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诡谲壮阔的宫闱权谋一段生死不忘的深情爱恋潇湘书院金牌作家二月柳成名之作千万读者温暖推荐 倾城记暖萌系作品甜蜜上市如画江山,不及美人倾城一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推荐阅读:《东风恶》《骨债》《护心》《背着将军上战场》《千机皇后》 温暖,现代中医药博士,实验身死,穿越后成为将军府长女,天天宅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晒太阳混吃等死。君熠寒,权倾朝野、战功赫赫的王爷,两国交战,他误中敌人圈套,重伤难愈。当朝太后感念寒王于国有功,却膝下无子,特赐婚将军府长女温暖为妃。圣旨已下,她对这桩婚事非常满意。早就听闻寒王大限将至,她指望着在他死后继承他的财产、霸占他的王府,从此高枕无忧地继续过她的懒人日子。而他也不反对娶她——只要这个女人不给他生事,就当他王府多养了一头猪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然而—— 婚后三个月“王爷死了?”她拼命压制住心头的狂喜,小心翼翼地向报信人确认。“是。”“哎呀王爷,您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啊,你去了留下我可怎么活呐……”她边跑边嚎,还挤出几滴眼泪,“你还答应过明年三月要陪为妻看桃花呐,你……”“是么?”原本双目紧闭的男子忽然睁眼,眸底含着笑意,“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死了。” 婚后N个月“王、王爷……府外来了好几支迎亲队伍,说要、要……迎娶王妃。”“命弓箭手准备,全部射杀!”“……”“可是……还有……”“马上执行!” 作者简介: 二月柳,原名刘静,潇湘书院签约作家,人气作者,著有网络人气小说《腹黑总裁诱宠小妻》、《懒妃有毒》等,拥有粉丝无数。 目录: 第一卷情不知所起 第一章奉旨来成婚003 第二章折腾复折腾015 第三章祸害遗千年030 第四章阴谋疑云生047 第五章赤水长歌行061 第六章江淮心缭乱075 第七章物是人已非089 第八章此心有安处105 第九章一吻情相定120 第十章终是得圆满133 第十一章危机来相逼148 第十二章愿与君安好161 第十三章与君相决绝172 第一卷情不知所起第一章奉旨来成婚003第二章折腾复折腾015第三章祸害遗千年030第四章阴谋疑云生047第五章赤水长歌行061第六章江淮心缭乱075第七章物是人已非089第八章此心有安处105第九章一吻情相定120第十章终是得圆满133第十一章危机来相逼148第十二章愿与君安好161第十三章与君相决绝172 第二卷 此心明月鉴第一章故人来相会187第二章蛊毒再相袭200第三章真相原如此215第四章近他情更怯229第五章互将衷情诉247第六章炎鼎与华鼎259第七章处处皆阴谋273第八章生机伴杀机287第九章相思无尽处300第十章公子或佳人314第十一章醋意与霸气330第十二章诡计复几重343第十三章暗箭终难防361第十四章从此陌路行376 第三卷青丝绾君心第一章风云暗流涌397第二章阴谋并阳谋413第三章当爱已成殇426第四章情深难自抑438第五章望能相安好451第六章复仇并诛心464第七章刹那心境明481第八章恩爱两不离500第九章幕后操棋人516第十章昨日不可追533第十一章爱深恨亦浓549第十二章生死相与共562尾声/575 将军府。小丫鬟明儿提着裙摆,火急火燎地冲进府内最僻静的院子,大喘着气道:“小、小姐……不、不好了。”“来,喝口茶顺顺气。”窝在躺椅上晒得筋骨酥软的温暖,懒洋洋地随手递给她一杯茶。明儿接过咕噜噜一口气喝完,抬袖将嘴一抹,立马急切道:“小姐,大事不好了,刚刚宫里来了懿旨,要、要……要将你许配给寒王。”“嗬,竟将算盘打到我这儿来了,这倒也不是多稀奇的事。”温暖摆摆手,语中浑不在意。她若不想嫁,办法多的是,犯不着为这等小事坏了她的美容觉。“小姐,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啊!”明儿满面焦急。“所以,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温暖睁个眼缝儿瞄向她,“既是太后下的懿旨,难道我还能抗旨不遵不成?”“就算是抗旨逃婚,也比嫁给寒王好。”“哦?”温暖终于睁开了眼,满是兴味地瞧着神情愤愤的明儿,“这寒王可是得罪了你?”“小姐少打趣明儿了,明儿怎么可能见过寒王。”明儿眉眼中满是怨愤,“明儿听闻寒王在与金国交战中中埋伏受了重伤,日日吐血不止,连宫里的御医们都束手无策。虽然寒王颜倾天下,权倾朝野,可快死的人了就算再美、再能干也没用,小姐这要是嫁过去,不是明摆着守寡吗?”“你的意思是……”温暖慢腾腾坐起身,双眼微眯,唇角笑意莫测难辨,“他快死了?”“对,所以小姐赶快逃吧,明儿这就去给您收拾东西!”明儿见自家小姐终于进入了状态,赶紧握拳道。“逃?”温暖斜眼看她,“本小姐不知向老天爷烧了多少高香,才求来如此好的一门亲事,为何要逃?”明儿瞪大眼,看着再次漫不经心躺下昏昏欲睡的小姐,脑子瞬间打了好几个结。小姐这思维……真是神鬼难测!纵然小姐的性子改变有些大,但她都已适应了三年,至今还是无法跟上她的节奏,她真是个不称职的丫鬟!明儿心头涌上无尽的挫败感。 王府。“她真是这么说的?”光线略显暗沉的房内,负手而立周身透着冷然之气的寒王君熠寒,接过白鹰递来的方巾擦掉唇边红艳的血渍,语调没有丝毫起伏。“是。”向老天烧高香求自己嫁个快死的人?嗬,有意思。这女人脑子里究竟想的是什么?难不成就盼着自己当寡妇?“她平时都做些什么?”难得,他起了丝好奇心。“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属下从未见她出过自己的院子。”白鹰回话时都觉得替她汗颜。“……本王这莫不是要娶一头猪?”君熠寒别具意味地笑笑,暗淡的光线下他这笑幽幽生出几分魅惑,“只要不给本王生事,就权当是王府多养头猪罢了,如此倒还省心。”转眼间,已至成亲当日。温暖还在睡梦中就直接被拖出了被窝,梳头、上妆、穿嫁衣,等等,折腾了几个时辰,终于上了花轿。很好,继续睡。“小姐,醒醒,快醒醒。”明儿焦急地在温暖耳边轻唤,新郎已踢轿门,结果她家小姐却在里面呼呼大睡,众目睽睽之下,这简直是要把人逼疯的节奏。 “小姐,得罪了!”明儿用力在她胳膊上一掐、一扭。 “咝!”温暖痛得倒吸口气,终于迷迷糊糊醒来,结果却问了句让明儿差点崩溃的话,“到时间吃饭了?”“小姐,咱拜完堂再吃成吗?现在王爷正等着你下轿拜堂,你倒是快清醒清醒啊!”“拜堂?”温暖掩唇打了个哈欠,蒙眬睡眼看着微微晃荡的盖头,脑中瞬间一个激灵。是了,今天可是她大喜之日,通往理想生活幸福大门的人生重大转折点,可千万不能搞砸了。温暖精神陡然一振,躬身出了轿门,旁边不停擦汗的喜婆松了口气赶紧上前搀扶。“皇上驾到!”太监略显尖锐的声音传遍整个喜堂。“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拜行礼。“众爱卿平身,今日无需多礼。”一袭明黄色衣袍的俊美男子步入喜堂,他抬步时撩动的衣袍拂过温暖大红的嫁衣,红黄交错下,一时间艳得有些刺目。“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温暖视线触及那抹明黄,俯身盈盈一拜,微软的嗓音,透着一丝慵懒,在极静的喜堂上散漫开来。她虽鄙视这些礼节,但身在这朝代,却不能无视这礼节。君昊天抬起的步子生生停下,深沉的眸底似有波涛涌动,直直盯着眼前的大红盖头,轻柔的细风拂过,他明黄的袍角与她的大红嫁衣轻相纠缠。他垂于身侧的指尖微动,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最后却是虚虚一扶,唇角笑意展开:“平身。”“臣弟参见皇兄。”君熠寒被白鹰搀扶着上前欲弯腰行礼,他这一动却眉头一紧,似有低低压抑的闷哼自喉头传来,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多礼。”君昊天伸手将他扶起,指尖却似不经意地滑过他的腕部。君熠寒眼眸微垂,气若游丝,道:“谢皇兄,皇兄今日能亲临臣弟的婚礼,真是令臣弟备感荣幸,皇兄请上座。”一切就绪,礼官就位。“一拜天地!”“二拜皇上!”“夫妻对……”“咳咳……噗!”礼官未完的话,被君熠寒突然喷出的大口鲜血截断,紧接着他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温暖大喜!这是快死了的节奏? 皇宫。“如何?”龙椅上君昊天端着茶杯手执杯盖轻拨着漂浮的茶叶。“回皇上,王爷他……恐怕时日无多。”御医心神紧绷,躬身回答。杯中袅袅热气遮掩了他的眸色,半晌,他抬眸看向窗外略显暗沉的天空,时间在长久的静默中流逝。御医背上早已汗湿一片,终于在快要心力衰竭承受不住时,君昊天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他是朕的皇弟,同母所生的亲皇弟。”意思,不言而喻! 王府。“如何?死了没有?”温暖早将新房内的丫鬟婆子们全赶了出去,派了明儿去打听君熠寒的情况。此时见她回来,满含期待地问道。“快了。”明儿没好气道。“真是太好了!”温暖以拳击掌,语声难掩兴奋。“小姐,快要死的可是你的夫君!”“这个还用你提醒?”温暖眼眸微眯,露出几分狡黠,“正因为他是我夫君,所以我才巴不得他赶紧死。”被白鹰搀扶着正行至新房外的君熠寒恰巧听见此惊世骇俗的言论,他眸底泛起一抹幽冷的笑,握拳抵唇:“咳咳。”似要将肺都咳出的惨烈咳嗽声从门外传来,沉浸在喜悦中的温暖一惊,疑惑道:“不是都快死了吗?怎么来了?难道是回光返照?”明儿几步上前将门打开,君熠寒被白鹰扶着,脚步虚浮地进了新房,在床边坐下。门被关上,白鹰和明儿退了出去。房内霎时除了君熠寒时不时发出的咳嗽声外,静得甚至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温暖心底有些发毛,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咳嗽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房间一时静得诡异,静到原本偶尔身旁不远处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也消失不见,四周空间仿佛冻结了一般。不会死了吧?这么快就死了?温暖心头大喜,忽而又周身一寒,进新房就死,还死在她旁边,这结果可不怎么好,弄不好,她还得冤枉地给他“陪葬”!这一刻,她心里默默地积极地虔诚地祈祷他可千万别死才好,要死,出去随便找个地方死,可千万别现在死。又等了片刻,身旁仍是毫无动静,温暖心头不禁有些惴惴,她谨慎小心地两指拈住盖头边缘,缓缓地往上掀去。旁边之人随着她这动作,一点点落入她的眼底。虽然是坐着的,不过她一眼就能看出喜袍下的腿很长;搁在腿上的那双手很漂亮,如美玉雕琢,手指骨肉均匀,肌肤透着温润光泽,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去握一握看是否亦如玉般柔滑温润;紧束的腰身腰线流畅,弧度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嫌粗壮,少一分则嫌纤弱;再往上,胸膛宽阔似能包纳万物,束紧的衣领上是诱人脖颈上微微凸起的喉结。咽了咽口水,她将盖头再慢慢往上掀,入眼处,精致的下巴上微抿的薄唇透着丝苍白,从而更显诱惑;挺直的鼻梁如玉柱雕成;似笑非笑的眼眸,如一潭幽深的古井似能吸取人的魂魄……还好,没死。温暖吊在喉头的一口气刚要咽下去,忽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被美色迷得七荤八素的脑袋缓慢转了转,随即一惊,手一抖,盖头翩翩自眼前划过,红影尽头处,对面那人斜倚床边,气息奄奄,正好瞧着自己。一惊过后,温暖又觉有些不对,他虽睁着眼,但眼珠不动、眼皮不眨,气息也形同于无……她往他旁边挪了挪,他无动静。她再挪挪,他仍是无动静……“死了?”温暖轻声嘀咕,伸指探向他的鼻息。若真这么倒霉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死,那她得赶紧收拾包袱跑路才行。手指刚要探至他的鼻端,对面的人却身子一滑一倒,恰巧将她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可不想被死人压!“喂!快起来!”温暖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见,低吼着不停推攘,想要将身上之人给弄下去,结果推了半天,额头冒出一层汗,身上的人仍纹丝不动,稳稳地压在她的身上。“怎么这么重?”她深吸口气,双手刚抵着他胸口,正打算猛力将他推出去,结果掌下却传来一波波震动,头顶压抑的咳嗽声混着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惊讶响起:“咳咳,夫人怎的如此性急?”“啊?”温暖动作僵住,神情疑惑,心头则悄悄松了口气: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本王刚正在运功调息,没想到王妃推倒了本王,害得本王差点气息紊乱、走火入魔。纵然今晚是新婚之夜,王妃急不可待,但王妃身为女子也应该矜持些才是。”君熠寒几句话下来,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推倒?急不可待?温暖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这从何说起,明明是他倒在自己身上怎么推都推不开,怎么就成了自己将他推倒?自己急不可待?“你先从我身上起来再说!”温暖懒得和他争辩,没好气道。“本王……咳咳,没力气。”君熠寒语声虚弱得像是三月柳絮,在风中飘。……行吧,那她继续推!刚要使力,结果双臂不知为何突然一麻,原本撑着他胸膛的手一松,他瞬间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她身上,温暖只觉得她肺里的空气都快给他挤压了出来。“王妃这是欲拒还迎?”君熠寒头埋在她颈侧,气弱地问。呼出的温热气息轻拂在她耳畔,霎时,她肌肤泛起一股战栗,晶莹玉润的耳垂变得红艳欲滴,如熟透的樱桃,等人采撷。他微凉的眸色渐渐变得幽深。迎你个头!温暖用力偏过脑袋,躲避脖颈上那令人恼怒的温热气息,心头气得恨不得一脚将身上的人给踹下去,可她动了动,才发现她竟然连腿也被他压着根本抬不起来……“王妃这是默认了?”君熠寒的唇瓣不经意地在她红艳的耳垂上拂过,看着眼前涨得粉脸通红的娇俏女子,神情黯然道,“可本王现如今重伤在身,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去死!”温暖只觉浑身火焰在烧,乱踢的脚不知踢在了什么地方,用力一蹬,竟然借着力道,身子用力一翻,与身上的人来了个颠倒,将君熠寒给压在了身下,而她所蹬中之物“哐当”坠地,发出巨大声响。“小姐?”“王爷?”温暖那声“去死”及引发的巨大声响,成功引来了外面的明儿和白鹰,两人破门而入,却在下一刻脚步生生钉在地上,然后一个低头看地,一个抬头看天,若无其事地退了出去,重新将门关好。“你家小姐好生猛!”白鹰打趣明儿。“你家王爷好孱弱!”明儿瞪眼回击。房内,两人收回投向门口的视线,君熠寒看着压在身上的温暖,语声无奈道:“若是王妃真这么想要,王妃多费力些,本王想必还是能满足王妃的。”“……”费力让你去死!温暖心头万马奔腾咆哮。 昨晚什么时候睡去的,温暖已记不太清,唯一记得清的是那个快死的男人将她气得头晕眼花,差点喷出三升陈年老血。揉了揉仍有些发涨的额头,她转首看向身旁,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正好,省得她大清早见着头疼。“明儿。”温暖揉着有些发酸的脖子和腰起身。“小姐,你醒了。”明儿端着水盆进来,见着温暖的动作,脸蛋儿瞬间红了,心头暗道:原来,小姐懒散的外表下果真好生生猛,今早王爷出来时身子似乎更弱了些,想必昨晚被小姐折腾惨了吧?“唉,那浑蛋昨晚折腾死我了……”温暖边洗脸边皱眉,嘀咕出声,心头不禁很是疑惑:明明病得快死的人,也不见他有三五百斤,自己怎么就推不动他呢?明儿张大嘴,脸热得快要冒烟,竟然被她给猜中了!“咦,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温暖抬头见明儿脸红若朝霞,正要抬手去摸,明儿却“啊”的一声大叫,捂着脸撒腿就跑,声音一阵风似的飘来:“小姐你快些洗漱,王爷正在前厅等着你用早膳。”这丫头大清早发什么神经?温暖愣了愣,也不再管她,换好衣服,稍作梳妆,便向前厅行去。虽然那个男人昨晚差点将她气得半死,但她才不会因此就远远地躲着他,误了自己的大事。相反,她会抓紧他快死前的这段时间,赶紧与他建立良好的夫妻关系,争取让他将所有财产都交给她。如若不然,万一他脑子一热给了别人或是临死前脑子一抽全部捐给了国家,那她可就亏大了!这种事绝不能发生!“王爷。”她脚刚跨入前厅,脸上便漾出极为甜美的笑容,快步上前在他身旁坐下,语声满含关切道,“昨晚睡得可好?”她话一出口,原本站在君熠寒身旁向他低声禀报事务的白鹰身子一抖,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唇角紧抿道:“白鹰就不打扰王爷王妃用餐,先退下了。”话刚说完,他便身子一转,脚底生风消失在前厅,随即远远传来一阵如踩着脖子的鸭子叫般的笑声。君熠寒看着某个方向脸色沉了沉,低低咳了几声,苍白的面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本王睡得很好,夫人呢?”“当然是睡得极好。”“哐——”温暖话音刚落,明儿跨进前厅的脚一滑,手中端着的茶盘霎时掉在地上,茶杯摔得四分五裂。“王爷王妃恕罪,明儿不是故意的,明儿这就去重新沏茶来。”明儿快速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低着头说完,一溜烟就跑得没了踪影。“今天这些人怎么都不太正常?”温暖疑惑不已,她此前来前厅时,沿途的丫鬟、小厮莫不交头接耳、满脸飞霞,偷偷瞧着她议论,她原本以为是这些下人们见着她这位新王妃好奇八卦罢了,倒也没怎么在意,但如今连明儿都如此失常,这很显然就不太正常。她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衫,又起身对着桌上的汤碗照了照脸,最后回头对身旁的君熠寒道:“我今日可是有什么地方异于常人?”“自然。”君熠寒含笑回道。“真的?”温暖语中有着不确定,又低头照了照,瞅了瞅自己,仍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不禁问道,“哪里异常?”“王妃的美貌岂是常人所能及。”君熠寒带笑的眸子此时正倒映着她的容颜。她柳眉如远黛;眼眸明亮如星,却总透着丝丝懒意;鼻子小巧,双唇红润微翘;细如凝脂的肌肤,未施粉黛却透着自然的淡淡红晕,如三月桃花悠悠盛开。她并非是倾绝天下的美,但她的美却让人看着心头自然而然地放松,泛起浅浅的愉悦。这样的美,自是常人不能及。温暖唇微撇,男人果真是甜言蜜语信口拈来,这些话听听就好万不能当真。她眼一瞟,发现他身前的粥根本未动,随口道:“粥都快凉了,王爷怎么不吃?”话刚说完,她眉一挑,眸中泛起抹喜色,不待他开口就伸手端起粥碗,很是“体贴”地道:“臣妾知道了,定是王爷生病身子弱不方便自己吃,如今臣妾既为王爷的王妃,照顾王爷的生活饮食起居自是分内事,就由臣妾来侍候王爷用膳吧。来,王爷张嘴,啊。”她颜笑盈盈说着的同时,手中勺子已舀起粥,递向他的唇边。君熠寒唇角的笑意僵住,抬眸瞧向扒在门边笑得极其暧昧的白鹰与明儿,他面色陡然一沉,那两人头一缩,直接开溜。“怎么了?”温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又回首将手中的勺子往前伸伸,“来,张嘴,啊。”君熠寒眼角抽了抽,握拳低咳两声掩饰尴尬:“王妃,本王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虚弱,这饭还是能自己吃的。”说着的同时,他伸手去接她手中的粥碗。“不行。”她却眼一瞪、手一让,“王爷,你我既是夫妻,臣妾照顾你自是应该的,王爷莫要拘谨,为了男人的面子在臣妾面前逞能。来,张嘴,啊。”“本……”“唔。”君熠寒刚要再说什么,温暖却眼疾手快地将手中的勺子伸到他唇边往嘴里一倒,手指在他下巴上一抬,一口粥便喂了下去。“真乖。”她笑颜满面地夸奖,接着又舀起一勺递至他的唇边。君熠寒刚想拒绝,但唇开了一半最终还是将那口粥别扭地喝下。他可不想刚刚的事件再重演一次。这女人真是……将他当小孩子?不过,他的心底,却似有某个冰冷的地方,被这温暖的粥滑过,泛起丝丝暖意。 “好累。”温暖回到院子,立即唤来明儿将软榻给搬出来,直接倒在上面开始“挺尸”,若不是看在遗产的分上,她才懒得去侍候他大爷吃饭,干这么累人的活。与此同时,空中响起几声“咕咕”声,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扑扇着翅膀落在君熠寒肩头,他伸手取出信筒中的小笺,展开,眸中的笑意愈发深邃。看来真是个谜啊,不过不急,是谜总有解开的一天,他相信那个人从不会行无用之事。他指尖微捻,小笺化为一缕轻烟,消失于风中。待到温暖醒来,抬头朝窗外瞧去,外面已是漆黑一片。看了看身边空空的床铺,她唤来明儿问道:“王爷还在书房?”“小姐,此前陈管家来传了话,说王爷身子不适怕影响王妃休息,还是住在正院,等王爷身子痊愈后再来陪王妃。”明儿回话的同时低着头将几盘糕点在桌上快速摆好,再将沏好的茶递给她。温暖接过茶浅抿一口,眉梢微挑,对于君熠寒做的这个决定,她很满意,毕竟,晚上于她而言也的确不是个适合建立良好夫妻关系的时间点,万一他一冲动给她留个遗腹子,她还要替他照顾个拖油瓶,那她的人生可就真的完了,况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这是变相地解决了困扰她的问题给她行了方便,她应该感谢他。 夜凉如水,弦月高挂,一抹身手矫捷的纤瘦黑影轻巧越过僻静处王府的高墙,不多时,她来到将军府的后院,纵身翻了进去,熟门熟路地进了最僻静的院子,打开卧室的门,闪身进入再反手将门关上。来到卧榻旁,她伸手到床下寻着个微凸的按钮按了下,那卧榻便悄无声息地移开,地面豁然开启了个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入口,她进入后,那地面瞬间合起,床也移回原来的位置,无声无息,连床头的缨络也未有半分晃动。 翌日,照例喂完君熠寒早膳后,温暖回到院中,懒洋洋地迎着朝阳,赖在软榻上睡觉,她只觉这悠闲的日子真真惬意,若是病王爷君熠寒再快些归西,那就更好了。温暖美好地想着,睡得更加香甜。“这就是爷那个传说中生猛又霸气、体贴又贤惠的三嫂?”温暖榻边躬身撑膝站着个十四五岁的水灵少年,他疑惑的声音中充满质疑,随即伸手卡住她的下巴左右瞧瞧。少年眉峰皱起,颇为失望地对跟在身旁的随从问道:“初九,你可看出爷这位三嫂哪里生猛霸气了?”“爷,咱先甭管这王妃生猛不生猛、霸气不霸气,现下人您总是见着了,咱就先回吧,要是让王爷知道您又偷跑出宫翻墙溜进王府,还跑来偷瞧王妃睡觉,到时可是有您受的。”初九擦着汗,苦着脸劝道。“哼,怕什么,爷才不怕。”少年嘴硬地回道,复又沉着脸,很是郁闷,“想我三哥俊逸非凡、英勇无敌、举世无双,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他眉宇有些纠结,似在想着什么词才能贴切地形容眼前这个女人。“爷,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您这言论,要是让皇上给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初九吓得魂不附体。“皇上和三哥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感情融洽,岂会在意这些?”少年说得毫不在意,手仍卡在温暖的下巴上左看右瞧,势必要看出个结果来。“唔,明儿,别闹。”温暖被他转来转去转得头晕,咕哝着出声,却仍是半睡半醒着。“明儿?什么东西?”少年卡着温暖的指尖紧了紧。“爷,咱还是赶紧回宫吧。”初九的语声中满是哀求,若再待下去,他的小心脏非罢工不可,平日里他这京城小霸王闹腾也就算了,反正没人能管得了他,出了事还有不少人护着他。但现在这是寒王府,可不能由着他胡来。下巴传来阵阵痛楚,温暖皱了皱眉,刚要睁开眼,却觉那痛楚又消失了,随即也懒得再睁,继续睡。“唉,回吧。”少年望着折腾了半天仍未醒的温暖,语中满是浓浓的失望,走了两步,他实在不甘心,总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对,这就是头猪!少年终于找到了贴切的词来形容眼前这个女人,白白嫩嫩、温和无害,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这不是猪是什么?唯一不像的就是太瘦了些,尖尖的下巴好看是好看,但就是活像常年闹饥荒似的。他想了想,实在替他那举世无双的三哥抱不平,若这三嫂真如传言中般生猛霸气,那倒还能和他三哥勉强配上一配,但现如今这“猪崽”模样……少年三两步走回,抬脚朝软榻狠狠踹去。“爷!”初九惊恐。“哎哟!”温暖摔得肉疼,爬起身来鼓着睡眼一瞧,很快锁定了目标,她几步上前绕到那作恶后正欲离开的少年身前,唇角带笑,语声平静地问:“刚刚是你踹了我的榻?”“没错,正是爷。”少年眼中泛起浓浓的厌弃,他果然没看错,这就是一头任人欺负的猪,被踹了还对人笑脸相待。“没找错人就好。”温暖再笑了笑,猛然出脚。“砰!”少年不防她这突然袭击,被踹得屁股着地,狼狈不堪,看着胸口清晰的鞋印,他怒火中烧,指尖一扣,软榻的一条腿便到了他手。他紧握榻腿,双眼发红,几步上前,举腿向温暖当头劈去。“楚欢!”威严的低呵声响起。少年举着榻腿的手在刚触到温暖头发丝时生生顿住,僵着脖子缓缓转向声音发源处,狰狞的面上神情骇然,结巴着道:“三、三、三哥。”温暖瞧他那副活见鬼的神情,悄然收回袖中指尖上的银针,心头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君熠寒沉着脸由白鹰扶着上前,神情冷郁地看着少年:“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我……”楚欢紧张结巴得不能言语,随即意识到自己还高举榻腿在自己“三嫂”头顶,忙不迭想收回来,结果却一时心急,收榻腿时手一抖,眼看这腿就直直劈上了温暖的额头。蓦然旁边伸出只手,将温暖轻巧往边上一带,她这才险险躲过了这头顶之灾。温暖垂眸看向自己腕部,然而那手却早已松开收回,她一时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君熠寒救的她,还是他身旁的白鹰救的她。“三哥,我不是故意的。”楚欢额头细汗满布,低垂着头向君熠寒认错。“偷跑出宫翻墙到我府里,对王妃不敬欺凌兄嫂,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君熠寒语声低沉。楚欢打了个哆嗦,头垂得更低,恭恭敬敬道:“楚欢做错事,任凭三哥责罚。”复又转向温暖,“楚欢年幼不懂事,冒犯了三嫂,还请三嫂原谅。”“现在立刻回宫去闭门思过,若敢再犯,我定不轻饶。”“是,三哥。”楚欢心头悄然松了口气,赶紧带着初九快步离开,心头却狠狠地磨着牙:他何时吃过这种闷亏,此仇不报,他京城小霸王就让给她来当! “王妃受惊了。”君熠寒语声极为关切地安抚温暖,又道,“本王听闻今日月老祠有庙会,王妃日日在这院中待着想必也很是憋闷,不若本王陪你出去逛逛如何?”温暖抬眸,神情莫测地瞧着他:都快死了还有力气陪她出去乱转折腾,这是嫌命大?“王妃这表情,是……”君熠寒有些“疑惑”地问。“开心!”温暖唇角立即勾起抹弧度以示自己确实很喜,只是这笑容看在君熠寒眼里,着实觉得牵强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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