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柳穿鱼来说,爱是一件至奢侈的事,再简单的幸福也与她无关,在这个繁华的、充满诱惑的城市里,她封闭着自己,孤独的前行。 她也曾肆意青春,也曾有一个少年紧紧跟在她身后,抓住她的手“我不会放弃你的”。她也曾因这个少年而开始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可是一次意外,她却葬送了这个如彩虹一般美好少年的一生的幸福,从此她也只能为赎罪而活。 可是她不曾想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一个她爱的人,他会为她而来,给她温暖,带她逃离黑暗的深渊。 他们以最不单纯的目的相遇,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开始依恋他的温暖,他开始吃醋,不安,不舍,开始在这场游戏中付出自己的真心,可是当所有的不单纯都揭晓的时候,他们又该如何坚持“爱”?这场错爱开始的缘分,难道终究是爱错了吗? 作者简介: 月下箫声,吉林长春人,向往过简单的生活,走自己的路,于行云流水间,来去自在,于文字中,惬意畅快。已出版作品《恍然如梦》上下册、《江湖》、《九月少年蓝》、《朕本佳人》等。 目录: 序章柳穿鱼的愿望 第一章最近的你最远的我 第二章无法触摸的心跳 第三章蓦然回首灯火阑珊 第四章许多人注定有缘无份 第五章不受控制的心与难以言说的情 第六章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第七章蚌遇温水徒留伤痛 第八章人生最苦爱别离求不得 第九章你竟是我投奔时惟一的去处 第十章夜凉如水触动旧日疼痛 第十一章有一种爱是永不能相见 尾声月桂树的愿望 番外 田文宇——有一种情人生若只如初见序章柳穿鱼的愿望 第一章最近的你最远的我 第二章无法触摸的心跳 第三章蓦然回首灯火阑珊 第四章许多人注定有缘无份 第五章不受控制的心与难以言说的情 第六章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第七章蚌遇温水徒留伤痛 第八章人生最苦爱别离求不得 第九章你竟是我投奔时惟一的去处 第十章夜凉如水触动旧日疼痛 第十一章有一种爱是永不能相见 尾声月桂树的愿望 番外 田文宇——有一种情人生若只如初见 番外: 宋传兴——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番外 戴伟民——旁观幸福感觉很棒“田文宇,你不好好上课,当你的好学生,没事总跟着我干什么?”夕阳西下,暖风和煦,正是北方最美的五月天,学校不远处一条狭长的胡同里,柳穿鱼在五六个年龄相仿的少年男女簇拥下与一个有板有眼穿着校服的少年对峙着,见对方半天不说话,她环顾左右,忽然痞痞的笑起来,“问你又不说,就这么天天跟着我,该不会是忽然发现暗恋了我吧?”一句话,引得身后几个少年人一阵起哄。 “我看八成是,不然咱们田大班长怎么不和五班那个文艺委员一起好好学习,最近倒总和咱们一起逃课了呢?”站在最近处的李萍在口哨和起哄声中从柳穿鱼身边溜过去,靠近田文宇,特意似的上下看了看,回头笑说,“我又仔细看了回,虽然没有什么肌肉,一看就文静得和个姑娘似的,但是这模样好呀,勉强还能配得上咱们小鱼姐!” “你放屁!”田文宇虽然没有后退,也没有走开,但闻言微蹙的眉头,还是让柳穿鱼忽然鼓起的勇气一瞬间烟消云散,她不想让别人、特别是他看出这一刻她的黯然神伤,只能嘴上大声笑骂,视线却仿若不经意的再次对上田文宇的眼睛。 她一直知道,被全校女生私下里公认为校草的田文宇长相清隽,但却是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是长得真的很漂亮,那是大大的凤眼,深咖色的瞳仁,这时目光正牢牢的盯着她,眼神里全是坚持……以及一些她看不懂的复杂却透着温柔的神情。心无端端的就是一阵乱跳,到了嘴边的诸如什么她才看不上这种架都不会打的软脚鸡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之类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跺跺脚,忽然翻脸,转头对其他人恼火的大喝,“今天都这么多废话,不想去玩的赶紧滚!” 众人本来就为她马首是瞻,见她莫名其妙的突然发火,自然不再嘲笑田文宇,而是转头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去,走了十几步,柳穿鱼忍不住回头,和最近的很多天一样,田文宇一言不发的跟在后头,只与他们这一群人有几步远的距离。 逃课去玩的兴致淡去了不少,示意其他人先走,柳穿鱼干脆停下来,瞪着田文宇说,“田大班长,你到底想怎么样?给划个道儿呗!” “你是学生,这个时间,该在学校上课。”所有人走远之后,田文宇终于开口,声音温和又坚持,“我是班长,我的责任是,要所有同学都不掉队!” “你去死吧!”柳穿鱼一听这大道理,立刻觉得灰心丧气,丢下四个字,转身就走,决定再不理那一直温吞吞跟在后面的田文宇,脚长在他的腿上,要去哪里她管不着,愿意跟就跟呗,反正浪费的也不是她的时间。只是,这一次,只走开两步,手腕就被人大力的拉住,拉住她的手手掌滚热,她想也没来得及想就回了身,一拳挥过去,虽然只用了不大的力气,但握紧的指骨撞上毫无防备的皮肉,闷闷的一响,在寂静的小巷里听来,还是那么的突兀。 …… 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被人用力握住留下的隐痛和余温,眼前晃动的仍旧是田文宇惊痛交加变得惨白的面孔,柳穿鱼用尽全力想要去扶住那面前慢慢倒下去的身影,然而伸出的双手,却只能无望的抓住一团空气。 她一直都知道,人生最痛苦的回忆,莫过于悔不当初,如果上天能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情愿,不,是她愿意付出她所有的一切,来换——换田文宇从不曾认识过她。 第一章最近的你最远的我 “懒猪,起床了!懒猪,起床了!……懒猪!快点起床了!”床头柜上,一只老式的、外壳已经褪色的塑料闹表在机械又尖锐的“喊叫”着,一声高过一声,脑海中前一刻还无比清晰的仿若正身历其间的光影人物,如同起了涟漪的水面,轻轻摇晃着迅速淡去。 柳穿鱼猛的坐起来,只觉得心脏剧烈的收张着,仿佛就要从胸腔里挣脱而出。手指有些发抖的伸出,在按掉闹表之后,才长出了口气,整个人虚脱一般的重新躺回到床上。 一夜的梦魇,身上洗得褪了色的半旧棉线睡衣居然被汗浸透了一大块,这会儿凉凉的贴在胸前,就连枕巾也湿了一大片,是梦中不受控制涌出的眼泪吧,她自嘲的笑了笑,像她这样的女人,居然还配流眼泪? 和最近一年多来每个一夜梦境缠绕的清晨一样,柳穿鱼在起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好像夜里干了什么繁重的活计一样,周身的每个关节都在叫嚣着要继续休息。可是这年头职场如战场,身体疲累从来不是她可以继续赖床的理由。于是草草的刷牙洗脸,老式热水器烧水有点慢,她等不及了就直接冷水洗了头发,待坐到简易的梳妆台前时,柳穿鱼看着镜子里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自己,一阵的恍惚。 她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似乎正应了那句老话,这女人一过二十五岁就开始走下坡路,这一年多来,她都不怎么愿意仔细照镜子了,也不是说她忽然就变丑了,只是眼下的皮肤开始出现并不明显的细小纹路,两颊也不像从前那样什么都不涂,就透着自然的光润。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快速的拍化妆水、涂精华、抹眼霜、面霜,最后是在粉底之上扑上一层薄薄的散粉定妆,看着镜子中的人,长眉微蹙,大约是梦里哭得久了,眼皮微微的肿着,看起来没什么神采,脸色也格外苍白,只得又翻出腮红扫了两下,来掩饰那种憔悴。忙忙碌碌的时候她忽然就想起了著名的聊斋故事《画皮》,不免自嘲的想,其实女人和鬼有时候也没有什么分别,都是顶着一张精心彩绘过的脸皮,粉墨登场罢了。 和每一个她独自迎来的清晨一样,赶到公司的时候,距离正式上班还有十分钟左右,办公室里只有寥寥几个同事,或吃着简易早餐,或闲聊着昨天晚上看过的电视剧。微笑打过招呼,柳穿鱼到茶水间接了一杯温热的水,又把带来的昨天晚上提前做好的夹着一片火腿肠、一个煎蛋的自制三明治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四十秒,这才慢慢着回到自己的卡位上,就着温水,大口、大口的吞起来。 “又是鸡蛋火腿三明治,小鱼同志,你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到底有多少个早晨只吃这个,也不觉得腻歪?”伴着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清脆“嗒嗒”声,身边一阵香风飘过,Chanel的可可小姐的味道和风混合着原本环绕在身边的煎蛋味道直冲鼻端,其实即便不说话,柳穿鱼也知道是李舒娜来了。 “我觉得还好,营养搭配均衡,”屏气已经来不及,她只能随意的答应了一声,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口中,顺手将包装用的透明塑料口袋团成一团丢进脚下的垃圾桶,喝水漱口,再从抽屉里拿出卷纸,撕下一小块擦了擦嘴角其实可能并不存在的油迹,这才长出了口气,打开了电脑。 “小鱼,刚才上班的路上,我看见很多商场都挂出打折促销的海报了,今天下班一起去看看吧?”把包包放在办公桌下的小置物柜里,李舒娜一手按下了电脑的开关,另一只手却从抽屉里掏出了一面足有一本书大小的镜子,自己细致的检视了一遍脸上的妆容,在确定没有任何不妥之后,才一挪带转轮的椅子,从卡位中探出身来,侧头打量柳穿鱼,“你这款衬衫,买了好几年了吧,这几年夏天我隔三差五就看你穿它,还有,你这一把头发又顺又直,拜托你哪怕不烫也好好剪出层次,这年头女人要么冶艳要么清纯,冶艳我看你有困难,但头发散开,配上你这大眼睛小嘴儿的,咱们办公室除了我也就数你了,可你看看你,非得把头发盘成这样,明明二十来岁,非把自己弄得跟个大妈似的。我可跟你说,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现在不打扮,过几年你就是穿一朵花在身上,也没人乐意看你了。我不管了,今天你得听我的,好好买几条鲜艳点颜色的裙子,这才七月份,至少还能穿两个月呢,春装要有基本款的趁着打折也可以买点,秋天正好穿,到明年也不会太过时。” 柳穿鱼是最怕和李舒娜一起逛街的,因为李舒娜是那种好像为了逛街而生的女人,无论白天上班有多累,下了班往商场里一进,立刻精神百倍,而且还是那种哪怕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也能一口气逛到商场闭店的主儿。“还不知道今天忙不忙,下班再说吧。”她敷衍道。 说实话,她对逛街也有点抗拒,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只是爱美也要有那个条件。像她,每个月手头能动用的钱永远也就那么几百块,可是大到她那间小小蜗居的房租,小到煤气、水、电、话费、车费,再加上吃喝和必要的随份子应酬,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除非没的穿,否则她都不准备把钱花在衣服上。即怕勾起本能的欲望,又一想要漫无目的陪着李舒娜在商场里走来走去,柳穿鱼就忍不住打个冷战,奉陪不起,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能随口说,“晚上看看再说吧。” “咱们公司的宗旨那是生命不息,工作不止,你还能指望今天的事儿不多?不过鲁迅当年不是说过,时间就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是有的,别拿工作当借口啊,你今天少干一点,公司明天也不会垮掉。”李舒娜仿佛听不出柳穿鱼话里含蓄的拒绝,自顾自的下了结论,“晚上咱们逛街,今天周三吧,我有一张信用卡在那家新开的丽都自助餐可以打对折,算起来也就七十元一位,它家西餐自助可是出了名的地道的,你说是先吃饭后去买衣服呢?还是先买衣服再吃饭呢?” “舒娜,你消息倒灵通,都开始准备战袍了?”一听还要吃七十块一位的自助餐,柳穿鱼在心底哀叹一声,越发不想接茬了,不想刚分完今天书报杂志的刘丹匆匆回来,把工作手套一摘就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太不够意思了,你早知道信儿,居然也不和我们分享。” “什么信儿?什么战袍?”李舒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的问着,还不忘看看一旁的柳穿鱼,不过柳穿鱼常年平静到木讷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连一丝好奇的神情都没有。 “别说你没听说?我刚刚去送报纸,大家都说十六楼昨天晚上刚开了一个小助理,听上头的意思,这阵子项目多,正值用人之际,外招还要培训三个月再加熟悉公司环境,眼见是来不及了,反正是打杂,要从咱们行政部直接调一个人过去呢。”刘丹眨眨眼,轻轻推了李舒娜一把,“你敢说你买衣服,不是为争取这差事?” “天地良心,十六楼的事儿,我今儿刚来,凳子还没坐热呢,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快?我就和小鱼说,商场换季打折呢,准备下班一起去买几件新衣服的。”李舒娜嘟着嘴,做出委屈的表情,不过也只是片刻,就拉着刘丹用更低的声音说,“那个助理为什么忽然被开了,是出了什么大错了?现在好工作多难找,在哪儿的待遇能比这里好,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 “咱们和十六楼隔得山高水远的,谁知道呢?”刘丹轻轻撇嘴,八卦信息交换不平等,她也没了多说的兴致,转身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这一天,过得不快不慢,柳穿鱼到底没有被李舒娜拖去逛街,因为午休刚过,行政部众人期盼的竞聘上岗呀、精心筛选呀、人事部谈话呀都并未进行,一个电话已经直接打到了行政部,通知柳穿鱼马上收拾东西,到十六楼报道。 要说十六楼,大概是这几年中,全公司女性既恨又爱的地方。自从傅正荣从美国的公司回来坐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明恋、暗恋过他的年轻女职员那是前仆后继,而在心底勾勒过一场美丽邂逅、或是干脆一见钟情场景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听说傅正荣的脾气却远没有如他的皮相那样美好到让人不胜向往,私底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富年集团里知道的人很少,不过工作中,他是绝对强势的,而且精力旺盛、判断精准,对自己要求高,对身边的人要求更是严格,要跟上他的步子并不容易。所以这几年中,十六楼也走了不少秘书和助理,这其中有能力卓越的,自然是到下面分公司当上经理、副经理或是项目负责人,独当一面了;不过更多的是受不了这里的快节奏和心理压力离职的。哦,也有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员工,怀揣了不合时宜的梦想,是犯了忌讳被开了。要知道,傅正荣的忌讳就是公私不分,尤其讨厌身边的女员工对他有什么与工作无关的想法。 柳穿鱼一边快速的整理着物品,一边忽然想起,刘丹有一次和李舒娜分享八卦的时候,曾经感叹过,朝夕对着一个像傅正荣这样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就好比在一只小狗面前摆上一块香喷喷的肉骨头,或者在一只猫的面前放上一条鲜味扑鼻的鱼,受到诱惑绝对是出于动物的本性,而丝毫不为所动的女人,一定是不喜欢男人的女人。她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但是比起男人来,她却肯定现在的自己更喜欢工作和这份工作带来的收入。这些年里,她是真的已经忘记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哪怕看再动人的偶像剧,心里也总是麻木一片。 好在柳穿鱼一直不习惯在家之外的地方放置太多的私人物品,这是她学生时代就养成的习惯,所以几年工作下来,到了整理东西的时候,除了要和同事交接的文件、记录册之外,她需要随身带走的也只有几本公司的内刊,几年里积累下的工作手记,几只笔,还有办公桌上一直摆放的一只普通玻璃花瓶以及花瓶里插着的十支富贵竹。 工作交接得很顺利,她原本负责的事情,暂时被李舒娜和行政部的另一个实习员工接手,人事部那边催得又紧,下午三点不到,柳穿鱼已经站到了十六楼的电梯口。 总经理亲自坐镇的地方,工作氛围与楼下多少有些不同,这个时间,本来正是人一天中最疲惫的时刻,纵然公司有规章制度,可是原来在行政部,这个时间里大家还是免不了打个小盹、小声聊会天,不过这会站在电梯口往十六楼工作区放眼看去,这个半开放式的空间里,所有人却都精神百倍的忙碌着。 “你好,打扰一下,我是新来的助理,请问——”柳穿鱼只停留了一分钟不到,就走向距离她最近的一个卡位,轻声询问。 “新来的,哦,David等你半天了,去吧,那边开着门的那间办公室就是。”卡位上坐的年轻男人正在核对一份文件,头也不抬的打断了柳穿鱼的问话,抬手往斜后方一指。 David是傅正荣的秘书,中文名叫戴伟民,因为工作时不离傅正荣的左右,所以十六楼往下,各部门的普通员工能见到他的机会其实并不多,柳穿鱼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尊大神亲自接见她,不过也只能略一思量,就走过去抬手轻轻在打开的门上敲了两下。 “柳穿鱼!”听到轻巧的脚步声,戴伟民的视线从电脑前移开,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等到开口叫柳穿鱼名字的时候,语气已经非常肯定,“进来坐吧。”他坐直身子,示意她随手把门关上,开门见山的说,“知道行政部里那么多人,为什么选你上来吗?” “不知道!”终究不太喜欢那种上位者言语和动作中不自觉透露出的居高临下,柳穿鱼回答完之后,选择微微低下了头,眼不见为净。 “我看过行政部所有员工的考勤记录,你在公司工作了三年半,没有迟到早退过,也没请过病假、事假,没有突出的业绩,但也没出过什么错。”戴伟民说,“由此看你应该是很珍惜这份工作,这个岗位的工作守则一会你自己熟悉下,我只提醒一句,公司请你来,是请你工作的,你要做的就是尽自己的本分,做好份内的事情,没有问题吧?” “没有!”很言简意赅的谈话,不需要她回答这样那样刁钻的问题,柳穿鱼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连忙摇头。 她的工作戴伟民并不需要亲自安排,他只是拨了一个电话,就有个看起来也就刚出校园不久,一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可爱酒窝的小女生来,带着柳穿鱼找到了角落里一个空着的座位。 “你刚来,将来具体跟着哪个组,做什么工作还得再等上面安排,现在应该就是一点儿打杂的事情。”问了彼此的姓名,又听柳穿鱼是来自行政部,酒窝小女生田歌笑笑,带着她去了茶水间,告诉她现在的工作就是,中午帮助偶尔加班的大秘、助理们订餐,每天早晚都要检查一下这里的饮品、点心之类的补给情况,短缺了什么,及时与行政部联系。此外,大Boss会需要一些指定品种的咖啡、茶叶或是饮用水,这个是不经过行政部统一采购的,总经办有专门的经费,缺少了需要利用点私人时间去补足。然后就是去打印室检查一下设备的供墨供纸情况,再有就是传真机了之类的公用设施,也需要她来检查维护……如是种种的琐碎事情,简而言之就是十六楼的其他人负责办大事,而她负责处理这些人除了睡觉、上厕所之外其他与工作有关的琐事。 “见到傅大帅哥了吗?”晚上,李舒娜打来电话的时候,柳穿鱼已经早早躺在了床上,她没什么爱好,电视也懒得看,下班之后的独处时光,多数也就是躺在床上,半睡半醒或是干脆发呆。 “没有!”柳穿鱼实话实说,她的卡位在十六楼的最角落,干得又全是比行政部还琐碎细小的工作,哪里那么容易就见到大boss? “一天见不到,两天见不到,总还是会见到的,哎——怎么也比我们强,窝在行政部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儿!”李舒娜对这个答案并不觉得意外,倒是感慨起来,末了又催促柳穿鱼记得去买几身像样的行头,说是十六楼来来往往的都是公司的精英,就算不做灰姑娘的美梦,但遇上一个青年才俊的机会还是大大的有,千万不能入宝山却空手而归。 后面的话,柳穿鱼并没有听进去,她只是将手机贴在耳边,时不时的嗯上几声,表示自己在听。脑子里却不自觉的回放起与田歌分开时的场景。夕阳下,一个穿着白色T恤、浅色牛仔裤的青年等在公司楼下,看到田歌后就迎上来,一手接过田歌的包包,一手紧紧牵着她的手,不紧不慢的走在人行道上,两个人时时细语,但是青年的眼神始终专注而温柔的落在田歌的身上…… 这世上从来没有一种药,能够医治后悔这种病。如果有,柳穿鱼想,她真是愿意倾尽所有。这世上也没有真的时空机器,能够穿梭过去未来。如果有,柳穿鱼也愿意拿一切去交换,只要让她回到十六岁之前。 十六岁之前的柳穿鱼,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就是做各种会惹得她爹柳知同暴跳如雷的事情。她自小学习跆拳道,身手别说是同龄的女孩子,就是比她大上不少的男孩子也远不是对手,也因为从小就打架出了名,身边很是团结了一些半大的淘气孩子,虽然打仗的事只是偶有发生,但这样的刺头学生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老师、对学校的挑战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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