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在仇恨中长大。隔壁的二婶出门倒垃圾的时候总是碰上我早上帮全家去买早餐。她面对我的时候总是用赞许的目光望着我说:“又这么早起来帮全家买早餐啊?”可是当我背转身的时候,她就会用垃圾袋指着我的脊梁骨说:“哦,可怜。”后来我在中学里学了一首诗,终于知道她这个习惯是从哪里来的。革命烈士就有一首诗里写道:敌人指着我们的骨头说:“哦,奴隶。”我想大概是二婶当惯了劳动人民,心里隐约有一种叛逆。而如今我来到了她的面前,让她终于有可以指手画脚的对象。是的,我确实是一个奴隶。我每天不光帮全家买早餐,我还包揽了一切的家务和精神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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