆婆说完,取出了一枝通透碧绿的笛子,这笛子并不大,只有成人的巴掌长,一看材质与成色,便知是上好的乐器。“这是梵文祖师爷留下来的,是由他的人骨做成,然后放在极地寒冰池里雪藏了三年,坚硬无比,不但可吹牧魂曲,更是神兵利器,你要好好地收着。”花疏雪一听这笛子竟然是由人骨做成,差点儿没吓死,可是她竟然吹响了这牧魂笛,而且当牧魂笛响起时,她脸上的青胎便退去了,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 一夜过后,花疏雪神清气爽,早起后还练了一会儿武功。这时候,侧妃花疏雨过来敬茶,花疏雪虽然是不得宠的妻子,但是礼不可废,只是花疏雪没想到花疏雨竟然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耍起了手段,奉给她的茶竟是可以使她过敏的花茶。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和她客气,狠狠地收拾了这女人一番,最后搞得花疏雨满身狼狈,手被烫红了,头上更是被茶水浇了个透。正厅里,花疏雪心情极好。想起今日有人邀她在惜阳楼一见之事,便招呼了自己有特异功能的小朋友小九出来。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娃子闪出来,眼神热切地望着花疏雪。这是花疏雪意外认识的小朋友,名叫小九,这家伙平时特别黏她,更会撒娇,花疏雪让小九出来,是让他去帮自己查看一下暖雪阁四周是不是有人,因为小九轻功了得,别人是看不到他的。 一会儿工夫,小九回来禀报,外面果然有个鬼鬼祟祟的丫鬟。花疏雪命红栾出去收拾了这个家伙,然后领着丫鬟出了暖雪阁。惜阳楼,是樊城很有名气的酒楼,此时正是中午,酒楼门前人山人海,十分热闹。花疏雪一出现,那眼尖的小二便认出她来,过来招呼着她们一直往二楼的雅间走。 雅间内,一张软榻上一人随意地歪靠着,修长的身子,被一袭暗花紫棠色的锦袍裹着,腰束银色的刺绣蟒带,下垂七彩的蝶络,周身的装束显得他优雅尊贵。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瓷杯,微眯起细长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望着门前的花疏雪。花疏雪一看雅间内的人,忍不住缓缓地开口道:“庆王。”雅间内的人,正是阑国庆王百里泽,他微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发现花疏雪似乎和一年前不一样了,要说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不过她面纱之下的眼睛,冷冽深邃,已没有半点痴迷之态。“你是谁?”“庆王真是有趣。我是谁?你不是邀我过来见面吗?这会子又问我是谁,岂不可笑。还有,庆王爷不认为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吗?我花疏雪好歹也是你的大皇嫂,难道你身为皇室王爷,要以跟我开玩笑为乐吗?不知道父皇知道了会作何感想?”一出口便是犀利无比的话,庆王百里泽的脸色黑沉下来,眼里更是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怒意,他没想到,今儿个竟然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女子虽然用白色面纱遮着脸,可是那周身不经意散发出来的光芒,优雅而高贵,根本就不像以前的花疏雪该有的样子。之前花疏雪可是个花痴,一看到他,眼里满是痴迷之态,而眼前的女子却分外的冷静睿智。不,她绝对不是花疏雪。百里泽念头一起,身子陡然从软榻上跃起,快如闪电地走向花疏雪,手一伸便朝花疏雪脸上的白纱袭去。他要摘掉这女人的面纱,看看她究竟是谁,为何给他的感觉这么陌生呢?不管是穿衣打扮还是周身的气派,都与一年前不相同。不过他一出手,花疏雪也动了起来,身形陡然一退,虽然她的武功不是绝顶的,但是轻功却十分厉害,所以这一进一退之间,她便轻松地避了开去,随即脸上冷意更盛,唇角一勾便喝道:“百里泽,你胆敢对自己的皇嫂动手。”门外,红栾和青栾二婢一听到里面的动静,一推门冲了进来,护在了主子的身边。雅间内,花疏雪冷冷扫了一眼对面的百里泽,又挥手示意二婢出去。“庆王爷怀疑我不是花疏雪吗?你直说便是了,何必亲自动手。”说完,她一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自己的真容。百里泽抬眉望着她,只见她的脸上一枚黑色的胎痣盖住了整个眼睛,那只眼睛就像一个大大的熊猫眼。那以往认为很丑的面容,今日看上去却别有韵味,因为她淡雅悠然的气派,反而让人轻易忽视了那枚黑色胎痣,更多注意的是她这个人。不过,这女人确实是花疏雪,天下间眼睛上长着这么大的一枚黑色胎痣的,再没有别人了。“泽得罪了。”百里泽一看眼前的女子真是花疏雪,忙抱拳道歉。花疏雪并没有过分计较,轻轻戴上了手中的白纱,“庆王以后还是别搞这种败坏他人名节的事情,我好歹是你的大皇嫂,不管从道义上还是从亲情上,你都不该做这种事,不是吗?”百里泽一双深邃神秘的瞳仁中闪烁着光芒,之前的狂怒和阴沉早已经不复存在了,听了花疏雪的话,又道了一声谦。“泽知道错了,皇嫂教训的是。”花疏雪也懒得和他计较,转身便走了出去。百里泽望着那举步娴雅的女子,看她悠然轻快地离开了二楼,那云淡风轻的神情,又有哪个女子能做到呢?百里泽越想越觉得自己深深地被她吸引了。这时候,隔壁的雅间门打开了,有个人出来走到百里泽的面前,恭敬地开口,“庆王爷,太子殿下有请。”雅间里,坐着几个尊贵俊雅的公子众星捧月地围绕着正中座位上的一人,这人优雅似竹,着一袭玄青色的锦袍,衣襟和袖口上都用银丝勾勒出一朵一朵的雪花,花瓣分明。沁凉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雅间,他墨黑如绸的长发用丝带束起,一双狭长的眼睛中,含着深不可测的暗芒,虽然姿势随意而懒散,但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尊贵之气却是独一无二的。庆王百里泽一进来,便恭敬地对着这男子开口道:“太子皇兄,我输了。”太子百里潭优雅地笑了起来,整张俊朗的面容显得越发温和而阳光。“谁让你和几个兄弟打赌了,本来就不赞成你们这样的做法,被你大皇嫂教训了吧。”百里潭说着,视线不自觉地望向窗外,正好看到走到楼下大厅门口的花疏雪,那背影袅娜娉婷,优雅随意。就在这时,门前的花疏雪陡然抬头,掉转视线望向百里潭所在的雅间窗口,眼神清澄如绸,就好像一汪碧湖沉浸在眼底,令看到的人心上下意识地一颤。 大街上,肃王府的马车一路不急不躁地向前行驶着。不过今日街道上,人潮如流,很是拥挤,花疏雪奇怪地望向红栾,“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热闹啊?”红栾一挑眉,想了一下,然后开口道:“三年一度的七国联谊赛到了,今年在阑国举行,可能是别国的来使提前抵达阑国了。”七国联谊赛,顾名思义,就是七个国家搞搞联谊的事情,以联络感情,保持七个国家的和平。其实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乃是傲洲大陆,傲洲大陆除了湖泊森林外,便是人群聚居所在,在最初的时候有十几个国家,后来一些弱小的国家逐步被一些强大的国家给吞并了,最后只剩下七个国家,七国之中最强的要数云国,然后依次是夏国、阑国,后面的燕国、齐国、僖国和宁国则稍微有些弱了,所以这四个国家选择依附三个大国,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私下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波诡云谲就不知道了,就算是这些稍微弱些的国家,恐怕也存有狼子野心。今年的七国联谊赛,便是在阑国举行,不过算算时间,一个月后才到日子呢,没想到有些国家竟然提前到达了。街道边很多阑国的兵将维持着秩序,而那些使臣团的马车,一辆一辆地抵达了。忽地,风吹纱帘,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上,偶露冰山一角。一个慵懒尊贵的男子,正斜卧在马车内的软榻上看书,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见那如云的墨发倾泻下来,紫色的锦袍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他丝毫不受外面的嘈杂声干扰,正轻松悠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人群中,兴高采烈的声音响了起来,“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最前面的一辆豪华马车上的男子,长得好俊啊,你们知道他是谁吗?”“是谁?是谁?”“云国太子轩辕玥,传闻云国太子乃是世间少有的人中之龙,不但长相俊美,而且头脑更是聪明绝伦,云国之所以如此强大,便是因为云国太子的功劳。听说他十岁便能为云国皇帝出谋划策,堪称一代军神,所以云国才会越来越壮大,成为整个傲洲大陆最强的国家。”“哇,那这云国太子不就是神人一个了?”“是不是神人不知道,不过他确实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听说这云国太子还没有娶亲,而且那太子府里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你们说这云国太子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啊?要不然为什么太子府没有女人呢,难道他有龙阳之好?”“呸,你别乱说,玷污了我们心目中的神!”有人怒责。旁边又有人补充了起来,“说不定云国太子是在等此次的七国联谊赛,他想娶别国的公主吧。你说这云国会不会和我们阑国联姻,我们阑国的溪公主可是貌美如花的,而且听说溪公主曾经说过,非人中之龙不嫁,那这云国的太子不正是我们溪公主想嫁的那种人吗?”“有可能,有可能。”周围激动了起来,似乎要嫁的是他们自家的女儿一般。很快,有关于云国太子的话题过去了,人们又讨论起别的话题。“你们看到云国车队里,中间的那辆豪华马车了吗?里面竟坐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那是不是云国的公主?”“肯定是的。”云国的使臣团过去,后面是夏国的使臣团。夏国也是很强大的一个国家,虽然目前看来稍弱于云国,但是真正的实力如何,没有拼杀过谁也不知道。而且夏国的太子诸葛瀛是一个心机和谋略都很深沉的家伙,传闻他曾经用计除掉了前太子诸葛阳,然后上位成了夏国的太子,可想而知能从众位皇子中脱颖而出的,自然非寻常人可比。而且这夏国太子长相同样出色,也是个让女人一见便会激动的家伙。“你们说我们溪公主会看上云国太子还是夏国太子呢?”“我看选云国太子,那夏国太子可是心狠手辣的家伙,若是我们溪公主嫁过去,不如他的意,他出手对付溪公主怎么办?”“不过谁知道呢,要是溪公主就喜欢这种有个性的男人怎么办?”花疏雪坐在马车里,就好像没听到外面的议论声似的,一路静默地回到了肃王府。肃王府的西跨院,一向是她的地盘,平常很少有人过来。没想到今日竟然有人逛到这边来了,而这人竟然是刚刚投靠到肃王百里冰门下的幕僚——神棍纳兰悠。花疏雪没好气地喝令管家把他带离西跨院。 暖雪阁的卧房里,花疏雪午睡醒来,红栾进来禀报,“主子,三夫人和七夫人求见。”这三夫人和七夫人,一个是皇上赐的,一个是皇后赐的,她们之所以过来找花疏雪,乃是因为侧妃花疏雨竟然一进府便掌管起府里的事情,把她们的月银扣了,还重新制定了一套府规。三夫人和七夫人不服,所以便找了来。花疏雪根本无心理会肃王府的家事,所以让三夫人和七夫人去找肃王百里冰,这事她是不会理会的。不久天色向晚,暖雪阁的正厅里掌上了灯,红栾和青栾二婢命人传了晚膳进来,二婢在旁边布菜。一名小丫鬟从外面走进来禀报道:“王妃,古管家说王爷请你去明月轩的梅院走一趟,说是…说是…”“怎么了?”红栾追问了一句,小丫鬟抬首,害怕地开口道:“说是三夫人从暖雪阁回去后,中毒了。”花疏雪听了小丫鬟的禀报后,领着两个婢女前往梅院。梅院门前守着不少丫鬟婆子,除了梅院里的,很显然还有别处的。院里除了百里冰,恐怕还有不少别的人。长廊里,灯笼轻垂,晕黄的灯光下,几个小丫鬟安静无声,人人小心翼翼的,一看到花疏雪过来,便恭敬地福了一福身子,“见过王妃,王爷正候着王妃呢。”说完,为首的丫鬟掀起了帘子,花疏雪便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进去。房间里坐满了人,花疏雪挑眉逐一望过去,最后视线落到最正中的男人身上,她欠了一下身子,“妾身见过王爷,不知道王爷让古管家请妾身过来所为何事?”正中位置上坐着的正是肃王百里冰,百里冰穿一袭黑色的锦袍,整个人显得冰冷肃沉,隽美的脸上拢着霜雪,紧盯着花疏雪,“寒烟中毒了。听说她今儿个去了暖雪阁,从暖雪阁一回来便人事不醒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房间里,七夫人、侧妃花疏雨,全都望着花疏雪,花疏雪浅笑起来,回望向百里冰,淡淡地开口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三夫人去了一趟暖雪阁没错,也在暖雪阁中喝了一杯茶。不过难道这下午半天的时间,她没有去过别处吗?为什么要问妾身是怎么回事,难道王爷认为妾身会给她下毒不成?王爷别忘了,妾身进王府一年了,难道非要挑在这种时候给三夫人下毒?”没想到花疏雪一开口,大夫人和七夫人一起望向了花疏雨,花疏雨恼了,“你们望我做什么,难道怀疑我做了什么不成?王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可什么都没做。”百里冰的眉轻蹙了一下,很快放平了,眼神中的冷漠一闪而过,这花疏雨和花疏雪比起来,似乎有点肤浅了。房内,两个给三夫人检查的大夫惶恐地走了过来,“王爷,草民无能,没办法查出来三夫人是中了什么毒。”百里冰倒是没有责怪两个大夫,只是命令阎风,立刻去唤了纳兰悠和赵梓过来。花疏雪没想到这纳兰悠竟然医术高超,一眼便看出了三夫人所中何毒。这个纳兰神棍看来也不是寻常人,但更令人没想到的是那赵梓,竟然直接说花疏雪是下毒害死三夫人的人,幸好纳兰悠说时间上是不吻合的,所以她躲过了这次麻烦。之后三天,百里冰的侍妾们都没有来打搅她,就连花疏雨也安静了很多。红栾和青栾不时到外面打探消息,回来后一一禀报给花疏雪。三夫人服了纳兰悠的药,第二天果然醒过来了,很快便没什么大碍了,纳兰悠也查明了给三夫人下毒的人,竟是梅院内的小丫鬟。等到纳兰悠查到那小丫鬟的头上时,小丫鬟已经服毒自尽了,不过从纳兰悠查到的证据中可以看出,这小丫鬟是受外面的人指使,给三夫人下毒,其目的是扰乱肃王府。事实真是这样吗?花疏雪唇角微有笑意。红栾把另外一个消息禀报给她。那日三夫人中毒前,从暖雪阁离去后,并没有遇到过纳兰悠,倒是遇到了赵梓,这赵公子当时还撞了三夫人一下呢。花疏雪不但唇角有笑意,连眼里也拢上了笑意,纳兰悠可真不是寻常的聪明,知道借力使力,竟然利用了赵梓,不知道视他为兄弟的赵梓,若是知道实情,会作何感想?另外,红栾暗中派人跟着赵梓,正如主子说的一般无二,赵梓的附近一直有人注意着他的行踪,只是不知道这暗处的人是不是肃王百里冰的人。房间的软榻上,花疏雪眯着眼,懒散地像一只猫,点了点头,随意地吩咐道:“你们留意着些纳兰悠,只要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就袖手旁观,这是肃王爷的事情。”“是,主子。”“至于赵梓,既然百里冰派人注意着他,我们便不动,等他的人撤了,你们给我好好教训赵梓一顿,让他知道知道不把人命当回事要付出什么代价。”这等小人心思的家伙,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枉害人命,所以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是,主子,奴婢知道了。”红栾应声,想起今儿早上得到的消息,又说道:“主子,除了云国和夏国,听说昨天燕国、齐国、僖国、宁国的使臣也陆续抵京了。这次各国来使不是公主便是皇子,而且这些公主、皇子基本上都是未婚,看来此次的七国联谊赛有联姻的意思。”花疏雪对这个没有兴趣。下午,管家古成领着下人到暖雪阁来禀报,“王妃,刚刚宫里来了太监,说今晚宫中设宴款待七国的来使。”“让王爷赴宴去便是了,不必禀报给本王妃了。”她才懒得操心肃王府内的事情,现在的她只不过想怎么出肃王府罢了。管家古成一怔,赶紧说道:“皇后娘娘指明,今日宫宴乃是招待七国来使的豪宴,所以不但是王爷,就是王妃也要出席。”“我也要去?”花疏雪愣住了,她与百里冰成亲一年,从来没有进过宫,没想到今日竟然要陪他一起赴宴,这感觉不让人兴奋,反而让她有些厌烦,不过当着古成的面,她没有表现出来。长廊外,古管家殷勤地解释道:“王妃,此次七国来使齐聚我阑国,皇后娘娘不想失礼于人,所以各家陪宴的大臣和朝中亲贵都是携眷参加的,咱们王府自然也不例外,若是只有王爷独自一人,岂不让人笑话。所以申时一刻,请王妃前往王府门外,和王爷一起进宫。”这一次,花疏雪连话都懒地说了,直接掉转身领着青栾和红栾二婢进了身后的正厅。申时,花疏雪穿戴整齐,一袭白色的长裙,墨发挽起流云髻,长裙的领口、袖口和裙摆上都绣上了绿色的青藤枝蔓,藤叶间点缀着银色的小花,这小小的点缀物,使得本来过于素净的衣服,一下子精致起来,穿在花疏雪的身上分外地契合。她举手投足间优雅动人,脸上罩了一方白色近乎透明的轻纱,隐隐显出那一双清澈深邃的眼瞳,给她整个人添上了神秘感,如此看来那双眼睛越发像碧池一般幽深。青栾走进来禀报,“小姐,古管家派人过来请您前往王府的门口,王爷进宫的马车正在前面等着呢。”“好,走吧。”今晚进宫赴宴,花疏雪只带了红栾和青栾二婢,二婢和花疏雪一般,没有进过宫,所以两个人有些兴奋,脸上难得地有了一些暖意,花疏雪不忘提醒她们,“进宫后要小心言行举止,宫中不比肃王府,稍不留意便会惹人非议,知道吗?”“是,奴婢知道了。”王府门外,停了两辆马车,前面一辆豪华的马车,正是肃王百里冰的座驾,后面一辆普通一些,想必是给下人预备的,花疏雪领着二婢先走到第一辆马车前,给百里冰行了礼,“妾身给王爷行礼了,让王爷久候了。”花疏雪行了礼,也不理会这男人想什么,便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往回走,打算三人一起坐着后面的一辆马车进宫去。不过她刚走了两步,便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你去哪里?坐上来。”花疏雪微愣,怔在原地,她以为百里冰是不想和她坐在一起的,毕竟在新婚洞房夜,自己的面容把这男人吓跑了,此后的一年时间内,他们都没有私处过,这会子他又发什么神经,要跟她一起坐车。马车内百里冰不耐的声音再次响起,“还要本王说第二遍吗?”花疏雪冷静了下来,一挥手,示意红栾和青栾二婢坐后面的马车,自己则上了前面的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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