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经典之作《帝王业》后,言情天后寐语者又一华章巨献。◆红颜艳骨,孽缘纠葛;凤凰涅槃,浴火而生。◆八年沉淀,口口相传。◆豪华装帧,独具匠心的拉页设计。◆超值附赠独家番外华美海报。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昀凰,翱翔于烈烈日光之下的百鸟之王,奈何命运辗转,莲华孽欲,纠缠难断。万般荣宠,尊贵名头,也抵不过屋舍阡陌,相依相伴。八百里殷川,海誓山盟落幕成空,半世恩怨空付流水。然南有梧桐,北有佳木,天家变色,宫阙易主,而这涅槃九天的女子,漫漫一生,才只走到一半…… 作者简介: 寐语者女,80后,生于重庆,现居欧洲,业余写作。爱古旧之物,喜新奇之事。行路遥,说书慢。已出版《帝王业》、《凰图》、“衣香鬓影”系列等多部长篇小说,以及随笔集《好久不见》。多部作品影视剧筹拍中。 新浪微博:@寐语者Amei微信公众号:amei-vr-2014 目录: 上卷婆娑第一章金枝委地谁人拾 下卷涅槃 第十八章别有幽怨各自生第 十九章故人一去不堪梦 第二十章红颜此历千万劫 第二十一章啼鸟惊飞恨未央 第二十二章弹指灰飞事成空 第二十三章独向天阙伶仃行 第二十四章一夜东风看摧杀 第二十五章箫韶九成待来仪 第二十六章素手乾坤见方寸 第二十七章从此不复梦承恩 第二十八章卑飞敛翼鸷将击 第二十九章劲羽离弦不能回 第三十章云退霜杀夜将尽第上卷 婆娑第一章 金枝委地谁人拾第二章 琼庭暗香曾入袖第三章 凤羽摇落梧桐影第四章 齐纨新裂见莲华第五章 鸳鸯风急不成眠第六章 筝上新弦张旧恨第七章 锦绣华年对霜冷第八章 会向瑶台月下逢第九章 昆山碎玉引潜龙第十章 何来乔木庇丝萝第十一章 销魂却在夕阳中第十二章 燃榇焚羽待涅槃第十三章 为谁斫断红丝腕 第十四章 红染绣线嫁衣成第十五章 此身已随前缘误第十六章 回看流年是蹉跎第十七章 当时何似莫匆匆 下卷 涅槃第十八章 别有幽怨各自生第十九章 故人一去不堪梦第二十章 红颜此历千万劫第二十一章 啼鸟惊飞恨未央第二十二章 弹指灰飞事成空第二十三章 独向天阙伶仃行第二十四章 一夜东风看摧杀第二十五章 箫韶九成待来仪第二十六章 素手乾坤见方寸第二十七章 从此不复梦承恩第二十八章 卑飞敛翼鸷将击第二十九章 劲羽离弦不能回第三十章 云退霜杀夜将尽第三十一章 一夕翻覆在天家第三十二章 血色山河万里染第三十三章 谁家天子谁家事第三十四章 半世过尽半世兴番外篇 不见世间莲华色寐的文字素来都是很好的,老辣,犀利,这部《凤血》更像是一部文字上的飨宴,让我赞叹不已。——豆瓣读者 寐大的文笔,人物塑造,情节构思,都让我迷醉赞叹。——新浪读者 第一章 金枝委地谁人拾簌簌,陈旧的殿前飞檐上一大块积尘被震落,沉闷的轰隆巨响又一次从南面宫门传来,伴随而来的,是一种奇异的潮水般的声音。映红大半个天际的火光隆隆如熔浆,似要将天幕烫出个窟窿来。“昀凰,昀凰你听见了吗——”绯衣散发的女子拖曳着长披帛从殿外奔进来,轻盈似凤蝶。殿门空敞,旷寂的殿上一个人也不见,唯有她细碎的脚步声一路穿过,径直来到玉雕屏风前,朝端坐琴案后的素衣少女拍手笑道:“你听,外边好热闹,宫里又放焰火了!”素衣鬟髻的少女抬起头来,面容与这绯衣女子相似。只是绯衣女子已不年轻,眼尾唇角已有风霜痕迹。少女朝她伸出手,笑容温暖,“母妃,你的发髻散了。”“散了么?”绯衣女子微怔,依言温顺地坐下来,任凭少女为她梳头。少女跪坐在她身后,掬起如缎的长发在掌心,却见几缕白发暗潜在青丝间,甚是触目。“快些梳呀。”绯衣女子催促道,“宫里放焰火了,今晚又有庆典,皇上兴许会来的!昀凰,我要梳仙螺髻,他最爱这发式,当日他便站在木槿花下,瞧着我说,秋水为神裁玉为骨……”她呢喃着羞红了双颊,恍然沉入昔年绮梦,身后少女也随之流露出一丝笑容。父皇,父皇已经十几年未曾来过辛夷宫,往后也不会再来了。 昀凰握了玉梳,一下下梳过母亲发间,为母亲梳了这些年的头,一天天看着白发从青丝里长出来。往日她总会悄悄将白发扯去,害怕有一天会看见母亲满头成霜。而今日过后,母亲这一头珍爱的长发再不会变白了。又一声轰然巨响震动大殿,琉璃翠瓦跌落的脆响接连传来。绯衣女子蓦然激动起来,指了天上血似的火光叫道:“有烟花,好多的烟花!昀凰你看,你看!”她激动得霞染双颐,不由分说拽起昀凰的袖子,拖她到殿外廊下,“天上好亮啊,跟你出生那年的烟花一模一样……那年新岁,皇上大赦天下庆贺你降生,宫里放了三天三夜的焰火,就是这样的,昀凰你记不记得?”她紧拽着昀凰的袖子,殷殷热望,眼里满是期盼。昀凰点头笑笑,“母妃,我记得。”于是她便真的相信昀凰记得,越发欢喜不已,奔到庭中仰望满天火光,雀跃得像个孩子。昀凰靠在廊柱上,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终将目光投向火光下的遥远天际。父皇的头颅已在永安门上悬挂大半日了。叛军从外城攻入宫城足足费了三日,听说护城河里满满都是尸体,血水一直流淌到永安门去。虽然气数已尽,残存的万余王师和三千禁军,还是为父皇效尽了最后的忠诚。最后一支勤王之师殒没后,父皇率太子和五位皇子亲自出战……说是出战,毋宁说是赴死。他们齐齐死在阵前,连父皇的头颅也被斩下。这样酷烈的死亡,的确更符合父皇的暴戾之名。他一生嗜杀,最终宁肯带着儿子们迎头撞上屠刀,也不肯同后妃窝囊地死在深宫里。父皇的面容已经遥远而模糊,怎么也想不起他长什么样子。仅有的记忆也停留在三岁之前,往后十六年他再未同她说过一句话。也曾站在远处看过,逢皇家大典跟在兄姊身后远远叩拜过……除此,再无印象。可惜了,她都不记得他的样子,如今悬挂城上的头颅也不知是狰狞还是凄凉。这样想着,却也不觉得悲伤,仿佛只是一个与她无关的人。荒凉的辛夷宫,到此刻越发冷寂得像座坟墓,原本不多的几个老宫人已逃的逃,躲的躲了。整个宫里已全然打翻了个个,什么君臣、主从也顾不得了,能逃命的都自顾自逃命去了。 半个时辰前来过一名仓皇的内侍,传皇后懿旨,召恪妃与清平公主速往中宫觐见。看这光景,也该是时候了,叛军很快将要攻进宫里,皇后召见诸妃嫔公主,必是备好鸩酒要一同上路了。可这次不同,昀凰不接旨,也不打算去中宫。卑顺温和的清平公主对皇后懿旨毫无回应,令传旨的内侍无措而返。疯癫失宠的恪妃,连位分低微的才人也敢当面欺负,何况是高贵的后妃们。昀凰望着兀自欢喜奔走的母亲微微一笑,十几年隐忍下来,到此刻终于不必掩饰心中憎恶了。即便是死,也懒得与她们死在一处。“母妃。”昀凰徐步走下宫阶,立在梨花树下,素锦长裾逶迤身后,“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去见父皇了。”她向母亲伸出手去,广袖迎风,纷纷落英恰被风吹散,如雪砌落。几点花瓣飘落掌心,质若初雪,犹不及她掌心的莹洁。琴案上酒樽已斟满,碧色的酒,馥郁可人。昀凰双手将绿玉杯捧到恪妃面前,眉眼盈盈地笑道:“佳人醉颜酡,母妃稍饮些酒,父皇看了不知多喜欢。”恪妃轻笑,娇羞不已,接了杯子引袖送至唇边。蓦然又是一声巨震,令她失手泼洒了大半杯酒。昀凰只得再将杯里注满,恪妃却放下了杯子,含羞而笑,“不,我要等皇上来时一同喝。”说罢翩然转身,到妆台前欣欣顾影,拣了一支金步摇仔细插在鬓旁。昀凰怔怔看她,耳听得殿外巨声一下连着一下,仿佛离辛夷宫越来越近了。再不能等了,一旦叛军冲杀进来,便是求死也不能。听说叛军攻入睿王府后,将府里女眷通通发为营妓,更将安乐郡主凌辱至死。那潮水般的喊杀声隐隐已至近处,昀凰执起酒杯,却再也劝不动恪妃,疯癫的女子偏在此时固执起来。昀凰一咬牙,将酒杯强送到她唇边。恪妃惊叫着挣脱,踉跄后退数步,手腕却被昀凰紧紧扣住。昀凰一语不发,紧紧抿了唇,执杯的手却连连剧颤,洒了自己一襟的酒。恪妃望着她的面容,终于害怕起来,拼命摇头挣扎,说什么也不肯喝。轰然一声响,落锁的宫门突然被人从外撞击。酒杯脱手坠地。恪妃趁机挣脱,往殿外奔去。 昀凰也不追赶,转身自琴案上拿起一张朱漆雕弓,张弓搭箭,对准了母亲背影。这箭,本是留给踏入辛夷宫的第一个叛军。这弓,本是为博父皇一顾而准备。今上尚武,每年的行苑射典,成年皇子公主均可一试身手,夺得头筹者必能得今上嘉赏。昀凰从九岁开始练习,偷偷向侍卫求教,躲在辛夷宫里射坏无数草垛。到十五岁及笄那年,终于可以参加射典,却被皇后一道懿旨留在宫中,命清平公主随侍弥留的惠太妃,不必前往行苑。之后四年的射典,皇后总有恰到好处的理由,将清平公主一人留下。多年苦习的箭术,一次也未能用上。此刻挽弓所向,却是射向自己的母亲。宫门被撞得摇摇欲裂,恪妃被这动静吓得手足无措,不敢再往前跑,一时怯生生立在庭中,茫然望向殿前的女儿。昀凰立在殿门阶上,苍白指尖稳稳控住白羽箭尾,将三棱铁矢对准了母亲心窝。最后一声巨响里,高大的宫门被轰然撞开。昀凰猛地闭了眼,指尖上力道一松!恪妃一声尖叫。昀凰眼也不睁,转身扑到琴案前,举起剩下半壶毒酒仰头便喝。“公主且慢!”一个男子声音疾呼,因惶急而透出凌厉。随之却是恪妃哽咽惊恐的呼声:“放开我!”昀凰僵住,缓缓放下酒壶,鼓足最大的勇气回头。只见恪妃被一名内侍扑倒在地,毫发无伤,白羽箭正中她身后的木槿树身,箭尾犹自颤颤。昀凰缓过一口气,再没力气支撑,软软跌倒在案前,茫然望向恪妃身后的那人。正午阳光白晃晃照在他绛紫朝服上,整个人粲然生辉,耀得昀凰目眩。昀凰想站起身来,却周身虚软,冷汗不知何时已湿透衣衫。那人大步来到跟前,扶她靠住琴案,一双深湛眸子切切地看她。昀凰颓然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已寂然无波,“沈大人,久违了。”“臣万死,臣护驾来迟。”沈觉垂眸不敢看她。 护驾,他说他来护驾。从太子侍读,而至太子宾客,年过弱冠便官至少傅,这位受父皇恩宠有加的当世第一才子,临阵倒戈,携军机密件投向叛军,引致络川之役十万王师兵败如山倒,叛军至此长驱直入帝京。宫陷之日,他堂而皇之踏入辛夷宫,却说是来护驾。昀凰抬眸,一双眸子极澈,极亮,似要将他看个透彻。沈觉低下头去,态度温文卑逊,“臣恭迎公主与恪妃娘娘鸾驾至昌王府暂避,免受兵事滋扰。”庭中恪妃已被内侍拉起来,一左一右地攥住,惊恐尖叫一声接一声传来。昀凰冷冷看着,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握紧。沈觉看见她的动作,挺秀眉锋略微一抬,却不能作声。她绾凤双鬟髻早已散了,青丝纷披双肩,衬得脸颊一点血色也无。望着庭中挣扎哭叫的母亲,方才一心赴死的决绝亦如草灰熄散,昀凰漠然开口:“别吓着她,我随你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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