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是否真正青春散场进入后青春时代?80后是否由青涩的青春期进入社会的中坚角色?中间还需要哪些积累和沉淀?贵阳、甲秀楼、南明、湘西凤凰古城,《青春与江湖》作者李晟故意用写实主义笔法挪用现实中的地名,使得青春式的宣泄与描述亦真亦幻,青春与梦幻,现实与情感,交织出一个青春个体进人现实过程中矛盾冲突的心路历程,但作者在这里要说的是,“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因为《青春与江湖》交待的依然是一个青春式的乌托邦叙事。 作者简介: 湖南韶山人,1984年生,湖南大学法学学士,现从事HR工作,已出版长篇小说《青春生猛》。长居岳麓山下,餐霞饮露,生就土匪模样,胡须平仄,长发飘飘。热衷文学哲学法理学等打不下谷子来的非学问学科,妄图以笔颠覆一个人的世界。自喻为一只深刻的锤子。 目录: 上篇 第一章胡慧你好 第二章解决编制 第三章各奔天涯 第四章很有希望 第五章喝死算了 第六章开始战斗 第七章我是废物 第八章都很阴险 第九章不同的命 第十章要当英雄 下篇 第十一章学会臣服 第十二章能力有限 第十三章回家过年上篇 第一章 胡慧你好 第二章 解决编制 第三章 各奔天涯 第四章 很有希望 第五章 喝死算了 第六章 开始战斗 第七章 我是废物 第八章 都很阴险 第九章 不同的命 第十章 要当英雄 下篇 第十一章 学会臣服 第十二章 能力有限 第十三章 回家过年 第十四章 又见金欢 第十五章 顺流而下 第十六章 油站之战 第十七章 无所适从 第十八章 撕破脸皮 第十九章 谁对我好 第二十章 无处售艺 第二十一章 范昭现身 第二十二章 逃之天天 第二十三章 挡我者死 第二十四章 新的太阳 第一章胡慧你好遇见前女友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在自己一塌糊涂的时候遇见光彩照人的前女友就更加尴尬了。2000年6月29日傍晚,我在贵阳火车站尴尬地遇见了前女友胡慧,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只能庆幸我们当初是和平分手并且已经分手很久了。 在遇见胡慧之前,我刚刚把赵美丽和丝瓜送上去广州的火车。赵美丽是我们班的团支书,丝瓜是她的男朋友,这对鸳鸯的家庭条件都比较困难,困难到读大学的时候经常穿着校服约会,以至于成了“贵大一景”。胡慧曾评价说如果她是赵美丽,她就不会找丝瓜当男朋友,因为“一个人穷就足够了,何苦要两个人一起穷”。我和赵美丽以及丝瓜算不上多么意气相投,但他们确实是我在贵州大学仅有的朋友,到了现在这个年龄,我对于朋友的要求只剩下了一个——不猥琐就行了。 送走赵美丽和丝瓜后,我顺着火车站广场往前走,已经西斜的太阳仍然照得我浑身是汗。这时一辆簇新的红色高尔夫从我身边驶过,尽管开车的美女戴着一副很大的太阳镜,但我还是看清了此人正是我的前女友胡慧,倒霉的是,胡慧也看见了我,所以她碍于情面把车停了下来。 胡慧把车窗摁了下来:“贺政,好久不见啊。”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是啊。”胡慧说:“刚把同学送走?”我说:“嗯。”胡慧说:“我也是。”我说:“哦?”胡慧说:“上车吧,这儿不能久停。 ”我打开车门准备上车。胡慧说:“等等。”我说:“怎么啦?”胡慧说:“先把烟熄掉。”我连忙熄掉烟:“不好意思,忘了手里还夹着根烟一一最近精神有些恍惚。”胡慧莞尔一笑:“没关系,我知道你已经恍惚好几年了。”然后她递了一片绿箭口香糖过来:“帅哥,不介意清新一下口气吧。”说起来,我抽烟这件事和胡慧还脱不了干系。在实验初中读书的时候,我经常组织大家骑单车出游,有回出游的时候,我们在路上碰见了独自闲逛的胡慧——那时候的胡慧留着短头发,看上去像个男的——她立即跳上我的单车后座跟着我们一起去玩了。回城的路上,我载着胡慧跟别人比赛,正是风驰电掣的时刻,“啪”的一声,车胎爆了。我要胡慧先跟着大伙回去,但胡慧执意要跟我一起推着单车走回贵阳,“留下你一个人推车多不好呀。”所以我觉得她挺讲义气的。 胡慧虽然有自己的单车,但她从来也不骑,每次都赖在我的后座上。为了感谢我载着她欣赏了那么多风景,胡慧把她爸的烟偷出来给我抽。我觉得不能辜负胡慧的好意,于是一根接一根地抽了起来。 久而久之,胡慧偷上瘾了我抽上瘾了,后来胡慧说不偷了就不偷了,但是我却戒不掉了。 我们的爱情是在大一冬天的时候开始的,那天胡慧约我去黔灵山赏雪。 黔灵山是贵阳市区里的一座山,山脚下的泉水常年不绝,故那些闲着没事的老大爷老大娘们经常一大早就带着大水壶来取水,同时又因为山上有一座弘福寺,所以此山也是西南地区的佛教名山。民国时期,蒋介石曾把张学良和赵四小姐软禁在山下,因此山脚下还立了一块标牌,上书几个镏金大字“赵四小姐养鸡处”。 我喜欢冬天,因为冬天是一个很神圣的季节,平日里瘦骨嶙峋的贵阳被白雪一覆盖,也显出了几丝静谧优雅之感。我穿着呢子大衣,脖子还绕着白围巾,打扮得像是一个四十年代走路去延安的进步青年。 在黔灵公园门口和胡慧碰面后,我们买了包花生就上山了。黔灵山上有很多猴子,它们一点都不怕人。有只小猴子伸手过来拿胡慧手心中的花生时,一不小心踩在冰上滑了一跤,它挺不好意思的,赶紧爬起来拿了花生捂着脸跑掉了。 喂完猴子后,我和胡慧一边爬山一边打起了雪仗,后来的世界有些晃动,我没太看清过程,似乎是我嘲笑胡慧冻红了的小鼻子然后胡慧冲上来作势要打我,总之等四周平静下来后,胡慧就已经在我怀里了。晚上的时候,我在香格里拉酒吧里借着酒意摸到了胡慧的胸部。胡慧尖叫一声后猛地推开我,我以为她是生气了,谁知她嗔怪地说:“轻点好不,这也是肉做的。”这个晚上,我和胡慧像两个疯子一样在寒风中激动地走了很久,时不时就停下脚接吻,然后相视而笑几声再继续往前走。我们路过了一盏又一盏路灯,直到快冻成冰棍时我才依依不舍地送胡慧回家。 吻别之前,胡慧兴冲冲地告诉我她想了很多事情,譬如我们应该什么时候结婚,譬如我们应该要怎么装修新房,譬如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胡慧的话让我和她都再次激动起来,所以我们在楼底下又缠绵了一阵,然后听到胡妈妈的吼叫声从楼上飘了下来:“胡慧啊,你还知道要回家呀!”原来胡妈妈已经在楼上观察我们很久了,很显然,我们的告别仪式漫长得超出了胡妈妈的耐性。 到家后,来不及和爸爸妈妈打声招呼,我就跑进自己的小卧室里回忆起了今天和胡慧在一起的细节,然后在床上滚来滚去,似乎胡慧此刻就躺在我的怀中。我以为自此将和胡慧天长地久永不分离,但事实上我并没有这种命。 在大学里,胡慧仍然不爱读书,但是女性天生就有比较好的服从性,所以她基本不会旷课,胡慧说:“不是我不敢了,而是我不想了,贺政,你能理解这种改变么?这说明我长大了。”我就不一样了,做什么事情都喜欢走极端,旷课自然也要旷得地老天荒。在贵大读了大半年的书后,我仍然不觉得自己和这所大学有什么关系,我从没去过图书馆,从没去过体育馆,除了考试以外基本不光顾教学楼,甚至贵大的七个食堂我也只去过离寝室最近的那个。我什么都不在乎,饭卡丢了不在乎,晒在楼顶的被子被偷走了也不在乎,室友们偷用我的郁美净也不在乎。 胡慧不明白我是怎么了,面对一日比一日古怪的我,她急得不得了,基本上每天都会从民院跑到贵大来陪我。胡慧安慰不了我,也没办法让我安静,所以我一见到胡慧就心烦,于是我们一天一小吵一周一大吵。 P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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