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雾善死了,死在“竹马”与姐姐的小提琴演奏会上。 她本意琴瑟和鸣,奈何生命早已破败,无力承受这华丽一幕,只能如困兽般挣扎颤抖,只来得及看见家人迟疑的脚步,以及姐姐“悲天悯人”的嘴脸。 她只是一个迷途任性的孩子,何以面目可憎到让人横眉怒目? 从23岁回到20岁,原先心中的迷惑与不解慢慢得到答案,原来自己的死也并非曾经以为的自作虐。 母亲天真烂漫,父亲偏爱养女,哥哥醇厚耿直,姐姐美人心计,爷爷顾爱名声……谁在暗藏机锋? 复仇的道路孤独且曲折,让他们从最高处摔下来,那才叫痛快。 成长的道路也并非一帆风顺,她一直以为自己将孤独前行,却没想到感情的漩涡再次将她吞噬。 谁才是她的良人?是相恋多年,别离时长,却回国依然爱着她的青梅竹马?还是那个一直默默承受着她的诸多任性埋怨,带她体验了前所未有的世界的纨绔子弟江城云少? 那人与重生前大相径庭的态度让她困惑,也让她愤怒,原来她努力想拥有的一切都是他刻意提供的。她悲愤之余越发想摆脱他的束缚,可他却说:“我把我们家的地址刻在上面了,哪天你迷路了,你就可以从上面找到归路了”。 他是她的归路吗?三年前他对她的疏远,对她的不闻不问,竟然是他对她至深至痛的爱? 作者简介: 淳于流落,已发表作品:《谁是谁的谁》。 有的人热爱旅行,有的人钟爱购物,有的人喜欢冒险,有的人爱好发明,而我喜欢想故事,我常常在想,属于我的故事究竟是哪个。我曾坐火车经过哪里看过什么样的风景,我曾偶遇过谁说过什么样的话语,我曾做过什么学到了什么样的哲理,爱生活,爱阅读,爱写作,用文字给自己留下一隅,让岁月记住,让未来的我缅怀,我是淳于流落,一个喜欢幻想的大龄女青年。 目录: 《重生之擅始善终》 目录: 第一部落梦 第一章前世 第二章重生 第三章回校 第四章张韫楷 第五章意外收获 第六章言语 第七章吕泽尧 第八章暗潮 第九章张吕 第十章最后的稻草 第十一章再见公主梦 第十二章无心纠结 第十三章姐妹装《重生之擅始善终》 目录: 第一部落梦 第一章前世 第二章重生 第三章回校 第四章张韫楷 第五章意外收获 第六章言语 第七章吕泽尧 第八章暗潮 第九章张吕 第十章最后的稻草 第十一章再见公主梦 第十二章无心纠结 第十三章姐妹装 第十四章又见演奏会 第十五章原来的事 第十六章暗度陈仓 第十七章女侍应 第十八章城府与天真 第十九章Emma 第二十章叶甲志 第二十一章林徵桐 第二十二章偷听 第二十三章年会(上) 第二十四章年会(中) 第二十五章年会(下) 第二十六章眼神 第二部眠蛰 第一章包养 第二章选择 第三章原因 第四章难过 第五章起步 第六章本事 第七章陆乔 第八章纪筱筱 第九章林月桐 第十章精明 第十一章任命 第十二章挑衅 第十三章后台 第十四章雏鸟 第十五章刚极 第十六章端倪 第十七章矛盾 第十八章跟踪 第十九章涟漪 第二十章来气 第二十一章亮点 第二十二章决定 第二十三章问题 第二十四章反击 第二十五章怒火 第二十六章佩服 第三部蝶起 第一章离婚 第二章约定 第三章夺志 第四章适合 第五章等待 第六章残忍 第七章享受 第八章食言 第九章公平 第十章对付 第十一章求助 第十二章辛琛 第十三章严厉 第十四章冷静 第十五章新年 第十六章戒掉 第十七章重视 第十八章施然 第十九章因为 第二十章不欢 第二十一章神奇 第二十二章挑衅 第二十三章凡人 第二十四章奇怪 第二十五章医生 第二十六章惊喜 第四部振翅 第一章偷情 第二章香港 第三章突然 第四章遗憾 第五章深渊 第六章轰然 第七章发疯 第八章脉络 第九章归路 第十章发泄 第十一章准备 第十二章机会 第十三章深意 第十四章男人 第十五章信念 第十六章惊喜 第十七章不忘 第十八章期待 第十九章愿意 第二十章反常 第二十一章感觉 第二十二章恩怨 第二十三章猛然 第二十四章愉快 第二十五章贵重 第二十六章恐惧 第二十七章不妙 第二十八章善终 第五部番外 第一章一眼万年?王行舟 第二章辛何1 第三章辛何2 第四章辛何3 第五章辛何4 第六章江宿1 第七章江宿2 第八章江宿3 第九章江宿4 第十章江宿5 1.女人啊,你得多爱自己一点。对自己的身体要爱护,对自己的名誉要爱惜,千万别做别人的附属品。 2.现在流连网络小说,无非是寻找年轻的斗志.营营苟苟中,不要忘记前面的路。不得不说,女主角触动了我。我们应该鼓励这种犀利的小说。 3.在一回首间,才忽然发现,原来,我一生中的种种努力,不过只是为了要使周围的人对我满意而已。为了要博得他人的称许与微笑,我战战兢兢地将自己套入所有的模式,所有的桎梏。走到中途才忽然发现,我只剩下一副模糊的面目和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席慕容第一章前世 据说,每个孩子都是在父母的期盼中降临到这个世上的。 12岁以前的张雾善对此深信不疑,那时候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唯一的女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辈们对她的喜爱远远超过了对同辈的男孩,让她以为她是张家最受呵护的小公主,直到永远。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随意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谁也没有料到,叶蓉卉的到来竟然会让她的小世界彻底崩溃,全盘倾覆。 若早知道12年后的今天,她看到叶蓉卉与吕泽尧的小提琴演奏,随口提出给他们伴奏就引来家人的怒视的话,她当初死也不会喊叶蓉卉那一声“姐姐”。 她只是一个迷途任性的孩子,何至于面目可憎到让人横眉怒目? 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世界四大小提琴协奏曲之一,她曾经陪吕泽尧练习过很多次,她可以将三个乐章的每个音符、每个停顿都牢牢记住,只是因为他住在她的心中。但初恋往往是最不可靠的,说了多少的憧憬,许了多少的未来,都敌不过年少的冲动,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怪他,就已跟他形同陌路,直至今日。 他留洋数年,技巧提高不少,曾跟他并称本市“最佳小提琴手”的叶蓉卉被他远远比了下去,而她,疏于练习已久,勉强跟上叶蓉卉,更不要提与他并肩。 在场的人都不是外行,都听得出来这协奏曲的良莠不齐。她从余光中看到张韫楷低头看着手机,而妈妈则难掩焦躁地看着这边,还时不时地仔细观察着爸爸的表情……她那消瘦见骨的手指越弹越轻盈,有一种急欲飞翔的感觉。 她从未曾喜欢上钢琴。 只是因为爸爸觉得她应该练一样乐器,只是因为妈妈觉得钢琴很优雅,只是因为哥哥觉得弹钢琴的手指好看,所以她才觉得她应该喜欢钢琴。 但她的人生就如同她的钢琴,段段用力却毫不顺畅,喑哑而断裂。她用力地弹着,很用力地弹着,汗水从发梢上慢慢滴落,滴落到地面上,不能动弹,静静地等待蒸发。她也一样,被自己困住,不甘又无法摆脱地堕落下去。 吕泽尧飞快地朝这边睃了一眼,她又弹错了几个音,她也听到了,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手。它们有自己的意识,自由而欢快地弹奏着。 “善善。”吕泽尧停下来看着她。 她无法停止这困兽的临死挣扎。 其他人也发现了她的异常,纷纷看过来。她依旧保持着专业演奏家的姿势,十指上下左右跳跃,微笑着看向他们,双眼却无比地迷茫。 “善善!”妈妈的尖叫声让她陡然惊醒,双手重重地落在键盘上,发出一阵悲鸣。她站起来,看着他们:“怎么了?”她试图迈开步伐,却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然后猛地扑倒在地上,剧烈地颤抖起来。 呼吸不上来……内脏全部绞在一起了……她设定好的分量,不可能会过量…… 她想求救,可张韫楷拉起她的手想抱她起来,看到她手上的针孔后,面色一沉,回头说了一句,原本焦急着要上前的人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是的,就算是曾经再怎么受宠的小女儿,也比不过家庭荣誉重要。一个叛逆的张雾善就足以让张家爷爷无颜出门,更何况是叛逆到吸毒的张雾善? 她想得到,其他人也都想到了,所以她躺在地上抽搐,痛苦万分,她的家人却在犹豫着要怎么办,送医院的话,势必要曝光,然后毁誉…… 踌躇间,张雾善感觉自己身子忽然轻飘飘的,痛苦的感觉也离她越来越远,她努力想看清楚旁边的人,可视线却越来越浑浊,只看到白雾般的东西。 一个人影扑过来,抱着她,大声呼喊她的名字:“善善,善善……” 是妈妈的声音。 妈妈喜欢叫她善善,可她从来没有喜欢过她的名字。 她出生在一个清晨,雾很大,爷爷赶去医院的时候还因为雾太大了差点撞车。结果她一出生,吹来一阵清风,大雾就散了,于是爷爷就给她取了“雾善”这个名字。张雾善,张悟善,听起来就像她一点善意都没有,需要佛祖点化一般;或者张毋善,因为她已经十恶不赦了,就算再怎么“善”也不能改变她了,所以佛祖干脆让她不要“善”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名字都不是一个好名字,所幸她的确不是一个好人,并没有枉费这个名字。 从她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在亲情方面的弱势地位。她那个大她3岁的哥哥叫张韫楷——因为云开,所以雾散,她从来不是主宰的那一方。只是她以前一直看不透,觉得大家对她的宠爱都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当那份宠爱被收回去的时候,她才会那样的无所适从,才会一次一次地用任性和肆意去挥霍那些有限的宽容。 抛开血缘关系,一个叛逆任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亲生女儿和一个懂事乖巧、争气漂亮、有潜力的养女,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而那份所谓“血浓于水”的关系,在注重家世门风的张家,也在无数次收拾残局的失望和疲惫中荡然无存了。 父母,是真的可能恨儿女的,她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太晚了。 当一个男人迫于无奈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就算女人为他痴情数十年,甘心牺牲一切,他还是不爱,连带女人生下的女儿。 “妈,赵……赵茜……芸……”她艰难地吐出那几个字。今天她回家就是为了告诉妈妈前几天她看到爸爸和叶蓉卉的生母赵茜芸在外面约会的事,可她一回来就听到吕泽尧和叶蓉卉即将订婚的消息,怒火盖过了理智,她只顾着要给吕泽尧或叶蓉卉添堵,完全忘记了本来的目的。 “你别说话别说话,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的。”妈妈紧紧地将她抱着,泪如雨下。 她还想说,时间却来不及了,她胸中一股郁结,她死了没关系,可是不能让那两母女的目的得逞,虽然她一直怨恨妈妈太懦弱,对爸爸言听计从,但妈妈毕竟还是妈妈…… 姗姗来迟的救护车还是无法挽留她离去的脚步。她听到愤怒的吵闹声,努力地睁开眼睛看过去:妈妈慌乱无措地捂着脸痛哭;张韫楷拉着妈妈,看不清楚表情;爷爷和奶奶一脸痛惜地相互扶着;爸爸捂着半边脸直喘气;叶蓉卉则扶着他,一脸悲天悯人地看着众人。 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叶蓉卉这份自然的高人一等的睥睨之势,仿佛她是蝼蚁,卑微而脆弱。 即便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因为不肯放开执念的人是她,骄纵的是她,最后受伤的也是她。这样的结果,早在她离开江宿,拿起白色粉末的那一刻就预料到了,贪图一时欢愉,毁了她的后半生。他说得没错,她就是一株菟丝花,失去攀附的大树就难以存活。 她那时候想,若是家人知道她吸毒的话该是怎样精彩的表情呢?爷爷大怒之下会不会把她赶出家门?她都想好了,如果他们真的要跟她断绝关系,她就随心而行;如果他们逼她戒毒,那她就不计前嫌,做一个乖孩子。只是她高估了自己,她根本没有勇气把这件事说出来,也没有办法抵制住那来自地狱的白色死神的诱惑。 她不是没设想过自己的结局,但今天这样狼狈的结局根本不在她的剧本内。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张雾善还没有华丽地回归呢。 可是那尖锐而绵长的“滴——”让她明白,有因必有果,既无善始,何来善终?第二章重生 时间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同样的状态,因为不同的心态,感觉竟然天差地别。像这样闭着眼睛任由思绪游动,放在以前,张雾善肯定会度日如年,现在她倒是挺受用的。 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自从那一次爸爸打了她之后,她的神经就一直绷着,没想到死了反倒轻松了,难怪人家会说一了百了。 渐渐地,旁边的声响传入张雾善的耳朵里,有人说话,有人走动。她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她躺在病房里。 她难道还没死吗?她想起自己听到的那一声代表无心跳的滴声,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该不会这里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吧?她是在病房中死亡的,所以在病房中醒来? 张雾善坐起来,发现脑袋有点疼,还有点恶心,她缓了一下才下了床,走到窗边看出去。外面阳光灿烂,跟一般医院的院子没什么区别。 正疑惑着,房门打开了,张雾善回头,看到林月桐走了进来,她一惊,迟疑地喊了一声:“妈……”怎么妈妈也会在这里? 林月桐不赞同地看着张雾善,走过来将她拉回到床上:“嫌自己脑震荡还不够是不是,赶紧给我躺好。” 脑震荡?张雾善又是一惊,她不是注入过度吗?怎么变成脑震荡了? 见张雾善听话地躺好,还异常认真地看着她,林月桐想起这个女儿之前也是这样乖巧懂事的,心里不由软了下来,伸手抚了抚她额上的头发,叹气道:“好好的,怎么会想到去撞人家的车?要不是你爸的周旋,对方也没有受伤,不然你不得吃几年牢饭?以后可不要这样了!” “撞车?”张雾善喃喃地重复道。 “善善,以前你怎么闹,妈都随你了,因为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妈心里也不好受。”林月桐眼眶慢慢就红起来了,她拉着张雾善的手,语重心长道,“可这回不是小事,你去撞人家,万一有个好歹,是会出人命的。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妈可就你一个女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呢?” 林月桐又说了很多话才走,她后面说的话张雾善都没有听进去,脑袋里一直重复着“撞车”这两个字。 她23年的人生里,就只有那么一次想不开去撞别人。 那一次她难得回一趟家,客厅没人,她就随意吃了点东西,刚要出门时爷爷回来了,然后发现他放在客厅展柜的一个明清青花瓷盘碎了,二话不说就劈头骂她。她自然不肯背这个黑锅,争执不下,最后怀着一股火气开了张韫楷的跑车出去。心头大火无法宣泄,偏偏还让她看到江宿那辆车,她想起他做的种种来,脑袋一热,鬼使神差地就踩了油门冲了过去。 那件事,发生在她大二暑假,还是20岁的时候。 见鬼了,张雾善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出去,拦住一个护士,问她日期。连问了三次,对方的回答都是2008年8月11日,张雾善这才有了种恐慌的感觉。 她在2011年8月11日死了,然后回到2008年8月11日复活! 真的是……太荒谬了! 张雾善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左手食指上已经刺上了一只荆棘鸟,修长白皙,还没变成干柴,手臂上也没有触目惊心的红点,脖子上还戴着那根项链——她真的变成了以前的自己。 “您没事吧?”护士看到她脸色不好,关心地问了一句。 张雾善惊了一下,看着护士,半天才想起人家问了什么,恍惚道:“护士,你说什么样的脑震荡可以让灵魂出窍啊?” 护士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她摇摇头,恍恍惚惚地回到病房,爬上了床,拉起被子蒙住全身,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么荒谬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呢?她怎么可能回到了三年前?现在这个现在,跟以前的现在是不是一样的?2011年8月11日,奥运会的第四天……她腾地爬起来,想办法找了台电脑上了网,最后叹息而回:幸好是一样的! 张雾善在医院里观察了几天,没有什么大碍,医生就批准她出院了。来接她的依旧只是林月桐,记忆中也是这样,而且回到家她还要面临一场严厉的批评。 林月桐看着一言不发的女儿,越发忧心忡忡,公公昨晚发话让全家人中午回家,肯定是要教训善善的。若是以前的善善,大不了就冲动回嘴然后负气离家,可现在的善善性子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就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车子停在门外,等待车库门打开,张雾善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记忆中熟悉的房子,忽然漫起一股心酸,无论是记忆中还是现在,这幢房子的大门都不会主动对她敞开。 果不其然,进到房内,一大群人正等着她。 为首的自然是她的爷爷——张建平,从张雾善进门就一直黑着脸。 “我们张家,从来没有出过这么顽劣的子弟。”张建平猛地一拍桌面,林月桐和张雾善震了一下,连坐都不敢坐了,规矩地站着听训斥。 张建平呵斥的话脱口而出,一个个帽子压下来,林月桐听着脑袋一阵发懵,可张雾善却自始至终都低垂着脑袋,毫无反应。老爷子说着说着也察觉到不对劲,不动声色地看过去,发现张雾善听也不听的样子,心头大火一下子扑腾起来。他又拍了一下桌子,放下狠话:“今天你若不给江家道歉,你就永远都不要踏进我们张家的大门!” 林月桐的心一下子揪起来,她眼巴巴地看着张雾善,扶着张雾善的手紧了紧:“善善,咱们还是去道歉吧?” 张雾善抬起头,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有气愤、有冷眼旁观,但更多的是厌恶。她拉下林月桐的手,无所谓地说:“我搬出去住。” “你!”张建平站起来,抓起拐杖就要冲过来,张佑棠和张韫楷赶紧稳住他。 “爸,这种不孝女不值得你生气。”张佑棠拉住张建平,回头指着张雾善大骂,“养你那么大,就是让你来顶撞长辈的吗?早知道还不如不生你了,赶紧向爷爷认错!” “上梁不正,我有什么办法?”张雾善没有示弱,“总比有些人好,说得冠冕堂皇,做得却不堪入目。” 张佑棠气极之下扬起手给了张雾善一个耳光,然后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张雾善捂着脸,慢慢地转过来,冷冷道:“道歉!” 刚升起的内疚感立刻消散无余,张佑棠恨不得刚才那个耳光再打重一点,他瞪着张雾善:“我教训你还有错了?” “那我教训江宿又有什么错?”张雾善立刻反驳,“想要我道歉,还要看他有没有胆接受。” 别说张建平父子,顿时连张韫楷都觉得张雾善过分狂妄了,就算是普通人听到这样的话都要计较一番,更何况是那个江宿呢? “你以为江博成死了,他们江家就散了,江宿就好欺负了?没见识的东西!”张佑棠好不气恼,恨不得砍开张雾善的脑袋瞧瞧她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是我和他的事,跟你没关系。”张雾善放下捂住脸的手,看着张佑棠,“小心你尊贵的手,这是我能忍受的你最后一次打我了。” 张佑棠看着她眼里的恨意,心中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动手吧?她委屈、生气都可以理解,可是哪里来的恨意? 其他人也看出不对劲来,林月桐拉了拉张雾善的衣袖,张雾善扭过头拨开她的手,扫了众人一眼,绷着脸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怎么了?”叶蓉卉看着张雾善的背影纳闷道。 “看看上辈子我做的是什么孽!”张建平又气又恼。 林月桐看了看张佑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默默地低下头,张韫楷悄悄地站到她身边,她赶紧把眼角的湿润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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