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个现代版聊斋故事。盲女钟无颜因一场车祸离世,来到阴界后,借助六十年前枉死的老鬼二郎帮助,还魂到人间,只为找到她的暗恋对象,在仅有的25天内共谱一段挚爱恋曲,最后携同情人灵魂重返地狱。若失败,她将魂飞魄散;若成功,他则少年夭亡。 武生鬼二郎,六十年前在苏州河畔等待私奔的情人至死;六十年后却惊觉正在黄泉路上走来的女子,竟与自己的情人眉目间有几分神似!是她吗?她来了?! 灵魂与凡人的爱情,是一场又一场追忆无穷,注定破碎的凄美和悲哀。 " 作者简介: " 西岭雪,原名刘恺怡,以文字为生命之摩羯女。喜爱《红楼梦》,喜欢古诗词,喜爱昆曲与茶道。作家,编剧,作品有长篇小说、散文、游记、红学专书等六十余部,代表作有“大清三部曲”、“西续红楼梦”系列、“西望张爱玲”系列等,影视戏剧代表作有昆曲《红楼梦》、话剧《每个女人都很孤单》《寻找张爱玲》等。大多作品同时拥有繁简体不同版本,远销海内外华人圈,为作家学者化的代表人物。 插图作者:罗寒蕾,著名画家。1973年生于广西合浦县。国家一级美术——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工笔画学会常务理事,中国重彩画研究会理事。主攻极之细腻精微的中国工笔画,作品内涵不仅关乎成长的情感记忆,更关乎安身立命的尊严。曾获“2011中国百家金陵画展”金奖、“中国改革开放30周年全国美展最高奖”、“全国第三届中国画展最高奖”等国家级大奖。" 目录: "壹阴间:奈何桥 “我恨这无用的躯壳,如果她不能走近你……我就用我的灵魂来爱你。” 无颜的灵魂走在黄泉路上,孤零零,飘荡荡,无所归依。 令正在哪儿? 她只得继续向前走,从生到死,从阳间到阴间,从人到鬼。 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贰阳间:咖啡与记忆 饮品店里,无颜点的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盲人一样的黑。 每周五,下午五点钟,绮梦咖啡馆窗外,十九路公车站牌下,无颜等着令正。 直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终此一生。 叁阴间:六十年前的故事 戏子不可以失场,情人不可以失约。 老鬼生前在苏州河等外婆。死后在奈何桥等外婆。"壹阴间:奈何桥 “我恨这无用的躯壳,如果她不能走近你……我就用我的灵魂来爱你。” 无颜的灵魂走在黄泉路上,孤零零,飘荡荡,无所归依。 令正在哪儿? 她只得继续向前走,从生到死,从阳间到阴间,从人到鬼。 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贰阳间:咖啡与记忆 饮品店里,无颜点的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盲人一样的黑。 每周五,下午五点钟,绮梦咖啡馆窗外,十九路公车站牌下,无颜等着令正。 直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终此一生。 叁阴间:六十年前的故事 戏子不可以失场,情人不可以失约。 老鬼生前在苏州河等外婆。死后在奈何桥等外婆。 六十年生生死死,不见不散,至死方休。 肆阳间:看不见的爱人 瑞秋曾经很懂得调整吵架的时间表和热度计,把丈量的地盘开疆拓土。 然而现在,她感觉自己的疆土在寸寸流失,为一个看不见的女人——他们在为了无颜而冷战疏远,甚至面临分手。 伍阴间:教你如何去还阳 “你今年几岁?” “二十五岁。” “那么你会有25天时间。每一天代表一年,从二十五岁开始倒数回到你出生的日子,你必须得到裴令正的爱,并带他的灵魂一起回到地府,一同转世重生,保有今世记忆。” 陆阳间:雪孩子与少女云 可不可以让他再见到无颜,与她无怨无悔相爱一场? 当无颜义无反顾奔向车轮的时候,他的心也被撞得粉碎。 抱着她,感觉她的生命在自己的怀中点滴流失。 她是否化成一朵少女云,行走在他命运上空? 柒打破阴阳界,还魂到人间 她应该回去的,亲眼看到令正,与他相逢、相处、相爱、相牵。 纵使粉身碎骨,纵使萎落成尘,纵使魂飞魄散,纵使永不超生。 以灵魂为抵押,再爱一次。 捌倒数第25天:绮梦成真 回到阳世的第一件任务,是拾起前生的最后一个脚印。 她对他提出第一个请求:“去绮梦吧。我会在十九路站牌下等你,让我等到你,好吗?” “好!” 玖倒数第24天:愧曾为人师表 老鬼有些迫不及待:“那你明天去哪里?” “盲哑学校。我在那里工作了两年,得去把自己的脚印找回来。”无颜答,接着反问,“你呢?” “或许是苏州河吧。在上海,也没别的去处。” 拾倒数第22天:重返大学校园 无颜贪婪地看着这英俊的青年,低头咬唇,把心痛咬紧在齿缝间。 她还有22天,最后的22天。 他忽然很想,很想问无颜一个问题:你,后悔爱过我吗? 拾壹倒数第19天:识破真相 粗心的令正,分不清十九岁与二十五岁的区别。 再过几天,等她回到十三四岁,就怎样也瞒不住了。 他会怎么样?惊惶失措?斥责她的欺骗与阴谋?找人作法叫她魂飞魄散? 拾贰倒数第18天:二郎探府 二郎终于堂而皇之地走进了钟家花园。 粉墨平生,从不欺场。 跋山涉水,穿阴度阳,今夜赶赴这半世之约。 拾叁倒数第17天:鬼打墙 令正再也忍不住,冲出门去,不管更深夜漏,要去找无颜。 然而来到钟氏花园时,却发现自己仿佛走进迷魂阵,无论如何不得其门而入。 他终于明白过来,此刻,他在追求一只鬼,探访一只鬼,他是在和鬼谈恋爱。 拾肆倒数第16天:如果镜子会说话 二郎飞一般旋转了一圈又一圈,喃喃呼唤:“小翠!应我!应我啊!” 镜中美女似乎禁不起那多情的呼唤,慢慢地、慢慢地回过头来。 拾伍烧灯 灯笼里的火焰猛地喷起,仿佛烟花霹雳,穿透了无颜的身体。 令正忍不住大叫一声:“无颜!” 话方出口,无颜身子一轻,宛如石子落进水面,片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叫了她第三声,他亲口把她的魂喊散了! " "我与西岭雪只有一两次见面,却似乎一见如故,或许是因为我看了她的书,她看过我的戏吧。 我问过西岭雪笔名之前的真名是什么,她说她忘了。看了些她的穿越题材小说后,想起她说忘了时的神情,心想我们可能都忘却过一些什么,比如名字,比如曾经你是谁。 张爱玲的《色戒》中有个人物叫黄磊,当初吓了我一跳,如今读过西岭雪的书,心想,也许那真的是我呢。 ——著名演员黄磊 很久没有读到过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天才型作品了。所以,当我首次看到西岭雪的小说时,那种意外惊喜的感觉,迄今难以忘怀。更何况,她已写出了那么多动人心弦的精彩作品,足供任何有鉴赏力的阅读者大快朵颐! ——台湾《联合报》主笔、文学评论家陈晓林 " 我与西岭雪只有一两次见面,却似乎一见如故,或许是因为我看了她的书,她看过我的戏吧。 我问过西岭雪笔名之前的真名是什么,她说她忘了。看了些她的穿越题材小说后,想起她说忘了时的神情,心想我们可能都忘却过一些什么,比如名字,比如曾经你是谁。 张爱玲的《色戒》中有个人物叫黄磊,当初吓了我一跳,如今读过西岭雪的书,心想,也许那真的是我呢。 ——著名演员黄磊 很久没有读到过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天才型作品了。所以,当我首次看到西岭雪的小说时,那种意外惊喜的感觉,迄今难以忘怀。更何况,她已写出了那么多动人心弦的精彩作品,足供任何有鉴赏力的阅读者大快朵颐! ——台湾《联合报》主笔、文学评论家 陈晓林 西岭雪笔下的鬼,多以恶鬼的面目出场,在世的时候爱落空了,被骗了,被冤枉了,变成一缕戾气游荡于天地间,心心念念复仇、报应。故事发展下去,因为有了倾听者,有了同情它的人,恶鬼一点点变得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成了女主人公的朋友。鬼们软弱而痴情的一面,往往映照得活在阳间的某些人更像恶鬼。 比起写鬼,西岭雪更擅长还是写人,女人,那种人格近乎完美的女人。她的人鬼情故事里,常有一个聪明美丽、衣食无忧的女主人公,她有着极好的家世与教养,悠悠然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优越的内外条件往往导致人往两条路上走,一是骄纵放肆,处处凌驾于人;一是开朗温和,以一颗善心对待世界。西岭雪的女主人公当然是后者。 ——作家 麦小麦《点评西岭雪人鬼情系列》 一直觉得女人比男人坚强,是因为她们有信念。所以心愿不了、魂魄不散。常言道:我可以为了爱去死。大抵都是痴情女子所说吧。于此相比,男人便显得卑微,他们权衡太多,更注重结果。即使偶尔的莽撞和热血,也不像女人来的忠烈。 患得患失的时候,常常会浮现小说里这样那样的情节。为什么安排你遇见了我,还要让我失去你?为什么两情相悦,有时可以节外生枝?可能这些事情只会越想越伤心。罢了罢了。今世未了情,来世再碰碰运气吧。 ——豆瓣网友 花圃里de双鱼 我读了很多书,可是很多都在经年的疏离中忘掉了。 其实这本书看下来印象最深的是一句话。“死亡并不代表消失,就像生命并不完全代表存在。”这是无颜在与令正辩论时说的一句话。她的重点是在前半句,死亡并不代表消失。可是震动我的,却是后半句:生命并不完全代表存在。说的真好。假如某个人的存在,对任何人都不具意义,这样的活着,多么……令人无言。这样的生命,多么无意。 ——豆瓣网友 孑 " "贰阳间:咖啡与记忆 裴令正知道自己今生都不可能忘记无颜。 不会忘记无颜在十九路车站对他周而复始的等待,不会忘记无颜倒在车轮下、血泊中的情景,更不会忘记无颜临终的那句话:“我恨这无用的躯壳,如果她不能走近你……我就用我的灵魂来爱你。” 用灵魂来爱。那,是怎样的呢?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会爱另一个人这样深,从没有想到无颜会爱他这样深。他不过是个至为普通的凡夫 俗子,因何可以得到这般不寻常的爱情,强烈到连性 命也不要? 初识无颜的记忆浮上心头。 那夜学校停电,夜色朦胧,星光下他看着无颜,依稀看到这是一个五官清秀气质飘逸穿着满月色连衣裙的长发女生,当时心里不是不爱慕的。次日去历史系自习室送花时,原也做好了展开一场恋爱的准备。 他送的是康乃馨,因为还不确定,要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当发现无颜是盲女时,他震惊极了,震惊占据了整个思想,以至忘记了自己的初衷,那一点模糊的期望,因此也就无所谓失望。 他请无颜和瑞秋一起去校外饮品店吃冰淇淋,无颜点的是咖啡,而且是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盲人一样的黑。这使他有点惊讶,因为觉得喝咖啡不该是一个学生的习惯。但是无颜说她很小就开始喝咖啡了,外公是英国留学生,到现在都有喝英式下午茶的习惯,当她听说黑咖啡也有着夜一样盲目的颜色时,她就爱上了它那种浓郁的香醇,最喜欢的是曼特宁,酸而苦涩,像她的人生,然而喝得久了,自然会甘之如饴。瑞秋在一边笑着补充,说无颜真的很嗜咖啡,从早到晚几乎是不喝水的,只喝咖啡,一杯接一杯几乎不能停,喝到空腹的时候手会发抖。 令正从没有见过无颜那样的女孩子,她说话语速极快,但言之有物,生动而颇有见地。她的眼睛看不见,可是心里充满了好奇,充满了神秘,充满了生动的联想,具有极丰富而夸张的想象力。 眼睛看到的世界是有限的,心灵的视野却无穷。人们看到下雨便只是下雨,鸽子便只是鸽子,玫瑰便只是玫瑰。然而无颜想到下雨时,是天也湿润地也清凉人也潮郁连心上都挂着水帘子的;想到鸽子便会跟着鸽子一起飞起来,飞到至高处来感受清风和鸽哨,俯瞰整个城市,而且是真正的鸟瞰;想到玫瑰,便同时嗅到了它的芬芳,触到了它的细刺,从而也就更深地体会到爱与疼痛的渊源。 他们聊电影,聊音乐,聊书籍,甚至聊八卦,无颜就像海绵一样吸收着各种各样的信息,并且运用历史系学生特有的审慎和知性来做出自己的分析判断。令正听着无颜的谈话,觉得眼前仿佛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对她的博学杂收肃然起敬,几乎忽略这是一个盲女。但是她的眼神没有焦点,他与她对话的时候,无法捕捉到她的眼神,于是只有对着瑞秋。 瑞秋和无颜在一起,就像珠联璧合那么融洽和谐,又那么相得益彰。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但是水也分了好几种——如果说无颜是咖啡,瑞秋便是茶水;如果说无颜是海浪,瑞秋便是湖水;如果说无颜是阳春白雪,瑞秋便是雨水,且不是倾盆大雨,而是“天街小雨润如酥”的连绵细雨,黄梅天气里特有的,淅淅沥沥,入心入肺,天也湿得透了,地也浸得酥了,屋屋瓦瓦都是她的情调,不由得人心里搁不住她。 令正和无颜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瑞秋看。瑞秋的表情很安静,温和的眼神,温柔地微笑,很淑女的样子;可是一双手却极不安静,有着做不完的小动作,拨头发,咬手指,最常做的就是绞手帕——如今用手帕的女孩很少了,不得不怀疑瑞秋离不开手帕只是一种道具。 而当瑞秋说话的时候,就更是活色生香,除了嘴巴在说话,眼睛也在说话,眉毛也在说话,鼻子也在说话,绞着手绢的十根指头也在说话,连她手中绞扭得柔肠百转的手绢都恨不得要说话——如果手绢可以开口,它说出来的第一句话一定是“哎——” 令正忍不住地要笑,忍不住地越发要盯了瑞秋看,回到宿舍后忍不住地要一遍遍想着他们今天都说过些什么,然而只是想不起。也许瑞秋的每句话都没有意义,和所有浅薄平凡的女孩子一样,说话只是一个动作而没有内容,但那又如何,她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女孩子是不需要用嘴巴说话的,她的眉毛眼睛已经替她说尽了千言万语,而他每一句都听到,都懂得。 她想说而没说的话是:你怎么还不给我送花呢? 于是,不等无颜来得及告诉瑞秋,说接过那束黄色康乃馨的时候,她已经爱上令正;瑞秋已经先告诉了无颜,说令正送花给自己了,送的是红玫瑰。 无颜不知道“红”是什么颜色,但是她知道康乃馨和红玫瑰各自代表的花语。她衷心地为瑞秋祝福,说:令正是个好男生,你选得不错。 瑞秋笑,说:我知道自己选得不错。 令正也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一个女孩子能陪伴盲友十几年,也一定能够陪伴爱人一辈子,无论他贫贱富贵,她一定会不离不弃。不都说看一个人要先看她的朋友吗? 通过无颜的见证,令正相信自己找到瑞秋是福气。 如果没有无颜,瑞秋也许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女孩子,公交车上紧紧地按着书包望向窗外,偶尔起身给老婆婆让个座被夸一声好孩子的,就是瑞秋;下了课回来先帮妈妈做些简单的家务,然后再一个人坐到桌子前静静做好功课,邻居都赞她懂事的,就是瑞秋;上学很少缺席,班里有她不多没她不少,人群中不起眼也不碍眼,那满操场白衬衫蓝裙子校服里套着的,都是瑞秋;商场里最常见的两个女孩子手牵手,边吃雪糕边趴着化妆品柜台指指点点的,则是两个瑞秋。 瑞秋这样的女孩子是天生要被淹没在人群里的。然而因为她对盲女无颜的陪伴与帮助,使她变成一个鹤立鸡群般醒目而生动的女孩子,身上所有的优点都加倍地突显出来,她温柔,她善良,她随和,她友爱,她几乎集女性美德于一身,真不知是她陪伴了无颜,还是无颜陪伴了她。 自然瑞秋也可以找到另外的陪伴,像瑞秋这样的女孩子从来都不难交到朋友,因为普通,所以合群,可以和她一起上学放学、手牵手地逛街、看电影、做游戏……所有她和无颜一起做的事,和别的女伴做起来一定会更轻松、更活泼,但那只会是两个瑞秋,而绝不会是瑞秋和无颜。 也许瑞秋的最与众不同之处就是她没有找另一个瑞秋做朋友,而选择了钟无颜。 令正和瑞秋的恋爱故事很普通,很正常,就和所有的大学恋人一样,看电影,逛公园,爬山看日出,去游泳馆戏水,无外乎那些节目和对白,毫无出奇之处。 但他们两个人都是满意的,这满意里不多不少都有关无颜——令正是因为借着无颜的凭据来证明了爱人的可贵,瑞秋则是因为无颜的失败而证明了自己的魅力。 无颜从来不诉苦。她是从懂事起便同时懂得了处世道理的,那便是——如果一件事只得自己扛,想叫别人感同身受是不可能的。这世上什么都可以与人分享,唯有痛苦,只会越喊越痛,喜欢当众抹眼泪的人,总是奢望得到尽可能多的同情,却不知道,他们收获的鄙视与讥笑永远比同情多。所谓“同甘共苦”绝对是句扯谎的话,欺骗弱者受不住了,叫出来让大家知道,好取笑她,轻视她。 她暗恋令正的痛与委屈,从不曾说与人知道,连好朋友瑞秋都瞒着。 然而瑞秋了解无颜的心意其实还在无颜自己之先。 ——或许她一直都比无颜本人更了解无颜的。是她教给无颜选择合适的穿着,帮助无颜寻找学习的捷径,甚至替她决定报考 什么样的中学、大学,以及专业。她控制了无颜那么多年,无颜几乎就像是她的一个作品,她怎么会不知道无颜的心思呢? 可是她不说破。 她把他们三个人都蒙在鼓里,包括自己,一直扮演着好朋友的角色,直到毕业,各自分道扬镳。 毕业后,她按照自己理想的模式,成功地考入一家外企做公关;而无颜,则去了盲人学校教书。她们两个终于走上两条路,不再形影不离。于是她以为故事早就结束了,无颜和令正,从此是全不相关的两个人,仅仅因为她而有一点联系,她甚至忘记了她是因为无颜而结识令正的,只当他们分别是自己的恋人和朋友,是地球的南极和北极,而自己则是赤道。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疏忽,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个在学校时的她绝不会犯的错误——她给了机会让无颜和令正单独见面。 那是毕业后两年,大学校庆,她和令正都接到帖子,可是令正出差去了广东,她又因娘家有事要处理,便提前打了电话说抱歉。可是令正的差事顺利,在校庆日早晨赶回来了。于是,顺理成章地,他见到无颜。 无颜“看”不见令正,而且听说瑞秋和令正今天都不会来,也正因为他们两个的缺席,她才敢一个人前来赴庆。毫无思想准备地,当她拿起一杯鸡尾酒的时候,令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无颜,你也来了。” 无颜猛地转身,转得太急了,以至于整杯酒都倾倒在令正的白夹克衫上,如血。 她失神、失色、失态,嘴唇剧烈地颤动,无法说出一句抱歉的话,她的看不见的眼睛里滚出泪水,然后,她捂住脸,从人群中一路跌跌撞撞地冲出去,不等出门,那压抑不住的呜咽声已经沿途散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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