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杀了你。” 他哼了一声,放下手上的背篓,提起长杖,对着不远处的树干用力掷去。 “砰”的一声,树叶簌簌飘落,木杖也牢牢钉在了树上,杖身颤抖个不停。 阿籍果然不敢动了,任由他从身后走靠近,抓住胳膊,拎小鸡似的扯着她往前走。 也就是在这转身的一瞬间,带起的气流掀动乱发,露出了他小半张一直遮蔽着的左脸。 只是惊鸿一瞥,却足以让她惊呼出声…… 一场相遇,她被困在了这座人迹罕至的荒岛;一场离别,不得不为却又难以割舍。 时间不对,人也不对,感情却像是落了火星的干草,烧起来,停不下来了。 尊严与生命,到底哪个更重要? 刻满岁月的石壁,被时光遗忘的男人,来自古越的王女,一把沾着血迹的青铜短剑又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海浪愈来愈高,整个大海都在咆哮,闪电、闷雷,暴雨又一次倾盆而下…… 作者简介: 何堪 黑白分明的O型血,亲切善良的天秤座,吴侬软语的江南调……混在一起就突然变了味道,不够温柔,不够果断,拖拉成性,挑食如麻。 所幸本性敦厚,自立自强,酷爱助人为乐,文能代人写情书,武能帮人修马桶。 闲时热爱幻想,梦中山川草木皆入众生,飞禽走兽蔼然可亲。 目录: 楔子 第一章文明人与野蛮人 第二章民以食为天 第三章舌鸟语 第四章横穿荒岛 第五章抓海蛎的姑娘 第六章石壁上的岁月 第七章怒火不过春风岸 第八章梦魇 第九章舆图对舆图 第十章湖畔的月光 第十一章二次横穿荒岛 第十二章远帆似乡人 第十三章告别荒岛 第十四章荒岛再现楔子 第一章文明人与野蛮人 第二章民以食为天 第三章舌鸟语 第四章横穿荒岛 第五章抓海蛎的姑娘 第六章石壁上的岁月 第七章怒火不过春风岸 第八章梦魇 第九章舆图对舆图 第十章湖畔的月光 第十一章二次横穿荒岛 第十二章远帆似乡人 第十三章告别荒岛 第十四章荒岛再现 第十五章相逢似梦魇 第十六章互相伤害也是种情调 第十七章抽水马桶与浴室 第十八章水泥城池 第十九章有所思 第二十章来自古国的剑 第二十一章打翻的醋坛,泛酸的菜盘 第二十二章旧时光里的少年 第二十三章男人的事业 第二十四章告别 第二十五章死里逃生 第二十六章尾声 番外一男人怎么能靠脸过日子 番外二暴力分子 番外三结婚登记一定要先告诉妈妈 番外四共大葱和陈蒜苗 番外五学步车 美人腰与战国刀 文/书海沧生 看这本书时,恰逢工作最忙碌的时候,晚上累瘫了,躺到床上,心本惨淡,可翻了几页,恍惚间,却觉齿颊生香,仿似走进了垂髫老迈都能怡然自得的桃花源。 这种珍贵我遍寻无处。 我与本书作者何堪是关系甚好的朋友。 她是那种带着小女孩气息的姑娘,文静而能自得其乐,喜爱写童话,喜欢看绘本。她的家乡据说有一种甜蜜的柚和香酥的饼,我还无缘得尝。她曾在我失落的时候带了一个乖巧稚气的小姑娘,在快餐店录了一曲生日快乐歌,我永远记得这种被放在心上的滋味。 在东南亚,有很多佛教国家表示善意和感激时合十双掌,指尖对着唇,向对方鞠躬,遥遥致意。我时常在电视上瞧见,一直在想,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为何能一直传承,普通人也总在离别时做起?后来琢磨几回,才猜测,这是敬爱对方,视人为佛的态度。 爱和感激,有时只是一个动作的差别。我视何堪为我真正的朋友,我这样的凡人,愿用佛礼爱她。 看完这本书,我只想起两样物事,一个是美人腰,一种是战国刀。 这样两件本不相连的东西就这样碰撞到了一起,在一片荒岛之上,渐渐发酵。如若美人腰没带战国刀回到纷扰重彩的人间,我会觉得,这又是何堪式的一篇童话。 美人腰是现代的美人腰,美人腰娇气,美人腰任性,美人腰易折,美人腰喝着地沟油、吃着苏丹红、唱着团结就是力量长大。她有一群小伙伴,小伙伴们都居住在信息爆炸的时代,额头爆着青筋,死撑着笑,孤身一天又一天。 战国刀是一把被哥俩好的胶水黏上刀鞘的古代刀,曾是个锐气的少年英雄,更是个拥有256G内存、超薄机身的高配苹果男。他俊美冷酷又痴情,除了不会说21世纪的china普通话,完美无缺点。只有一个小爱好,就是一张毒嘴,视把矫情的女主逼得抱头鼠窜、生不如死、销魂蚀骨为荒岛娱乐活动。吃饭、睡觉、打阿藉,是战国时代的小将军人生三大乐事。 可是,即使这是个如此彪悍的男人,他的小伙伴们也都不在这里或者那里了。他们距离他那么遥远,他们早已忘了曾经是如何背叛了一个人,他们害那个人的刀刃锈迹斑斑,又害那个人的战袍支离破碎,只有荒岛上依旧顽强活着的他还记得,自己叫共翳,而不是那个窝囊废一样的姑娘阿藉战战兢兢地差点脱口而出的“共工”。 他不是那个手控山河的上古神袛,没有神力,也没有足够的未知之能,让自己不总是带着战栗,不总是那样寂寞。 孤岛上本来只有共翳,可是,阿藉漂来了。阿藉可比鲁滨逊身边的椰子脑袋有趣多了,更有星期五没有的好哄、妖娆、易推倒。在这个荒岛上,阿藉被共翳一步步鲸吞征服。 上天这样温柔,带来了这样一个肚子里长着妖怪的女子。他可以虔诚地吻着她,洗去罪恶,洗去痛苦,也洗去刀鞘上的哥俩好。 故事就此开始,这只是童话的开端,之后的大反转反而更值得细细玩味。可是我的序就此将要结束,卖了个关子。 只因为序作者终究笔力欠佳,勉力方完成此篇已觉些微吃力,文中不可言说之妙,还请有缘人自行体会。 润物无相,彼其成泽。 赠友何堪。 【书摘】 漫天的黄沙,一眼望去,只有零落的几根枯草在风中飘荡。 近处是一个巨大的土坑,一个个赤裸着遍布纹身的上身,双手平伸绑在木头上的短发士兵被赶了下去,地上散落着一柄柄素面的青铜剑和长戟。 土坑里的人越聚越多,终于有人开始挣扎着往外爬。坑外士兵的装束明显不同,束发裹甲,不少人脸上还沾着血渍,却都流露出明显的讥讽神色,手里的长戟朝着往外爬的少年身上戳刺下去。 少年士兵被钉死在土坑边缘,鲜血从他们的身下流出,汇入坑底,犹如一条蜿蜒爬动的血蛇。 那些一直安静地待在坑底的人,却只是沉默着闭上了眼睛。 纷扬的黄土一铲一铲落下来,渐渐覆盖住死去的人,也覆盖了坑底那些仍旧鲜活的生命。他们已经没办法站立了,被推下来的人实在太多了,多得像是集市上成筐成桶的活虾。人叠着人,人压着人,人也互相支撑着拥挤在一起。 黄土不断地落下,不断地有人绝望地闭上眼,也不断地有人挣扎着跪下哭泣,或者努力往坑外爬去。 更残酷的杀戮开始了,爬往坑外的人被重新用长戟刺了下去,跪下哭泣的也被挑起来,重重地砸落下去,与沉默着的大多数少年士兵一起,一点点被填埋进黄土中。 他眼睁睁看着,身体却不能动弹,嘴巴里塞满了东西,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战鼓雷动,土黄色的王旗猎猎作响,眼前的景物忽而又远去了,恍惚间似乎进了昏暗的刑房,又似乎在海上漂荡。巨大的船只撞在岩石上,发出巨大的轰隆声,那船就和记忆里的场景一样,转瞬消失了踪影! 他似乎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哭泣,又似乎在呐喊。耳边反复地回响着混沌的怒吼声、悲鸣声,渐渐地汇聚成一个声音:“共翳!共翳!共翳!” 共翳猛地一个颤抖,惊醒了。眼前是火光照耀下的洞顶一角,或舒展,或蜿蜒着一条条岩石纹,像极了梦中流淌的血水。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在流?流淌着,曲扭着,从黄沙遍地到陋室洞穴,总是有无数的腥血在跟随。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渗出。 亲人死了,同伴死了,连应该用生命去保护的那个人都在眼前失去了踪影…… 只有自己还活着,凭什么自己还能活着呢? 共翳下意识地看向石壁,密密麻麻的刻痕深深浅浅地映入眼帘——要是往常,那些梦魇也就淡去了,但这一次,腥血味反而越来越浓,连那些声音都从梦里跟到了现实里。 “共翳!共翳!” 那声音越逼越近,竟然穿过梦魇直冲到面前……微弱的火光把她的影子拖长,在石壁上不住地摇晃。 恍惚间,又有人拿着锋利的刀子逼近他,刀刃划进皮肤里,每一下都带出巨大的疼痛和羞耻。 俘虏、奴隶、罪人…… “你怎么全身都是汗,做噩梦了?” 语言也不同,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很奇怪,而奇异的是他居然全都听懂了。 在楚地被俘时,那些楚人也都说着自己的家乡话。 “这些越人居然还没死心。” “复国?简直是痴心妄想。” ……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都还记得。如同脸颊上的疤痕,如同那些死去的同伴尖锐的呼喊声…… 她的手伸了过来,白皙而柔软,掌心和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新茧,温柔缓慢地抚在他脸上:“共翳?共翳……” 共翳下意识地回握住,切实触碰到的体温让他安心了不少。 是做梦,他又做梦了。 记忆里,似乎也有人这样安慰过他。是母亲,是教会他杀人本领的父亲,还是……共翳想起了那么一张笑脸,温柔似水,但总教人一见就想要把头低下去。 眼前的这个人,这样的笑容,却是让他觉得亲切、安心。 阿籍显然被他不同寻常的举动吓到了,犹豫了会儿,伸手抚慰性质地在他紧绷着肌肉的手臂上拍了两下。 “没事,没事,噩梦而已,不怕不怕……” 气氛一时冷下来。 共翳慢慢地把手臂抽了回去,眼神也清明了起来,那股血腥气却更加浓重了。他常年狩猎,对这类气味尤其敏感,这时,却有点猜不着来历。 哪儿来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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