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情深何以许棠心下


作者:含胭     整理日期:2015-11-20 22:32:35

晋江新锐言情作家含胭诚意之作
  言情大咖木浮生倾情推荐
  ***温馨版《沥川往事》,完美终结版!赠送全新万字番外大结局!
  幸福从来都不是唾手可得,残缺与完美总是如影随形
  
本书简介:
  最美好的婚姻,不仅是与你相知相伴走完一生;
  也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成就了更好的我。
  情深何以许棠心下册继续延续上册的内容,下册主要描写的是婚后生活。
  幸福从来都不是唾手可得残缺与完美总是如影随行
  这是一个坐轮椅的乐观青年和小镇姑娘的爱情故事,披着商战的伪外衣,堪称温馨版《沥川往事》
  作者简介:
  含胭,80后,杭州人,B型血的摩羯座
  喜爱阅读、绘画、旅游和体育
  晋江网新锐人气作者。作品文笔从容,行文富有画面感,擅长校园及社会向的都市类言情故事,真实的情节中又会传递出积极向上的正能量。已出版《明知故爱》,《拥抱我吧,叶思远》、等小说。
  目录:
  第一章麻雀变凤凰
  第二章北京之行
  第三章失控边缘
  第四章你还不了解我
  第五章糖糖,不要害怕
  第六章秦理变了
  第七章我相信何棠
  第八章大雨之夜
  第九章尘埃落定
  第十章我大概,的确是不爱他
  第十二章原来你在这里
  第十三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第十四章阿理,是你吗?
  番外篇下不停的雨
  疯子竹马第一章麻雀变凤凰
  第二章北京之行
  第三章失控边缘
  第四章你还不了解我
  第五章糖糖,不要害怕
  第六章秦理变了
  第七章我相信何棠
  第八章大雨之夜
  第九章尘埃落定
  第十章我大概,的确是不爱他
  第十二章原来你在这里
  第十三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第十四章阿理,是你吗?
  番外篇下不停的雨
  疯子竹马
  青春永在
  只能是你
  你的梦想
  我会跟你走
  大结局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hello,小东西!
  东西斗斗斗
  后记
  含胭的文笔一向都是读来真实、令人感动,我想此书中坚强乐观的秦理和温柔善良的何棠,一定会让读过此书的你有所触动,只因这世上唯有真情实感才最能打动人。——一度君华 代表作《一念执着,一念相思》
  终于一路看着含胭这本书顺利的出版上市,有一万个读者就有一万份不同的阅读心境,但我想相同的一定是我们那颗不论世事如何,仍旧相信世间每一份美好的爱的心,书中的人还会幸福的走下去,而我们,也一定终将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Mr.right!——小狐濡尾代表作《四夷译字传奇》第一章麻雀变凤凰
  当北方来的候鸟陆陆续续地飞离南方,二十三楼阳光房里的盆栽小树抽出了嫩绿的芽儿,何棠知道,春天来了。
  何棠拉开窗帘,迎面吹来的微风已没有了严冬时那般的冰凉刺骨,暖洋洋的还带着太阳的味道。她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心情也渐渐地好起来。
  三月上旬,何棠和吴慧尧同一天到中勤建设报到。何棠去投标部工作,空降为部门副经理,吴慧尧则是去预算部工作,从小小的预算员做起。
  中勤的员工时常见何棠去搭乘私人电梯,也常见她与秦理同进同出,他们猜测,何棠和秦理同居了。但是关于何棠的真正身份,谁也不敢妄下判断,有人说她是秦理的同居女友,有人说她是秦理的未婚妻,甚至有人猜测她只不过是秦理的床伴。
  有些好事儿八卦的员工去找马佑杰打听,想从他这里得到点小道消息。马佑杰想了想,还是委婉地把这些话说给了秦理听,秦理抬头看看他,淡淡地说:“我有数了,他们再来问你,你不用多说。”
  当天晚上,秦理送给何棠一枚与自己的婚戒同款的铂金女戒,说:“糖糖,我知道你不习惯戴那枚钻戒,从明天起,你戴这个好了。”
  何棠很感激秦理的体贴,她是真的不习惯戴那枚大钻戒,于是就欣然收下了这份礼物。
  很快就有同事发现了这个公开的秘密——秦理和何棠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同款对戒。公司里顿时议论纷纷。
  “秦总结婚了?”
  “不应该啊,春节前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没听说举行婚礼呀!”
  “不一定是结婚,情侣也能戴对戒吧,不管怎么说,何棠都是秦总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了,说不定还是未婚妻呢!”
  于是,整个公司的人都认可了这个说法,何棠是秦理的同居女友,疑似未婚妻,是一只飞上枝头成了凤凰的小麻雀。
  秦理和何棠的婚礼时间很难定下来。
  叶奶奶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医生说她虽然熬过了春节,但能熬过上半年的希望不大,而准备一场婚礼起码需要数月的时间,叶惠琴很怕万一婚期到了,叶奶奶却突然离世,那就很难办了。
  基于这个原因,秦理也不好对外高调宣告自己已婚,他在商界政界有许多合作伙伴、客户和朋友,就像年会上盛红军所说,秦理要是结婚,必定是有许多人来参加婚礼的,因此婚礼不可能低调。
  所以,他和何棠约定,在婚期没有确定之前先不公布已婚的事情。
  何棠没有反对,毕竟顶着秦理女朋友的名义在中勤工作,要比顶着秦太太的头衔便利许多。
  春雷炸响,万物复苏,寒冷的冬天走远了。
  何棠已经在中勤工作了大半个月,但是,她觉得自己工作得并不快乐。
  投标部的部门经理叫刘革,是一个三十八九岁的男人,为人严谨务实,做事细致妥帖,是一个很不错的部门负责人。他对何棠特别客气,自然也不敢安排苦活儿累活儿给她做,最后落在何棠手上唯一的工作内容,就是签字。
  刘革说何棠是部门副经理,因此所有的部门员工递上来要他签字的文件,全部要过何棠的手,由她签了再转去刘革那里。这个举措真是给足了何棠面子,但深究一下就知道其实毫无意义。
  员工们自然没二话,反正何棠天天都在办公室,找她签字也就是走个过场。
  可是,签字容易,签对字就难了。何棠对投标工作虽有涉及,但毕竟才从业一年,经验还不丰富。所有递给她的文件或标书,她都想仔细地看一遍,可一方面她有很多东西看不懂,另一方面找她签字的员工会很客气地说:“何经理,麻烦你快一些好吗,我这个挺赶的,我还得找刘经理去签字呢。”
  何棠没办法,只得草草地把字签了。
  每天除了签字,何棠发现自己无所事事。她有一个单独的小办公室,没事干的时候,何棠会捧着茶杯站在窗边发呆,她有些怀念在富洋建筑工作时的日子,同事们都在一个大办公室里工作,忙时大家都脚不沾地,闲时则是打打闹闹,很是愉快融洽。
  现在在中勤工作,她每天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每次秦理问她工作如何时,何棠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含糊地说:“挺好的,他们都挺照顾我的。”
  何棠偶尔会和秦理一起吃午餐,但大多时候是和吴慧尧在食堂吃。
  一起吃饭的时候,吴慧尧都会神采飞扬地向何棠说着自己的工作情况,大赞中勤不愧是D市建筑企业的翘楚,各方面都很专业很规范,还不失人性化管理。
  “公司鼓励大家在上班时间完成工作,会有额外的奖励。加了班,还提供餐贴和交通补贴,真是很不错。”吴慧尧十分满意目前的工作,“同事、领导都对我特别好,我有不懂的他们都愿意教我,下班了还约我一起聚餐一起玩,我都后悔之前一年不出来上班了。”
  何棠羡慕地听着她说个不停,却不知该怎么应答。
  “总之这次真是多谢你了,等发了工资我请你吃大餐!”吴慧尧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何棠说,“对了何妈妈,我准备搬家了,和预算部一个女同事在附近合租了一套二居室,一个月两千块,家具家电都很新,比春山新苑好不知多少倍。”
  “哦……”
  吴慧尧终于发现了何棠的不对劲,问:“何妈妈你怎么了?这些天怎么都怪怪的呀。”
  何棠犹豫了一下,说:“你上班有事做,还会忙得加班,而我上班却无所事事,有时候他们在外边聊天,一看到我从办公室出来就都不说话了。”
  “唉……”吴慧尧叹了口气,“何妈妈,不怪他们,这很正常,毕竟你和秦总的关系在那儿摆着呢。我中午经常和你一起吃饭,还有同事明着暗着挤对我,说我是靠着关系进的中勤。不过,大多数同事对我还是很好的,所以我要好好努力,不光是为我自己,也不能叫你没面子不是。”
  何棠闷了一会儿,用筷子拨弄着餐盘里的菜:“我知道他们都是怎么看我的,有一次在洗手间,听到她们在议论我,话说得很难听。我现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在这儿工作,这样一天一天的,真没什么意思。”
  吴慧尧劝她:“你干脆去总经办算了,做秦总的秘书多好。”
  何棠摇头:“秦理说过,夫妻最好不要在一个部门工作,会不利于夫妻感情。”
  吴慧尧出主意:“那你叫秦总给你投资,自己做点儿事呗。”
  “我不甘心嘛,读了四年大学,也工作了一年了,觉得这行能学很多东西,我不想转行。”何棠语气低落,“再看一段时间吧,实在熬不下去再找秦理谈谈。”
  几天以后,何棠还没来得及找秦理谈,投标部就出了一件小事。
  部门员工施智敏把一份文件交给何棠签字,何棠像往常一样直接就签了。偏巧那天刘革出门办事,秦勉要去见客户,急着要这份文件,施智敏打电话向刘革请示,刘革说何棠都签字了,直接递上去吧。施智敏就把文件交给了谢玮文。
  结果,这份文件里有个很大的纰漏,幸亏秦勉及时发现,才没有造成损失。刘革办事回来被秦勉叫进了办公室,挨了一顿训后刘革又把施智敏叫进办公室训了一顿。
  施智敏从刘革办公室里出来后,“啪”的一下把退回来的文件狠狠摔在了办公桌上。边上同事都知道前因后果,纷纷上前去安慰他。
  “真窝囊!”施智敏看着何棠虚掩着的办公室门,很大声地说,“我在中勤辛辛苦苦工作六年,现在是什么意思?!没有本事就不要霸着位子!是老板的女朋友了不起啊!都傍上了还假惺惺地上什么班啊!这点儿工资她还看得上眼?非要自己找不痛快还让我们都不痛快!我现在对秦总、对中勤特别失望!真不想干了!”
  有女同事拉他:“小施别生气了,我们都明白的,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还有人说:“你还有房贷呢,别说气话,忍一忍就过去了。”
  又有人说:“唉……说到底秦总也是个男人,男人宠起女人来就没原则了,你就理解一下吧。”
  有人小声说:“谁叫人家命好,我们没本事呢,别想了,做好自己分内事吧。”
  大家七嘴八舌,把刘革都惊动了,厉声说:“都很闲是不是?!都回去做事!”
  一阵脚步声和办公椅的拉拽声响起,办公室里逐渐安静下来。
  何棠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脑袋一片空白。
  晚上,秦理和何棠一起吃晚饭。
  何棠帮他剥虾,一只一只仔细地剥好,蘸过醋后盛在小碗里递给他。
  “谢谢。”秦理接过,抬头看了她片刻,问,“糖糖,你不开心?”
  何棠连忙摇头:“没有啊。”
  秦理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语气淡然:“今天阿勉和我说,他拿到一份有你签了名的文件,里面有很明显的错误。”
  何棠不吭声。
  “糖糖。”秦理平静地说,“如果做得不开心,就先给自己放个假,去学车、旅游,或是进修培训都可以。”
  何棠急忙回答:“我没有不开心。”
  “哦,是吗?”听她说得这般坚决,秦理没有再开口,他盛了一碗汤,推到她面前,两个人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夜里,她和他激情缠绵,结束以后,何棠抱着秦理在被窝里重重地喘气。何棠的额头贴着秦理的右肩,秦理伸手掠过何棠颊边的发,说:“糖糖,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和我说。”
  何棠不解:“啊?说什么?”
  “等你和我说你工作得并不开心,说你被同事排挤。”秦理扭过头在黑暗中注视着何棠,“我一直都在等,可是你从来都不说,每次我问你,你都说你和同事处得很好。”
  何棠心里有点懊恼,语气就有点硬了:“谁和你说的?”
  秦理摇头笑道:“没有人和我说。糖糖,我天天和你在一起,难道还会看不出来你开不开心?你现在碰到的事是我一早就想到了的,抱歉我暂时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就算把你调到总经办,你一样会被人排挤。”
  “……”何棠有点儿无地自容,脸涨得通红,半天没说不出话来。
  秦理收紧左臂将她揽在怀里,吻吻她的额头,语气温柔了许多:“糖糖,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
  何棠委屈抬头看他,秦理朝她笑笑,说:“等天气再暖和一些,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何棠没吭声。
  秦理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又问了一遍:“好不好?嗯?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没有不开心。”何棠喃喃道,“阿理,那个……你能不能撤掉我副经理的职位,我年纪轻资历低,很多东西都不懂,挂着这个名头很尴尬。而且,我听说本来投标部副经理是另有人选的。”
  “那你打算做什么呢?”秦理问,“从投标专员做起?”
  何棠点头:“也可以啊,我就是想学点儿东西,或者去预算部也行,像慧尧那样就好。”
  秦理笑了,摇头说:“把你放在投标部我是有打算的,今年公司任务很重,投标部的工作量非常大,我希望有一个自己人在那里守着。而且,下半年有一个大标需要我和阿勉亲自操作,投标文件会要求特别严格,我是打算让你配合刘革一起做的。”
  何棠心里一动,问:“是什么标?”
  “城南中学新建工程。”秦理的眼睛在夜里闪着光,“你应该听王宇霖说过吧,他和孙建军都盯着这块肥肉呢。”
  何棠:“……”
  这是何棠第一次从秦理嘴里听到“城南中学”四个字,对于王宇霖志在必得的这个项目,何棠虽然想过中勤可能也会有兴趣,但直到现在秦理亲口说出,她才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早已打响。
  何棠依然是部门副经理,不过秦理找刘革详谈了一次,要求刘革多带带何棠,给她安排一些事做。
  刘革明白了秦理的意思,不再让何棠签字,为了让她尽快熟悉中勤的业务,他把公司曾经中标的标书存底和招标文件、图纸一起拿给何棠,让她先慢慢地看一看,熟悉一下。
  部门同事仍旧对何棠很冷淡,不过何棠好歹有了事做,也就不在意了。
  对于五月就要进行设计招标的城南中学新建工程,秦理和秦勉已经做了许多工作。中勤业务部的经理叫屠宝良,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漂亮女人,中勤刚开立时她就在中勤工作,现在是秦理的得力助手,算是中勤的元老之一。她每年都能给中勤带来巨额的业务,连秦理都会尊敬地称她一声屠姐。
  屠宝良的杀手锏是她近乎完美的沟通技巧,这中间也包含了她天生的与人亲近、招人喜欢的特质。只需几次见面,她基本上就能摸清对方的性格特点,并逐渐了解对方的兴趣喜好。她记忆力超群,见过一次就能记得别人的名字长相,加上嘴甜会说话,女客户把她当闺蜜,男客户把她当红颜知己,最厉害的一点是,她从不背着丈夫和任何男性搞暧昧关系。总的来说,屠宝良就是一块天生做销售的料儿。
  秦勉和D市教育局副局长乔胜荣见过几次面后,就把屠宝良介绍给了他,从那以后,和业主单位D市教育局的联系工作就交给了屠宝良。
  屠宝良时不时地往教育局去串个门,一来二去,她和负责学校新建招标工作的发展规划科混得非常熟,从科长到科员,没有一个她不认识的。
  春节过后,屠宝良约城南中学发展规划科的刘福勇科长喝茶,试探着把超市卡和礼品券递给他,刘科长推脱了一下,便收下了。
  对于乔胜荣,屠宝良反倒什么都没送。堂堂副局长,哪里看得上这点儿东西。
  何棠自然见过屠宝良,但是她们没有交谈过。四月初的一天晚上,秦理约何棠、秦勉和屠宝良去凡人轩吃饭,算是何棠和屠宝良的正式认识。
  “屠姐,何棠是我的妻子,我们已领了结婚证。”秦理笑着说,“糖糖,屠姐进中勤的时候我还是个毛头小子,当时中勤也不是现在的样子,顶多算是一个野班子施工队,但屠姐在中勤一干就是八年,为中勤立下了汗马功劳。”
  何棠微笑着说:“屠姐你好,以后请多指教。”
  屠宝良立时满面笑容,对秦理说:“阿理,恭喜,你眼光很好。”
  “啊!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秦理哈哈大笑,对何棠说,“糖糖你不知道,屠姐看人特别厉害,简直就是火眼金睛。”
  何棠羞涩地笑笑,屠宝良摇头:“别糗我了。看人这本事,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班门弄斧。”
  秦理与屠宝良开了一会儿玩笑后,正色说:“屠姐,今天把你和阿勉都约来,是想说一下目前的情况。城南中学这个工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我目前有六成把握,招标代理公司已经基本搞定,只要拿下乔胜荣和刘福勇,招标文件的要求就能由我们定了,只是要把富洋拦在报名门槛外估计很悬。我目前已经联系了多家资质、业绩都不错的建筑公司,已经敲定了几家愿意配合我们,另外还有两三根硬骨头要啃,这一块我会亲自跟进。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搞定业主,需要阿勉和屠姐一起努力。”
  秦勉和屠宝良点了点头。屠宝良思衬了一会儿,说:“阿理,乔胜荣这个人看起来好像很好交往,实际上有点儿软硬不吃啊。”
  “怎么说?”秦理皱眉问。
  “我觉得他不是那种特别敢收钱的人,但又有点儿小心思。”屠宝良说,“我查过他的履历,他教书的水平很高是公认的,但是当年因和同事搞婚外恋,被学校降职处分,他的情人也被调走。后来他拼命努力了十年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我觉得他并没有贪的黑历史,目前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阶段。”
  “哦?”秦理左手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问,“那张局长呢?”
  “张局长倒是个好拿下的,不过太容易出事儿了。”屠宝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下个月就要设计招标了,中标单位基本已经内定,是D市建筑设计研究院,图都已经开始画了,投标就是走个过场。他们就是和张局长联系的,现在是没有人去告发他们,要是有人告发,一告一个准,哗啦啦能带出一片来。”
  秦理点点头,说:“那还是做乔胜荣的工作比较保险,屠姐,你有什么想法吗?”
  屠宝良弯着眼睛一笑,突然看向秦勉,说:“我能有什么想法,秦勉不是在和乔副局长的千金谈恋爱吗,这近水楼台已经不能再近了,秦勉要是拿不下未来老丈人那真是天理不容啊,我只要搞定刘福勇就行了,哈哈。”
  秦勉的脸色“倏”一下就红了,秦理闻言爽朗大笑,说:“这倒也是,阿勉,那就要请你多多努力啦!”
  何棠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三人聊天,一句话也插不上,不过她注意到了屠宝良说的刘福勇,何棠曾经和王宇霖一起和这位刘科长吃过饭,那个人也收下了王宇霖送的礼。
  何棠低着头默默地吃菜,秦理等人的声音仿佛越飘越远,她开始神游太虚,这时,秦勉突然说:“阿理,你怎么了?!”
  他的语气有些紧张严肃,何棠猛地扭头看向秦理,只见他低着头,左手正在揉着太阳穴。
  “阿理,不舒服?”她担心地倾身看他,问道。
  秦理揉了一会儿太阳穴后终于抬起头来,目光有些疑惑:“啊?”
  “……”何棠不明白他的一声“啊”是什么意思,扭头看向秦勉,却发现秦勉的目光变得格外森冷阴郁。
  屠宝良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阿理你刚才在想什么?怎么说了一半突然不吭声了?”
  秦理看着他们,视线从屠宝良脸上转到秦勉脸上,最终定格在了何棠脸上。何棠正担心地看着他。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秦理突然笑起来,他面色柔和,笑容温暖舒心。
  他说:“糖糖,我没事,不要担心。”
  何棠延续着自己在富洋建筑上班时的工作态度。
  她每天早早地来到办公室,擦擦桌椅电脑,给绿植浇浇水,泡茶写备忘,上班时决不不偷懒不懈怠,下班时把办公桌收拾得整整齐齐。
  与以前不同的是,何棠以前都是趴在桌上午休,而现在每天中午,她要去秦理的办公室陪他午休。
  秦理的办公室和秦勉的一样大,但是装修风格迥然不同,与秦勉的大气庄严相比,秦理的办公室要明快新潮许多。他将办公室隔成了里外两间,外间办公,内间休息,休息室家具家电洗手间一应俱全。
  秦理在休息室午休。他有许多事要做,练习站立、按摩、午睡和洗澡。
  以往,陪伴秦理的是马佑杰,何棠来中勤后,自然换成了她。
  吃过午饭,秦理要先换一身运动服,练习站立。
  中午他不需要去二十三楼的复健室,用电动轮椅自带的站立功能就行。
  秦理的电动轮椅很高端,有许多装置都是定制的。他练习站立前,何棠需要帮他系上胸部、腰部、膝盖处的扣带,然后秦理按动按钮,轮椅坐垫会由水平放置慢慢地变成垂直,靠背也会渐渐升起,秦理就在轮椅形态的缓慢变化中由坐姿变成了站姿。
  他的后背、臀部和双腿紧贴轮椅靠背和坐垫,双脚踩在踏板上,左手扶住固定在墙上的一个扶手架。他每天中午都要这样练习站立。
  练习站立很无聊,以前秦理都是用看新闻和听音乐来消遣,现在有何棠陪他看电视聊天,竟觉得练习站立的时间过得很快。
  秦理爱看体育和时政、财经新闻类节目,有时看电影,何棠则喜欢看连续剧,有时候还是很狗血的那种连续剧。只是,和秦理在一起时,她不会和他抢。
  何棠会很乖地陪秦理看他喜欢的节目,碰到不懂的就问问他。比如,看网球比赛的时候,何棠搞不懂为什么打一球,比分却从0跳到了15,又从15跳到了30,接下来却不是跳到45而是跳到了40。每次秦理都会被她的问题逗笑,但依然会给她详细地解释。何棠是个虚心的好学生,她从不会不懂装懂自以为是,所以秦理和她一起看电视总是会有很多乐趣。
  直到有一天,秦理惊讶地发现何棠喜欢看国产婚恋连续剧,于是在练习站立的时候,就提出陪她一起看。
  何棠不答应,着急地说:“你一个大男人,看这个多奇怪啊。”
  秦理哈哈大笑:“为什么奇怪?我也是第一次结婚,我也想看看学点儿婚姻经验。”
  何棠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和秦理一起看。
  这些连续剧总是会有夸张的情节,婆媳大战、小三上位、原配逆袭、离婚夺子等桥段层出不穷,秦理看得直想笑,何棠却看得津津有味。
  有一次看到一个情节,男主出轨后,女主提出离婚,男主幡然醒悟自己爱的还是女主,于是苦苦哀求复合。演到这里时,秦理联系站立的时间正好结束了,何棠毫不犹豫地关了电视机,站在秦理身边看着他恢复到坐姿,然后替他解开扣带。
  这时,练习站立后会有按摩师来为秦理活动肢体。他在轮椅上坐了一上午了,身体会很疲劳,电动轮椅能变成躺卧模式,秦理就躺在轮椅上让按摩师为他进行肢体被动训练。
  他不想让肌肉萎缩,不过他的肢体活动毕竟比常人少太多,因此还是无法避免双腿及右臂肌肉逐渐萎缩。何棠知道他身体的情况,秦理的两条腿几乎就是皮包骨头了,右臂的情况更糟糕,还有他的臀部甚至都有些瘪塌了。
  万幸的是,秦理从小到大都被护理得很好,就算夏天一不注意得了褥疮,也会在初期就得到妥善的治疗。
  按摩师为秦理按摩、活动肢体时,何棠就在边上观摩学习,有时按摩师帮他活动左腿,何棠就试着帮他活动右腿。
  秦理仰面躺在床上,何棠搬起他的右腿,学着按摩师的样子将腿屈至他的胸前,再展开小腿向上踢出,循环一个圈后回复到起始姿势。
  何棠和按摩师为秦理活动肢体时,秦理还有心情和他们开玩笑:“糖糖你看,我这个样子像不像在跑步?”
  何棠抿着嘴笑,按摩师说:“我倒觉得像是在骑自行车。”
  “是吗?”秦理笑着说,“其实我小时候坐过自行车,那时候我特别羡慕阿勉可以骑小单车,我就吵着也要骑。后来我妈就在自行车后座上固定了一个小椅子,把我严严实实地绑在椅子上,带我出去兜风,那时我可得意了,可惜后来长大了,小椅子坐不下了,就再也没有坐过。”
  何棠听到这里,扭头看着秦理,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了。
  秦理对上她的视线,说:“糖糖你别弄了,看你一头汗。我是叫你来陪我的,不是叫你来为我按摩的。”
  何棠抹抹汗,说:“我不累,两个人一起做效果应该会更好。”
  按摩师说:“不一定的,你没有受过训练,下手的力道拿不准,说不定会对秦先生造成损伤,而且秦先生久坐不动,如果造成损伤会很难恢复的,所以还是交给我吧。”
  何棠这才怏怏地停下手来。
  站立四十分钟,按摩三十分钟,结束以后,秦理会在轮椅上小睡一会儿。
  何棠替他盖上被子,坐在他身边陪着他。秦理说:“糖糖,你可以去床上睡一会儿。”
  何棠摇头:“我喜欢看你睡,你好好睡吧。”
  秦理扭着头看了她好一会儿,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突然问:“糖糖,你说,刚才那个电视剧的后续会是怎样?”
  “嗯?什么后续?”何棠回忆了一下,说,“哦,那个呀,我觉得女主是铁了心要离婚的吧,她不会原谅男主的。”
  “如果是你呢?”秦理问,“如果你是女主,你会坚持离婚吗?”
  何棠注视着秦理的眼睛,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何棠嘴角一弯,说:“你不会出轨的。”
  一句话就逗得秦理笑起来:“我是说如果嘛。”
  “不会有如果。”何棠噘着嘴唇嗔道。
  秦理笑得很灿烂,说:“不瞒你说,我妈说我这个人天生油嘴滑舌,又喜欢吃喝玩乐,如果我身体健康的话,一定是个招蜂引蝶的纨绔子弟,每天泡妞酗酒,飙车赌博,做尽一切公子哥儿会做的坏事。”
  何棠“噗”一声笑出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左臂,说:“别胡说八道。”
  “是真的,所以多亏了我生病,挽救了一个不良少年,换来了一个励志的青年残疾人企业家,哈哈哈哈……”秦理笑了一阵,渐渐闭上眼睛,“糖糖,其实我觉得我妈说的蛮有道理的。”
  他累了,声音越来越轻,一会儿后就侧着头睡了过去。
  何棠轻抚他的头发,帮他掖好被子,一直守在他身边等他醒来。
  秦理醒来时大概是下午一点四十分,会在护工的帮助下简单地洗个澡,再换上正装,精神抖擞地开始下午的工作。
  他的每一天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秦理从来不说辛苦,他只是坚持着这些习惯,日复一日,永不言弃。何棠心里既佩服秦理的坚忍又心疼他的坚强。
  自有一次屠宝良来办公室找何棠一起去吃午饭,何棠在办公室的处境慢慢有了变化。
  第一个主动并友善地与她说话的是三十五岁的武雯雯,午餐时她坐在了何棠和吴慧尧桌边,打过招呼后,很不好意思地问何棠,她摆在桌上的开了花的小绿植是什么。
  “挺好看的,我看你养得特别好,我想给我女儿也买一盆。”她说。
  何棠很认真告诉她那是四季海棠,然后自然而然地聊起天来。武雯雯问到了何棠的学历及专业,何棠都认真的回答了她,并说自己和吴慧尧是同校同专业。武雯雯有些惊讶:“很不错啊!是一本哦,而且你俩和邱小群是校友呢。”
  说到这里,正好看到三十岁的邱小群端着餐盘从她们身边走过,武雯雯叫他一起来坐,并告诉他何棠和吴慧尧是他的学妹,大家热络的聊了几句。
  从那以后,何棠的在办公室的日子慢慢好起来。
  刘革陆续将一些工作交给她做,如一些配合其他单位围标的标书,就让她与邱小群合作。遇到不懂的地方,何棠就认真的向其他同事请教。
  古语说日久见人心,两个月的相处,大家都能感觉出,何棠是一个温和内敛、容易脸红、极易相处的人,工作起来很认真努力。
  就连曾经很讨厌何棠的施智敏也悄悄和武雯雯说:“武姐,你别说,其实我找对象就想找个何棠这样的女孩子,既温柔又贤惠,长得也蛮可爱的。”
  武雯雯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说:“你够胆去撬老大的墙角吗?”
  施智敏连连摇头:“不敢不敢,我只是想问问何棠有没有姐妹。”
  武雯雯一拍脑袋道:“预算部新进来的吴慧尧,是何棠的好姐妹哦!”
  D市的春天虽然明媚美好,但却十分短暂。
  桃花尽,梨花谢,四月底时,何棠发现她和秦理结婚快满三个月了。
  日子过得很简单,很平淡,但何棠心里很满足很幸福。
  她的工作渐有起色,和秦理的相处也愈发亲近自然。他们是闪婚,彼此并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在这三个月的磨合期里,他们越来越离不开彼此。
  秦理对食物的口味喜好,喜欢的服装款式及颜色,支持的球队,还有生活上的诸多小习惯,何棠都熟记了。
  何棠爱吃的零食水果,喜欢的电影明星,偏好的穿衣风格,还有念书时的一些糗事,秦理也明悉了。
  五一假期的前一天晚上,秦理在二十三楼的复健室做复健锻炼。
  他站在站立架前练习站立,何棠坐在边上陪着他,一边绣着十字绣,一边和秦理聊天。话说到一半时,秦理突然噤了声,何棠忙抬头看向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何棠发现有好几次秦理在说话或做事的时候会突然怔神,就像是在发呆,几秒钟后又恢复正常。
  何棠问过他究竟是怎么了,秦理都笑着说没事,大概是最近太累了。
  她不放心,悄悄地去问了秦勉,秦勉面色很难看,说:“我知道了。”
  何棠不知道秦勉知道了什么,见他脸沉沉的,也不敢多问。
  这一次,如往常一样,秦理很快恢复了原状,见何棠呆呆地看着他,不禁问:“糖糖,你怎么了?”
  “你刚才又走神了。”何棠放下十字绣,走过去抬头看着他,“阿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秦理脸色有些轻微变化,但立刻又镇定地说:“没有,你想多了。”
  “真的吗?”何棠担心地问。
  “当然是真的。”秦理站得很累了,说,“糖糖,帮我去把郭叔叔叫进来吧。”
  何棠应下,刚要转身,秦理又叫住了她,问:“糖糖,你去北京玩过吗?”
  何棠摇头:“我没去任何地方旅游过。”
  秦理牵唇一笑:“五一假期我们去北京玩几天,好不好?”
  “啊?怎么突然想要去北京?”
  “刚巧要去见个客户。”秦理温和地笑着,“和你结婚这么久,哪里都没带你去过,真是很说不过去。”
  “……”
  “和我一起去,好吗?我不想一个人去,已经习惯有你陪在身边了。”他说。
  “好啊。”何棠点了点头,笑得很羞涩,“我还没坐过飞机呢。”
  其实,别说是坐飞机,自从何棠从富洋建筑离职来中勤上班后,她连出门的机会都变得很少很少。
  上班在二十楼,家在二十二楼,吃饭去二十一楼或底楼的凡人轩,其他休闲活动基本都在锦宏国际楼里。偶尔陪着秦理回慕芳里吃饭或是去医院探望叶奶奶,也都是出门上车、下车进楼。
  何棠以前有每晚出门散步、跳绳的习惯,现在陪在秦理身边,她就在晚上秦理复健时,在他身边寻个空地跳跳绳,或是去秦勉的健身房跑跑步。
  超市不用去了,菜市场不用去了,同事聚会也不会叫她,公园、夜市更不用提了,有时候何棠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不过转念一想,秦理又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是她自己没什么地方可去。
  何棠仅有的两次出门是逛街,一次是四月初陪吴慧尧买衣服,一次是齐飞飞约她出去玩。
  何棠和吴慧尧逛的是服装市场,吴慧尧自己家就是做成衣加工的,对这一行非常了解,所以她几乎不逛大商场。用她的话说,除非是买顶级大牌,要不然商场里千把块的衣服也许还比不过市场里卖两百块的精品,关键是要会挑。
  齐飞飞约何棠出去逛街吃饭是五一假期的第一天,齐飞飞上午补完课,中午拖着何棠去吃烤肉,下午两个人就直奔商场。齐飞飞从不缺钱,在美国的妈妈每年都给她不少生活费,乔胜荣对她也很娇惯,所以她花钱很是大手大脚。
  何棠就不是这样了,尽管她包里有秦理给她的“随便刷”信用卡,她也是只看不买。
  两人路过一家奢侈品专卖店,齐飞飞看着橱窗里的模特穿一身挺括的深色西装,眼馋地说:“阿勉哥哥要是穿这个肯定好看。可惜太贵了,估计得几万块,买不起啊买不起。”
  何棠的注意力却被另一件烟灰色的几何纹休闲西装吸引,齐飞飞看着她的样子,说:“喜欢的话就买给秦理哥哥咯。”
  何棠说:“他已经有许多衣服了。”
  “没有一件是你买的吧。”齐飞飞坏笑,“相信我啦,你买的他肯定喜欢。”
  何棠抿着唇一笑,终于下定决心走进店里。
  晚上临睡前,何棠脸红红地把衣服递给秦理,秦理有些惊讶,拿出衣服看了以后立刻开心地笑了,说:“糖糖,谢谢,我很喜欢。”
  何棠说:“你都还没试。”
  秦理大笑,说:“不用试,尺码是对的,你老公我这么帅,穿什么都好看。”
  何棠无语。
  秦理拉过何棠的手,问:“你给自己买了些什么?拿出来给我看看。”
  何棠挠了挠头:“我什么都没买。哦,也不对。”
  她把糖果饼干拿到秦理面前:“我给你买了好吃的,是你喜欢的奶糖。”
  秦理愣了一会儿,问:“你难得出去逛街,自己什么都没买?”
  何棠眨着眼睛点了点头,立刻又说:“我什么都有,没什么需要买的。”
  秦理抬头盯着何棠,何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最后秦理叹了口气,放柔语气说:“糖糖,我不是要勉强你买东西,只是我身体不好,不能经常陪你出去玩,所以你难得出去一下,我心里是很高兴的,我希望你能玩得开心,也希望你喜欢什么买什么,你明白吗?”
  “明白。”何棠感受着秦理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歪着头想了会儿,又说,“我玩得挺开心的呀,给你买的衣服和吃的,就是我想买的东西。这衣服好贵的,都抵我大半年工资了,我也没给你省钱呀。”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秦理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后天我们去北京好好玩,好吗?”
  “好。”何棠笑着回答。
  秦理选在五一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去北京,这样可以避开旅游高峰期。
  关敬和马佑杰陪他们一起去。秦理在关敬和马佑杰的帮助下登了机。
  何棠寸步不离地跟在他们身边,心想,秦理出门果然不太方便。
  为了方便照顾秦理,关敬和马佑杰的座位也在头等舱,坐在何棠和秦理的后排。何棠稍稍有些兴奋,秦理让她坐窗边,可以看看外面的风景。
  何棠今天穿了一件紫罗兰色T恤外敞着一件米白色小外套,底下是牛仔裤配小皮鞋,头上还戴着一只有蝴蝶结的发箍,整个人很是休闲可爱。
  手机关机前,秦理向正趴在舷窗上往外张望的何棠说:“糖糖,过来。”
  何棠扭头看他,只见他正笑嘻嘻地晃着自己的手机,并且已经打开了照相模式。何棠心领神会,身子立刻贴到秦理身上,歪着脑袋与他脸贴脸。
  秦理伸长左臂到左前方,“咔嚓”一声给两人拍了大头合影。
  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得很甜蜜,何棠的小牙齿都露出来,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秦理越看越满意,想到自己和何棠结婚证上的合影,还有在顾爷爷的照相馆拍的合影,再到现在……何棠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明媚舒心了。
  飞机在首都国际机场降落时已是中午,拿到托运的行李,秦理换坐到自己的轮椅上后,一行人就出了接机口,已有司机在门口等着他们。
  在飞机上,秦理就告诉了何棠晚会有朋友请吃饭。
  要请秦理吃饭的朋友叫李鸿冬,来接机的司机就是他安排的,他也是秦理这次要见的客户。李鸿冬给秦理一行人准备了一辆奔驰商务车,直接把他们送到了下榻的酒店。
  马佑杰已经提前定好了客房,四个人把行李放到房间,一起去餐厅简单地用了午餐。饭后,秦理回房间午睡了一个多小时,看看时间差不多,嘱咐何棠好好休息,就和关敬一起离开了。
  何棠总觉得秦理有哪里不对劲儿,刚上飞机时他看来心情很好,现在说要去见朋友,理应是更高兴才对,可他的眉目间却隐藏着一丝忐忑不安的情绪。
  何棠惊讶于自己竟能看出秦理的细微变化,她笃信他有心事,尽管他的脸上依旧是笑吟吟的。
  不过何棠最终没有问出口,她想,秦理烦恼的也许是工作上的事,她问了也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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