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与生俱来, 不犹豫,不害怕,不计较; 双手奉上她所有的深情。 她是最值得你说“对不起”与“我爱你”的人。 ——25封写给妈妈的“我爱你”和“对不起”。 谢谢你带我来这个世界看一看,虽然不尽美好,但我真的爱它。 ——独木舟/谢谢你带我来这个世界看一看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你根本就不爱我。 ——微酸袅袅/钻石心 如今,我终于知道你在老去,也知道时间无情。 ——沈嘉柯/我终于长到了可以跟你谈人生的年纪 我曾隐隐觉得自己是一只散养动物,母亲撒开双手任我去闯荡。 ——丐小亥/散养动物 我虽然很挑食,却很爱妈妈的味道。 ——小楼/舌尖上的妈妈 我把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发到网上,她被封为八十年代最美的姑娘之一,那本相册被转发评论了上百万次。 ——唐扶摇/关于妈妈的46件事 平日嚣张跋扈的她此刻虚弱而无助,她握着我的手说:“我不能瞎啊,我瞎了你怎么办?” ——坚果小姐/像她这样笨拙地爱我 人们说,每个孩子的诞生都是上天的一份礼物。 可我却觉得我的存在是一个诅咒,一个自母亲子宫孕育的诅咒。 ——王小面/你是我后来归去的方向 她老了,希望儿子都在身边,但小儿子长大了,想要飞去更远的地方。 ——宁为玉/我不是我妈的女儿 来不及了,也回不去了,我转过身,美丽的女人已经白发苍苍。 ——彭湃/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作者简介: 花火工作室策划,作者包括《花火》杂志创刊九年来最大牌的畅销书作者,以及最受欢迎的明星编辑。 本书作者由独木舟、微酸袅袅、小楼、丐小亥、宁为玉、朵爷、彭湃、沈嘉柯、唐扶摇等。 目录: 篇章一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你根本就不爱我。 ——微酸袅袅/钻石心 或许是物极必反,爱扮嫩的老妈偏生了个早熟的学霸女儿. ——家有萌妈/晓丹叮咚 篇章二 如今,我终于知道你在老去,也知道时间无情。 ——沈嘉柯/我终于长到了可以跟你谈人生的年纪 我娘是个追星族。这件事在我爹离世后达到了高峰期。 ——林之森/追星老妈 你深夜里的叹息,不仅是你,也是我最心痛的秘密。篇章一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你根本就不爱我。 ——微酸袅袅/钻石心 或许是物极必反,爱扮嫩的老妈偏生了个早熟的学霸女儿. ——家有萌妈/晓丹叮咚 篇章二 如今,我终于知道你在老去,也知道时间无情。 ——沈嘉柯/我终于长到了可以跟你谈人生的年纪 我娘是个追星族。这件事在我爹离世后达到了高峰期。 ——林之森/追星老妈 你深夜里的叹息,不仅是你,也是我最心痛的秘密。 ——韩十三/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篇章三 我虽然很挑食,却很爱妈妈的味道。 ——小楼/舌尖上的妈妈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更加希望你比我过得好,漂亮地活着。 ——罗胖胖/萱草花裙摆 这一辈子,遇到再多的不顺,但想想你,想着还有你,我就觉得老天待我也不算差了。 ——语笑嫣然/林妹妹,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一起走呢! 篇章四 每一个徘徊在丽江和大理妄想靠行走拯救自己破碎灵魂的年轻男女,都有一个流泪的妈妈。 ——天涯蝴蝶浪子/每逢缺钱倍思亲 她老了,希望儿子都在身边,但小儿子长大了,想要飞去更远的地方。 ——宁为玉/我不是我妈的女儿 她的梦想就是有一份自己的工作,不假手于人,雁过留声,走过留痕。 ——放缓脚步/小璐仔 篇章五 谢谢你带我来这个世界看一看,虽然不尽美好,但我真的爱它。 ——独木舟/谢谢你带我来这个世界看一看 人们说,每个孩子的诞生都是上天的一份礼物。 可我却觉得我的存在是一个诅咒,一个自母亲子宫孕育的诅咒。 ——王小面/你是我后来归去的方向 篇章六 我曾隐隐觉得自己是一只散养动物,母亲撒开双手任我去闯荡。 ——丐小亥/散养动物 外婆,找到了。他过得很好,儿孙满堂。 ——贱凉凉/外婆,你好吗? 这世间其余的爱都是为了相聚,只有父母之爱,意味着妥协与分离。 ——景行/无条件宠爱 篇章七 来不及了,也回不去了,我转过身,美丽的女人已经白发苍苍。 ——彭湃/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妈妈,对不起。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老去。 ——漫步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老去 篇章八 老妈,都说我和你太像了。差不多身高,差不多牛脾气,差不多神经质,差不多有魄力! ——朵爷/老妈!广场舞跳起来! 三姑娘总说,她想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都给我。 ——三姑娘/简漫书 瞧瞧,这就是我妈。在她眼里,我一直是个“有问题”的家伙。 ——驱逐妈妈计划/方悄悄 篇章九 我把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发到网上,她被封为八十年代最美的姑娘之一,那本相册被转发评论了上百万次。 ——唐扶摇/关于妈妈的46件事 平日嚣张跋扈的她此刻虚弱而无助,她握着我的手说:“我不能瞎啊,我瞎了你怎么办?” ——坚果小姐/像她这样笨拙地爱我 篇章十 我挺喜欢她的,她是个合格的母亲,爱儿子胜过生命,还不惜做个坏人。 ——麦九/坏人 他忽然觉得,他们拥有的那么少,却那么珍贵。 ——王巧琳/蓝色卡车和少年人们说,每个孩子的诞生都是上天的一份礼物,可我却觉得我的存在是一个诅咒,一个自母亲子宫孕育的诅咒。也许,被诅咒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的母亲。 你是我的后来归去的方向 文/王小面 生命像是一场幻觉,我们却仍苦苦跋涉。 人们说,每个孩子的诞生都是上天的一份礼物,可我却觉得我的存在是一个诅咒,一个自母亲子宫孕育的诅咒。也许,被诅咒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的母亲。 她年轻的时候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喜爱诗书,时常穿一身碎花的裙子走过街头巷尾。陌生的男子会为她驻足,她却只是自顾自地走着。直到她遇见我的父亲,她的脚步停下来,五月的晴天突然闪了电,眼神交错之间空气里弥漫着玫瑰香气,像是所有爱情故事的开头,美好,心动,始料不及。 而这个爱情故事并没有童话一般的结局,他们相知,相爱,结合,迎接新的生命,这本该是一个充满憧憬的过程,可是对我的母亲来说,未知的明天却像是一个黑洞把她吸进去了。她眼睁睁看着纤细的身材一天天浮肿,洁白无瑕的面孔上生出大块大块的褐色妊娠斑,反复呕吐与肌肉酸痛日夜折磨着她,她简直快要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那个年代人们的意识并不如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个美丽的年轻妇人内心有怎样的恐惧与担忧,人人都安慰她说这些现象都是正常的,很快就会过去,生下孩子之后她会变得和从前一样。 她默默听着,默默忍耐,默默让脑子里那根丝线越绷越紧,勒住她所有的神经。直到这个孩子,也就是我出生,护士把我放到她的怀里,她凝视着这个和她一点也不像的皱巴巴的粉红婴儿,突然就痛哭失声。 旁人都慌了,而我伴着她的哭声也哭起来,那哭声久久回荡在医院的病房里,像是一个隐喻。 她成夜成夜地哭泣,头发大把脱落,当她在家里突然尖叫,摔烂东西,并跑到楼下垃圾桶里翻东西时,人们才发觉这个事实:她真的不可能再变回以前的她。 我的父亲后来才知道,母亲的妈妈,也就是我早早去世的外婆,是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这种病的遗传几率很高,不幸的是,我的母亲成为了携带者。而我的到来,造成医生所说的产前与产后抑郁,最终遗传基因被刺激而爆发病症。 父亲并没有放弃她,他是真正的谦谦君子,在我满月之后,父亲毅然辞职,带着母亲全国各地奔波治病。我被交给了奶奶,襁褓中的我未曾喝过一口母亲的奶水,没有听过母亲唱的童谣,没有听过母亲说的睡前故事,也没有被母亲拥抱过。 或许这最初的距离让我心里的冷漠开始根植,在我四岁那年,辗转住院治疗的母亲终于病情稳定,回到了家中。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眼神茫然的女人,她和我想象中的母亲样子大相径庭。 她怯怯地躲在父亲身后,扯了扯父亲的衣袖。父亲说:“燕子,这是你的女儿。” 我以为她会走过来抱抱我,可是她没有。她只是看着我,嘴角咧出一个傻笑。 那个笑容让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深深深海,这是我的母亲,是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脱离的事实。她出现,没有披着阳光,却像是一片乌云,我的生命陷入昏暗无光。我们注定要背负着彼此,在伤痛里踽踽前行。 彼此的错,彼此的罪。 从我有记忆开始,她就总是静静的,她喜欢听收音机里放的流行歌曲,会跟着旋律轻轻晃动。这一刻她还是那个美丽的女人,可是我心里明白,我的母亲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她不需要去上班,也做不了什么家务,生病之后她的胆子很小,反应也很迟钝,爸爸带着我和她去楼下散步,她步履蹒跚地跟在爸爸身后,一双眼睛四处打量,见到人便瑟瑟发抖。渐渐地,院子里风言风语多起来,别人看的眼神充满了嫌弃与厌恶。我虽然年幼,心却是敏感的,我开始不愿意跟他们一起下去散步,当他们去散步的时候我留在家里,趴在窗台上看着他们两人缓缓走路的身影。 她给我做过一顿饭,做到一半就突然在厨房里大喊大叫。奶奶匆忙跑进厨房,她指着火神色惊恐,她说:“快跑,起火了,起火了!”当时她的脸因为害怕而变得扭曲,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面无表情。奶奶安抚了她很久她才平静下来,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沉默地坐在客厅里,我自顾自玩着手里的玩具,她起身走过来,伸出一只手来帮我搭积木,我突然站起来,把堆好的积木统统推倒。 在积木哗啦倒塌的声音里,她怔怔看着我,接着又露出一个笑容,和她回来那天如出一辙。 我心中酸涩,认为命运对我不公平,为什么别的孩子可以跟妈妈牵着手走在路上,而我只却像个逃兵躲在家里。我猛地哭起来,她被我吓坏了,凑到我跟前来要给我擦眼泪,我转身跑到房间里锁上门。 她在门外一下又一下地敲门,我的眼泪糊了一脸,门外的她与门内的我不过是隔着一道木门而已,但真实的生活里呢?她给了我骨血,除此之外,她是我的陌生人。我没法跟她好好说话,因为她根本听不进去,她只会睁大眼睛茫茫地看着我,然后维持她那个奇异僵硬的笑容。当时的科学技术太落后,对于精神病人的治疗大多采取的是电击,然后打针吃药,虽然医生说她已经“情况稳定”,其实只不过是不吵不闹而已,她对自己的生活无法自理,也不能够感知周遭的一切。 而我也到了可以听懂大人谈话的年纪,我知道她是在我出生前后开始发病的,这多像一个讽刺的玩笑。如果没有我,她也许可以继续正常的生活下去;可是我出生了,我和她的生命都走不进常人的世界里。 有一次我在楼下和小朋友们一起玩,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看那个人!”我抬起头,看见了她:她不知怎么的就一个人跑出来了,穿着臃肿的睡衣,头发凌乱,而她的睡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衣。 “她是疯子吧。”旁边的人说。 我愣愣地看着她,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从脚底板流干了。人说人之初性本善,但其实不是这样的,不懂事的孩子往往可以做出最残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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