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莛东不知道一趟美国之行,居然会带给他这么大的惊喜,他居然会和岑欢有一个女儿。他知道她的心结,却不得不隐瞒与她真实关系。而岑欢却顶着压力,一面沉溺与霍莛东的爱情泡沫里,一面却又受着道德与良心的谴责。而霍莛东的前未婚妻也意外知道他们俩不正常的关系,并收集了证剧,打算大白于天下。岑欢失去一切,面临再次的崩溃…… 作者简介: 芥末绿,红袖A签5钻大神,已完成数十部都市言情作品,均取得不俗成绩。已出版《东岑西舅》、《我只是害怕忘记你》、《叔途桐归》、《有生的瞬间遇见你》 目录: 第一章 他突然就想起几年前,当他知道自己跟岑欢没有血缘关系,一方面想抓住她,一方面又不得不瞒着她的那段日子。那是他过得最痛苦也是最纠结的时候。 第二章 病床上,小丫头早已经醒来,病恹恹地躺着。她见了藿莛东,还记得他是那个帅帅的说喜欢自己妈咪的舅爷,虚弱地朝他笑了一下,软软地唤了声舅爷。 第三章 “莛东,听你的口气像是这段时间经常和欢欢接触?连她肠胃不舒服你都知道。”柳如岚察觉到这一点。岑欢脸色微白,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 第四章 向朵怡悠闲地喝着咖啡,看着岑欢的脸色一点点变白,这是她在得知藿莛东居然是为了他外甥女而和她悔婚后最痛快的一刻。 第五章 她以为梁宥西是想对她图谋不轨,没想到却是设计替她拿回这些东西。而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那样误会他,骂他混蛋,对他拳打脚踢,又是踩,又是扇耳光,到现在他的脸还是第一章 他突然就想起几年前,当他知道自己跟岑欢没有血缘关系,一方面想抓住她,一方面又不得不瞒着她的那段日子。那是他过得最痛苦也是最纠结的时候。 第二章 病床上,小丫头早已经醒来,病恹恹地躺着。她见了藿莛东,还记得他是那个帅帅的说喜欢自己妈咪的舅爷,虚弱地朝他笑了一下,软软地唤了声舅爷。 第三章 “莛东,听你的口气像是这段时间经常和欢欢接触?连她肠胃不舒服你都知道。”柳如岚察觉到这一点。岑欢脸色微白,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 第四章 向朵怡悠闲地喝着咖啡,看着岑欢的脸色一点点变白,这是她在得知藿莛东居然是为了他外甥女而和她悔婚后最痛快的一刻。 第五章 她以为梁宥西是想对她图谋不轨,没想到却是设计替她拿回这些东西。而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那样误会他,骂他混蛋,对他拳打脚踢,又是踩,又是扇耳光,到现在他的脸还是肿的,那两道指印甚至比刚才更清晰。 第六章 她知道柳如岚要自己这么说,一是怕小舅知道事情真相后会和她翻脸反目,二是想让小舅误以为自己要和他断绝那份感情。 第七章 她回到科室,想着至今仍没脱离危险的向朵怡,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连老天爷都帮着她守着那个秘密。 第八章 “我女儿为了你如今不死不活,就算我保重身体又如何?”向嵘透过玻璃墙望着重症监护病房里昏迷不醒的女儿,忍不住老泪纵横。 第九章 她睨了眼身边正在接电话的男人,不知道他能不能给她半天的时间去看看秦戈。毕竟那么久没联系,她心里多少还是记挂着他的。知道当初他是为了她才来伦敦,而自己虽然无心,却终究是负了他,这让她总感觉自己亏欠了秦戈太多。 第十章 她心里琢磨着,越发感觉霍尔太太很亲切。饭后霍尔太太并没让司机送两人回酒店,而是提议去散步。这次同样是藿莛东还没开口,岑欢便挽着霍尔太太的手先走了。 第十一章 心里担心的事情太多,一夜睡得很不安稳,从梦境里挣扎着醒来,瞥到趴在床边显然已经睡着的男人,岑欢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十二章 “小舅,我刚才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她捉住他流连在自己脸颊边的手,偏过头亲了亲,“我居然梦见霍尔夫妇从伦敦跑到中国来说我是他们的女儿。” 第十三章 对这个自己叫了二十几年父亲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怨他。当年他把她从生母身边抱走,却一直不曾给予过她半丝的父爱。 第十四章 汽车在马路上匀速行驶。想到即将要再见到霍尔夫妇,岑欢内心隐隐有些不安。那日她怕霍尔夫妇刺激到母亲,所以语气和态度都不是很好。其实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他们找上门去要女儿何尝有错? 第十五章 岑欢嘴角一抽,想要抗拒,却很快迷失在惊涛骇浪中。夜凉如水,即使是零下的气温,也掩不住这一室的火热。他们的未来估计真的会有很多磨难,但总会过去的,因为他们相爱。 第一章 岑欢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冬天的清晨正是好眠的最佳时期,岑欢舍不得离开身边温暖的身体,只伸出一只手,拿起了旁边的电话。 她迷迷糊糊地接通,含糊地应了几句就挂上。 半刻钟后,她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猛地坐起来,望着已经挂了的电话发呆。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藿莛东也跟着坐起来,顺势搂她入怀,“是谁的电话?” “小舅……”岑欢可怜兮兮地转过头,一脸的纠结,“妈说,让我们明天去家里吃晚饭。” 藿莛东皱了皱眉:吃饭并不是什么大事,况且明天是除夕夜,过去过年不是很正常吗?可是看岑欢那可怜样,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哪个妈?” 岑欢的神色更加纠结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伦敦的那位。” 果然,藿莛东不说话了,长叹了一口气,他也开始头痛了。过年团圆是中国人的传统,可是对于夫妻来说,回男方家过年,还是女方家过年,却成了一件纠结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岑欢却更纠结了一些,因为光她自己就有两个妈。 “怎么办?”岑欢欲哭无泪。 藿莛东按了按额头:“静文姐怎么说?” “妈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催着我们回家过年了。” “那再打个电话,就说我们今年有事去不了了。”藿莛东道。 岑欢猛地摇头:“爸妈跟伦敦那边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一点,我妈要是知道我连过年都选择去那边,估计又得生我气了。” 藿莛东沉默了,这的确是个难题。 “怎么办?”岑欢抬起头,一双眼睛似是莹着水光,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恨不得狠狠蹂躏一番。 藿莛东只觉得下腹一紧,早上本来就是容易突然冲动的时刻,何况美色当前。他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低头就吻了上去。 “唔!”岑欢连忙躲开,“跟你说正事呢,你干吗?” “我做的也是正事。”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回答得理直气壮。 “你还说!要不是你,爸妈能和霍尔先生有这么大的误会,都五年了还是这么水火不容的样子?”岑欢用食指不满地戳着他赤裸的前胸,“你当初说是去出差,其实早就把事情查清楚了,不单是橙橙是你女儿的事,就连我亲生父母是谁,你也查清楚了,却一直瞒着我。” 藿莛东只是微笑,手却仍是不规矩地游走。 岑欢一把拍下他的手,气嘟嘟地发泄当年的不满,手指一下一下地猛戳着他的胸前:“看着我一个人担心害怕,你很开心是吗?” 藿莛东没有阻止她幼稚发泄的小动作,只是不着痕迹地把她拉得更近一些,圈入自己的怀里。轻嗅着她发间的香味,他的心涨得满满的。 当年是他太过自信,总以为自己能把事情处理好,再等待一下最合适的机会,以她最能接受的方式来告诉她真相,所以才没有告诉她其实他早就知道橙橙是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告诉她,她真正的父母是谁。 可他错估了人心,也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他尽力隐瞒着,可命运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宣告事实,以至于真相会以那样的方式呈现在她面前。 而他最后悔的是,没有告诉她,他们俩真正的关系,所以才会造成他们的第二个孩子,永远离开了他们。 藿莛东闭上眼,长长地呼了口气。兴许每一个幸福大团圆的结局后,都有着一段痛彻心扉的经历,他和岑欢的幸福来之不易,就算现在还有着些许的不如意,但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他突然就想起几年前,当他知道自己跟岑欢没有血缘关系,一方面想抓住她,一方面又不得不瞒着她的那段日子。那是他过得最痛苦也是最纠结的时候。 五年前。 藿莛东说要出门一趟,一走就是三天。 而岑欢刚好轮班到门诊,连续三天也把岑欢累得够呛。 没想到门诊医师的工作量比住院医师还大得多,几乎每天都人满为患。 结束最后一天的门诊生活,走出医院时想起家里的冰箱里空无一物,于是岑欢径直打车去超市采购。 经过生鲜肉制品区时,她顿了一下,想着某人每次都跟着她吃素,那样一个无肉不欢的人,还真是有些难为他。 挑了些肉食,买好其他的东西,岑欢到收银台结账时才想起他昨天早上说这几晚都没时间去她那儿,想把给他买的东西都退回去,手脚利索的收银员却已经把她所有东西都装好了。 岑欢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大袋子走出超市,脑海里浮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重重心事清晰地写在脸上,心仿佛也变得沉甸甸的。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连和人撞了个满怀都还有些愣神。 “对不起,小姐,我赶时间,东西你自己收一下,摔坏的东西我赔。”年纪约莫五十的贵妇人从包里抽出几张红钞,看也不看地递给岑欢,视线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 岑欢瞄了眼散落一地的东西,摇头:“不用了。” 贵妇人微讶,收回目光,在看清楚岑欢后,神情一震:“丝楠?” 岑欢以为她喊别人,往身后看了看。贵妇人却突然抓着她的手:“丝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和姨妈联系?” 岑欢一愣,随即拨开贵妇人的手。 “您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丝楠。” 贵妇人同样愣了下,目光上下仔细打量着岑欢,自言自语道:“还真不是丝楠,虽然你们长得很像,但丝楠的眼睛不是黑色的,看来真是我认错人了。” “不好意思。”她歉意地笑笑,随即又想起什么,笑容被一片焦虑代替。她见岑欢不收自己的钱,也没坚持,又说了句“对不起”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岑欢收拾好东西回到家,先弄了些吃的,然后洗过澡就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给女儿。 “她下午玩得太疯,才七点就睡了,我让她明天打给你。”藿静文在电话那端说。 “她今天没哭了吧?” “怎么不哭?才多大的孩子?和人家六七岁的男孩打架,然后哭鼻子,嗓门又大。你爸说小丫头一哭,我们家房顶都要震下来了。” “打架?”岑欢听得心惊,“她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架?” “这还不都怪你?把她生下来又不给她一个爸爸。别人问她爸爸在哪里,她说她没有爸爸,那个小男孩就说她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她生气就和别人打架。”藿静文说着叹口气,“欢欢,不是妈硬要逼你找个男人结婚,而是你真该为小丫头想想,难道你希望她往后一直被人这样嘲笑?” 母亲的话像根刺一样扎进岑欢的心头,她难受得开不了口。 “我听她老念叨一个叔叔,那个男人是谁?我看得出来小丫头很喜欢他,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干脆和他在一起?” 岑欢难受地闭眼,好一会儿才道:“妈,我欠他太多了,不想毁了他。” 秦戈值得拥有更美好的女人和爱情,而绝对不是她。 “你小舅知道你有个女儿,是不是很生气?” 岑欢想起那晚被小舅变着法子折腾得死去活来,浑身莫名燥热,闷闷地应了声。怕母亲再问起小舅的事情,她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她把玩着手机,想起医院里那帮小护士在看到她的手机时羡慕得眼珠子瞪圆的表情,嘴角不自觉缓缓荡开一抹笑。 她之前一直不知道这部手机外壳上的那圈钻石是真的,好几次都在会诊时将它忘在科室的会议室里。 她翻过机身望着手机背面上自己名字的缩写,想起母亲说小舅一向很疼她,心里轻轻哼了一声。花一百多万给她置办一部手机,那个男人疼人的方式可真让人有些承受不起。 也许是习惯了他总是忽然出现,这次两天没见到他人,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尤其是入睡前冰冷的床铺总会让她想起他温暖的怀抱。 心里想着他,岑欢手指下意识按下他的号码,响了好几下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手忙脚乱地按取消,又掩耳盗铃般把手机塞入抱枕下藏起来。 手机铃声骤然扬起时,她如同触电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敲着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还是翻出了手机。 电话果然是藿莛东回拨过来的。 岑欢懊恼地接通电话,听着那端低沉的声音传来:“你找我?” 岑欢低低应了一声,又说:“我是不小心按到的,你不要误会。” 那端响起一声低柔的笑:“想我了?” 岑欢握着超薄的机身,想反驳,耳根却不争气地一阵红烫,心头也酸酸胀胀的,说不出话来。 “睡吧,醒来就能见到我了。” 岑欢忍了忍,终究没忍住:“你在哪儿呢?” “呵,看来是真想我了?”他顿了顿,“我在国外,半个小时后登机。” 原来是出国了,难怪说这几天都不会来。 “那、那你一路顺风,我挂电话了。” “嗯,早点睡。” 岑欢点头,正要挂电话,却听见电话那端有个娇嗲的女音喊了声小舅的英文名,还附加了一句亲爱的。她脸色一白,等她回神时电话已被挂断。 她呆呆地望着显示通话已经结束的屏幕,胸口涩涩的,说不出的难受。 什么在国外,半个小时后登机,想必是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吧? 她愤愤地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扔,一头栽在沙发上,拿抱枕盖住头。 而一会儿后手机却又响起来,她赌气般装作没听见,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她终于还是爬起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她忖了忖,接通。 “喂?是外小姐吗?” 岑欢听出是藿家管家段蘅的声音,心里纳闷:他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她? “什么事,段总管?” “是这样的,向小姐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崴了脚,又不肯去医院。二少爷不在家,老爷让我打电话给你,让你过来给向小姐看看。” 向小姐?是向朵怡吗?藿莛东的前未婚妻? 小舅不是说和她解除了婚约,那她为什么还住在藿家? “外小姐,你住哪儿?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 岑欢挂了电话,回房换了套衣服,然后出了门。 “应该只是软组织挫伤,并没有伤到韧带或骨头。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还是去医院照个片。”给向朵怡检查过后,岑欢给出结论。 向朵怡皱眉,脸色苍白:“我讨厌医院,之前已经在医院待了那么多天,实在不想再去了。” “那就先让欢欢给你开些药,实在不行还是去医院,不然我们也不好向你父亲交代。”柳如岚说。 向朵怡点头。 岑欢给她开了内服和外敷的药止痛消肿,前后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已经是凌晨了。 “谢谢你,欢欢。”向朵怡向岑欢道谢,语气柔柔的。 岑欢扯扯嘴角以示回应。 “莛东这孩子也真是的,出国也不说一声,伦敦那边又没有我们藿家的生意,他好端端的突然跑到伦敦去做什么?”柳如岚语气不是很好地念叨自己的儿子。 岑欢却是听得心头一震,连脸色都变了好几变。 “小舅……去了伦敦?” “朵怡受伤,我打电话让他回来送朵怡去医院,却联系不上他,打电话问他的秘书,才知道他前晚就去了伦敦。”藿贤看向外孙女,见她脸色忽地变白,诧异道,“欢欢,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白?” 岑欢回神拍了拍脸,勉强扯出一抹笑:“没事,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那你赶紧去休息,这么晚别回去了,就在这边睡吧,福嫂已经给你准备好房间了。” “不用了,外公。我住的地方离医院很近,明天上班方便一些。” “那就让段蘅送你。” 岑欢没再拒绝。 “外小姐,我那次见你真是差点认不出来了。”送岑欢回住处的途中,段蘅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闲聊。 岑欢心不在焉地笑笑,随口道:“段总管却还是老样子,永远这么年轻。” 一句话把段蘅夸得咧嘴笑了半天。 “向家小姐要是也像外小姐这样好相处就好了。她整天在老爷和夫人面前装柔弱,背地里却一副女主人的面孔,难怪二少爷不喜欢她。” 听他提起向朵怡,岑欢想起小舅说和向朵怡解除婚约的事,不由得问了一句。 “二少爷是和她解除了婚约。那天二少爷还是当着向家老爷的面说的,可这向小姐脸皮恁厚,那天被她父亲拖走,没想到第二天又回来了。”段蘅叹气,“一个女人做到她这个份儿上,真是掉面子。二少爷都摆明不要她了,她还赖在这里不走。等二少爷从伦敦回来看到她,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段蘅这句话提醒了岑欢一直纠结惶恐的事—小舅去了伦敦。 前几天他一直缠着她问她女儿的事,她以为他已经信了她被人强奸,才生下女儿的说辞,可他为什么还瞒着她跑去伦敦? 他去伦敦一定是去找秦戈吧? 那秦戈他…… 她不安地咬唇,一想到某种可能,心里顿时滋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 “外小姐,你这么漂亮能干,怎么也不找个男朋友?我有一次听老爷和夫人说要给你物色一个优秀的男朋友。” 岑欢一愣:“我怎么没听外公说过?” “大概是还没物色到。其实老爷很疼外小姐的,以前的那些事现在老爷都后悔了,就想好好补偿你和小姐,就连姑爷他现在都接受了。” 岑欢没说话,心里纳闷:怎么每个人都急着给她找男朋友? 回到家,一进门她便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也不管伦敦那边现在是什么时候,迅速拨了秦戈的电话。 让她失望的是,秦戈的电话提示关机。 她瘫在门边,心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几年那些埋藏在心里、极力掩藏的秘密似乎随时都会被挖出来,暴露在烈日底下,让她无所遁形。 睡吧,醒来就能见到我了。 既然联系不上秦戈,那只能等他回来为她解惑了。 “岑医生,26床的病人突然出现尿血现象,要不要重新给他做一次尿液检查?” 耳边响起的声音拉回了岑欢神游的思绪。 她拿过病人的病历看了一遍,然后说:“不排除患者的尿血是服用药物后的副作用,你先给他重新做一次再拿给我看。” “好。” 听到关门声,岑欢又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任何来电。 昨晚他说她醒来就能看到他,她虽然知道他是哄她的,可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就算是从伦敦回来也应该到了,为什么他还是没联系她? 下了班没什么胃口,不想吃饭,岑欢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胡思乱想。手机响起时,她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只是电话却不是藿莛东打来的,而是藿静文。 有些讶异母亲居然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她,她接通,还没开口便听母亲焦急道:“欢欢,小丫头不知道怎么的,早上起来就喊头痛,说身上痒,我给她看了一下,身上和头皮上都有红点点,以为她是过敏,给她擦了药。可现在红点越来越多,而且好大,一颗一颗的,她身子也热得不行。你爸说是出水痘,可水痘不会痒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岑欢听到电话那端女儿的哭闹声,心似被人揪住一样的疼。 “妈,你别急,先送她去医院,别让她抓,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她去胡任海那儿请假,胡任海看她脸色白得吓人,也没多问,只说了句“往后是要补班的”便让她走人了。 她离开医院,租了辆车,急急回到住处拿了些东西就出门了,走得太匆忙,连手机忘在玄关的鞋柜上都没察觉。 心里担心女儿,她一上高速便把车开得极快,平时要花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到家,今天却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 她想联系母亲,这才发觉忘拿手机,只好先回家。 病房里,藿静文守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小外孙女,目光扫过她还满是泪痕的小脸,心疼得直叹气。 岑欢推门进来,藿静文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哭了好几个小时了,刚睡着,别吵醒她。” 岑欢点头,轻轻走到病床边,刚伸手要去探女儿的额头,藿静文及时拉住她。 “医生说是出水痘,还有些过敏。她全身都痒,你别弄她。” 岑欢原本只是想探一探女儿的体温,见母亲这么担心,便收回手。 岑欢好几天没见女儿了,感觉她瘦了些。她露出被子外的小手上及头皮处,甚至脸颊上都有大颗的疱疹一样的红点,有的还被抓烂了,渗出红红的血丝,看起来触目惊心。 岑欢望着女儿,内心自责不已。 女儿一生下来体质就不是很好,经常不是过敏就是感冒。以前在伦敦有秦戈给女儿调理身子还好一些,回国之后她又不在女儿身边,小丫头明显是体质下降了才会感染水痘。 “妈,这里有我,你回去吧。爸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我不放心。”她想起独自在家的父亲。 藿静文看了眼时间,点头问:“你吃饭没?” “我吃过了。”岑欢对母亲撒谎,因为她知道如果说没吃,母亲肯定又会来回奔波给她送吃的。 而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根本就没胃口。 “那我晚点等给你爸弄了晚饭再过来。” 岑欢点头,看着母亲离开。 夜色降临,整座城市灯火辉煌。 名贵的黑色汽车在岑欢的公寓楼前停下。 藿莛东从车上下来,仰头望了眼岑欢的房间所在的大概位置,见一片漆黑,有些不确定岑欢是否在家。他想打电话给她,又想给她个惊喜,想了想还是走进公寓。 走到岑欢的房门口,他没按门铃,而是直接掏出钥匙开了门,却只见一室的清冷。 他走向卧室,开了灯,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 没想到岑欢真的不在家。 他掏出手机拨出她的号码,耳边立即听到一阵清晰的手机铃声。 他循声探去,在玄关的鞋柜上瞥到岑欢忘拿的手机。 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连手机都忘了拿? 他疑惑地走过去,拿起岑欢的手机点开,在近期联系人上看到姐姐藿静文的来电,心头一动,拿自己的手机拨过去。 “莛东?” “姐,是我,岑欢……回去了?” “唉,小丫头出水痘把我和你姐夫吓个半死,一打电话给她她就赶回来了,现在还在医院呢。我正打算给她送吃的去。” “出水痘?”藿莛东声音一沉,“现在怎么样了?” “我回来的时候她刚睡着。你不知道,她哭了好几个小时,身上抓得乱糟糟,嗓子都哭哑了。医生说比较严重,十天半个月都难好。” 藿莛东皱眉:“哪家医院?” “县人民医院。” 藿莛东应了声,正要挂电话,又听藿静文道:“莛东,你不是还要赶来吧?都快八点了,等你到医院都得十点多了,我不放心,你还是明天再来吧。” “没事,我开慢一点。” 藿莛东说完挂了电话。 说是开慢一点,他却在市区内都闯好几个红灯,上了高速更是疾驶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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