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她高贵傲慢,他浪荡不羁。他们相遇在最美的年华,却因为一场幼稚的阴谋,让仇恨焚烧掉两段无辜的青春。 她在法庭上声嘶力竭:“我要他一生不得安宁。” 他在监狱里一言不发,任铁窗锁住自己最灿烂的时光。 八年后,她落魄潦倒,只想安静度日,却遭遇“死敌”,燃起爱恨交织的火焰;他凤凰涅磐,抹掉曾经的磨难,却偶遇“故人”,陷入情仇交错的漩涡。 没法逃避的现实,无处安放的爱情。她想逃离,却还是一步步走进他的生命;他想放手,却依然一点点踏入她的世界。 当一切尘埃落定,他们该如何面对彼此,又该如何寻找那初见时的甜蜜过往。 如果你知道爱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那更应该懂得,即使我们爱得无比忧伤,也必须掘强地走下去! 作者简介: 蛋蛋,天蝎座女生,直爽开朗与迷糊固执的混合体,拥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娓娓动人的文字感悟,于是一不小心成为都市暖伤系小说掌门人,一系列作品在互联网创下千万点击,引起热烈讨论,读者无数,现已出版《双恋》《只婚不爱》《天亮了,说再见》等热销情感小说。目录: 楔子 第一章 谁是谁的独家记忆 第二章 无法呼吸的痛 第三章 爱有一天无路可退 第四章 不恋爱的同居 第五章 其实我吻得很逼真 第六章 当我孤单时该想起谁 第七章 全世界偏爱你楔子 第一章 谁是谁的独家记忆 第二章 无法呼吸的痛 第三章 爱有一天无路可退 第四章 不恋爱的同居 第五章 其实我吻得很逼真 第六章 当我孤单时该想起谁 第七章 全世界偏爱你 第八章 停下来,嫁给我 第九章 差一点就爱上你了 第十章 我们都是游戏中的骗子 第十一章 为你拼尽最后一刻 第十二章 心碎的演戏 第十三章 如果可以,禁锢我心 第十四章 冲动的月夜 第十五章 逃不掉你的微笑269 第十六章 没有你我怎么办 第十七章 换你火熔花开 第一章谁是谁的独家记忆 那一晚,也是圆月。 学校里那么静,唯朵匆忙地走着,快步到几乎像是小跑,因为远处校警室的灯也暗了。门口没有任何轿车在等候,司机离职了。 就在唯朵转向楼梯口的时候,突然,一条手帕蒙住她的嘴,一个麻袋当头罩下,遮住了她的视线。她的腿一软,整个世界,黑漆漆一片。 二十五岁的乔唯朵,猛地从床上直挺挺地坐起,背脊上都是冷汗。 “刚才是你在尖叫?”随着一阵哈欠,一个顶着鸡窝头、揉着睡眼的女人探进头来。那是她的室友常欢,也是她的高中同学。 唯朵缓了缓神,外面的天色已渐亮,她看了一眼闹钟——早上六点。 那件事情以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她怕黑,怕到见不得一点阴暗。 “对不起,吵醒你了。”唯朵出声道歉。起床后,梳洗完毕,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条白色黑圆点的丝巾,动作熟稔地搭在脖颈处。她的抽屉里,有很多围巾,一年四季变化不同的款式,薄的、厚的、批肩的、三角款的、丝绸样的,她总是能将最简单的饰品搭配出别样的风情。其实,她只是为了遮住那道疤。 早上七点五十分,唯朵和常欢准时出门。隔壁的防盗门也传来关闭的声音,一个面容斯文的男人锁上门后,向她们两人走来。 “早。”他与她们打着招呼,温润柔和的男中音,如温玉流泉一般,让人舒服。 “思源,朵朵替我们做了早餐。”常欢见到他,心情愉悦,“她留了最大份的给你!” 电梯来了,思源看了一眼被塞在手中尚暖的三明治,皱皱眉头,担忧地问:“又失眠了?” 唯朵摇头:“没,做噩梦而已。“ 常欢见他手里提着重重一大袋书,忙问:“你这次又考什么?真佩服你,三天两头参加考试。 “统计证。” “又不做统计工作,干吗考统计证?!” “将来可能会有用。” “你这公务员当得真辛苦!”常欢暗喻他自找苦吃。 “年轻辛苦点,老了才能清闲点。”他脾气极好。 “你考再多的证书过来,还是不能让陆法官大人展颜一笑,干吗白费力气?”常欢说话一向直来直去,“还不如专一今年的司法考试,一举胜利通过!” 思源年年参加司法考试,但是屡考屡败,这么多年,各种证书拿了一柜子,但是,最重要的那张,却一直空缺。 思源的笑容黯淡了些,三个人步出电梯。只是今天他们三个人的方向有点不一致。 “我买车了!”常欢拿出新买的飞度车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以后我们不用麻烦你了!” 思源微怔,他看了看唯朵,有点失落。 “你们俩别搞得好像我在拆散你们一样!”常欢嚷嚷。 “胡说什么呢?!”思源和唯朵异口同声呵斥。 常欢不说话了,只是一脸的玩味。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暧昧。 “以后别乱说话。”两个人私下时,唯朵警告她。 “我乱说什么了?”常欢不服,“我租下这房子住进来的时候,房东陆思源只有一个条件,和你乔唯朵和平相处!” “他要找公务员做妻子。”乔唯朵语气平平,“而我,只找开奔驰的男人,而不是奔腾!”她的这个目标,从来没有变过。 “其实,你家里的那些债……”有时候常欢真想劝她不要顾虑太多。 唯朵淡笑一下,没有回答。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把你床底下你这么多年偷偷考来的那箱子证书搬给思源看,特别是里面最重要的一张。” “你应该知道,那些只是纸,没有任何意义。” “思源真的是那个磨平了你棱角的人,只是——不知道将来是否会有个人,让你把所有被磨平了的棱角重新尖锐地一角一角地刺出来呢?”常欢开玩笑道。常欢和唯朵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只是,常欢是公司的销售小主管,在财富中心大厦的第二十几层工作,而唯朵——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个品牌真的一向没有打折。”她挺直腰杆,微笑着重复这句话。 从进店到现在,这个男客人就一直跟她还价,无论她怎么解释,对方一直不听。 “哪有做生意不让客人还价的?!”客人朝她凶吼。而她的回应,依然是微笑。 “这件衣服拿给我试一下!”另一个客人指指她。她踮高脚,把客人指定那套西服取下。 “替我穿上。”客人摊开手臂,一副大爷的派头。 唯朵的呼吸停了几秒,那件事情以后,她一直很惧怕靠近男人。但偏偏她的工作不允许她顾忌太多。按照要求,她动作熟稔到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就帮客人利落地套上了西服。 忙到下午近两点,她才能躲在休息室里,一手抚着微微酸痛的小腿,一手持筷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早已经冷掉的中餐。 很累,几年前的自己应该根本想象不出来,将来自己得过这种日子吧。有时候,真的累到想哭,但是,她不许自己懦弱。 “嘟嘟。”有短信进来的声音。她从口袋里取出自己那只花了不到三百元钱买来的诺基亚手机。 “今天有没有告诉自己,顾客就是上帝?”不用看名字,她也知道发信人是谁。 “有。”她唇角露出浅浅笑容。 “因为他们是上帝,所以,要偶尔原谅他们的腾云驾雾而来!” 因为他的鼓励,唯朵打起精神,一口一口咽下冷饭,心头却涌着温暖。她推开休息室的门,再次微笑着迎向客人。 很难相信,她是以前那个连着数月业绩都是零的女孩。 一片让人绝望的漆黑。她被蒙着双眼,整个人被一双铁掌凌空举起,耳边只有男子粗壮的喘息声,以及喷在她鼻唇间的酒气,她拼命地挣扎,但手脚却瘫软无力,她想奋力呼救,嗓子却像吞了数斤的沙石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小小的仓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以及很强烈的男人气息。那种带着淡淡烟草的气息,有点熟,顺着那股霉味,呛入了她的鼻。 少年急喘着粗气,每一寸的肌肤都在发烫,水泥地上,金属落地的清脆声音,那是他扯落的牛仔裤皮带。 她那么拼命,但是任何反抗,都显得那么无力。痛楚来临时,恍恍惚惚,她有一种错觉,自己像是死掉了一般。 为什么要遭遇这样非人的侮辱?她的躯壳在颤抖,整个人被颠晃得神志不清,眼泪无声地流淌着。她其实很少哭。哭泣是软弱的表现,从小到大,她都鄙视身边把眼泪当成武器的女孩子们。 少年重重松了一口气,松开她,翻开身的时候,他灼热的体温终于降了几分。 散发着霉味的仓库里,彼此的脸,依然如此模糊。 “老大,你快开门,我们来救你了!”仓库的木门被拍得砰砰响,寂静的夜,那叫喊声突兀到如此心惊肉跳。 他一惊,伸手猛地扯掉蒙着她半张脸的眼罩,借着那透入小窗的月色,他们看清了彼此的脸。 那激烈到万马奔腾的音符,那仿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般的刚烈,从她指间弹泻而出。她的指间一顿,音符像夜风凉凉、凄凄冷冷的街上孤独而无声的哭泣。 乔唯朵一惊。她从自己的世界惊醒,像是猛然才发现今朝是何夕,她的指间急速一弯,那音符变得异常柔软,像是情人的窃窃私语,贴切着周遭静雅的环境。她其实不适合弹这种软趴趴的曲子,她的家庭音乐老师曾经批评,说她无论如何弹奏,都从音乐里听不出来任何柔软的感觉。 这份很好赚的兼职,老板之所以聘请她,看中的不是她的琴技,而是她的长相。她就像天生的高档品,虽然贫穷,依然像一株开错了地点的百合花,高洁的气质无法遮盖。 “乔唯朵,眼光别这么高,要求别这么多!”清楚她经济状况的老板劝道。 “我对男人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有钱,第二,未婚。”前者是需要,后者是坚持,可惜老板总是把这话当成狗屁。 “王老板条件这么好,你也不肯,真是不识相!” 老板在那儿吹胡子瞪眼,她的回应,只是平静地继续弹奏。 她背对着的方向,有一个高大身影步上台阶,一步一步从一楼拾阶而上,走向她的位置。 “邢老大,您可来了!”老板丢下她,热情地迎上去,“我们俱乐部有救了!” 那高大的身影停顿了,他的反应有点冷、有点淡。毕竟,这些人刚求他的时候,都是这副热切的样子,没过多久就避他如瘟疫。 “邢老大,温城这个圈子里您可是资金最充裕、势力最大、人面最广!我们到里面详谈……” 唯朵专注于指尖弹奏的曲子,抬眸间无意中窥见老板连连回首,用很热心的笑容引领着男人走向最里面的隐蔽包房。 而那男人,始终背对着她,他的背影高大,目测有一百九十公分,这是她唯一的印象。 晚上十点,唯朵合上钢琴盖,即使几乎没有什么观众,她还是优雅地鞠躬谢幕。她的人生哲学里有一条就是: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目光。 【乔小姐,小弄病了。】 看到这条短信,她心一惊。 【李老师说打你的手机,你一直关机,我告诉她,你在上班。】有四条是思源发的。 【你别慌,我已经在去李老师家的路上。】 【我已经在李老师家,小弄有点发烧,不严重,只是病了后有点小别扭。】 【开机后,记得电我。】 她提起包就匆匆奔了出去,包厢那头,老板正和高大威武的男子说着什么。 男子淡淡与之握握手,然后转身——砰的一声,她重重撞进他的怀里。老旧的诺基亚手机摔在了地上。 “我谁也不见,除非是姐姐!”房内,床中央鼓起一个小山丘,里面传来闷闷的抗议声。 思源拍拍李老师的肩膀,示意交给他,然后站到床边,故意叹了口气:“真的连我也不见?” 小山丘晃了一下,可还是没有显山露水。 “亏我撇下重要客人,匆匆来见你呢!”思源故作提腿,“既然你不想见我,那算我多事,我走了,继续去吃晚饭了!” 虽然语气轻松,但他明白,又搞砸了相亲宴,家人不会放过他。 刚开始,他的长相和谈吐都让那位女检察官很满意,只是这种满意并没有维持很久—— 先是唯风打电话来和他抱怨工作的事情,想请他走后门,安排个体面的工作。他劝对方参加公务员考试,花了十几分钟。唯风是什么料,他很清楚,只是,他实在看不习惯对方这么大人了还靠姐姐救济。其实,他更看不惯的是那家人对唯朵的态度。 再接着,是李老师来电话,他心急起身对女方道别。 “没这个诚意就不要来相亲!”女检察官拂袖而去。 “陆叔叔,不许走!”被窝掀开,一个小女孩死死扒住他的手臂。 思源露出了笑容,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子:“乔唯弄,你都八岁了,怎么还是这么任性呢?还有,又喊错了,是哥哥,不是叔叔!” “不,你就是叔叔!”在这个问题上,小弄特别坚持。 难道他的长相真的有这么显老?让一个八岁的小女孩非常坚持二十六岁的他必须是叔叔? “我是叔叔的话,那你姐姐不是也得跟着你喊我叔叔?” “姐姐是姐姐,叔叔是叔叔,你不懂啦!”小弄很烦躁地用力蹬被子。他怎么听着这么话中有话?小弄又问,“陆叔叔,你以后是不是会要小孩?” 思源笑了:“会要啊,小孩子虽然难搞,但是有自己的孩子,这样的人生才能圆满。”小弄已是小学三年级,所以,他会用平等的思维与她交流。 小弄听到他的话,莫名露出沮丧的眼神,只是,这种沮丧只维持了几秒,被她很好地掩饰了。她扬起笑容:“太好了,我也喜欢小孩,陆叔叔和姐姐以后可以多生几个呢!” 思源僵了僵,冒出一句“公务员不能超生”哈哈一笑而过。 他和唯朵怎么可能!彼此就像两条平行线,不能也不可能会有交集的啊!可是为什么不澄清呢?他问自己。答案其实一直在心里,只是他不愿意面对。 “陆叔叔,你和姐姐认识多久了?”小弄摆出一副要和他深聊的样子。 “真正认识应该快八年了吧。”不用细想,他就能回答。 “怎么认识的?” “那一年,高考成绩公布,我考得不错,家人做主替我选好志愿,是法律专业,而我想读企管或者计算机。” 陆叔叔以前的志向是企管或者计算机?小弄兴致勃勃地听着。 “那天,家人摆了酒宴,庆祝我考上大学。而我呢,就想买一套衣服,那种花花的外套,下面牛仔裤都是破洞的那种。我计划着,如果我穿成这样去参加庆祝宴,估计会气死家里那群人。”他笑着说道,“然后,我要当着很多很多的宾客,很酷地宣布,我不上重点大学就读法律专业,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任何人休想插手半分!” “陆叔叔,你也有青春叛逆期?”小弄像听到天方夜谭一样。她眼里的陆叔叔,尊敬孝顺长辈,对朋友亲人耐心呵护,是公认的好脾气。这样的陆叔叔也曾有叛逆期?不可思议啊! “我也是从十几岁慢慢长大的呀。”他温和地笑道。 “后来你买到自己想买的衣服了吗?”小弄迫不及待地问。 思源摇头:“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后来遇见了你姐姐。” “姐姐?” “六年前,你姐工作的那间店还开在人民路,我下了公车想去文化街看看嬉皮衫,那条路必须经过她的店门口,我一不小心多看了一眼,就从落地玻璃门里看见了你姐姐。”然后,他的脚步再也移不开,鬼使神差下,推开了那道玻璃门。 “你姐已经超过三个月没有卖出一件衣服,老板恼到搁了狠话,如果她那个月底还卖不出一件衣服,就得卷铺盖走人。那时候已经是七月下旬,离老板给的限期日很近很近了,你姐虽然内心焦急,但是做起生意来,依然是凛然的姿态,生疏而僵硬。那么热的天,她居然推荐我穿西服,她说我穿西服的样子很帅。”回忆让思源露出微笑,因为说这话的时候,当时的唯朵连微笑都不会,语气生硬,明显很假。 “所以,你就真的买下了西服,不买嬉皮装了?”小弄瞪大眼睛。 思源无奈地点点头。 当时那套西服还好贵,让还是学生的他吓得差点脚软。但是,为什么还是硬着头皮拿出了银行卡,刷光了所有积蓄?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缘分吧。 “穿着名贵西服去酒宴,那你的革命肯定也没成功了。”小弄替陆叔叔气馁。 思源淡笑:“嗯,不革命了,人生还是需要很多妥协的。” “你要听的故事讲完了,可以吃药了吗?”他适时递出了水杯,因为很怕刁钻的小弄会追问关于“妥协”。 撞到了一面肉墙,唯朵被硌得生疼。更糟糕的是,她的手机也摔坏了,盯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旧手机,她一阵心疼。 唯朵抬眸,映入眼帘的是那高伟的身形。眼前的男子,她看不太清楚他的容貌,因为满脸的胡子让他的五官显得很模糊,但无论如何还是能看出那张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严肃、刚毅得像一道不倒的铁墙。 唯朵不说话,她从地上抓起碎掉的手机,匆匆起身,与高大的男子擦身而过。她急着赶去李老师家,没空和陌生人计较。而那“陌生人”,高大的身影却僵杵在她的身后。 一头直密细长的黑发,永远端庄整齐,即使刚才狼狈地被撞倒,起身的动作也是如此淡雅,瓜子形的下颌,带点冷傲的双眸,以及样样都精巧的五官是如此熟悉——乔唯朵。 若干年后,邢岁见几乎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了!他如墨般炯炯有神的双眼,在静夜里透出一股肃杀之气。以前那个少不更事的少年,在现在的他身上已经完全不留一丝痕迹。他脚步一转,不疾不缓地跟上那个行色匆匆的纤瘦身影。 思源正坐在床头看书,而小弄窝在他的身旁已经入睡。这一幕,很温馨,唯朵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思源见到她,放下书:“她的体温已控制在37.5℃左右。” “谢谢。”她有说不出来的感动。每次她出事,都是他在打点,欠下的人情,恐怕一辈子也还不清的。 “对朋友客气什么。”抬起眼眸的思源,目光一刻也无法离开唯朵。此时卸了妆素颜的她,如此秀致清雅,一头长发随意地扎成一束,垂在胸前,既有女人的妩媚,又有女孩的清纯。 “干吗这样看我?”唯朵尴尬地问。 在他那样的目光下,她胸中的心跳,开始有点紊乱,好像一泓沉静的湖水被搅乱。 听到她的话,他回神,笑了笑:“我在看,你和小弄到底长得像不像?小弄好像在怀疑——” 原来是这样他才会目不转睛地凝视自己!唯朵的心跳恢复正常,因为他的话,神经有点绷然。 “怀疑什么?”听出来他话中有话,她不解地错愕。 思源想了想:“现在的小孩子接受能力也许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来得高,为什么不干脆告诉她她的身世呢?不要让她再胡乱猜测下去。” 她吃惊地睁大眼睛:“你觉得胡乱猜测比残酷的真相,哪一个杀伤力更强?” 这世界知道小弄身世的人并不多,思源就是其中一个,她以为他应该懂。 “我为什么明知道我爸妈讨厌多出一个人,还要把她落户在我们家,做我名义上的妹妹?” 此时的她如刺猬般防卫,思源一阵沉默。 “难道我要告诉她,她不是爱情的产物?”他让她怎么说?气氛一阵凝滞。 思源注视着脸色有点骤然苍白的她,张开双臂,把她拉入怀里。给她一个很紧的拥抱。唯朵僵僵地,好像在抗拒着他此刻给予的温暖。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思源拥着僵然的她,主动道歉,“我只是从理性的立场出发,没有更好考虑到你和小弄的感受,对不起。”一句话,让唯朵整个人都软了、化了。 “思源,关于……那些很不堪,别让小弄知道,好吗?”她恳求着。 “嗯。”残酷的真相更能促人成长,这是他的想法。但是,既然她不愿意,他尊重她的选择。 他抬眸看她时,有一种很深刻的情感,藏在眸底深处。 楼下,传来越野车引擎发动的轰轰声。车消失在大雨中,与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邢岁见回到家,已经接近十一点。 踏着坚毅的步伐,他高大的体形像个巨人。少年时,他的徒手搏击能力甚强,之所以能让一干同龄甚至比他年长几岁的小混混们称上一声老大,毕竟有他的能力。只是现在的他,锋芒已经不再毕露。 他打开屋门,他的家是个冰冷的黑白系列。黑色的大理石,白色的墙壁,黑色的餐桌,白色的座椅,黑色的厨具,白色的沙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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